此刻,宴會廳里眾人都在議論紛紛。
而我的腦海里,卻浮現着霍雨桐在梅花小築間,十幾年足不出戶的生活。
之前,我以為霍雨寒是什麼原因,在故意囚禁她。
可現在看,這位哥老會的大爺可謂是煞費苦心的在保護着她。
眾人議論了好一會兒,柳雲修才做了個手勢,房間裏立刻恢復了安靜。
「我有幸和梅先生的結義兄弟相識。他呢,按說不屬於我們千門。但這件事,又和我們千門牽扯不清。這位先生乾脆許諾,誰要是找到這批東西,哪怕是一點線索也好。這位先生都許諾必以重金答謝。大家儘管放心,我柳家會為這件事擔保!」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柳雲修的一番話,讓不少人都暗暗興奮。
有些人甚至開始竊竊私語,交流起了想法。
倒是李建路忽然咳嗽了一聲,他轉身看向柳雲修,直接說道:
「柳爺剛剛提到十幾年前遺失的一批東西。說來也是糟心,我前陣子接二連三的丟了兩批貨。第一批貨丟在了南粵。第二批貨更是丟人,就在我們齊魯的地界丟失的」
說着,李建路的目光看向眾人,繼續道:
「大家也都知道,柳爺是我們藍道千門的一面旗幟。威望自不必說,為人更是公允。今天,我就厚着我這張臉皮,想讓柳爺給我斷斷這裏的是是非非!」
李建路抓住了這次機會,他準備向符明發難了。
這也是我禍水東引的計劃。要知道,符明現在明顯和雲滇柳家疏遠。
李建路又是柳家的死忠,就算我這計劃破綻百出。
但只要李建路咬死符明,柳雲修自然便會站到李建路的一邊。
柳雲修喝了口茶,他微微一笑,問道:
「老李,你也真是抬舉我,我哪裏會斷什麼案。不過你倒是可以說說,你想讓我怎麼斷?」
李建路環顧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了符明的身上。
「我聽不少人告訴我,第一批貨從齊魯到了南粵。卻有椰島的人出現,偷梁換柱。把我這批貨搞走了。符兄,這件事你總該聽說過吧?」
此刻的符明,臉色一變,他立刻起身。
雙手拱拳,衝着柳雲修說道:
「柳爺,天地良心。我符明遠居椰島,對內陸的事很少參與」
話音未落,李建路便打斷了他。他冷笑一聲,譏諷道:
「很少參與?符老闆,我李建路從不是信口雌黃的人。我們的司機包括押車的,剛進南粵就遇到了幾個椰島人。你現在和我說,很少參與?」
符明頓時有些慌張,他身邊的符大海卻立刻站了起來。
「椰島共有數百萬人,你看到椰島的人,難道就和我符家有關?」
符大海的幫忙,符明並沒顯得寬心。
他反倒轉過頭,怒斥符大海:
「閉嘴,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爸,這是椰島,不是內地。我們不能讓他們這麼欺負!」
符大海的話,聽的符明眉頭更是一皺。
就見他忽然回頭,衝着符大海便是一記清脆的耳光。
「我讓你閉嘴!」
符大海捂着臉,愣愣的看着符明。
這一回,他不敢再說了。
眾人都能看得出來,符明此刻怕的不是李建路,而是柳雲修。
「柳爺,李老闆。我實不相瞞,我的確聽人說過,李老闆的這批東西被我符家劫走了。但天地可鑑,我符家從來沒碰過李老闆的東西。柳爺,您明鑑,是有人故意栽贓給我符家!」
說這番話時,符明全身上下是肉眼可見的緊張感。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無風不起浪的道理,是個人都懂!一個人說是你搞走的,那是冤枉。可現在,至少有十幾號人告訴我,東西被你符明搞走。你現在還說栽贓?符明,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李建路也是夠狠,一開口便咬死符明。
這樣也好,甚至不用再提金條的事,就可以搞掉符明。
符明驚慌失措,他剛要開口。
忽然,就聽柳雲修緩緩說道:
「老李,你還真的是冤枉符老闆了!」
一句話,讓李建路頓時一愣。
我聽着,心裏也滿是疑惑。
誰都能看得出來,柳雲修現在對符明的疏離很不滿。
剛剛一進門,他就用話敲打符明。
甚至,連千門大會定在椰島,也是他柳雲修故意在暗示符明。
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忽然幫符明說話了呢?
「柳爺,你說我冤枉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我那批貨被人搞走了?」
柳雲修放下茶杯,慢慢點頭。
「是誰幹的?」
「我!」
柳雲修的一番話,聽的全場寂然。
本是修羅案,柳雲修竟把自己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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