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龍眼珠子轉悠了轉悠:「想辦法推了就是了。」
「推了?難道不談嗎?」
「不談。」祁龍簡單明了:「你給我聽好了,現在無論是誰找我,但凡提和盛門有關係的事情,一概給我推了!沒什麼可談的。」
「那咱們抓的那些人呢?」
「也都給我看好了,一個都不放。」
「可是這裏面也有盛門的人啊。」
「那怎麼了?我讓他們進來的嗎?」
祁龍眼珠子瞪的溜圓。
「告訴他們,人是肯定不放,誰都不放,有本事來搶就是了,老子等着……」
祁村村外。
粵陽怒不可遏。
「他真是這麼說的?」
「是的,原話就是這麼說的。」
「這個狗日的小癟三,我是真的給他臉了!」
吳宇鵬也非常生氣。
「沒錯,現在可真是什麼角色都敢和咱們嗚嗚軒軒了。」
「這要是再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那可就真是半點面子都沒有了!」
粵陽深呼吸了口氣:「你馬上去門主府集合一隊人手,然後給我找一份祁村的地形地勢圖。」
「老子這次不僅僅要把劉光耀抓出來,連這個祁龍也必須一起收拾了!」
「是!陽哥!」
吳宇鵬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會兒,一支規模宏大的車隊從不遠處行駛而來。
車隊帶頭的就是數輛挖土機,挖土機後方是數輛水泥罐車,罐車後面是好幾輛拉貨的大卡車。每一輛卡車上,都裝滿了建築工人。
在這些之後,又是大批的轎車,SUV以及金杯車。
粵陽愣了一下:「這是幹嘛呢?施工嗎?」
「施工也不用這麼大陣仗吧?後面那些是幹嘛的呢?」
「那誰知道,你問我呢?」
吳宇鵬有些尷尬:「那咱們是攔還是不攔啊?」
「這不是進去的嗎?攔他們做什麼,還嫌事兒不夠亂嗎。」
吳宇鵬:「啊」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好吧,那我知道了……」
太陽緩緩升起,陽光普照大地。
粵陽正在閉目養神,吳宇鵬回到了車上。
「哥。」
粵陽緩緩的睜開眼睛。
「怎麼樣,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
「地形地勢摸清了嗎?」
「摸不清了。」
「摸不清了是什麼意思?」粵陽聲音不大:「讓兄弟們散開,然後一個一個的進,難道還摸不清裏面的情況嗎?」
吳宇鵬極其尷尬。
「您還記得今天凌晨那會兒進入祁村的工程車隊嗎?」
「當然記着了,怎麼了?」
「那個車隊是廈廈集團,夏遠山的。」
「夏遠山是誰?」
「祁龍的好兄弟,保市本地的開發商。」
粵陽有些詫異。
「然後呢?他弄個工程車隊跑這邊幹嘛來了?」
「支援改造來了!」吳宇鵬嘆了口氣:「支援就是支援祁龍。」
「改造是改造祁龍家以及周邊。」
「他的車隊已經把祁龍家以及周邊方圓兩公里的區域全都堵死了。」
「他們在附近搞了很多壕溝以及水泥牆。」
粵陽有些詫異:「這是什麼意思?」
吳宇鵬看了眼粵陽:「他們應該是想要以祁龍家為核心,建設一座堡壘!」
「然後把他們所有信得過的兄弟,都拉進這座堡壘。」
「最後再依靠這座堡壘,與咱們對抗!」
「現在堡壘以外的情況,咱們都已經摸清楚了。」
「但堡壘以內的情況,實在是摸不清!」
「我們甚至於都沒有發現堡壘的進出口。」
「能看見的就只有壕溝,圍牆以及各種忙碌的身影!」
粵陽滿臉的不可思議。
「祁龍家,以及方圓兩公里。」
「這麼大一片區域,這得涉及多少戶人家,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給錢唄,現買唄,再加上祁龍的身份和職業。誰敢不賣啊?」
「那他們這麼搞肯定需要手續吧,他們也沒有手續。」
「手續肯定是沒有,但人家就硬弄了,咱們短時間也沒辦法啊。」
「總不能上報有關部門,然後再開始調查取證吧。」
說到這,吳宇鵬也鬱悶了許多。
「這群人的動靜搞得挺大的,而且現在還在持續忙碌中。」
「我們耽誤的時間越多,堡壘建設的就越完善。」
「對我們就越不利!」
「這闖祁龍家和闖這堡壘可不是一碼事兒啊。」
粵陽微微皺眉。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只剩下硬沖了!」
「我要是硬沖的話,我早沖多好,用等到現在嗎?」
「可是現在已經這樣了,怎麼辦啊?」
粵陽眼神閃爍,也沒有了脾氣。
就在這會兒,又有幾輛貨車行駛進入了祁村。
吳宇鵬嘴角微微抽動。
「現在不說別的,就單純說這些貨車,沒準裏面裝的是什麼呢。」
「夏遠山帶來的工種太齊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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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活兒都能上。」
說話的功夫,又有一批村民走到路口,開始安裝監控。
粵陽眉毛一立。
「你能不能閉上你這個烏鴉嘴?」
吳宇鵬非常無奈。
「哥,咱們得趕緊行動了,不然肯定越來越麻煩!」
粵陽皺起眉頭,明顯有些為難,片刻之後,他撥通了徐光盛的電話……
保市,一家普通的早點攤上。
徐光盛正在與韓天一吃早點。
「剛剛你都聽見了吧。」
「聽見了!」
「那你說咱們現在怎麼辦吧?」
韓天一嘴角微微抽動。
「羅寧馨幫忙搜集的證據裏面,有沒有劉光耀葉幕,或者祁龍和夏遠山的。」
「我們當初準備的證據,主要是衝着三撥人去的。」
「第一撥是水封的骨幹和心腹,比如說張氏兄弟和夏星夏月。」
「第二撥是王焱的絕對助力,比如說郭涵和張佩。」
「第三撥是王焱的官方人脈,比如說趙長奇和王斌。」
「除了這三撥人以外,我們沒有準備其他人的材料。」
韓天一有些生氣。
「那你們當初為什麼不一起準備上呢?」
徐光盛有些無奈。
「劉光耀葉幕也好,祁龍夏遠山也罷。他們都不是水封集團的人,也不算是王焱的什麼絕對助力。」
「相反的,他們和王焱之間或多或少還都有過一些摩擦。」
「所以我們當初搜集證據的時候,就沒有把他們打在片裏。」
「換句話說,也沒人能想到這些人會在這種時候蹦出來,這麼幫着王焱!」
「這王焱怎麼可能會把這些人都圍的這麼好呢!」
「行了,我不想聽了。」韓天一簡單明了:「你就告訴我,現在現搜集他們的證據,然後利用官方收拾他們,來得及不?」
「要是羅寧馨還在,肯定有機會。」
「但現在羅寧馨失蹤了,就比較麻煩了。」
「還有就是保市警方那邊。」
「他們之前高低還有表面的配合,現在完完全全就是對立抗拒。」
「所以想要短時間內搜集他們的證據,太難了!」
「畢竟咱們都是外人啊!」
韓天一微微皺眉。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只能硬幹了。」
「硬幹就會落下把柄,那以後遲早都是雷。」
「那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徐光盛稍加思索:「能不能讓江華那邊稍微給點壓力,或者讓他們出點人。」
「別想了。」
「為什麼?」
韓天一盯着徐光盛:「他為什麼要和咱們達成協議?」
「說白了就是他想要收拾王焱,但是又不想因為王焱這種角色與其他人結怨。」
「所以這個老狐狸才會往後退,讓咱們頂在前面做事兒。」
「完了你現在讓他繼續往前頂,那根本不可能。」
「他會害怕與誰結怨呢?」
「未必是害怕,或許就是單純的不想吧。」
「他們這些人做事情,一向考慮多,顧慮多,彎彎圈子多。」
「那你說這王焱身後到底有誰啊?」
「事情都到這了,還看不明白嗎?」
「一邊是田家,一邊是夏命天。」
「完了這田家和夏命天的身後也有人。」
「這兩個大人物現在也都在後面使勁兒呢。」
「不然這事情不可能這麼複雜。」
「江華也不可能和咱們達成協議,更不可能從台前轉到幕後!」
徐光盛看了眼韓天一,明顯有些鬱悶。
「現在這麼一看,我還是真小看江華了。他可真夠鬼的。」
「是啊,這和解協議看起來對咱們極其有利。但實際上,很可能又會把咱們推向另外一個深淵。」
「那咱們怎能辦?」
「都已經到這裏了,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硬着頭皮干唄。」
「走一步算一步。」
「可是。」
「別可是了。」韓天一打斷了徐光盛。
「別看江華躲得遠,但是他看的可清。」
「咱們要是太顧慮自己的利益,他肯定不會幹的。」
「所以咱們這次,或多或少都是要出出血的。」
「最起碼不能讓他們之間的博弈,卡在咱們這裏!明白嗎?」
徐光盛眼神閃爍,明顯有些心痛。
「我已經把張靖他們都舍了,現如今又要這麼搞。」
「那萬一在出點簍子,是不是還得把粵陽他們舍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
「大哥,我要是再把粵陽他們這波人舍了,那盛門也就該垮台了!」
韓天一皺起眉頭。
「受到影響正常,但不至於垮台吧?」
徐光盛搖了搖頭。
「現在我手上能用的,就剩下他們這點人了。」
「那這點人再沒了,我用誰辦事兒啊?」
「提拔新人啊。」
「新人不是說提拔就能提拔的,首先得調查,然後得考驗,最後才是提拔。」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是隨便指誰就是誰。」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萬一整個廢物辦事兒,會影響到大局。」
「這要是點背兒,再提拔個釘子上來,那不就更廢了嗎?」
「當初原住區的事情,您心裏面應該也有數兒吧?」
徐光盛神情嚴肅。
「這段時間的事情一件兒接着一件兒,挨得太緊了。」
「我連個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更沒有時間去考察提拔新人了。」
「所以我現在絕對不能舍掉粵陽這夥人,我需要他們幫助我過渡。」
韓天一沉默片刻,隨即道。
「盛門的那些堂主們難道不能幫你過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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