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朱雀寺前動拳腳
&年8月11日,距離日本兵士在上海虹橋機場挑釁鬧事被中國保安部隊果斷擊斃僅僅兩天時間。
這一天的黃昏,久盼王國倫的關錦璘終於在朱雀寺前面不遠的地方和王國倫相遇。
王國倫率領特遣挺進隊從南京風塵僕僕而來,兩人一見面仿佛隔世多年的知己,有說不完的話語。
王國倫讓關錦璘看過他帶來的挺進隊,關錦璘一一看過;只見女隊員英姿颯爽;男隊員精神抖擻,便就揚聲大笑:「哈哈哈……這比犬神俊彥的野狼特戰隊強出數倍啊!」
王國倫聽關錦璘提及犬神俊彥的野狼特戰隊,方才想起在南京市時宋將軍發來的電文;便就拿給關錦璘道:「大哥您看看這份電報!」
關錦璘將電報紙接到手中看過,方知犬神俊彥的野狼特戰隊很快就要趕來上海;便就眉頭緊蹙道:「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們把日本駐滬領事館的老對手小山鎮魂還沒擺平,犬神俊彥這傢伙又要來哪?」
王國倫滿臉憤恨地說:「還是那句老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會會犬神俊彥的野狼特戰隊也好,這幫畜生在杜門殺害我們那麼多兄弟姐妹,此仇不能不報;既然犬神俊彥要來上海,那就讓他再來嘗嘗太極金扇功的厲害!」
王國倫說着順手將鑌鐵扇拎在手中向身旁一棵小樹砍去;小樹頓時從中間折腰;王國倫激憤不已地說:「上一次在杜門機場,鑌鐵扇差點送犬神俊彥進了鬼門關;只可惜關鍵時被這傢伙逃竄,這一次倘若相遇,便就沒有那麼僥倖!」
關錦璘見王國倫神情亢奮,便就呵呵笑道:「王師長視惡如仇,神勇過人,想那犬神俊彥有了今天已經沒有明天!」
王國倫哈哈大笑,突然,他想起還在車隊後面的杜月笙,便就提高嗓音道:「關將軍,卑職將上海灘舉止輕重的重量級人物杜月笙杜老闆請來咧!」
&月笙!杜老闆!」關錦璘驚詫不已地問:「他在什麼地方?」
王國倫把手指向車隊後面道:「你看那輛小汽車,杜老闆還在車裏坐着啦!」
杜月笙一路跟着王國倫的車隊而來,看到滿大街惶惶奔走的行人和運載兵士的車輛;心中便就感到壓抑。
&前的淞滬會戰,杜月笙是親身經歷者;曾經組織自己的青幫配合19路軍神出鬼沒地打擊過侵略者。
但當時的民國政府一味地妥協退讓,使日本人成了上海的混世魔王;杜月笙和青幫兄弟儘管滯留法租界,日本人不敢明目張胆闖進來騷擾;但刀兵相見的事情還是頻頻發生。
時隔5年,日本狼故伎重演,杜月笙豈能袖手旁觀。
就在剛才,杜月笙答應王國倫送他兩挺重機槍。
這兩挺重機槍還是5年前19路軍送給杜月笙和青幫的;杜月笙一直秘密保存着。
現在王國倫的新編第50師先前挺進隊趕來上海,應該將重機槍派上用場了。
杜月笙正在遐想,卻見前面的大卡車開到一夥修理車輛的兵士跟前停下來。
車停下後王國倫下去詢問他們是哪個部隊的,一個少校營長回答說是8>
&師?」杜月笙不禁一怔,隨之便啼笑起來:「88師不就是聞名遐邇的德國師嗎?是由德國專家訓練出來的樣板師,有這樣的部隊趕來上海,哪日本人是兔子尾巴長不了啦!」
到此為止,杜月笙方知趕來上海和小鬼子決戰的是88師、87師和張治中的第>
&師和88師原為國民政府的警衛部隊,是德國顧問訓練出的樣板師,全制式德國武器裝備,為國۰軍精銳。
&日上海虹橋機場保安部隊擊斃挑釁的日本軍士後;時任京滬警備司令的張治中立刻部署防衛,戰爭一觸即發。
杜月笙坐在車中遐思,前面的車輛卻停下來,杜月笙沒有下車『他等待車隊繼續前行,卻見王國倫領着關錦璘趕到車前來了。
王國倫一見杜月笙便就介紹關錦璘:「杜老闆,這位就是關錦璘關將軍!」
杜月笙見關錦璘身材高挑帥氣不凡,慌忙走下車呵呵笑道:「啊呀呀百聞不如一見,一見果然不凡,關將軍年輕有為嘛!老夫在漁港冷庫邂逅王師長,順便前來拜見關將軍!」
關錦璘喜不自禁,此前他還擔心自己在上海是人生地不熟,要營救2000多名民族企業家困難重重,要是有杜月笙這樣的地頭蛇相佐,看似複雜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於是驚地緊緊握着杜月笙的手道:「上海灘的龍頭老大能來關某門下,真乃三生有幸啊!」
杜月笙哈哈笑道:「關將軍現在是國民政府大後方總都督,杜某早就應該拜訪!」
杜月笙說着振振精神道:「杜某一生打打殺殺,但器重的就是愛國人士,那個人熱愛國家,那個人就是杜某的座上賓!」
&將軍!」杜月笙揚揚手臂道:「難能以大後方總都督發出的1號公告老夫早就看過,你做的這是功德無量的事情啊!」
杜月笙說着清清嗓音道:「上海的民族企業有兩三千家,如果被日本奴役,那我們還談什麼抗日?只有迅速轉移到大後方繼續生產,才能為抗日前線提供足夠的物質準備!」
關錦璘沒想到杜月笙這個上海灘的黑道老大竟然這樣深明大義,而且對形勢觀察和分析也是如此到位,便就不勝感激地說:「杜公真乃世之梟雄,有杜公相助,關某定將上海的工商企業安全轉移到大後方去!」
關錦璘正和杜月笙寒暄,卻見馬斯佛滿臉堆笑走上前來向關錦璘打個立正,敬個軍禮道:「軍統上海情報站站長馬斯佛接到關將軍傳喚後迅速趕到!」
關錦璘一怔,慌忙和馬斯佛握手稱道:「馬站長親自趕來,使關錦璘不勝感激!不過不是卑職傳喚,而是相請馬站長前來商討大事!」
幾個人寒暄一陣,關錦璘突然醒悟,把手指向朱雀寺道:「卑職糊塗啦!我們來到朱雀寺還站這裏幹麼?走走走,大家上寺院細談!哦對了,王師長一行從南京一路趕來,一定還沒用餐;我們就在朱雀寺將就晚餐!」
王國倫見關錦璘招呼大家上朱雀寺,便讓郎風安排11輛大小汽車擇道開上朱雀寺,而讓郭正寧整頓好部隊徒步走上台階。
朱雀寺建造在一個高台之上,東西北三面都是台階;只有南面是條公路。
郎風招呼着11輛大小汽車向南邊的馬路駛去,前面10汽車依次走了,只有馬斯佛的司機董大林跐跐畏維。
王國倫從南京出發時帶了6輛車,3輛小車3輛美國製造的道奇牌大卡車;可是在丹陽縣荊林鎮殲滅日寇松井小隊後又奪來3輛日野牌大卡車算起來一共是9輛,加了杜月笙的小轎車就是10輛;再加上馬斯佛乘坐的這一輛便是11輛,可是司機董大林卻把車停在原地不動彈;郎風便就趕到跟前,把腦袋從打開的車窗里伸進去問:「兄弟,大家都走了你怎麼不走呀?」
董大林面有難色地說:「軍爺,小子這輛車是金城銀行胡老闆的,臨時借給馬軍統使用;馬軍統跟關將軍上朱雀寺去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小子還要趕回銀行向胡老闆交差,才停在這裏沒有挪動!」
郎風聽董大林這麼來說,便就揶揄他道:「你這不是個木頭嗎?剛才為什麼不問問馬軍統什麼時候離開朱雀寺?現在馬軍統和關將軍一起上朱雀寺去了,你卻在這裏跐跐畏維?真是個天地不醒的愣木頭!」
郎風嘟嘟囔囔抱怨着,董大林卻是一聲不吭;只是把怯懼的眼神看着郎風,還時不時地把身子向駕駛座上縮去;更就顯得怯懼害怕。
郎風見自己嘟嘟囔囔董大林一聲不吭,還做怯懼害怕的樣子,便就覺得這小子有點可憐!
郎風罵了一句:「看你那熊樣!」便就衝着上到一半台階的馬斯佛喝喊:「馬軍統!馬軍統!」
馬斯佛這次和關錦璘見面本想擺擺譜,爭取將戴老闆安排的軍統女子特工隊組建起來而召之即來要挖牆腳;可苦於軍統上海情報站沒有配備小汽車擺起譜來就很遜色,便向金城銀行胡老闆借來一輛小汽車;馬斯佛本來要將譜擺到底,打算跟着關錦璘到朱雀寺後攤牌;讓關錦璘將思羅女子別動隊讓軍統上海情報站收編;可是剛上了一半台階,卻聽下面有人呼喊「馬軍統」心中便就很不高興。
馬斯佛回身去看,卻是王國倫手下的一個汽車兵把手插在腰間高一聲地一聲地呼喊。
馬斯佛面子上掛不住,衝着台階下面的郎風吼喊一聲道:「吃草咧還是吃屎咧?野驢一樣高喉嚨大嗓門叫喚!」
郎風本來就是個吊兒郎當的兵油子,只是在南京被遴選到王國倫麾下,佩服王國倫的人品才決定改邪歸正;可馬斯佛是生人,卻用謾罵的口吻侮辱他,郎風哪能按捺得住?
郎風不吭聲,卻是疾風似火般向台階衝去,到了馬斯佛跟前便就揮拳踢腳。
這真是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來意想不到的事,馬斯佛本想借來小汽車裝裝門面擺擺闊,在關錦璘跟前不失面子;哪想聰明反被聰明誤;竟然遭遇兵油子郎風的拳腳相向。
郎風也是管閒事管到自家頭上來被馬斯佛臭罵,便就使出以前的二百五不說青紅皂白上前去直接扁人。
然而馬斯佛能得到戴笠信任做成軍統上海情報站站長,手上沒有點功夫還怎麼行?何況軍統人員就憑打打殺殺吃飯,沒點真本事怎麼在刀刃子上混?
這時候,馬斯佛見郎風對自己搞突然襲擊,窩在胸中的怒火便像抽開閘門的洪水迸涌而出。
馬斯佛見郎風一拳打來,唰地一聲躲閃開來;郎風的腳踢過來也被馬斯佛一把抓了。
馬斯佛一閃一抓已經是郎風頭重腳輕根底淺,馬斯佛順勢將郎風舉了起來向台階下的荒草叢中摔去。
糟了,郎風本想滅滅馬斯佛的威風,沒想到人家全身是功夫,一個輕舉就將自己舉起來甩了出去。
郎風這是樁大不正窩了狗性,躺在地上直哼哼。
已經走上台階正要向朱雀寺裏面走的挺進隊員見自家人被一個陌生人摔在草叢中,那些血氣方剛的男隊員立即喝吵着沖了下來。
挺進隊的男隊員是王國倫從基層連隊一層層遴選上來的,打槍、投彈搞衝鋒沒啥說的,可是論起單兵格鬥那就不是馬斯佛的對手;四五個人圍住馬斯佛要為郎風報仇,卻被馬斯佛施展身手一個個打得滿地找牙。
朱雀寺山門台階下打成一堆亂成爛麻;尒達慌慌張張跑進寺里尋找王國倫。
王國倫和關錦璘還有杜月笙3人搶先一步走進朱雀寺正要坐下來面談,卻見尒達疾風似火跑進來喊道:「王師長,你的人跟那個叫馬斯佛的軍統打起來啦,馬軍統將你們的人打到一地!」
王國倫腦子「嗡」地一響,拔腿就往寺外跑去;到了台階上往下一看,果然見馬斯佛正在施展拳腳將他的人打到一地。
王國倫沒想到屬下不會武功,幾十個人也不是軍統馬斯佛的對手;哪能按捺得住,一聲吼喊,施展雨燕騰天功從台階上飛竄下去;手中的鑌鐵扇一揮,馬斯佛額頭上中了。
馬斯佛頭重腳輕站不穩身子,暈暈乎乎倒在地上。
馬斯佛倒在地上後並沒昏暈過去,而是把眼睛看着王國倫說:「王國倫,馬某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可是你也只配引車賣漿,不問根根莖莖就亂打一通,何配做師長!」
王國倫見馬斯佛言語刻薄,便就冷笑兩聲問:「馬軍統也知道正人君子?既然知道正人君子那麼一個軍統上海情報站站長怎麼和屬下打架?」
&得問問你的屬下!」馬斯佛站起身來,把手指着按着腰子站立起來的郎風道:「你問問這小子,這小子一口一個馬軍統;馬某是軍統沒錯,可現在是軍統上海情報站站長站長,被人稱作馬軍統心中便不舒服!」
&為這打人?」王國倫氣怒不減地說:「你也不問問這是什麼地方,也敢施展你那三腳貓的功夫?」
馬斯佛已經領教了王國倫的身手,見他這麼來講便道:「是你的屬下先動的手呀!」
王國倫看向郎風:「怎麼回事郎風,你不是信誓旦旦說要痛改前非嗎?怎麼又和人動手!」
&呀師長你不知道鉚勁事!」郎風把手按在腰際走到王國倫跟前說:「市長您看見那輛車了嗎?那是馬軍統的車!」
&要再喊馬軍統,應該叫馬站長才對!」王國倫一本正經地說:「人家馬站長討厭別人叫他馬軍統,馬站長是軍統上海情報站站長,你叫人家馬軍統人家當然不高興!」
王國倫說着便就看向馬斯佛道:「馬站長,如果卑職沒有猜錯的話,你之所以動手,就是嫌郎風喊你馬軍統臉上掛不住是不是?」
王國倫一語中的,馬斯佛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因為馬斯佛此前一直在戴笠身邊做情報小組長,只有執行權沒有決策權;對情報站長這個肥差覬覦已久。
終於坐上軍統上海情報站站長這把交椅後,馬斯佛便想讓人敬着、尊着;但敬着、尊着必須干出一點成績才行;馬斯佛便想使用醉拳怪招。
戴笠當時在南京大中華大禮堂顯露出對關錦璘思羅女子別動隊親睞的神態馬斯佛一直沒有忘懷;暗暗下決心要組織一支軍統女子特工隊;如果能將關錦璘的思羅女子別動隊原封不動端過來那就是無量天尊。
也是瞌睡遇上枕頭,關錦璘竟然電報召喚;馬斯佛接到電報後馬不停蹄促成軍統女子特工隊之事。
如果馬斯佛能將思羅女子別動隊改造成為軍統上海情報站的武裝力量,那他就是軍統的頭號功臣。
因為在軍統系統甚至國民政府的整個情報機構,還沒有一個以女子為中心的特工組織;馬斯佛如果能將軍統女子特工隊創建成功,獲得總青天白日勳章可能性恐怕也有。
然而馬斯佛趕到漁陽里容家住宅和阿什莉接上頭,向朱雀寺趕來時,銀子在車上就喊他馬軍統,小屁孩尒達也喊他馬軍統;馬斯佛心中那個火呀嘶嘶直冒!到了朱雀寺馬上進到裏面,兵油子郎風又這樣喊,馬斯佛便就反擊了。
這時候馬斯佛聽王國倫說他是聽見郎風喊他馬軍統心中不高興才動手的;心中認了嘴裏卻不說!
郎風道:「師長,小子是叫他馬軍統,可你聽他罵小子的話:吃草咧還是吃屎咧?野驢一樣高喉嚨大嗓門叫喚!」
王國倫看了郎風一眼:「他為什麼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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