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曇聞言,從頭到腳被一把無名烈火給燒透。
悲憤與羞窘交織,索性抓過大迎枕,狠狠地扔向蕭暄。
欺負人的壞東西。
蕭暄抬手接過大迎枕,「待孤出了齋戒日再來找你。」
顧曇這會根本不想再理他,拉起被褥蓋住自己。
蕭暄不以為意,走到外間,沒一會進來,扛了個人隨意地扔在臥榻不遠處,之後離開了。
等到屋內靜下來,顧曇這才撐起身子,從榻上爬起來。
身子雖然酸軟,卻沒有疼痛感,和在青松觀那日不一樣。
蕭暄果然沒有真的動她。
他是真的因為齋戒還是故意捉弄她?
香爐的香讓她記憶有些模糊,可她明明好似聽到耳邊蕭暄喊她「小曇花」的聲音。
是不是因為香爐的香,讓自己生出了美好的夢境?
地上的男人動了一下,好似有清醒的跡象,顧曇立即撈過衣裙匆忙地穿好。
「碧草」
她叫了起來。
碧草進來時,身後還跟着曹氏派來的老嬤嬤。
她根本不曾理會剛剛顧曇說的不讓她進內室的話,大喇喇地進來,看着懵然醒來的賀清隨,又看向臥榻上,凌亂不堪。
當即道:「哎喲,郎君你怎坐在地上去了。天都快黑了,你趕緊走吧。一會世子要過來了。」
賀清隨捂着頭,朦朦朧朧地看着老嬤嬤,再看看一側衣裳不整,面容嬌艷欲滴的顧曇。
他連忙撇過頭去,耳根發紅,慌亂地從地上起身。
「少夫人我在下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在下會負責的。」
賀清隨一副罪該萬死,褻瀆了顧曇的樣子。
老嬤嬤看了眼顧曇,立即揮手讓賀清隨出去:
「你負責,你負什麼責?這是我們靖安侯府的少夫人,何須你負責。快走。夫人那邊叫你過去。」
賀清隨被堵回了話,眼神慌亂間看到撇過臉去的顧曇,脖頸上斑駁紅痕印記,更加懊惱的頭疼欲裂。
他低頭手忙腳亂地整理着衣裳還有半落的發冠,朝顧曇拱手。
「少夫人。在下一定會給你個答覆的。」
顧曇皺眉。
看賀清隨這個樣子,也不知是做戲太深,還是真的不知道曹氏的無恥打算。
不管如何,顧曇都必須用他來遮掩與蕭暄的事。
她道:「賀郎君,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過些日子再說,可好?」
曹氏近些日子不會再讓賀清隨靠近她,尤其是剛剛老嬤嬤說柳浩歧要過來莊子上。
只是一個月後,若是她沒好信傳出,想必曹氏才會有行動。
賀清隨看着顧曇的樣子,心頭更加的自責。
他失控前,聽到少夫人讓他不要亂來的話,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好像朝少夫人撲了過去。
他竟強迫少夫人做了那種事。
雖然他沒印象了,可少夫人那副樣子,分明是被
賀清隨拿出帕子擦了擦額角沁出的汗。
屋內終於只剩下顧曇和碧草兩人。
顧曇失神地倒在臥榻上,好半晌才悶悶地說道:「碧草,打水來幫我清洗一下。」
看着她這樣一副弱不禁風,像是被人狠狠欺凌過的樣子。
碧草打來水,跪在臥榻旁,眼淚不禁落下。
「姑娘。都是奴婢沒用。沒能好好保護你。讓你」
要不是她太沒用,如何能讓自家姑娘受欺負成這樣。
聽到碧草的哭聲,顧曇睜開明艷的雙眸,悶悶地解釋:「不。不是賀郎君。」
「什麼?」碧草震驚地聽着,除了驚駭還是驚駭,人好似傻了般。
「姑娘。那是誰?」
她被捆着在門外,並未見到其他男人出入。
難道曹氏在屋裏還藏了其他的男子?
碧草心頭一股惡氣湧起,當即就要抄起一旁矮柜上的剪子去與曹氏拼命。
顧曇搖頭,攔住碧草。
「是太子。」
她做的事情,放到尋常的婦人身上,是要被人唾罵憎恨的。
雖然她不斷告訴自己,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更不必為了那點所謂的禮儀道德,任由自己墮入最慘的境地。
她不僅僅是為了報復柳浩歧,接近蕭暄,更是為了了解當年顧家與昭德太子謀反的真相。
她不信父親作為太傅會慫恿昭德太子謀反,從而連累皇后身死,蕭暄流放。
屋外,柳浩歧面色不佳地踱着步,他實在是不想進去見顧曇。
可為了將來的爵位,他不得不進去安撫,利用顧曇。
他忍氣吞聲地推開門進去,看到榻上分明承過歡,渾身散發着不自知的風情的女郎。
顧曇看他的眼神,比看什麼髒東西還要嫌惡,不僅如此,還趕他走。
「你進來做什麼?滾出去。」
柳浩歧將手背負到身後攥緊雙拳,粗暴地道:「你可別忘了。誰才是你夫君。當初誰救了你。」
剛剛在來的路上,柳浩歧本就一肚子窩囊氣,沒想到還碰到了太子蕭暄。
看樣子應該是回城。只是不知是什麼原因,蕭暄很不高興的樣子。
柳浩歧想到不遠處莊子上的顧曇,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母親讓顧曇做的那些事,實在是膽大包天。
若是讓蕭暄知道會如何。
其實柳浩歧更加擔心的事情還有一件。
蕭暄一旦知道自己強佔他前未婚妻背後的真相,于靖安侯府是滅門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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