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地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馬雞喚正要射擊,卻覺手腕上一陣酸疼,握在手中的槍۰支便就「啪啦」一聲落在地上!
路平地驚得一怔,回頭去看,只見一個身着白衣的漢子將手中的鑌鐵扇「嘩啦」一聲張展開來,又「嘩啦」一聲合在一起。
毋容置疑,白衣漢子就是將路平地手槍打落在地的人;朋友們並不陌生,他就是蓮花山寨主、頭領,已經改名為忠義護國۰軍的統領王國倫。
王國倫是用手中的鑌鐵扇擊打在路平地的手腕上,使路平地算不住槍۰支落在地上的。
當時,王國倫和高劍利、劉麒麟三人隱秘在萊蕪縣城的南門不遠處;見路平地的人和苟曉武的打完架;路平地帶着木桶巷12大院20多個院警,拉了於小腦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三人的屍體向城外走去;便對高劍利和劉麒麟道:「高大哥和麟子迅速過去通知樹叢中的兄弟,馬上轉移過來跟蹤路平地這夥人,看他們要向什麼地方去,三更半夜的拉上死人到底要幹甚麼!」
高劍利和劉麒麟應答一聲去那邊的叢林中招呼忠義護國۰軍的兄弟們去了,王國倫便就悄無言聲地跟在路平地這夥人的後面觀察動靜。
路平地一夥拉着三具屍體走走停停,王國倫跟在後面也就走走停停。
路平地返回南城門去了,王國倫隱蔽在草叢中沒有動靜。
路平地在南城門上向苟曉武要回自己的勃朗寧手槍走回來,王國倫重新跟了上去。
路平地和屬下拉着三具屍體向一線天走去,王國倫似乎才明白他們要幹甚麼去!
萊蕪縣南城門向南走七八里地就是一線天,一線天是兩座大山緊挨一起,中間只能看見一線天的地方;而一線天下面有座萬人坑,王國倫是知道的。
&麼說路平地這幫人拉着三具屍體上萬人坑掩埋!」王國倫在心中說着:「木桶巷12號大院怎麼突然就死了人?而且一死還是三個,他們是誰?為什麼三更半夜要拉出來……」
王國倫心中默默說了一氣,便就捷足先登,搶先來到萬人坑前面的那面山坡上身子一縱,躍上一棵大樹的椏杈坐在上面,等候路平地一夥過來。
王國倫除了神秘莫測的武當太極金扇功,一記輕功也是了得!
王國倫的輕功名叫「雨燕騰天功」,輕功動用,人便像一隻雨燕從平地上縱身躍起騰上高空;登攀十幾米高的大樹易如反掌;剛才,王國倫就是使用雨燕騰空功從地面躍起,飛竄到十幾米高的大樹上去的。
王國倫的雨燕騰飛功騰上旋下一樣靈活,騰上神似靈貓盪月;旋猶如燕子捕蟲。
王國倫施展雨燕騰天功躍上大楸樹的椏杈後便就狗蹲那裏,把眼睛四下里觀望。
路平地一夥來了,二十多個人拉着三具屍體跌跌坎坎趕到萬人坑跟前,並未將屍體扔進萬人坑草草埋掉;而是繞過萬人坑走向北邊那面坡地上來了。
王國倫這時候正好隱身在北邊坡地的一棵大楸樹上,路平地他們在下面的活動,王國倫看得清清楚楚。
氣急敗壞的路平地在城門口遭遇保警隊長苟曉武和警衛排長鄧蒼勛的羞辱後,余怒未消地來到萬人坑跟前;見大家把於小腦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的屍體放在坡下面了;便就氣呼呼對大家說道:「你們都四處找找,看在什麼地方掘坑最方便!」
馬雞喚跑在前面看了一圈子後便就上了北坡,發現北坡的高處有一塊平地最好掘墓;便就急急呼呼跑回來對路平地說:「頭兒,小子在北坡頂上看見一塊平地,並排掘三座墳墓簡直太好不過了!」
馬雞喚把話一說完,便被路平地在溝蛋子上踢了一腳;路平地怒氣沖沖罵道:「你個撮鳥,要我們把死人抬到山巔上去?那不把人掙死啦!就在這地兒刨!」
路平地一邊說,一邊把手指指附近一塊亂石灘道:「這兒儘管有石頭可是石頭在表面,把石頭刨掉就是土質;就在這兒刨,不要走遠了!」
蹲在大樹丫叉上的王國倫見馬雞喚熱臉貼個冷屁股,心中便就憤憤不平道:「路平地着狗東西也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樣的霸道兇惡?他讓大家四處看看那裏刨坑最方便;馬雞喚看完後跑過來匯報;他卻把人家踢了一腳?這樣的孬種定是廁所門上跌跤離死不遠!」
王國倫心中正想,便見馬雞喚跳將起來,身子往前一挺一挺地喝喊起來:「我說路排長,你今晚是吃了炸۰藥哪咋的?你說讓大家去坡上看什麼地方挖坑最好;小子上到山頂看了回來稟報,你卻拿腳來踢我;你的球怎麼這樣難歘!」
王國倫一怔,不禁對馬雞喚的血氣方剛加起贊來,心中默默說道:「這小子在木桶巷12號大院就被鄙人挑撥過,現在果然就對上司耿耿於懷!」
王國倫正在樹上默默念叨,卻見路平地霍地一下從腰間拔出手槍要向馬雞喚射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路平地拔手槍射擊時,王國倫一記雨燕入地從大樹上飛旋下來,手中的鑌鐵扇在路平地的手腕上一擊,將手槍打落在地。
路平地驚得魂飛魄散,回頭來看,見是一個時辰前在木桶巷12號大院門口跟院警們打鬥的白衣人,便就喝喊一聲:「你是什麼人?怎麼如此無禮!」
話音一落,便聽四周一陣喝喊:「不許動,全都把槍放下來!」卻是高劍利和劉麒麟帶着20多個忠義護國۰軍兄弟趕過來了。
路平地和院警們見二三十個手持長槍、短槍的人突然將他們包圍起來,不知嘛事,便就嚇得嗦淋打顫。
路平地定了定神,看着站立眼前巨人似的高劍利問:「大哥,你們是哪一部分的?我們是木桶巷12號大院張爺的人,不要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己人不認自己人!」
高劍利見路平地這麼來講,冷笑一聲道:「誰和你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們是忠義護國۰軍,專門來揍你們這幫狗漢奸!」
路平地見高劍利說他們是忠義救國۰軍,專門來揍狗漢奸,不禁迅速反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雞啄米似的叩頭求饒:「爺爺饒命,卑職不是狗漢奸,卑職是中國人……」
說言未了,卻見馬雞喚搶前一步,從地上撿起路平地被王國倫打落的手槍,「啪啪啪」三槍,結果了路平地的性命。
馬雞喚在木桶巷12號大院裏對路平地見死不救的舉作便就耿耿於懷;不過那時候他是和王國倫鬥打,被王國倫挑撥了幾句。
接下來在南城門口,馬雞喚由於沒有參加院警們和保警隊的人撕打,又被路平地踢了幾腳打了幾掌。
這時候來到一線天,馬雞喚找到一塊掘墳的好地兒回來報告,又被路平地踢了一腳;心頭的怒火哪能按捺得住?
事情有個再一再二,哪來再三再四?
路平地第三次對馬雞喚施暴時,馬雞喚終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路平地擊斃了。
王國倫和高劍利見馬雞喚打死路平地,不禁瞠目結舌;馬雞喚卻把手槍扔給王國倫說:「大哥,從現在起兄弟跟着你了;想當初在木桶巷12號我們還鬥打過,不過這叫不打不成交!」
馬雞喚說着,振振有詞道:「路平地這個狗日的把小子欺負得實在難能忍受,小子才借大哥的威名將他收拾咧!」
王國倫見馬雞喚說得有理,便將手中的鑌鐵扇「嘩啦」一聲展開來又「嘩啦」一聲合起來道:「小兄弟血氣方剛是個好苗子,可從今往後處理事情還是三思而行才對!」
王國倫這麼說着,便對那些嚇得戰戰兢兢的院警道:「路平地跟着張生傑給日本人做狗,必然是這個下場!剛才忠義護國۰軍第一營營長兼大刀總教頭高大哥已經說了,我們忠義護國۰軍專門是揍漢奸的!」
王國倫說着清清嗓音道:「大家是為生計才給大漢奸張生傑看見護院的,從今晚起,願意參加我們隊伍的歡迎;不願意參加的可以回家,但不能再做張生傑的狗!」
馬雞喚聽王國倫這麼說完,揚揚手臂道:「馬雞喚已經下決心參加忠義護國۰軍,兄弟們還猶豫什麼!」
馬雞喚這麼一說,便有十幾個人要求留下來參加王國倫的隊伍,幾個想回家的人把槍留下來連夜晚四散去了。
王國倫見那幾個走得不見蹤影了,這才把馬雞喚和十幾個投誠過來的弟兄招呼一起問:「怎麼回事呀?我們從木桶巷12號撤離還不到一個時辰,咋就死了三個人?他們都是誰!」
一個叫雷大帽的小伙子說:「大哥!」這麼叫了一聲又道:「長官!」
大哥、長官叫過後覺得還不貼貼,便就「嗨」了一聲笑着說:「到底稱呼什麼好呀?」
高劍利道:「王兄弟現在是忠義救國۰軍的頭兒,就叫他王司令吧!」
王國倫嘿嘿笑道:「高大哥全是胡扯,什麼司令不司令的,我們這點人馬咋能夠上司令!」
高劍利揚聲笑道:「現在是亂世,手中有武裝叫什麼都行;再說司令又沒大小,咋就不能叫!」
劉麒麟接上話道:「王大哥以前是蓮花山首領、寨主、現在既然做了忠義護國۰軍的頭,叫司令也挺順口的;我看就這麼叫吧!」
雷大帽見說便就叫了一聲「司令」!卻被王國倫把手中的的鑌鐵扇擺擺道:「這樣多窩口?還是大當家的親切;嗨對了,叫啥都行!」
雷大帽見說,便就改了口道:「大當家的,不,司令,死掉的這三個人一個是管家於小腦袋,一個是日本女人木村芳子;一個是木村芳子的妹妹木村惠子!」
&本女人?」王國倫一怔,輕步走到陳列屍體的板車跟前,把苫在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臉上的白布揭開看了看問馬雞喚:「雞喚兄弟,這兩個女人是不是丁大猛天黑時拉到木桶巷12號的那兩個日本女人?」
&呀是呀!」馬雞喚見王國倫這麼來問,立即搭上話道:「司令、大當家的、大王大哥,你一定要問張生傑為什麼把兩個日本女人殺了是不是?」
王國倫看了馬雞喚一眼,笑了笑說:「雞喚兄弟叫司令,叫大當家的,又叫王大哥,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了兩道手續嗎?你叫一個稱呼就行!」
王國倫這麼說着,便就煞有介事地問:「雞喚兄弟莫非知道其中的內幕?」
馬雞喚一怔,想起自己現在已是忠義護國۰軍的人,便就把手往空中一揚道:「小子不光知道死人的內幕,從某程度上講,這三人之死是小子一手導演的!」
&呵!」王國倫叫了一聲說:「是你一手導演的?你還有這個本事?那就說說詳細情況吧!」
馬雞喚振振精神,十分莊重地在地上跺了幾步說:「事情的經過是這樣,司令大哥您當時把道奇牌小轎車開走後,張生傑這條老狗心中便就老大不高興;一直站在大門口向你們離去的地方凝望!一邊凝望,一邊詢問於大管家哪裏去了;於大管家就是於小腦袋,這傢伙仗着給張生傑管家對我們這些小人物頤指氣使;還唾小子一臉唾沫;小子給他記了仇,見張老狗來問,便就有加鹽調醋!」
馬雞喚說着頓了一下,清清嗓子道:「其實也不算加鹽調醋,於小腦袋就是那麼做的,只是張生傑不知道罷了!」
王國倫見馬雞喚說得津津樂道,便問:「那就說說你是如何加鹽調醋的!」
馬雞喚狡黠地一笑說:「張老狗問於小腦袋哪裏去了,小子就說上櫻花院去了!張老狗最忌恨男人上櫻花院,因為那裏是他金屋藏嬌的地方;小子這麼一講,張老狗已有兩分氣了!」
&小子還真有能杜撰?」王國倫笑着道:「那麼於小腦袋是不是去了櫻花院?如果沒去張生傑就被你騙了,他能饒過你?畢竟你來木桶巷12號大院的時間不長!」
馬雞喚嘿嘿笑道:「小子當時並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於小腦袋可恨就這麼講了;但後來的事情證明小子是瞎貓逮了個死耗子碰對了!」
馬雞喚幸災樂禍地說着:「當然小子後面的話更尖刻,足讓張生傑的兩分火氣升為>
王國倫道:「你的華油多美尖刻?能讓張生傑的2分火升為>
馬雞喚哈哈大笑幾聲道:「小子說老爺,於小腦袋在我們跟前說了不少櫻花院的話啊!張生傑問於小腦袋都說了哪些話?小子故意裝出害怕的樣子道:老爺我不敢說呀,於大管家要是知道小子背後嚼舌頭會報復的!」
馬雞喚說到這裏便就啼笑起來,鑽鑽鼻子,挖挖耳朵道:「張生傑那個驢蛋聽小子這麼一說,便就一本正經道:他敢?翻蛋咧他!只要你講實話,老爺我給你做主!小子看了張生傑一眼,便就放長線釣大魚道:小子還是膽怯,老爺你沒見木桶巷12號大院您是主人嗎,可是當家的卻是於大管家!他走出走進威風凜凜的樣子比老爺您牛皮多啦!」
王國倫插上話:「估計這時候張生傑的話火氣有幾分哪?」
&計有六七分了!」馬雞喚笑道:「小子見張生傑已經被逗躁,更加變本加厲地說,於大管家說老爺您褲襠里的傢伙是驢球,只有找日本娘們才能放進去;於大管家還說你找木村姐妹都是走後門!」
馬雞喚說到這裏,便就笑得山響,道:「小的這麼一說,張生傑便就罵起來:我干於小腦袋他娘,日他八輩子祖宗!張老狗這是黔驢技窮呀!我又火上澆油道:老爺,您剛才不是問丁大猛為什麼踢掉於大管家三顆門牙嗎?那是丁大猛把木村姐妹拉到這裏後等候於大管家來付車錢,可是於大管家遲遲不來耽擱了丁大猛的生意,丁大猛不服氣,兩人才打鬥起來的!」
王國倫看着馬雞喚道:」你這麼一說張生傑啥反應?」
馬雞喚道:「張老狗問於小腦袋遲遲不來幹嘛去哪?我便哭喪個臉說真的不敢講!」
馬雞喚等了一下,振振精神道:「小子這麼一賣關子,張老狗便拿手槍頂着我的腦袋說:你說不說,不說老子槍斃你!快講,於小腦袋在外面幹了些啥事!」
王國倫呵呵笑道:「下面的話是不是才是問題的關鍵?」
&呀是呀!」馬雞喚饒有興趣地說:「我當時嚇得渾身打哆嗦,戰戰兢兢道:別別別老爺,我說我說:於小腦袋每次藉口給您請日本娘,其實她先要弄了才給您送來;接下來還在醉仙樓找窯姐風流一氣才遲遲回來;今晚上就是一例,可是一到門口卻碰上猛大個兒丁大猛這個白鐵刀,兩人便打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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