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自信的口氣中,又帶着對柳家的輕蔑。
「那這是怎麼回事?」
我指着照片,追問了一句。
銀衣姑娘聳了下肩,掃了一眼照片,說道:
「好像是柳家那個老太婆,生了一個逆子,險些把她氣死在醫院裏。那個逆子死了,但她這口氣還是咽不下去。說什麼對不起柳家的列祖列宗,就在祠堂門口修了逆子的塑像。但她還不解氣,說要把這逆子的骨灰接回去。讓柳家的祖宗們在地下,也要管教一下這柳家逆子」
她口中的逆子,便是柳白羽。
而我更加奇怪,她的口氣中,對柳老太君充滿不屑。
可這件事,她卻參與了進來,我便問說:
「這和你什麼關係?」
銀衣姑娘又是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本來沒關係。但她找人幫忙,找的這個人和我有關係。所以,我就來嘍」
說着,她一指桌上的籌碼,繼續道:
「我要的不是這些籌碼,而是那位老太婆逆子的骨灰」
「我看才是逆子!」
人群中的小朵,終於忍不住了。
如果她不是忌憚銀衣姑娘善於玩弄那些蟲子,可能現在早就衝過去和對方搏命了。
看了小朵一眼,銀衣姑娘根本不當回事。
她依舊是咯咯的笑着,指着照片上那個跪地磕頭的雕像,說道:
「看身材,這個雕像應該是你的吧?」
小朵沒說話,銀衣姑娘一撇嘴,繼續道:
「這老太婆是夠陰的。明明是自家的姑娘,人還沒死,就先立了這贖罪碑,修了陰罪像。看來,在她眼裏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賀小詩也知道這銀衣姑娘不簡單。
她生怕小朵衝動,便緊緊的拉着她的手腕。
銀衣姑娘的目光再次的掃過眾人。
必須要說,這姑娘的心理素質極佳。
她一個人面對這麼多雙仇視的眼神。
她非但不懼,反倒有種喧賓奪主之感。
目光停在了我的身上,銀衣姑娘開口道:
「所以,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拿走柳白羽的骨灰。當然,我知道你們也不會同意的。所以,我先來贏你們些籌碼。等到你初六來了,我們便一局定輸贏。贏了,我拿走。輸了,籌碼我還你們。一切就當沒發生過。怎麼樣,這很公平吧?」
出道以來,我和人對賭無數。
就連賭命局,我也見過。
只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竟然要以骨灰為賭注。
最主要的是,這人還和我並沒什麼關係。
「初六,你不會怕了吧?連你都不敢賭?」
見我沒說話,銀衣姑娘戲謔的衝着我說道。
面對這姑娘的強勢,我有些不悅的回了一句:
「姑娘,你要搞清楚,你說的賭注我做不了主,這是其一。其二,我們古語講入土為安。你現在卻拿已故之人當賭注。你不覺得,你這種做法很過分嗎?」
銀衣姑娘根本毫不在意,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我倒是想看看。我不和你賭,你怎麼能拿走這骨灰?」
我話音一落,啞巴和老黑便站到他兩側,同時盯着她。
尤其是啞巴,歪着頭,手握鐮刀。
銀衣姑娘一嘟嘴,擺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小姑娘,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就只好在這裏賭下去了,一直贏到你們賭場關門,再也不敢開為止!」
說着,銀衣姑娘轉頭看向廖婉兒,繼續道:
「你們和初六是一夥兒的吧?他都不幫你們,你們就別怪我嘍」
話音剛落,她一指骰盅,衝着荷官說道:
「開骰吧,我們繼續!」
與此同時,她還不忘蠱惑人心。
回頭衝着周圍的賭客,說道:
「想贏錢的舉手!」
賭客們雖然知道此刻是劍拔弩張,殺機外露。
但還是有膽大的,微微舉起了手。
這姑娘便一指旁邊的另一張骰子桌,說道:
「你們去那張桌,我讓你們下什麼,你們跟着下什麼便是。贏的是你們的,輸的都算我的」銀衣姑娘的一句話,更加讓我心底泛虛。
要知道,我出道以來遇到過各種高手。
但我從來沒見過,自己賭一桌,還能同時控制旁邊一桌的人。
這不是千術,這簡直是魔法。
一聽這人這麼說,一群賭徒立刻圍到了另外一張賭枱。
眾人七嘴八舌,催促着荷官說:
「開骰,快開骰!」
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廖婉兒更是擔憂的看着我。
此刻,把這姑娘趕出去明顯不可行。
畢竟,整個大廳都是賭客。
銀衣姑娘已經讓這些賭客,站到了自己一方。
可任由她這麼下去,賭場真的可能會被掏空。
就算我能贏她一桌,另外一桌我又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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