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廢土重生
寂靜的荒野上,斷壁殘垣隨處可見,上面長滿了厚厚的青苔,一抹枯黃,掩映在瘋長的草木之後。
楚辭掙扎着醒來,
渾身只覺猶如烈火灼燒般難受,從鼻腔里噴出的炙熱氣息,仿佛能燙傷自己的皮膚。
她費力的睜開眼,入目的,是滿眼蒼翠的綠色,古樹蒼勁有力,本該低矮的灌木都長到了接近兩米的高度,然而,這些蓬勃的生機,帶給楚辭的卻只有無盡的絕望。
她只知道,如果再沒人過來,她就註定要長眠於此了。
天可憐見,就在她馬上要昏過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向她走來
楚辭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家醫院裏面。
一名漂亮的護士姐姐正在給她更換點滴,低頭的瞬間,正巧碰上她緩緩睜開的雙眼,不由驚喜道:
「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楚辭呆愣了一下,護士小姐嘴裏嘰里咕嚕的話,她明明應該是聽不懂的,但是大腦自動就解析出了其中的意思,
楚辭想要坐起來,哪知稍微動了一下,就覺得頭痛欲裂,五臟俱焚,身上的痛覺仿佛一瞬間回歸了本體,她不禁痛呼出聲,
護士小姐急忙過去扶住楚辭,一邊幫她按揉穴位,緩解着身上的疼痛,一邊對她說道:
「你受了高強度的輻射傷害,現在還不適宜活動。」
高強度輻射傷害?
楚辭懵了,難道她家的電腦堪比核電站?通宵打個遊戲就能被輻射到醫院?不至於吧?
稍一深想,楚辭就覺腦中「轟」的一聲炸響,無數零星的畫面閃現,在巨大的能量衝擊下,她脆弱的神經不堪重負,「啪」的一聲斷裂開來。
護士小姐眼睜睜的看着剛剛才醒轉的病人,眼睛一翻,又暈了過去。
急忙按下了楚辭床頭的緊急呼叫按鈕,新一輪的搶救又開始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腦中的記憶已經整理完畢。
她穿越了。
這是一片被末世荼毒過的大陸,廢土之上,高強度的輻射遍佈世界的每個角落,人類的生存空間被一再壓縮,最後不得不龜縮在一個個猶如蛋殼的保護罩中。
而荒野中的動植物們,經過漫長時間的肆意生長,早就進化的面目全非,實力強悍。
自然界中的食物鏈早已重新排列,長期處於保護中的人類,無疑成了最弱小的存在。
後來,支持保護罩的能源開始短缺,防護的範圍不得不進一步縮小,因此,一些處於社會底層的人被趕出了安全區。
好在,基地方面還留有一絲情面,允許這些人圍繞着安全區進行生活,定期還會給他們發放一些免費的水源淨化劑。
有大型變異野獸過來襲擊的時候,他們也會派遣士兵過去救援。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人也漸漸成了規模,他們大部分都棚戶而居,故而相對於安全區而言,基地周圍又多了一個棚戶區。
而楚辭的原身,就是生活在棚戶區的一員。
生活在棚戶區的人,大多沒有固定工作,大到蓋房的材料,小到一日三餐都靠拾荒得來。
想要種地改善生活,實現自給自足?
首先,你有乾淨的水源嗎?有土壤改造劑嗎?有防輻射膜嗎?
這些還是比較容易拿到的,只要你努力努力,也不是沒有機會,
最難弄到的是那些低變異度的種子,可不是隨便就能遇到的,
你起碼要確保自己種出的東西是可食用的吧!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歷經千辛萬苦種出了可食用的糧食、蔬菜,可是身在棚戶區,有時候,這些東西反而會變成燙手的催命符。
所以,還是安安分分的去拾荒吧!
原身就是出去拾荒的時候,幸運的撿到了一枚罕見的a級能源石,卻也因此誤入了高輻射的危險區域。
好在她意識到不對時,就急忙用手環的拍照功能,發佈了一個a級能源石的懸賞任務,任務要求就是將她安全帶離輻射區域,並加以妥善醫治。
可惜,最後她還是葬送了性命,高強度的輻射,對人體的傷害實在太大了,哪怕救她的人再晚上一步,剛穿過來的楚辭也得交代在那裏。
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後,她在醫院裏有吃有喝的好日子就算是到頭了,
是的,她被迫出院了。
原身沒有什麼行李,也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最後,她就這麼孤零零的出院了。
在住院期間,楚辭打聽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當初過來救她的那名強化人傭兵,因為長時間呆在高輻射地區,導致基因崩潰,現在已經被明日傭兵團當成了棄子丟到傷殘安置院了。
而那裏,並不是一個好地方。
楚辭通過原身的記憶得知,她的救命恩人應該是個基因強化人,而這些人大多都是傭兵團從小收養的孩子。
他們作為戰爭武器被培養長大,從小注射的也是劣質的強化藥劑,副作用極大,一旦基因崩潰,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楚辭拖着自己虛弱的病體,好不容易按照打聽的路線走到了明日傭兵團的傷殘安置院,說的好聽叫「傷殘安置」,但是誰不知道,進了那裏面的人,只有等死的份,這不過是最後的一層遮羞布吧了。
楚辭走上前去,敲了敲守門大爺的玻璃,待大爺睡眼惺忪的轉過頭來,她立馬換上一副乖巧的表情,諾諾的說道:
「大爺,我來找一下我哥,聽說他前兩天出去執行任務,基因崩潰後被送到了這裏。」
大爺打了哈欠,起身幫她打開了小門,楚辭連連道謝,大爺揮揮手,示意她趕快進去,別打擾他打盹。
待楚辭走遠,大爺輕輕的嘆了口氣,這些過來「安置」的傭兵,基本沒多少活頭了。
死的時候還有人記掛着,那個小女孩的哥哥也算是圓滿了
起碼比這裏的大部分人都要幸福一些。
楚辭沿着走廊慢慢往裏走,各種刺鼻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斑駁的牆面上長着點點青苔,時不時有痛苦的呻吟聲從房間內傳出。
她皺了皺眉,進來了這麼長時間,居然一個護工也沒看到。
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楚辭細細的觀察着每個病房的病人長相,同時腦子努力回憶着暈倒之前看到的模糊面容。
是他,楚辭在302號門口站住腳,她找到了此行的任務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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