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日。
距離婚禮還有一天。
昨天陸岩受打擊不小,回來之後就一直悶頭幹活兒。
明天就是婚禮當天了,陳歌說不緊張是假的。
主臥里。
紅色床褥、紅色床單、紅色被子、紅色枕頭...等等。
鋪平的被子上繡着龍鳳呈祥,十分喜慶。
許慧蘭拉着親戚家五歲的小男孩小女孩,讓兩個人在床上滾了一圈,寓意兒女成雙。
晚上。
陳歌在家裏的客廳擺了一桌,謝忙客。
「陸岩。」
「嗯?」
「別拉着那個臉了。」陳歌端起酒杯,「來,咱們和陸岩喝一個。」
大家碰了一杯之後。
鄭子龍開始吐槽陸岩,「陸岩你真夠可以的,人家問你想說什麼,肯定是想聽你挽回的話啊,你怎麼能什麼都不說呢?」
張博文補刀,「就算是二次元老婆也是需要關愛的嗷,何況是三次元的女人。」
顧澤聽了直搖頭。
陸岩苦笑,「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不知道說什麼,而且...」
「而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你覺得自己主動開口挽回,很傷自尊是吧?」陳歌替陸岩說了他沒有說完的話。
陸岩沒說話,他不想承認。
陳歌認真的說:「你要是還想和王珊珊在一起,明天吃飯,多互動,多喝酒,壯壯你的慫膽,說一些心裏話。
這沒什麼傷自尊的,別人也不會看不起你。
反而,你想要又等着別人送到嘴裏,自作多情,才讓人看不起。」
顧澤附和,「是這樣的,陸岩,你們舒綰學姐和我吐槽你來着,說你白長那麼大個子了,磨磨唧唧的還不如王珊珊一個女孩子。」
陸岩的頭越來越低。
陳歌擺手,「不說他了,再說他直接摔酒杯走人了,今天都別多喝啊,別誤了我明天的大事。」
「哎呀你放心吧,你都說很多遍了。」
......
江外公的家裏。
江晚吟縮在床上,環顧四周的喜慶裝飾,她有些惆悵。
真的...好快啊。
「陳歌,今後你敢對我不好,我咬死你!」
輔導員惡狠狠的自言自語。
扣扣扣——
敲門聲傳來。
江晚吟喊了一聲「進來」。
葉舒綰等人魚貫而入。
「江導,睡不着吧?」
「嗯。」
幾個女孩圍着床坐了一圈,「我們也睡不着,這不是來陪你聊天了嘛。」
年紀最小的鄭韻清好奇的問:「江老師,你和二哥是怎麼在一起的呀?」
江晚吟聞言,回想起陳歌當初跟個流氓似的死纏爛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呀,死纏爛打。」
「死纏爛打?」葉舒綰追問,「細說。」
「沒有了。」
江晚吟是絕對不會細說的,太羞恥了。
當時她和陳歌還拿着「喝醉了」當藉口,在江城的兩居室里抱着親呢。
然後第二天,跟個沒事人一樣,反正就是拿「喝醉」當藉口。
之後藉口越來越拙劣,乾脆就在一起了。
「那那那...在家裏,家務誰做呀?」
「陳歌做飯,我刷碗,陳歌拖地我掃地。」
「啊?」幾個女孩子驚訝,「不是,陳歌和江導這麼漂亮的美女在一起,還不承包家務呀?明天不能放過他!」
江晚吟笑笑。
家又不是陳歌一個人的,當然需要他倆一起經營。
過去這個問題,她們又開始聊起其他的事情。
......
四月三十日。
婚禮當天。
陳歌剛睡下沒多久,就被許慧蘭給叫了起來,看看表,才不到四點。
「媽,你這麼早就叫我...」
「早?」許慧蘭冷笑,「你知道時間多趕嗎?你們七點半就要出發去接晚吟,路上來回倆小時,再在那邊鬧一會兒,十點多了。
回來了之後還要再走走流程,然後再去錦城酒店舉行婚禮,你覺得時間很多?」
「好好好。」
陳歌急忙爬起來。
許慧蘭和陳海軍拉着陳歌說了很多的話。
簡單吃一點,陳歌換上紅色的中式喜服,全程跟着陳歌的化妝師開始給陳歌做髮型,化妝。
四點鐘眨眼就到了臨近七點。
小區里是人車分流,不過陳歌給的太多了,物業同意讓車隊從消防大門那邊進來。
但考慮到只有一個消防大門,婚車又不能走回頭路,陳歌選擇了去的時候從小區門口出發,回來的時候走消防大門。
畢竟,回來他是要抱着輔導員的,輔導員的腳不能落地。
小區門口,婚禮的總管正在讓車子有序的排列起來。
開頭是一輛皮卡,車斗里放着那種天然氣鞭炮,禁燃令雖然解開,但平常日子還是禁燃的。
皮卡後是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最後面是一輛白色的寶馬七系,寓意白頭偕老。
二舅頭一次看到這陣仗,嚇了一跳,終於明白,陳歌不用他的車隊不是不給他面子,而是人家看不上了。
街上很多行人看着這排車隊,更是驚訝,直呼「大戶人家」。
光是這車隊,在錦城就很難見到,更別提他們看不到的規格了。
上午七點。
隨着彩炮炸響,陳歌和一眾伴郎從小區里走出。
各個伴郎挑選了車進入。
開頭的皮卡放了幾炮,車隊開始行駛。
這會兒。
在江外公家裏的江晚吟已經化好了妝。
江晚吟很不常化這種濃妝,如今一看,驚艷無比。
清冷的俏臉不再,轉而是眼角塗着紅色眼影,一下子將江晚吟那一雙桃花眸子修飾的更加艷麗。
紅唇飽滿,口紅正紅。
額間的牡丹紋花鈿讓江晚吟這份艷麗多了幾分貴氣。
盤起的頭髮上戴着鳳冠,金色步搖搖曳,發出清脆動人的聲響。
其實這種妝容很難有人能拿捏住,主要是裝飾太多,太「貴」氣了反而會顯得很俗氣。
但這些放在江晚吟身上,大家只覺得她生該如此,雍容華貴。
用葉舒綰學姐的話,就是放在古代是要被皇帝抓起來當「皇后」的。
江晚吟身上穿着大紅色的喜服,金邊讓紅色的喜服更加華麗,喜服上的鳳凰紋路自然流暢,做工不凡。
就這一套衣服,陳歌和江晚吟寒假的時候找人定做,直到三月底,才加班加點的趕出來。
葉舒綰牽着江晚吟讓她坐在紅色的大床上,然後遞給她一把紅色金紋的圓扇。
「江導,你也太漂亮了。」
江晚吟被葉舒綰夸的不好意思。
王珊珊也在一旁說:「鳳冠霞帔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握住的,狠狠的羨慕了。」
說完,她就要去扒江晚吟的鞋。
江晚吟急忙收腳,「珊珊你幹什麼?」
「藏鞋呀!」
王珊珊拿着紅色的高跟鞋和葉舒綰對視一眼,壞笑,「可不能便宜了陳歌,得讓他好好找找,我得想想放到哪裏...」
一群伴娘開始嘰嘰喳喳的探討起來。
最後,她們看向江晚吟。
在床上坐着的江晚吟直起後背:「你們看我幹什麼?」
「沒什麼?」
葉舒綰學姐拿着婚鞋走到床邊,撩起輔導員喜服的下擺,將婚鞋放了進去。
「這就叫燈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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