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歆調轉方向,想騎馬逃走,可馬好像不聽使喚,原地踏步。
一股強大的吸力,把納蘭歆連人帶馬都向後吸了過去。
不要!
納蘭歆大叫一聲,然後猛地驚醒!
眼前的一切擺設,還是那樣的熟悉。
這是一個夢!
納蘭歆全身冒汗,汗水把裏衣都打濕了。
出來一身汗,她感覺身子輕了許多。
下床,邁開腳步,腳不像之前灌鉛似的,但依然比較沉重。
她走到屏風後面,重新換上一件乾淨的裏衣。
她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一股暖風迎面而來,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看來,她已經睡了三個時辰左右。
這一覺,她又恢復了不少精力。
矣,今天小月怎麼沒有來找我?
這段時間,小月總會在固定的時間飛到納蘭歆的屋內,陪着納蘭歆,從不遲到。
還是因為毒花的事情,小月受到了驚嚇?
正當納蘭歆思索着,婢女端着晚膳進來了。
「墨彤姑娘,你醒了,快來用膳吧!」
「今日小月可曾來過?」
「這」
「難道連這個也不能對我說實話嗎?」
「墨彤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這件事。」
「小月有沒有來過,還需要解釋嗎?」
其實,今天太陽一上山,小月就飛到灼湖小院來找納蘭歆了。
可風雪衣下了死命令,讓黑夜使者一看見小月就驅趕。
不論趕了多少次,小月還是不死心,飛走了又飛回來,不撞南牆不死心。
這可把風雪衣氣惱了!
但小月的存在,始終是個隱患。
風雪衣搭起一把弓,箭對準小月,毫不留情地放箭。
但小月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還是驚險地避開了。
風雪衣也不死心,射了一箭又一箭。
箭筒里滿滿的一筒箭,都被風雪衣給射光了,小月也掉落了些許的羽毛在地上。
最後,小月不得已飛走了。
小月飛走之時,狠狠地瞪了風雪衣一眼。
它凌厲的眼眸之中,閃現着些許的紅光。
這仇,它算是跟風雪衣結下了。
面對墨彤的步步緊逼,婢女只好把上述事實重新複述一遍。
「什麼,他竟然把氣出到一隻動物的身上,還要射死它!他的氣量怎麼這麼地狹小,我以為他有所改觀。看來,這座冰佛真的是冷漠無情。中毒之事,本就是我自己不小心,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風雪衣,他實在是太過於霸道。不行,我得找他理論理論。」
納蘭歆被氣得一臉通紅,她早就顧不上虛弱的身子,邁着沉重的步伐出來房門。
婢女見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加阻攔。
屋外的黑衣使者早已撤退,面對此情景,納蘭歆還是有點不適應。
不遠之處,偶爾有幾個家丁修剪着院內的花花草草;擦拭着亭子內的圍欄和桌椅;打掃着院內的落葉。
一個個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雖然,風雪衣下令撤出小院內的所有黑衣使者,但眾人還是害怕墨彤有逃離灼湖小院的舉動,到時候無辜殘遭連累,紛紛向風雪衣建言。
風雪衣沒有辦法,只留一小部分黑衣使者在小院內,他們所有人穿着家丁的衣服,以作掩飾。
納蘭歆逮住一個家丁,生氣地問道:「風雪衣在何處?」
「我…我…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騙誰呢!」
家丁走路的步伐輕盈,納蘭歆一眼就看得出是個練家子。
人換得了衣裳,但換不了本質。
「我…真的…不知道,墨彤姑娘,你不要為難小的了!」
正在這時,一陣蕭聲響起,納蘭歆被蕭聲吸引。
這聲音,好熟悉!
好像在哪來聽過?
經過仔細一想,納蘭歆記得她剛來灼湖小院時,就聽過。
每當夜晚之時,偶爾會有蕭聲響起,那聲音很是好聽。
納蘭歆也正是靠着這蕭聲,解解心中的煩悶。
雖然,她對音律不是很精通,但她聽得出有時蕭聲之中帶些淒涼之意,跟她當時的處境很相似,有人道出了她的心聲。
她也曾經問起婢女是否認識吹簫之人,婢女總是搖搖頭,不做回應。
「既然你不知道風雪衣在何處,那你總能告訴我附近誰在吹簫?」納蘭歆步步緊逼。
「我…我…」家丁在打哈哈,想以此糊弄過去。
納蘭歆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這裏的人守口如瓶。
她順着蕭聲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也沒有人阻攔她,沒有觸碰到什麼機關。
路上,遇到的家丁,他們都會向納蘭歆問好,道一聲:墨彤姑娘。
納蘭歆在心裏嘀咕着:我中毒這兩天,小院之中,竟然發生如此大的變化,甚至可以說是翻天覆地,不再對我嚴防死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小心為妙。
納蘭歆走了許多,蕭聲總有越來越近了。
這小院目測不大,但院內的小道彎彎繞繞,走起路來也很是費勁,很是辛苦。
來小院這麼久,納蘭歆還是第一次認真觀察小院內的每一個角落:這小院真是太大了,有着縮小版皇家園林的媲美。
納蘭歆立住了腳步,蕭聲也停止了。
不遠之處,站在一位白衣公子,他的手裏拿着玉蕭。
蕭,通體呈現白色,透亮,可見是用上好的玉製成的,價值連城。
蕭的底端,綁着一個黃色的吊穗。
白衣公子聽到有動靜,放下口中的蕭,把蕭別在身後,轉身,四目相對。
納蘭歆也是有些震驚,她沒有想到吹簫之人竟然是風雪衣。
在她最無助之時,吹簫給她解悶的人竟然是風雪衣。
納蘭歆眼睛有點放大,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但她還是理了一下這自己的思緒,直接切入正題,向風雪衣質問,道:「你為何傷害小月?」
「小月是誰?這幾天,我不曾出手傷害過誰。哦!當然,除了你之外。」風雪衣冷冷地道。
納蘭歆一聽,毛都氣炸了。
她知道風雪衣在睜眼說瞎話,這風雪衣對出手傷人半點內疚之心也沒有,對受害者還冷嘲熱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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