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欞眼珠轉動了幾下:「你若不說,我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但此刻這麼一琢磨,確實感覺十分熟悉。」
「依舊是挑唆,依舊是逼迫你與大勢力拼個你死我活,然後企圖借大勢力之手除掉你。」
「就如同當初偷偷害死鐵逵,再嫁禍給盧昱川,迫使咱們與榮光集團決一死戰一樣!」
「只不過這次是利用郭涵他們以及你母親的事情嫁禍給王凱、李無敵和江華,逼迫咱們與他們魚死網破。」
王焱目光深邃地看着金欞:「按照這個思路、這個模式回想咱們曾經經歷過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還有其他類似的場景呢?」
金欞認真仔細地回憶着過往的點點滴滴,許久之後,他抬起頭:「你說得沒錯,其實在鐵逵的事情之前,就有多次類似這種方式的挑唆。」
「只不過那時沒把事情做得這麼絕罷了!」
「而且在鐵逵的事情之後,也有多次類似的挑唆,比如咱們和盛門之間的某些事情,甚至與璀璨星辰之間的某些事情。這裏面似乎都有這種情況發生,對吧?」
王焱跟着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回憶之色:「而且對方的挑唆目標並非只有我一個,他們還會挑唆我身邊的人。」
「比如說經常惹禍的張宗赫。」
「對,沒錯!」
王焱繼續說道:「王凱之所以仇視水封集團,以至於水火不容,雖然與水封集團自身的發展有很大關係,但也離不開這些居心不良之人的挑唆。」
「你說得對,豐熠然事件就是最好的例子。」
「張宗赫被刻意引導,將臉受傷的事情算到豐熠然頭上。結果張宗赫就真的去找豐熠然出氣了。但實際上張宗赫的臉受傷根本就不是豐熠然所為。這也幸虧這小子衝動之中帶着一絲機靈勁兒,沒有對豐熠然下死手。不然的話,烽火帝城早就和水封集團拼命了。」
王焱跟着點了點頭:「其實自水封集團成立以來,這種事情就屢見不鮮。」
「包括雯雯那時的事情,其實也有人在暗中挑唆使壞。」
金欞抬起頭,微微一笑:「難道在水封集團成立之前,就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嗎?」
王焱整個人明顯一愣,他下意識地看向金欞,當下沒有言語。
此時的金欞也嚴肅了許多,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階梯型仇恨,必定是積少成多、由小變大的。」
金欞一字一頓地說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不可能一開始就值那些懸賞。」
「有沒有一種可能,在你還是小樹苗的時候,他們就打壓過你。但沒下死手。然而後來你開始茁壯成長,他們害怕你報復,害怕你長成大樹,所以才會各種小動作不斷。」
「但由於始終無法遏制你的成長,所以他們的手段才開始越來越激烈呢?」
「畢竟在你整個成長的過程中,他們都在打壓你。」
「那麼這麼多的打壓積攢到一起,也已經是不死不休了。沒有其他選擇了。就只能繼續這麼做下去。」
王焱眼前忽然一亮:「倘若按照欞哥這條線索推導下去,那原本被堵死的路,可就又有了希望之光。」
金欞微微頷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回去以後,把所有的事情逐一羅列出來。無論是可疑的、看似不可疑的,亦或是已經求證過的,全部整合到一處。」
「然後從頭到尾仔細梳理一遍。」
「看看可疑的當中是否存在更為可疑之處,不可疑的裏面是否暗藏可疑點,已經求證的是否還存在問題。」
「設法將這些連成一條線。」
「如此一來,這個幕後黑手大概率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王焱眉毛一揚,繼續道:「這個人,就是殺害大傑的兇手。」
「你說得對!」
「他對大傑下手的主要原因也是為了嫁禍給你,然後讓江華對付你!」
「他所使用的手段,和現在也是如出一轍!」
王焱看了一眼金欞,補充道:「實際上,他們並非單純地想要對付我。他們的目標是我以及我身邊的所有人,包括整個水封集團。」
金欞 「嗯」 了一聲,接着說道:「在你這些年經歷的磨難之中,定然有許多都與這個黑手脫不了干係,也會有他的影子存在。」
「你回去之後,好好靜下心來,仔細琢磨琢磨。」
說到此處,金欞舉起酒杯:「必定會看到希望之光。」
王焱與金欞的這番交談,讓王焱豁然開朗。
他舉起酒杯,嘴角微微上揚:「其實大傑的事情,我早已徹底放棄了,也不打算再在這上面費力氣了。沒曾想,這會兒卻出現了希望。」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說這幕後之人都已經把一切痕跡清理乾淨了,就好好藏着唄!幹嘛這會兒又冒出來挑唆呢?」
「這還不簡單?」
金欞兩手一攤,「他不知道你已經放棄調查這件事情了。也不清楚只要他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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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明白的是,不除掉你,他永遠無法安睡。」
「所以一旦覺得自己有機會了,那就會動手幹掉你。」
「即便不成功,他也沒啥損失!」
「你說得沒錯!欞哥。敬你一杯!」
金欞點了點頭,與王焱一飲而盡,然後繼續開口:「彥歸正傳,就目前這種情況,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王焱神情極其嚴肅:「還能怎麼辦,想辦法救人唄!」
「話雖如此,可問題是怎麼救呢?」
金欞聲音不大,「如果這事兒是王凱他們做的,那還可以用人換人!」
「但如果不是的話,人就不在王凱手上,咱們還怎麼和他人換人呢?」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 金欞看着王焱:「最麻煩的是對面一旦發現他們這次的挑唆行動徹底失敗,會不會滅口呢?」
王焱皺起眉頭:「依照這群人的性格,百分之百會滅口。」
「他們會讓郭涵這群人永遠消失,然後抹去他們的所有痕跡。」
「如果再瘋狂點,可能連他們自己當初參與行動的人都會被滅口!」
金欞滿臉愁容:「那可怎麼辦啊?」
王焱看了眼金欞,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桌上突然安靜了許多,兩人也都開始自顧自的喝悶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欞突然一拍自己腦袋。
「哦,對了,還有個事兒。」
金欞掏出份報紙,擺放在了王焱面前。
「這是我這次回保市的時候,偶然看見的頭版頭條。你瞅瞅這個人,眼熟不。」
王焱瞥了眼報紙,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你說呢?」
金欞滿是羨慕。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看看人家這生意,已經邁出本市,開始走向其他城市了。」
「你知道嗎,這就是我當初的人生目標啊。」
「哎,只可惜啊。」金欞滿是無奈:「空有一身本事卻無處施展!」
「欞哥,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差不多點行嗎?」
「我怎麼了?」金欞一邊指着自己,一邊指着報紙:「我當初的起點不比他高的多嗎?我搞房產開發的時候,他幹啥呢你心裏面沒數兒嗎?」
「然後呢,你想表達什麼?」
「就是我剛剛說的,空有一身本事卻無處施展。」金欞也沒有啥惡意,就是單純的憤憤不平:「早知道我也應該走個岳父路線。」
「找個好媳婦,少奮鬥二十年!」
「他這都不僅僅是二十年了,是一輩子了啊。」
王焱:「咳咳咳」的咳嗽了起來:「欞哥,你差不多點唄。我還在這呢。」
「好吧。」金欞抬起頭,玩世不恭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許多。
「老實交代,這些和你有沒有關係?」
「你別說沒有。我百分之一百的不信。」
「你這小兔崽子,向來是悶聲憋響屁。笑着下死手!……」
深夜時分,滿身酒氣的王焱回到了會所。
他沒有走正門,而是通過張寶玉房間的暗道進入。
起初他小心翼翼,生怕張寶玉晚上沒有回家,住在會所。
結果進入房間後,發現屋內燈火通明。
張寶玉正聚精會神地聽張奉雷講述王焱的故事。
張奉雷眉飛色舞,激情洋溢,脖頸處的玻璃種翡翠極為扎眼,仿佛在為他提供着生命源泉一般。
看見王焱,張寶玉立刻站了起來,眼神中的敬佩又增添了幾分:「師傅,你回來了!」
王焱 「啊」 了一聲,點了點頭:「怎麼還沒睡呢?」
「這不正在聽雷哥聊你們之前的事情嘛。」
「不是都給你講過了嗎?」
「一次哪兒聽得夠啊,而且雷哥也不能記住所有事情,那就想到啥聊點啥唄。」
張奉雷趕忙給王焱倒了杯茶:「師傅,真的,你太帥了。就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王焱看了一眼張奉雷:「你又和他說什麼了?」
「就是咱們之間的事情唄,都是自己人,也沒啥好隱瞞的。」
「你說的是事實嗎?」
「都是事實,沒有半點誇大!」
「那說這麼長時間說不完嗎?」
「你以為呢。」
張奉雷不緊不慢地說道:「從上學時候,到你們四處打工,到修理廠,再到伯爵公館,後面是天北街,接着是天北區、保市、水封盛世、榮光集團、烽火帝城、盛門、風雲會再到金三角,這要是詳細說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啊。」
王焱瞥了一眼張奉雷:「那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都是真的,我也不會說謊啊。」
「那你對我被開除的那段日子以及我和鐵逵打工的事情又知道多少呢?」
「我基本上都非常清楚啊。」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那時候閒着沒事,鐵逵告訴我的唄。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喝上兩瓶酒,什麼都往外說。你都不用刻意去問。」
「我們相處那麼久,自然也就聽得差不多了。」
提到鐵逵,王焱心中再度湧起一陣哀傷。
他深吸一口氣,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小玉,正好你也沒睡。那我就提前和你說一聲。」
「怎麼了,師傅?」
「我和雷子得暫時離開麗市一段時間。不過我們只是暫時離開,我肯定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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