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的最高境界,是陽謀。做局最高境界,是明局。
這次在酒吧誤打誤撞了謝一冰,破壞了我原本的計劃。
而現在我最擔心的則是,明天見面時,那位見多識廣的謝董事長,會不會直接把我們看穿。
雖然洪爺一再便是無所謂,但我還是有些擔心。
這不比洪爺泡妞兒,失敗也就失敗。
這次如果失敗,房楚開想拿這塊地,可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回到酒店,我們把今天遇到謝一冰的事,和房楚開詳細的說了下。
我一說完,洪爺便對房楚開說道:
「房總,明天中午去謝家。有兩件事需要你幫我辦一下。第一,給我們三個準備名片。我的頭銜是世界書畫協會,亞洲區中國賽區的市場部專員。小朵是實習生,小六爺就當我的助理吧」
「好辦,第二呢?」
「第二,要在香江或者濠江設立一個臨時辦公室。這個其實也簡單,讓你們那面的辦事處,臨時冒充一下。這樣謝成冰她們母女即使打電話,那面也好應付一下」
房楚開聽着沒說話,他遞給我一盒白將軍。
撕開包裝,點着後抽了一大口,一股子濃郁的味道,嗆的我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而房楚開看着我,直接說道:
「用你們江湖人的話說,謝成冰也是老江湖。你們覺得這麼簡單的說辭,能讓謝成冰相信嗎?」
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而洪爺則一臉自信。
他背着手,在房楚開面前來回踱步。
這架勢,倒是有幾分羽扇綸巾的從容自信。
「房總,有一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過。大道至簡,易行天下。越是看着簡單的局,越能讓身居高位的人深信不疑」
「為什麼?」
房楚開問了一句。
洪爺淡笑,說道:
「很簡單,身居高位的成功人士,很少能見識到江湖的險惡。而他們又自信的認為,沒人可以欺騙他們。放心,這一局,我來!」
洪爺的說辭,似乎也有些道理。
現在的形勢,好像也只能按洪爺說的辦了。
凱元山莊,泉城最早的富人區。
半山腰的別墅,更是奢華的一塌糊塗。
站在窗前,便可把整個泉州盡收眼底。
十一點左右,我們三人來到了謝一柳家的別墅前。
摁了好一會兒的門鈴,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洪爺正準備給謝一柳打電話,就見別墅大門打開。
一個五十左右歲的保姆,從裏面慌張的走了出來。
可她剛走沒兩步,就聽「嗖」的一下,一個花瓶竟然從門裏飛了出來,碎在了保姆的身後。
而房間裏,傳出了謝一柳悽厲的喊聲:
「我半個小時前就和你說,我今天要穿那件黃色的裙子,你到現在還沒燙好!」
我們三人互相看了看,這個謝一柳的刁蠻任性,真的超出了我們的想像。
跟着一臉尷尬的保姆走進別墅,富麗堂皇的客廳里,謝一柳正站在那裏,等着我們。
和昨天不同的是,她臉上掛着溫婉的笑容,穿着白色長裙。
這種婉約的樣子,和昨天那個小太妹,以及剛剛那個扔瓶子的判若兩人。m.cascoo.net
「陳先生,你們來了。我媽馬上就回來了,你們先坐」
我們三個坐到沙發上,謝一柳竟親自給我們分別倒了一杯咖啡。
放到小朵面前時,謝一柳似笑非笑的看了小朵一眼,說道:
「小姐姐,這個杯子你可別給打碎嘍。這是我媽從歐洲買回來的,一個要幾千塊呢」
看來對於昨天的事,謝一柳還是有些不服。
她換了一種方式,在挑釁着小朵。
小朵也沒碰咖啡杯,目光看向別處。
正說着,外面房門打開。
一個司機模樣的人,陪着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穿着羊絨風衣,裏面是件高領的羊毛衫。
一頭波浪短髮,打理的雅致莊重。看着就給人一種高貴端莊之感。
一見這女人,謝一柳便跑了過去。挽着女人的胳膊,嬌滴滴的喊了一聲:
「媽,你怎麼才回來呢!」
「你是不是又欺負阿姨了?」
「我才沒呢!」
謝一柳撅着小嘴,撒着嬌。
我們三人也禮貌的站了起來,看着母女互動。
我和洪爺都很正常,唯獨小朵,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羨慕之情。
謝成冰也看到了小朵,四目相對,謝成冰竟微微一怔,感慨的說道:
「這丫頭長得真漂亮,你多大了?」
小朵沒等說話,謝一柳立刻不滿的晃蕩下謝成冰的胳膊。
「你總說別人漂亮,那我不漂亮嗎?」
謝成冰笑了下,再次的看了小朵一眼。
互相介紹了下,她們母女便帶着我們去了二樓的畫室。
畫室裏面擺着幾幅謝一柳的油畫,謝成冰介紹說:
「這孩子被我慣壞了,從小任性。之前還有不少作品,不過都被她給毀了。現在就剩下這些」
我也不懂畫,而洪爺則裝模作樣的開始點評。
從色彩構圖到佈局,又從立意和意境處,開始點評。
到最後,竟侃侃而談的聊起了流派。
洪爺和謝一柳聊的倒是挺好,而謝成冰站在一旁,始終微笑也不說話。
聊到最後,謝一柳一臉期待的看着洪爺,問說:
「你說,我的水平能參賽嗎?」
就見洪爺一臉為難的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本來我們這次來齊魯,本來是有兩個畫家要邀請的,人也已經定了。現在」
洪爺說到這裏,便特意停頓了下。
謝一柳着急了,她看向洪爺,像是等待着宣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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