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名下的礦產,這些沒問題,我願意給。但是水封集團這事兒吧,就比較麻煩了。你知道的,這集團不是我的。是小焱的。是他這些年,歷盡風雨,用自己的性命,以及自己這麼多兄弟的性命,一點點的打下來的。」
「他信任我,才把這一切都託付給我!完了現如今我就這麼給他賣了,高低有點說不過去!而且這日後要是看見他了,我也沒有辦法和人家交代!」
「所以希望凱哥能理解。」郭涵態度做足:「當然了,我也不讓凱哥白理解。」
「這水封集團值多少錢,我從我自己的兜里拿,給雙份兒,這總可以了吧?」
王凱一聽,當即笑了起來:「郭涵,你和王焱有這麼好嗎?就算是自己自掏腰包,自己的產業都不要了,也要保他的?」
「水封集團是他的一切,那你的集團呢?難道不是你的一切嗎?」
都已經這會兒了,王凱依舊在挑唆。
「而且你難道真的認為王焱和麻雀之間沒有任何博弈與矛盾嗎?」
「你真的以為阿財出賣麻雀,和王焱沒有任何關係嗎?」
郭涵「呵呵」一笑,直接無視了有關麻雀的話題。
「再怎麼說,那也是我的弟弟啊。」
「我得對得起他喊的這一聲哥哥吧?」
王凱也沒有想到郭涵的態度能如此堅決,他微微一笑。
「你這毒中的可真不淺啊!不過你忽略了個很重要的問題!」
「什麼問題?」「王焱不是不說被我抓走了,或者說被警方抓走了,他是被江華給抓走了。你難道不好奇江華為什麼要抓他,為什麼要處理他嗎?」
「我告訴你,他和江華之間的這道坎兒,是不可能過去的。」
「所以說,王焱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也就更不可能來接手水封了。」
「包括麻雀那邊的情況也是一樣的,他完蛋了,無力翻身了!」
「現在這水封,就是你郭涵的,就是你說的算,所以你不用考慮其他。」
「在換句話說,我們已經把水封允諾給了阿財他們,完了你現在卻不肯交出股份,那讓人家心裏面怎麼想啊?你說對不對?我得守信用啊。」
郭涵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凱:「前面那個事兒無所謂,如果小焱一輩子不回來,這股份我就拿一輩子唄,萬一的萬一,他回來了呢,對吧?我得對他有交代。」
「至於阿財那邊,也無所謂,你們就告訴他們我這股份是給王焱留着呢,而且我願意簽署合同,這股份永遠只屬於王焱,你看看他們是否願意。」
郭涵已經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摸了個大差不差。
雖然具體細節仍不清楚,但他清楚他們肯定都是上了李無敵的當。
正是因為如此,郭涵才敢如此言語。
果不其然,王凱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郭涵:「不行!」「為什麼?」
王凱肯定不會告訴郭涵所有實情:「阿財和老虎青青他們已經全部加入了風雲會,我們現在都是一家人!所以我們絕對不會允許水封集團的大股東是外人。」
「我這麼說,你應該能理解吧?」王凱話裏有話:「郭總,都已經這會兒了,就別再替別人着想了,先管好自己吧。你說呢?」
郭涵深知水封對於王焱的意義,所以壓根就沒有想過放手水封。
當初連麻雀要都不給,王凱要就不可能給了。
再加上現如今阿財他們都已經加入了風雲會,這就使得郭涵的態度更加堅決。
「凱哥,真不是我不想簽,是我真的不能簽,我不能把我弟弟心血付之一炬。」
王凱眯起眼:「郭涵,有些話我不願意說,有些事兒我不願意做,有些路我也不願意走,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願意,不代表我不會,我不敢!」
面對王凱的最後通牒,郭涵表現的十分平靜,他再次給王凱倒了杯茶。
「成王敗寇,生死有命。要我郭涵的什麼,都可以,我認我給。但拿我弟弟的不行。還是那句話,我要對得起他對我的信任,對得起那一聲哥。」
「這東西在我手上,除了他,誰也拿不走。」
王凱瞬間就不吭聲了,他靠直身體,不停的打量着郭涵,片刻之後,王凱繼續道:「那就是沒的談了。」
郭涵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着無所謂。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股權,想都別想!」
王凱:「呵呵」的笑了一聲,隨即居然閉上了眼睛,神似睡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傳出了腳步聲。
三名跟隨郭涵多年的心腹下屬走進房間。
左側男子的臉上滿是血污,一道長長的劃痕從他的額頭斜着划過眉毛,血還在緩緩滲出,染紅了他的半邊臉頰。
他的左臂無力地垂着,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刀傷,傷口處的皮肉外翻,血已經凝固成暗紅色的血塊,白色的骨頭隱約可見,每動一下都疼得他直咧嘴。
中間男子的衣服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右邊肩膀上有一個血洞,還在不停地往外冒着鮮血,他用右手緊緊地捂住傷口,試圖減緩流血的速度,但鮮血還是從他的指縫間不斷湧出,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攤觸目驚心的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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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也一瘸一拐的,褲子被撕開,膝蓋處血肉模糊,能看到一些細小的沙石鑲嵌在傷口裏。
右側男子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他的頭上纏着一塊帶血的布條,血已經乾涸,布條下的傷口似乎還在隱隱作痛,讓他不時地皺起眉頭。
他的腹部有一道長長的傷口,透過衣服的破洞可以看到裏面紅紅的肉,血雖然不再大量湧出,但傷口周圍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幾人垂頭喪氣,士氣低落,言語中滿是愧疚:「涵哥,對不起。」
看着幾名兄弟如此情況,郭涵內心心如刀割,他強忍住憤怒,趕忙拎起藥箱,走到了幾人的身邊,他二話不說,直接幫助幾人包紮傷口。
王凱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聲音不大,滿是威脅。
「你還有很多兄弟的情況比他們三個還要慘,也都需要包紮治療。」
郭涵自然明白王凱是什麼意思,他下意識的停頓了幾秒,然後繼續開始幫着幾位兄弟處理傷口:「帝小天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始終聯繫不上他?」
郭涵雖然知道他們的行動已經失敗,也知道他們損失慘重。
但他不知道他們的損失具體有多慘重,也不知道帝小天現在的情況。
現如今終於看到了幾個內部人,郭涵不免有些緊張。
這三人都是跟着帝小天在阿財辦公室內的絕對骨幹,也都是最最了解內情的人。
他們更加清楚,郭涵和帝小天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所以現如今提到帝小天,三人統一的陷入了沉默。
郭涵已經預感到了不好,但他心裏面始終不願意面對:「王凱剛剛說了,他不喜歡把人逼上死路,所以大家雖然都受了傷,但應該性命無憂,對吧?」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緊跟着,眼圈兒全都紅了,淚水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郭涵所從事的行業與其他行業本就不同,再加上郭涵本身就是黑灰起家。
這就使得郭涵這些年幾乎一直在打打殺殺,各種大小動靜都沒少搞。
在這個過程中,眾多兄弟始終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所以他們彼此之間都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帝小天身為二號人物,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那自然是不用說。
看着三人的眼淚,郭涵非但沒有任何傷心,反而笑了起來。
「哭什麼哭?丟不丟人?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嘛?這有什麼的啊?」
中間的男子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掏出了帝小天的隨身掛墜,遞給了郭涵。
郭涵接過掛墜,輕輕的擦了擦掛墜上的鮮血,然後親吻了掛墜。
他把目光看向王凱,簡單明了:「我兄弟的屍體呢?」
「你問的具體是哪一具?」因為郭涵始終不肯表態,王凱話里已經帶刀了。
「怎麼?莫非還有很多具嗎?」「這就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你要是接受我的誠意,那應該沒有幾具,相反的,那更是一具都沒有了。」
王凱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請放心,我會幫你處理乾淨的。」
郭涵再次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給面前的三位兄弟包紮傷口。
王凱的耐心也已經到達了極限:「郭涵,我再問你最後一句,簽不簽。」
「我不簽。」郭涵斬釘截鐵:「死都不會簽的。放心吧。」
王凱攥緊了茶杯:「這麼一看,就是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對吧?」
郭涵冷笑一聲,坐直身體:「如何?」
王凱的臉色驟然變得通紅,眼中的怒火仿佛即將噴發的岩漿。
他再也無法遏制內心那如洶湧潮水般的憤怒。
只見他突然起身,宛如離弦之箭,一個箭步便衝到了郭涵的面前。
此刻的王凱全然不見剛剛的虛弱之態,更無半點重傷之人應有的模樣。
他抄起一側的茶壺,毫不猶豫地砸向了郭涵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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