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六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他真的是慌不擇路,隨着他話音一落。
忽然,就聽「噗」的一聲響,一股子鮮血頓時噴在了賭枱之上。
再看這荷官,他喉嚨處扎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瞪大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柳雲修。
隨着他慢慢倒地,柳雲修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冷聲說道:
「一派胡言,還敢誣賴別人!」
說着,目光轉向眾千手,拱手說道:
「各位,被這個狗東西打擾了比賽。比賽先暫停一個小時,把這裏清理乾淨後,比賽繼續。現在大家可以自由活動了」
眾人有的起身,有的還在原位上看着熱鬧。
柳雲修一說完,他剛要走,路過我身邊時,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看着我,他大大方方的說道:
「初先生,借一步說話!」
我轉頭看向柳雲修,慢慢搖頭。
「不借!」
啊?
話一出口,剛剛還有些喧鬧的人群,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我,誰也沒想到我竟會當眾拒絕柳雲修。
柳雲修的臉色也是極為複雜,有震驚,有不解,更有憤怒。
「初先生,你什麼意思?」
柳雲修站在原地,冷冷的問了一句。
我用手指抹了抹噴濺在賭枱邊緣的血液,看着自己通紅的指間,我慢慢的站了起來。
盯着柳雲修,我冷聲說道:
「柳雲修,我早和你說過。不要玩花樣,可你偏偏不聽。他死了,也的確是死無對證了。但我不是傻子,誰想搞我我難道不清楚嗎?」
柳雲修到底是老江湖,此刻的他依舊保持着鎮定。
他四周看了看,忽然朝着我探了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初六,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心裏的那些疑團嗎?沒人會告訴你的,除了我!」
我冷笑了下,盯着柳雲修,說道:
「你和我說的,就都是真話嗎?」
「句句當真!」
「不!」
我立刻搖頭。
「至少有一件事,你就是在騙我!」
「哪一件?」
柳雲修蹙着眉心,不甘的問了我一句。
「你說梅洛死的時候,你就在一旁看着熱鬧。這就話我絕對不信!」
「你?初六,你相信我,只有你輸掉比賽保全了我,你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我笑了,只是我的笑是冷笑。
「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我輸掉了比賽。你就會正大光明的當眾要了我的手腳?就像剛剛那個荷官一樣,明明為你做事,但你卻依舊要了他的命。柳雲修,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你沒把握住。不要再浪費口舌了,你我的交易取消!」
柳雲修後退幾步,他冷冷的盯着我,咬牙切齒但還是儘量壓低聲音。
「你就確定,你一定能贏顧子六?」
「不確定,但有機會。並且,機會不小!」
話一說完,我轉身便走。
快到門口時,就見老賬房正拄着手杖,歪坐在椅子上。他饒有興致的看着呆在原地的柳雲修。
出了門,我掏出一支煙點着。
剛抽兩口,身後便有人輕輕的碰了我一下。
轉頭一看,就見張凡正站在我身後。
她朝着門外的方向使了個眼色,接着便走了。
看着她出門後,我才慢悠悠的跟了出去。
一棵老槐樹下,張凡正一臉憂慮的站在那裏。
見我過去,她便直接迎了上來,開口便問:
「初六,你懷疑我爸爸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嗯?
我剛剛在賽場的那番話,讓張凡有些不滿。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爸爸雖然奇怪,但他人不壞的。他和你父親梅洛,當年更是至交好友。初六,你不該懷疑他的」
我抽了口煙,看向遠處的群山。
好一會兒,我才慢聲說道:
「柳雲修告訴我,你父親會千術。你知道嗎?」
「啊?」
張凡驚訝的看着我,目光中透着困惑。
「還有,柳雲修曾和我說過。當天在場之人,都參與了和我父親的對賭。而其中,就有張先生」
「不可能,我父親怎麼可能會千術?柳雲修的話,你怎麼可能相信?」
我轉頭看向張凡,接着說道:
「還有就是,我父親敗了後,所有人都對他下了手。這也是柳雲修告訴我的!」
「我說了,你不應該相信柳雲修的話。初六,這種人不可信!」
「但你知不知道,像柳雲修這種人和我做交換。他就是說了假話,裏面也一定帶有真話!」
我有些激動,盯着張凡冷聲說道。
此刻的張凡,臉色煞白,她不敢相信的搖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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