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星的回答,讓我們都有些意外。
尤其是洪爺,更是直接問說:
「老魏頭兒,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魏白星捏着酒壺,咕嘟咕嘟就是一大口。
接着,看向遠處,坦然說道:
「八荒村前,我應了你母親的要求,說要照顧你。我魏白星這輩子行事,向來講的是受人之託,便忠人之事。不然,你以為我還會去參加什麼摘星榜嗎?」
這一瞬間,我們恍然大悟。
上次預選賽,魏白星就一直跟着洪爺。
直到洪爺勝出進入決賽,才和魏白星一起出村。
洪爺凝神沉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老媽魅力這麼大嗎?隨口的一句話,你都快赴湯蹈火了」
魏白星也不搭理他,而是轉頭問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當聽說都是因為那個銀衣姑娘時,魏白星這才說道:
「既然這樣,大家就一起。不過這麼貿然亂找也不是辦法,我們去找洛北。他作為文山土著,應該是有辦法的」
「他會幫我們嗎?」
洪爺問了一句。
魏白星又恢復了往日的灑脫,晃蕩着酒壺,慢聲道:
「二十年前,他的場子曾被幾個旅居國外的華裔老千挑了。為了搬回一局,他找到了我。因為對方人數較多,我便央求梅洛,一起去幫他對付了這幾個老千。當日,梅洛以一第三,我以一第二。順利贏下那幾個老千。他也因此,欠了我和梅洛一個人情。這點事,我想他還是應該幫忙的」
我聽着心裏一動。沒想到我父親和洛北之間,還有這麼一段小小的往事。
說着,魏白星看向洪爺,繼續道:
「我手機沒電了,把電話給我,我先給洛北打個電話!」
天色已晚,我們便上了車,朝着市里開去。
小鎮到市裏的路況並不好,只是一條狹窄的鄉路而已。
這裏沒有人家,小路兩旁還都是茂密的樹林。
夜晚走這條路,不免給人一種陰森之感。
車子開了好一會兒,眾人也有些睏乏,大都閉目養神。
忽然,老黑竟然一個急剎車,眾人被晃了一下,全都睜開了眼睛。
「老黑,怎麼回事?」
我問了一句。
老黑皺着眉頭,朝着前路一努嘴,說道:
「有人設了路障」
說話間,他左右看着。
我則起身,朝着前面看了看。
就見前面兩三米遠的路上,放置着兩根粗壯的枯木。這一看明顯就是故意放的。
彼時,車匪路霸處處都有。
尤其是這夜間行車,又處郊區野外,這種事更是屢見不鮮。
「走,下去看看!」
我打開車門,直接下了車。
此刻,山風陣陣。
旁邊的樹林裏,不時傳出陣陣的夜風呼嘯之聲。
我站在車旁,衝着道路兩邊拱了拱手,說道:
「合字上的朋友,不知龍行哪來,龍落哪穴。今日到貴寶地,只為借路一用。若肯順天而去,願為朋友留下一杆茶錢」
話一說完,我掏出一千塊錢,壓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之下。
接着,衝着啞巴和老黑說道:
「走,把木頭搬開!」
我們三人朝着木頭走去。
剛走兩步,忽然就聽「砰」的一聲響。
一處紅光,直奔木頭處。
我心裏一驚,沒想到這些人竟帶着土槍。
最嚇人的是,這些人招呼不打,上來便開槍。
隨着槍響,林間的草地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接着,一束強光手電,照射到我們身上。
我們幾人下意識的側過頭,就見四五個人,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走在前面的兩人,手裏端着自製火銃。
一邊走,一邊瞄準着我們。
我們三人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等幾人走進,我這心裏不由的罵了一句娘。
走在最後面的這人,竟然就是那個假苗。
這人不但騙,還他們的搶。
他依舊穿着苗服,衝着身邊的人說道:
「就是這幾個棒槌,肥的很。傍晚時候沒招呼,就給了三方。估計身上還有不少呢」
領頭的瞟了我們一眼,開口道:
「想買路的話,就得留下點買路錢!」
一到這滇東之地,我本來想着一路隱忍,找到破解苗蠱之法便走。
可怎麼也沒想到,剛一進這地界,就一步一坎。
「開個價吧!」
領頭的看了假苗男人一眼,說道:
「下午為了看蠱蟲,都能給三方。那我這路可比那蟲子貴多了,加個零吧!」
三十萬?
這真是搶劫。
「現金沒帶那麼多,剩點都在車上呢。是我幫你們取,還是你們自己去拿?」
「那就有多少,我們要多少。你們兩個去,一個個搜。我看看這幾隻肥豬,到底有多肥!」
一個拿着土槍的和假苗便朝着車前走去。
而此刻,我袖子裏的鋼牌也落在了手上。
媽的,本來今天就憋屈。
這口氣不出,我也枉混千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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