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瞥了眼張浩,隨即道:「你們哪兒來的謝菲菲他們的資料。」
「你說哪兒來的,大風颳來的。」「我他媽和你說正經的呢。別廢話了。」
電話那邊嘆了口氣:「能怎麼來的,自然是花錢買來的。」「哪兒買來的。」
「金錢劍。」「金錢劍怎麼會知道他們的消息。」「從事這個行業的,幹嘛的沒有啊,只要你捨得花錢,目標明確,什麼都能給你搞定。」
王焱眼神閃爍,稍加思索:「是不是你找人去散發消息的。」「除了我誰還管你?」
「不要再散發這些消息了。」「怎麼了?」「沒怎麼,你聽我的就是了!」
「你是不是受到威脅了?」「沒有,我是認真的。」「我第一天認識你啊?」
說到這,電話那邊提高了語調:「我知道你們都聽得見,我也不怕你們聽見。」
「我張宗赫今天就把話給你們擺明了說。」
「我們這些人,都是吃了上頓不想下頓,活了這秒不想下秒的主兒。」
「我們都是爛人,爛命。所以你們這些人最好別來招惹我們。」
「不然的話,就算是我們打不過你們,那也絕對能好好的霍霍一下你們。」
「今天的這些資料,僅僅是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
「我知道這些資料很不全面,也清楚這只是你們其中一小部分人的大概情況。」
「但我相信只要我一腦門子扎進去,還能用同樣的方式摸出更多人的更多情況。」
「所以說,如果你們想把這些年的辛苦付出,都扔在我的身上,那我一定滿足你們。」張宗赫:「桀桀桀」的笑了起來:「金三角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死了。」
「我們什麼都能夠豁得出去,只要你們也豁得出去就行。」
張浩明顯有些生氣,他看了眼王焱,並未反駁。
王焱極其無奈:「你他媽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日子過得挺好啊?」「你這是啥話?」
「你這威脅他們,不都得找到我的身上嗎?」「讓他們放了你不就完了嗎?」
「這事兒是放了就放了的嗎?」「他們不放,我就把這些消息散開。」
「我相信,只要我用心真正的散,他們肯定是攔不住的,而且我還敢保證,只要這部分人的身份在金三角曝光,那其他的人的身份也就都藏不了多久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他們在這裏這麼多年,總會有些蛛絲馬跡。」
「但凡被發現了,等待他們的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說到這,張宗赫再次提高了語調:「喂,你們聽見我說話了嗎?我讓你們放人!」
張浩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盯着王焱在看。至於左搏,就更不會開口了。
王焱深呼吸了口氣,緩緩開口:「你這樣逼迫他們放我,不是辦法的。」
「而且說句心裏話,我也不想這樣走。」「我的天啊,那你還想怎麼走啊?」
「我想光明正大的離開,日後也不用躲躲藏藏,我還想回保市,回水封。」
「你是不是做夢呢?」「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相信我,我可以的。」
電話那邊頓時之間就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的功夫,張宗赫嘆了口氣。
「你們達成什麼協議了?」「這協議與你無關,你也不用參與。總之我會做好。」
「只要是金三角的事兒,我就能幫上你的忙。」「完全不需要。」「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我心裏有數!」王焱態度堅決:「你現在需要做的,那就是從今天開始,不要再亂來了,也不要做任何針對於這邊的事情。」
「之後你就好好的等着我的消息就行。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我會自由的。」
張宗赫在電話那邊再次陷入了沉默:「既然你都說到這了,那我勉強聽你的。」
「不過我有兩個要求。」
「這種時候了,你就別有要求了。」
「我沒和你說。」
電話那邊的張宗赫態度極其堅決:「我知道你們聽得到,回句話唄?」
王焱看了眼張浩,兩手一攤,張浩接連深呼吸了數口氣:「你說吧,我聽着呢。」
「第一,你們必須要確保我兄弟的安危。但凡我兄弟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就豁出去這條命不要了,也會盡最大程度,最大限度的和你們魚死網破。」
「第二,不要再讓那個謝菲菲,沒完沒了的盯着我們,搞我們了!」
「這要是真的讓她給我們逼急眼了,無路可走了。那我可就什麼都管不了了。」
「真到了那一步,什麼都不好使。這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
張浩嘴角微微抽動,沉思片刻:「這個我接下來會和她溝通的。」
「我們不想和你們為敵,也不想參與你們的事兒,但是你們得給我們活路。」
張宗赫條理清晰:「我這要求,放在哪兒,都不算是過分吧?」
「不算過分。但是我希望你們做事情有度,不要牽扯進我們的轄區。」
「這個您放心,我們怎麼折騰,都是在金三角折騰,不會跨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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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除非無路可走了。那橫豎都是死的時候,誰能管那些。」「成交。」
「那好吧。你讓閻王聽電話!」「他就在邊上呢,聽得到,你直接說就行。」
電話那頭的張宗赫打了個哈欠:「手邊上有酒嗎?」「幹嘛?」「有沒有?」
王焱看了眼左搏,左搏衝着王焱點了點頭,轉身就拿來了一罐啤酒。
王焱打開啤酒,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吧,什麼事兒。」
「今朝有酒今朝醉,兄弟一生共富貴,我最好的哥哥,生日快樂!」
言罷,電話那邊:「咔嚓~」的啤酒起開的聲音,緊跟着:「咕咚,咕咚,咕咚~」,最後「咣~」的一聲:「我幹了啊。該你了。」
王焱整個人不由得一怔,內心莫名的一陣感動。
該說不說,從上學那會兒到現在,王焱從來沒有記着過自己的生日。
沒錢那會兒是捨不得辦,也不想辦,有錢的時候是沒功夫辦,忘記了辦。
總之,每年一到日子,都是張宗赫在張羅,在操辦。
這一刻,王焱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無數個畫面。往日的一幕幕瞬間飄過。
他舉起啤酒,一飲而盡,最後單手就把啤酒瓶捏變形。
電話那邊傳出了一個嘲諷調侃的聲音:「你他媽的沒養魚吧。」
「剩一滴我都跟你姓。」「那就這麼着。兄弟們等着你……」
放下電話,王焱內心感慨萬千,他瞅着左搏和張浩:「我可以去睡覺了吧?」
左搏「嗯」了一聲:「趕緊休息會兒吧,我去着手那兩個方向。」
「用不用這麼拼啊?吃飽了,睡好了,才有精神幹活兒啊。」
「我可沒你這麼大的心。行了,你趕緊去休息吧,我這有消息了和你說。」
「那好吧,不過還有點事兒。」
「啥事兒啊?」
王焱壓低聲音,在左搏耳邊輕聲細語了幾句。
左搏微微皺眉:「真的假的啊?」
「我啥都不說,你瞅着就是了。」
「那行吧。要真的這樣的話,我會來幫你處理的。」
「你怎麼處理啊。」
「我就直接說唄。」
「那樣不行的。」
「那你說怎麼辦?」
「我教給你。」
王焱又在左搏耳邊輕聲細語的嘀咕了一番,然後看向張浩:「浩哥,那你這邊?」
張浩眼神閃爍,稍加思索:「我先去找菲菲好好聊聊,順便再和兄弟們聊聊!」
王焱沖張浩伸出大拇指:「這才是正事兒。另外,我還想和你打個賭。」
張浩上下打量着王焱,皺起眉頭:「你和我打什麼賭?……」
大其力境內有兩條極其重要的河流。
其中一條叫湄公河,也稱為瀾滄江,是亞洲最重要的跨國水系之一,它流經龍國、老撾、緬甸、泰國、柬埔寨和越南,最終在越南胡志明市流入南海。
還有一條叫美賽河。美賽河與湄公河不同。它所途經的區域,幾乎都是偏遠山區的深山老林。沿途地形地勢極其複雜,支流極多。
美賽河大部分面積位於泰國,也有小部分面積位於老撾以及緬甸境內。
這兩條河流,也是大其力水路運輸線上最重要的兩條河流。
美賽河邊的一處小飯店內,謝菲菲與兩名男子正在大口吃飯。
其中一人看着窗外的小船:「那艘船船體下沉嚴重,船夫其貌不揚。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上面肯定沒少裝東西。」
長期混跡這些區域,對於這種走私運輸,眾人早已見怪不怪。
另外一人跟着笑了笑:「你說走私的是武器軍火,還是毒品?或者是其他?」
「這么小這麼普通的木船,得裝多少毒品才能沉到這個地步?」
「那應該就是武器軍火了吧?」
「大概率是,但也或許是其他東西。」
美賽河是緬甸與泰國的天然交界,西側是緬甸,東側就是泰國。
「你看你看,河流到關口了。泰國的邊防人員開始檢查船隻了。」
「別看了,就是個流程而已。」「那你們說這些東西的目的地是哪兒?」
「走這條線兒的話,肯定不是奔着咱們那邊去的,應該是奔着柬埔寨那邊去的。」
「聽說那邊現在也挺亂套啊?」「確實挺亂套。咱們有同事說他們內部極亂。」
兩名下屬聊天的功夫,謝菲菲已經放下了手上的電話。她衝着兩人點了點頭。
三人當下就要起身,就在這會兒,張浩走了過來,坐在了三人對面:「幹嘛去?」
「一會兒再和你說。」
「別一會兒說,就現在。」
「現在來不及了,手上有事兒。」
「什麼事兒啊,這麼着急?」
「浩哥,你今天怎麼回事兒,說了來不及來不及。」
「都給我坐下!」張浩突然提高了語調:「別讓我和你們翻臉!」
別看張浩平日裏不聲不響,也很聽謝菲菲的話。
但實際上,張浩在隊裏面的地位是高於謝菲菲的。
他只是不愛吭聲,很慣着謝菲菲罷了。
現如今猛的一吭聲,眾人立刻全都老實了。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重新坐下。
張浩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看了眼外窗外正在接受檢查的船隻:「誰的船?」
謝菲菲嘴角微微抽動,有些倔強的轉過頭,沒有理會張浩。
但身旁的下屬可不敢不吭聲,他趕忙開口:「是鬼樓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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