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搏看着謝菲菲:「會不會是你們那邊在行動的時候,走漏了消息啊。」
「不可能。」謝菲菲堅定的搖了搖頭:「我這次帶來的人,那都是身經百戰的老人,我們一起去金三角執行過無數次任務。幾乎沒有暴露過。所以這會兒就不可能暴露了,一定還是這邊出了問題。」
左搏看了眼謝菲菲:「咱們要不要出去說?」
「不用,咱們就當着他面兒說就是了。」
謝菲菲瞅着王焱:「我看他能如何。」
左搏稍加思索,然後繼續道:「你確定是張宗赫和肖恩哲,對吧?」
「百分之一百的確定,肯定是他們兩個,就算是他們做了基本的面部偽裝,也躲不開我的眼睛。」謝菲菲自信十足:「不會錯!」
左搏知道謝菲菲在這方面確實是天賦異稟,她這麼肯定不會錯,那就真的不會錯:「既然這樣的話,那問題應該就出在你的那些下屬身上。」
「為什麼?」
「那個肖恩哲非常聰明,而且經驗豐富。她對於周邊的感知觀察能力,絕對不會弱於你。所以應該是你的那些下屬哪裏出問題了。」
謝菲菲微微皺眉,思索良久,最後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們一起執行過太多大案要案了。所以問題肯定不會再我的人身上。如果不在我的人身上,那就不會再小手的身上,這樣一來,排除法,問題就出在他這。」
左搏搖了搖頭:「你說出在他這,不如說出在我這了,我真的一直在看着他。」
「就算是你一直看着,那你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謝菲菲聲音不大:「自打上次差點被他挾持之後。我就對這個人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
「我很好奇他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能把戲演的這麼好。」
「之後我就讓我哥從江主任那裏要來了一份有關於他的卷宗。」
「在那之後,我一閒的沒事兒,就開始研究卷宗,研究他。」
「我研究了他的性格,研究了他的習慣,研究了他的一切。」
「包括這麼長時間以來,他所做的一切以及他與你們之間的一切,我都已經了如指掌。」
謝菲菲神情嚴肅,一字一句:「我在這裏面,發現了個問題。」
左搏「哦」了一聲,明顯來了興趣:「你說說,什麼問題?」
謝菲菲笑了:「我覺得咱們走到現在,所有一切都依舊在按照他的軌跡在走。」
「他依舊在暗中操盤一切。只不過咱們不知道而已。」
左搏趕忙搖了搖頭:「你別開玩笑了。他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怎麼操盤。」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也就是我剛剛為什麼說你就算是一直看着,那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原因所在了。」
左搏知道面前的女子不是普通人,他起身走到謝菲菲身邊,主動給謝菲菲倒了杯茶,之後衝着謝菲菲笑了起來:「願聞其詳。」
謝菲菲先是看了眼王焱,然後又看了眼左搏:「我說他是一個從來不會放棄抵抗,也不會放棄希望的人,你信嗎?當然了,暫時的絕望不算,說大方向。」
左搏思索片刻,然後點了點頭:「對,確實是這樣,包括在你哥那的時候!」
謝菲菲「嗯」了一聲,繼續道:「如果我記得不錯,他上次就想借着大傑的事情,為自己換取自由了,對吧?」
「沒錯!」
「結果因為有他人干涉,事情被搞砸了,還意外害死了大傑夫婦,所以他才會被江哥記恨,之後才會落到這一步,對吧?」
「是的。」
謝菲菲看了眼左搏,然後繼續道:「我看卷宗上說,在他之前被關押的過程中,一直有和外界通訊聯絡,對吧?」
「是的,他收買了劉洪君,完了劉洪君就負責幫助他與外界進行各種聯絡!」
「那他在與外界聯絡的時候,竟說了一些什麼,劉洪君知道嗎?」
「這小子非常狡猾,他的所有的聯絡,都是密閉封死的一次性信封或字條。」
「所以劉洪君並不知道這裏面的具體內容!」
聽到這,謝菲菲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這裏面的具體內容,但是你能不能想到這裏面的大概內容啊?」
「大概內容?」左搏頓了一下:「那能有什麼,無非就是想方設法的逃跑唄。」
「對,想方設法的逃跑。」謝菲菲抓住重點:「那你說,依照他的能力能不能得知大傑的事情!完了得知了大傑的事情,他能不能想到江哥不會放過他?」
「如果他知道江哥肯定不會放過他,那他會不會做出相對應的準備?」
其實之前謝菲菲說的那些,左搏還真的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當謝菲菲說到這的時候,左搏整個人明顯比之前嚴肅了許多,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謝菲菲。
「你繼續說,我都聽着呢。」
謝菲菲深呼吸了口氣:「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我認為,王焱從那會兒就料定了江哥不會放過他,所以從那會兒就開始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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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準備的話,那突破點其實只有一個。就是大傑。」
左搏抬起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這還不簡單嗎?」謝菲菲笑了起來:「你們這次為什麼要讓他去查鼠莊?」
左搏頓了一下:「自然是因為我們查來查去都沒有任何進展。」
「完了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所以才去找的他!」
謝菲菲常年混跡邊境,她在這邊的消息渠道以及人脈關係都遠超常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謝飛才會讓謝菲菲來幫助左搏。
「應該還有其他原因吧?」
「是的!」左搏也沒藏着掖着「還有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為鬼樓。」
「鬼樓的前身是一支金錢劍小隊!」
「這支小隊靠着金錢劍發家,然後迅速發展壯大,之後就成立了鬼樓!」
「這支小隊的隊長,也就是鬼樓現在的大鬼王,和鼠莊關係極其密切!」
「據說他們能這麼快崛起,與鼠莊也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完了現如今鬼樓大鬼王麾下的骨幹成員,還幾乎都是他之前的心腹下屬。」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去調查鼠莊,確實是有優勢的!」
「你說的沒錯,他調查鼠莊,確實是有優勢。但是。」
說到這,謝菲菲話鋒一轉:「你有沒有想過,這裏面很多事情都太過巧合。」
「比如呢?」
「比如他的這些下屬,為什麼會和大鬼王成為朋友。」
「比如這樣一支名不見經傳的金錢劍小隊,是靠什麼發的家?」
「他們又有什麼特殊之處,能讓鼠莊在這麼多金錢劍中選中他們,支持他們?」
「他們又為什麼會如此迅速的發展壯大?還能在金三角佔有一席之地?」
謝菲菲一字一句,經驗十足:「左哥,這金三角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樣。」
「真不是說你有錢,或者能打能殺,就一定能站起來的。」
「這個地方魚龍混雜,各種利益關係盤根交錯。真不是什麼人都能玩明白的。」
左搏點燃支煙,使勁抽了兩口:「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王焱應該是早就給小手這些人下達了命令,讓他們想辦法靠近鼠莊的人。接近鼠莊的人。」
「你想多了,鼠莊這些人可不是想接近就能接近的。」
「所以才不能直接接觸,要變相接觸啊,比如接觸和鼠莊關係好的,比如大鬼王。之後再利用大鬼王的關係接近鼠莊。」
「那他們接近鼠莊幹嘛呢?」
「你說幹嘛,自然是為逃跑做準備!」
「啥意思?」
「王焱和麻雀合作的時候,已經通過麻雀,把你們整個團隊都摸透了!」
「他了解你們的一切,包括你們的部分人脈關係。」
「之後他就讓他的人拿着這些,藏匿鼠莊周邊,守株待兔!」
左搏看了眼謝菲菲:「你這意思是說,他早就猜測到了我們會調查鼠莊!」
「那是自然,因為大傑的事情,就這一個突破點,所以你們一定會調查鼠莊!」
「完了只要你們的人一露面,那王焱的人就可以去給鼠莊報信兒,或者賣好!」
「時間一久,他們自然就能獲得鼠莊認可,和鼠莊關係也會越來越近!」
「除此之外,還可以最大程度的阻止你們調查鼠莊,阻止你們發現真相!」
「等着你們徹底沒有辦法的時候,他就是那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說到這,謝菲菲瞬間嚴肅了許多。
「所以他應該是早就等着你來找他了,也早就知道你會來找他!」
「等你來找他,把他帶離監獄後,他就要準備逃跑了!」
「所以今天晚上才會發生這樣的事!那些人,就是來救他的!」
「這也就是我跟着你來了,不然的話,他今天晚上肯定就脫身了!」
左搏微微皺眉:「那他是如何當着咱們的面兒和鬼樓的人聯絡的呢?」
「還有就是,他的這些下屬,又是如何進入鬼樓,並且成為鬼樓骨幹的呢?」
「他們和鬼樓崛起到底又有多少關係呢?」
「他們和鼠莊之間,真的就是因為我們才走近的嗎?就沒有其他原因了嗎?」
「我總覺得,似乎什麼都對得上,但似乎又什麼都對不上。」
「這裏面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太亂了?」
謝菲菲笑了笑:「我只能猜出個大概,但是我猜不出具體細節。也沒有任何證據。」
「就像我一直認為他上次挾持我,也是一次有預謀有計劃的越獄一樣!」
「只有猜測,沒有證據。完了就沒有人肯信我。」
說到這,謝菲菲自嘲的笑了。
「這小子做事情太深了,滴水不漏!」
「所以你要是想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那還得讓他來說!」
謝菲菲話裏有話:「是吧,閻王?」
謝菲菲和左搏之間的所有對話,都沒有瞞着王焱。
王焱呢,自然也不可能當做沒有聽見。
只見他抬起頭,衝着謝菲菲微微一笑:「原來我在你眼裏這麼厲害啊?」
「行了,別裝了。」謝菲菲瞅着王焱:「你知道關於你的卷宗有多厚嗎?」
「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功夫,研究了多久嗎?」
「完了你知道我看完之後的最大感觸是什麼嗎?」
王焱一聽,笑了起來:「哦?什麼感觸啊?」
「你的人生中,有四不放。」
「不放棄兄弟,不放棄水封,不放棄薛琪,不放棄抵抗。」
「為此,你可以不擇手段,可以付出一切。」
「你還真就不是那種什麼光明磊落,義薄雲天的正人君子。」
「無非就是表面上比較會迷惑人,僅此而已。」
王焱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衝着謝菲菲伸出大拇指:「你看人可真准,分析的也絕對到位!」
謝菲菲自然聽出來了王焱言語中的調侃。
「我剛剛說的這些,細節肯定不是都對,但大方向一定完全都對。」
「我敢用自己的性命跟你打賭。你敢嗎?」
王焱並未理會謝菲菲,反而看向了左搏。
「左哥,您是什麼意思呢?」
「如果您聽信她的話,那就送我回去吧。」
「如果您不信。」王焱指了指面前的文件材料:「我有正經事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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