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銀衣姑娘把骰盅在桌面上左右橫推。
我仔細的盯着她的手,她現在所用的手法。
是骰子最基本的技法之一,待到骰子規整到一定點數後。
在起骰半空,搖出點數。
當然,不起空也不是不可以。
但高手過招,大家都有炫技的成分在裏面。
銀衣姑娘的骰盅里,發出雜亂無序的聲音。
我微微側頭,仔細的聽着。
要知道,當初柳爺用獨創手法搖骰盅之時。
無論他怎麼搖,我也能聽清裏面的點數。
這一次,我依舊可以聽清銀衣姑娘的點數。
只是讓我不解的是,她骰子如此雜亂,好像真的是個初學者一般。
莫非,她後手還沒用出來?
我正疑惑間,骰子聲戛然而止。
我一怔,就見銀衣姑娘把手拿開,衝着我笑說:
「我搖完了!」
啊?
在場的人中,有不少精通千術的。
比如滇中三美,雖然達不到摘星榜的技術,但也不是弱手。
此刻三人都是一臉不解,洪爺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說:
「你真的搖完了?」
銀衣姑娘衝着洪爺挑了下秀眉,燦燦笑着說:
「拜託,你洪爺都進摘星榜決賽的人了。難道還不知道,手離骰盅就算結束嗎?」
一時間,大家都是一臉錯愕。
我強忍着內心的好奇,淡定說道:
「那就開骰吧!」
銀衣姑娘隨手打開骰盅,六粒骰子躺在賭桌上。
看到這一幕時,周圍人都不由的驚嘆一聲。
六個骰子的點數雜亂,兩個六點,一個五點,三個二點。
這種技法,甚至不如酒吧里聰穎些的小妹。
見眾人滿臉愕然,銀衣姑娘忽然冷笑了一聲:
「我早就說了,骰子我只是初學者而已,你們何必這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再說了,我這二十八點也不少了。說不定就贏了呢」
她又瞟了我一眼,嘴角帶着冷笑,說道:
「初六,到你了。給大家表演一下,你怎麼要出豹子六的吧!」
說着,她把骰盅遞給了我。
如果是從前遇到這樣的對手,我可能真的不會把對方放在心上。
但我眼前這個女人不同,她的神秘與詭異,總是讓人有種後背泛涼之感。
我看了一眼她遞過來的骰盅,卻並沒接。
而是衝着旁邊的服務人員說道:
「換個新骰盅!」
「呵!」
銀衣姑娘又是不屑一笑,說了一句:
「到底是第一個入圍摘星榜的高手,還蠻謹慎的!」
結果荷官的骰盅,我順手把六個骰子扔到裏面。
這種對局,沒有任何炫技的必要。
我甚至不需要搖出豹子六,只要把比她大個一點兩點就好。
骰盅在我手裏快速的晃動着,幾秒之內,裏面骰子便已經規律的旋轉着。
我現在只要骰盅落桌,就能搖出六個六來。
畢竟,我這是童子功,幾歲的時候我就能做到。
但此刻,我卻異常的謹慎。
生怕哪一下手感不對,聽力出錯,影響了點數。
骰盅在我胸前一氣貫通,我確保無誤之時。
手握骰盅,自上而下向桌面上落了下來。
此刻,我自信滿滿。
別說六個六,就是搖出鳳立雲端也是輕而易舉。
手動,心動。
一落桌,這一局我便贏定了。
眼看着骰盅就要落在桌上,忽然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隨着這感覺一出現,手腕處竟如同針扎一般的痛。
這種疼痛之感和平時的疼又不一樣,如同百蟲鑽心。
讓你精神渙散,如墜深淵。
「嘩啦」一聲響,骰盅掉在了桌上。
裏面的骰子更是七零八落,有的掉在了地上,有的落在了遠處。骰盅更是在桌上慢慢的滾動着。
「初六!你沒事吧?」
眾人擔憂的看向我,詢問着。
我也看向眾人,看着大家不知所措的樣子。
看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他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
再看我的手腕處,只有一個針眼大的紅點。
而剛剛那種百蟲鑽心的感覺,此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刻的銀衣姑娘,卻依舊笑容燦爛。
可是她越是笑,我心裏的驚悚之感,便又多了幾分。
這種無聲無息間,便讓我骰盅脫手,她是怎麼做到的?
「初六,我贏了!」
銀衣姑娘說着,把面前的一堆籌碼猛的一推。
嘩啦一聲,籌碼散落在賭桌上。
「都說你是什麼這兩年千門新崛起的青年才俊,可我看好像也是一般嘛。怎麼連骰盅都拿不住呢?籌碼送你了,柳家那個逆子的骨灰歸我了」
說着,又看向了小朵,故意氣她說:
「小丫頭,你不會又反悔了吧?」
小朵並沒說話,而是走到我身邊,小聲的問道:
「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
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有事沒事。
銀衣姑娘見沒人說話,她轉身便走。
到了門口處,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轉頭看着我,笑容中露出兩顆虎牙,開口道: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我不會讓你死,因為你必須要死在我手裏。初六,摘星榜決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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