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籠村,花爺家中,花爺放下電話,一聲長嘆!
花姐趕忙抬頭,滿臉焦急:「怎麼樣了?有天斗消息了嗎?」
花爺搖了搖頭:「沒有。」
「還沒有?」花姐明顯有些不悅:「這些人到底有沒有認真找人啊。」
「這裏是大其力。就在咱們的地頭,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完了人說丟了就丟了?這怎麼可能啊?」
「這種事情我能亂說嗎?不信你自己打電話問!」
花姐眼珠子轉悠了轉悠:「算了,我不問了,我自己去找!」
「你給我老實的待着。」花爺少有的嚴肅了起來:「你去找?那萬一泄露了身份怎麼辦?這不是胡鬧嗎?」
「再說了,整個鼠莊的消息渠道都是一樣的,他們去找沒有,你就有了?」
「誰和天斗也沒有仇怨,還能故意隱瞞不報不成嗎?」
「那哪有準,萬一誰看上天斗的位置了,想要取而代之呢?」
「行了!」花爺也火了:「現在的鼠莊已經夠亂套了。你就別跟着添亂了成嗎?」
「這是添亂嗎?」花姐的情緒也非常激動:「那是我的侄子啊,我的親侄子!我就這麼一個親戚了!我從小養大的,還指望他給我們家延續香火呢!」
「難道你想看我這把年齡了絕後嗎?想看我們家絕後嗎?」
花爺徹底爆發,他起身:「咣~」的一聲猛拍桌子,正想罵街,就感覺自己一陣頭暈眼花,緊跟着整個人順着一旁就栽了下去。
這下可給花姐嚇着了!她上前就抱住了花爺,然後趕忙按住了花爺的人中。
「花爺,花爺,您別生氣,別激動,冷靜冷靜點啊!」
花爺臉色煞白,氣喘吁吁,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與此同時,屋內又衝出了幾道身影,幫着花姐一起搶救花爺。
先後忙碌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花爺的情緒這才逐漸穩定下來。
他躺在春秋椅上,火氣也消了大半兒。
「天斗不光是你的孩子,他在我眼裏也是我的孩子,我能希望他出事兒嗎?」
「我也已經很努力,很用心了,但現在人就是找不到,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你別再催我了,一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的,行嗎?」
「鼠莊現在已經夠亂了,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你就當行行好。體諒體諒我這個即將孤獨終老的老傢伙行嗎?」
由於張浩左搏的持續施壓且步步緊逼,再加上此前李無敵與天斗之事。
天鼠莊已然暫停了所有業務,就連鼠糧和鼠倉也陷入了徹底停擺狀態。
這是天鼠莊自打成名以來的首次完全大停擺,在業內引發了巨大的震動。
眾人議論紛紛,眾說紛紜。
然後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各種各樣的「真實消息」不脛而走,對天鼠莊的聲譽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鼠莊這個產業,靠的就是聲譽,如果聲譽沒有了,那就不會再有生意。
所以鼠莊的幕後老闆,自然是非常憤怒的。
這樣一來,所有的壓力就都給到了鼠莊名義老闆的身上。
鼠莊這個地方也是一級壓一級,一級吃一級。
名義老闆受了幕後老闆的氣,那自然就會發泄在鼠莊這些高層身上。
那身為鼠影直接負責人的花爺,定然首當其衝。
現如今的花爺,如若針氈,每一刻都備受煎熬。所以才會如此鬱悶。
花姐身為鼠影的二把手,對於這裏面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但相比較於花爺的鬱悶無奈,她卻顯得相當淡定。
「關於天鼠莊的事兒,我早就和你說過了。」
「這張浩他們和李無敵就是一夥兒的!他們就是衝着天鼠莊來的!」
「天斗的事情也保不齊和他們有關係!」
「完了現在擺在咱們面前的路,也就只有兩條!」
「要麼就和他們硬碰硬,反正這裏是咱們的地頭,他們也肯定是違規行動!」
「這要真把事情搞大了,對他們沒啥好處。」
「就算是哪天需要對簿公堂了,咱們也是占理的那一方。」
「畢竟李無敵的事情不是咱們親自做的,他們捅破大天也抓不到咱們任何證據。」
「你又開始了!」花爺捂着自己的心口:「你這麼說的證據呢?證據在哪兒?」
「張浩這群人在金三角根基深厚,且皆是老奸巨猾之徒,怎麼可能會給咱們輕易留下證據。」
「可問題是關於李無敵那邊也沒有其他調查結果啊,他就是保市的一名警察啊。」
花姐嘴角微微抽動:「說是這麼說,誰知道這裏面還有什麼隱情?」
「在仔細調查調查,沒準就能有什麼發現呢。」
「那也得等發現了再說吧?總不能現在就直接把李無敵和張浩連到一起去吧?」
「而且就按照咱們的調查結果。我更願意把李無敵和鬼樓,和地鼠莊聯合到一起去。那李無敵的把兄弟張宗赫就是鬼樓的小鬼王。」
「那個張奉雷張烜一,也是李無敵的同班同學!還有那個鬼師小手,和李無敵也是關係匪淺!他們這些人組成一條線,是不是比連到張浩那邊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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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莊之所以暫時沒有完全摸清李無敵與張宗赫這群人的真實關係,自然與左搏他們的提前割裂偽裝有關。但更多的還是烽火帝城王凱的幫忙。
當然了,王凱真正幫的不是王焱,而是江華,他也是聽命行事!
現如今的保市地下世界,就是王凱的世界。他想搞些什麼。輕而易舉。
還有就是鼠莊的根基在金三角,天鼠莊的根基在大其力。
這要是給他們放到龍國境內,放到保市,也是真不太靈。
花姐儘管很不服氣,但還真就是無法反駁。
片刻之後,她乾脆直接調轉話題:「可是鬼樓現在已經出事兒了。」
「對啊,鬼樓是怎麼出事兒的?大概率和謝菲菲他們有關係吧?」
「謝菲菲就代表張浩吧?」
「張浩和李無敵是一夥兒的,李無敵和張宗赫張奉雷張烜一是一夥兒的。」
「完了張浩去搞李無敵的朋友,去搞鬼樓嗎?這事兒說不通啊,對不對?」
「所以說,我不否認有你說的那個可能。但現在更多的可能,還是張浩這群人和李無敵這群人真的就是兩碼事兒。張浩他們就是奔着五毒,奔着金鯊來的!」
「所以他們才會來威脅咱們,不讓咱們去給金鯊報信兒,害怕咱們壞事兒。」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咱們還真就得老實的看着,以免為了金鯊得罪張浩!」
「畢竟咱們和金鯊也不算朋友。換句話說。如果鼠莊有難,他也未必幫忙!」
花姐看了眼花爺。
「如果咱們告訴金鯊事情真相,他肯定就會幫忙了。因為那也是在幫他自己。」
「那咱們是不是就頂在最前面和張浩謝菲菲他們硬碰硬了?」
「完了讓金鯊躲在咱們身後?」
花姐深呼吸了口氣:「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實話實說,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但我知道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但凡有選擇,也不能和張浩他們硬碰硬!」
「他們在金三角深耕多年,情報體系不比咱們差多少!」
「這要是真的你死我亡,一定是兩敗俱傷,最後撿便宜的肯定是那兩個傢伙!」
「而且你現在還沒有看出來嗎,那兩個傢伙已經在搗亂了。」
「最近的這些流言蜚語,都是他們散播出去的。」
「他們就是最希望咱們和張浩他們魚死網破的人了!」
花姐皺起眉頭:「你既然都想這麼明白了,那就乾脆相信他們,恢復營業唄。」
「恢復營業也不行啊!這李無敵的事情沒有調查清,也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同黨!不清楚他是什麼目的,也不知道他和地鼠莊到底有多大的聯繫!」
「天斗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有下落,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也不清楚對面什麼力量!」
「這要繼續營業。保不齊還得露出什麼馬腳。也不知道還會面對什麼威脅。」
「這要是萬一再出點什麼大事兒,誰能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啊?」
花姐一聽,笑了:「照你這麼說,咱們現在是不是只能關門大吉了?」
「關門大吉也不行。」花爺聲音不大:「老闆的耐心是有限的,他也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牒了。如果我再不開門。那鼠莊的聲譽再受影響,我在劫難逃。」
花姐楞了一下:「這意思就是說,開門也是死,不開也是死。對吧?」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開門就好了!然後多調集一些人手!」
「如果對面真是衝着五毒和金鯊去的,咱們就當不知道,就看熱鬧。」
「如果真是衝着咱們來的。那就和他們拼了。」
「當初咱們怎麼搞的李無敵,就怎麼搞定他們,更狠更凶一些就是了!」
「在咱們的地頭,威脅到咱們的生存了,還管那些幹嘛?」
聽着花姐這番話,花爺明顯有些心動。但猶豫片刻,他又搖了搖頭。
「若是這樣的話,不又回到剛剛了嗎?萬一咱們再被李無敵的同黨盯上呢?」
花姐徹底無語了:「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橫豎都不行,等死嗎?」
花爺眼神閃爍,沉思片刻,一聲長嘆。
「說句心裏話,我自己也快崩了!」
花姐認識花爺這麼久,也是頭一次看見花爺如此壓抑糾結。
她眯起眼,目露凶光:「這該死的李無敵,這群該死的地鼠!」
話音剛落,花姐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拿起電話,簡短地說了幾句,接着看向花爺:「有個專鼠傳回消息,說謝菲菲想要找鼠莊管事的人見一面。」
花爺一聽,眉頭緊鎖:「謝菲菲?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都不清楚,我就更不知道了。」
花爺眼神閃爍,沉思片刻後問道:「你說她想幹什麼呢?」
「她的意圖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地找我們。」
花爺瞬間瞪大了眼睛,輕咬嘴唇,沉思片刻。
「若真是如此,這一面還真得見一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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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面露不安:「那萬一有詐怎麼辦?」
花爺稍加思索後說道:「讓她按照我們的流程見面,就不會有詐。」
「那現在天斗不在,安排誰去和她見面呢?」
「我去就行!」
「你別開玩笑了。」花姐連忙搖頭:「就算我去,你也不能去!」
花爺盯着花姐看了許久,最後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謝菲菲在這種時候找我們,肯定有要緊事。」
「我去的話能直接拿主意,能省不少事。」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知道如何隱藏自己!」
花姐眉毛一挑,正要反駁,花爺直接抬手:「我意已決,就這麼定了!……」
兩個小時後,大其力城郊的一處山洞入口。
謝菲菲站在此處,聲音洪亮:「我是不是不能往裏面走?」
洞穴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卻傳出一個極其陌生的聲音。
「裏面陰暗潮濕,不適合女孩子進入,謝隊長在門口說就行。」
謝菲菲微微皺眉,當下並未回應。
片刻之後,洞穴內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放心吧,周邊無人,謝隊長可暢所欲言!」
謝菲菲也看出山洞內的人不會改變主意了,她深吸一口氣。
「你在鼠莊處於什麼位置?」「我是專鼠二隊的組長。」
「組長?」謝菲菲明顯有些不悅:「我不是讓你們叫個管事的來嗎?」
「我們管事的出事兒了。所以只能由我來代替。」
「怎麼?這麼大一個天鼠莊,管事的就只有一個天斗嗎?」
「天鼠莊掌管消息的就是天斗!在他之下,就是各個專鼠小隊的組長了!」
「那你能做主嗎?」「我肯定做不了主,但是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可以把您的消息,按照我們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逐級傳遞上報老闆!」
「然後老闆也會以最快的速度回復批示!」
「那得多費時間啊?」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花爺長舒一口氣:「希望謝隊長能夠理解!」
謝菲菲眼神閃爍,稍加思索:「行吧,那就這樣。不過有些話我得提前說明。」
「如果你們上報的速度過慢,讓我失去耐心了,我隨時會走。」
「我走了以後,你們再找我,我可沒空搭理你們了!」
「完了因此產生的所有後果,你們也需要自行承擔,明白嗎?」
「請謝隊長放心,我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請示!」
謝菲菲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一旁早已準備好的小板凳坐下。
「幾天前,宏拓酒店發生了一起大規模槍戰事件!」
「此事件造成了重大的人員傷亡!」
「這事兒是你們做的吧?」「謝隊長,這事兒可不是我們做的啊!」
謝菲菲一聽,當即笑了起來:「你一個專鼠的組長,不問一下就能知道嗎?」
「謝隊長也有些太小看專鼠的組長了。」「哦?怎么小看了?」
「我們每天的工作就是搜集情報,然後整理匯報。」
「所以從一定意義上講,我們對於各種消息的了解,比天斗還要早,還要多!」
「好吧,你這個解釋我勉強信了。」謝菲菲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此次事件的主人公叫李無敵。一名身份特殊的保市警察。你們認識這個人嗎?」
花爺在山洞那邊沉默了片刻:「我們並不了解這個人。」
謝菲菲眼珠轉動了幾下,隨後猛地提高聲調。
「聽好了!你們不認識,我卻認識!而且絕非一般的認識!」
「我知曉這個李無敵的一切,包括他此次前來的原因和目的。」
「另外,我還清楚天斗為何會出事,也知道天斗如今被關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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