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市看守所。
一間十幾平米的牢房內,二十餘名犯人正在休息。
牢房大門打開。
兩名警察押着一名極其斯文的年輕男子進入牢房。
其中一名警察指着房間通鋪的角落:「這就是你的床位。」
言罷,兩名警察轉身就走。
屋內所有目光迅速聚集在了王焱的身上。
王焱抱着被褥,猶豫了片刻,隨即並未上床,反而很守規矩的跑到了廁所旁。
他簡單的鋪蓋了一番「床位」後,隨即站了起來,看着屋內眾多凶神惡煞的犯人,老老實實的彎腰鞠躬:「諸位大哥好,我叫王焱。哥哥們有什麼需要洗刷的東西嗎?交給我就行了。」
眾多犯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片刻之後,一名大胖子笑了起來:「哎呦我去,小傢伙挺懂規矩啊!」
王焱趕忙賠笑:「略懂,略懂!」
大胖子上下打量着王焱,隨即把自己的臭襪子內褲全都扔到了地上。
他這一動,其他犯人也都跟着往下扔。
王焱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大胖子,隨即上前就把所有的襪子內褲都撿了起來,跑到一側的洗漱池,認認真真的開洗。
「洗乾淨點啊,不然還得讓你重洗。」
「放心吧,幾位大哥,我洗的肯定比誰都乾淨。」
「哈哈哈。懂事兒,我喜歡!」
大胖子放聲大笑,又與幾人聊了起來。
不會兒的功夫,王焱就洗完了所有的內褲襪子。
他把一切都搭好,然後走到了大胖子的身邊:「哥,你累嗎,我給你捶捶腿,捏捏肩。」
王焱長了一副令人放心的嘴臉。
大胖子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王焱爬上通鋪,開始認真的給大胖子捏腿捶背。
好歹在水封呆了這麼久,還觀摩過培訓,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這一捏,還真的給大胖子捏樂呵了。
大胖子不停的點頭:「這個號子裏面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這麼懂事兒的新人了。說吧,進來過幾次了。」
「不多,就一次。這是第二次。」
「那上次肯定沒少遭罪吧。」
王焱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是的,哥。」
「你叫王焱是吧?」
「是的,哥。」
「他們都喊我胖哥,你跟着一起喊就行了。」
「好的,胖哥。您看我這力度行嗎?」
「行。沒問題。」
胖哥非常滿意:「實話實說,看你這麼懂事,我都不好意思給你舉辦新人禮了。」
「但是這裏有這裏的規矩。新人禮肯定是不能免,頂多大家意思一下。」
「好的,胖哥,您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胖哥拍了拍王焱的肩膀:「去,站到門口去!」
「好嘞。」
王焱滿臉笑容,一副三孫子樣。
他趕忙回到了門口。胖哥拍了拍手二十餘名犯人全部下床。
因為一排站不下,所以站了兩排,正好把中間狹窄的過道站滿。
他們所有人都張開了腿。
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焱。胖哥盯着王焱:「趕緊着吧。」
王焱愣了一下:「胖哥,我們那邊沒有這樣的規矩啊。」
「你分不清你在哪兒了嗎?」
胖哥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怎麼着?需要大家幫幫你?」
「不用,不用。」
王焱向來是能屈能伸,他直接跪在了地上,順着第一排人的褲襠爬了進去,然後從第二排人的褲襠爬了出來,緊跟着又原路返回,另外一側爬出。
這套流程走完。胖哥衝着王焱伸手示意:「蹲下,把手舉高,不許動!」
說到這,胖哥看了眼手錶:「別人都是兩個小時起,看你這麼懂事兒的份上,一個小時吧。記着,不許放下,堅持住,但凡放下了,就得挨揍,聽見了嗎?」
「知道了,胖哥。」
王焱雙手舉得老高。保持着這一種姿勢。
不會兒的功夫,就開始汗流浹背。
一個小時結束後,王焱覺得胳膊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直接癱軟的躺在了地上。
胖哥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你小子的毅力還挺好,還真能堅持下來啊。」
王焱咧嘴笑了笑:「極限,已經是極限了。」
胖哥深呼吸了口氣:「好吧,還有最後一個流程。給各位前輩拜碼頭。」
王焱愣了一下:「這碼頭怎麼個拜法。」
「去各個面前鞠躬,然後把臉伸出來。」
王焱內心一緊,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任何不滿。
他大步上前,衝着最靠近廁所的男子鞠躬。然後把臉伸了出去。
男子微微一笑,卯足力氣奔着王焱就是一個嘴巴。
王焱頓了一下,又走到了第二個人面前,繼續鞠躬。
「啪~」的又是一個嘴巴。
接連一圈兒之後。王焱鼻青臉腫,嘴角,鼻子都是鮮血。
他依舊是滿臉笑容:「胖哥,這樣可以了吧?」
胖哥點了點頭,指着門口的廁所:「那個位置你睡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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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星期內,有人進來,你就提前解放了,沒有人進來,你就睡了。」
王焱看了眼胖哥,話裏有話:「那您覺得咱們這裏還能再進人嗎?」
「費勁了,你都算超員的了。」
「好了,去吧。沒事兒了,有事兒叫你。」
「好的,胖哥。」
王焱一邊給眾人打着招呼,一邊規規矩矩的回到了廁所邊。
他實在是太困太累太乏了。
躺在地上,不管不顧的就睡着了。
胖哥坐在原地,看着王焱,笑了起來:「這小比崽子,心可真大,這種地方還能睡的這麼香。」
「關鍵是這種時候也能睡着啊。真是有點意思。」
「我在這裏呆了一年了,頭一次見這麼慫的。」
「是啊,臉上就寫滿了慫。」
眾人「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至於王焱,早就已經睡着了,壓根也什麼都不管了……
夜幕緩緩降臨。
馨想事成。
王焱的房間內。
胡麻坐在中央,目不轉睛的盯着牆壁上的手繪圖。
這手繪圖是王焱出事兒之前畫的。
非常精細。
圖上明確的標識出了張碩,祁龍,以及夏遠山這三家的詳細情況,以及他們身後方方面面的社會關係。
還標識出了王焱這邊的關係以及背景。
這其中就有王老爺子的家族情況。
也包含了王海以及田琳。
只不過關于田琳家的社會關係這一塊,並未有太多標識。
顯然,王焱之前也沒有想到,田琳這裏會整出這麼大的事情。
他之前也沒有太把田琳當回事兒。
手繪圖畫的亂七八糟。
各種不同的顏色的線,有粗有細。
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符號。顏色各異。
胡麻雖然沒看懂王焱具體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但是他能感覺出來。王焱已經把整盤棋計劃的差不多了。
看着看着。胡麻就覺得有些累了。
他輕揉額頭,緩緩起身,走出房間。
發現門口站着不少人。
張奉雷,張烜一,以及他們手上的那批人都在。
阿澤,阿逸還有幾個關係很近的人也在。
成昊也帶着一批人,靠在不遠處。
走廊內煙霧繚繞。甚至於有些嗆眼。
看見胡麻出來了,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無數道包含希望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胡麻的身上:「麻爺!」
胡麻深呼吸了口氣:「怎麼都在這守着呢,吃飯了嗎?」
「都什麼時候了,哪兒還有心思吃飯啊。」
「就是啊,麻爺,咱們現在可怎麼辦?」
「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對啊,咱們得想辦法救人。」
「人是鐵,飯是鋼,先去吃飯。咱們邊吃邊聊。看看大家都是怎麼想的。」
胡麻招呼眾人來到飯廳,找人在隔壁小飯店買了許多飯菜。
大家坐在一起,議論紛紛,探討了許久,也沒有探討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胡麻也是越來越鬱悶。
「要我說,咱們乾脆就和張碩他們拼了算了!」
「就靠着咱們這些人,怎麼拼?」
「水封安保部還有不少人呢。」
「嗯,你把那些人也帶上,再算上咱們這些人,能和人家拼嗎?」
「咱不說別的,就單純一個張碩,咱們都磕不下來,更別提還有其他人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
「我的意思就是先把水封關門,完了把咱們的人都撤了。」
「這樣一來,張碩他們至少沒有威脅咱們的手段了。」
「到了那會兒,咱們再想辦法打巧,救琪姐。」
「按照你這個說法,我們把琪姐救出來以後去哪兒呢?」
「我也不知道去哪兒。」
「那不就完了嗎,啊?照我說,不如直接來狠的,直接把張碩他們做掉。」
「那誰來給咱們善後啊?沒人善後,沒人兜底,咱們就下輩子就只能做通緝犯了。」
「到了那個時候,警方就把咱們都收拾了。」
「要是說綁架張碩他們的家人,威脅他們呢?」
「這事兒壞道上規矩,咱們不能幹。而且你忘記了劉加貝當初是怎麼倒的了嗎?」
「再說了,現在根本就不是說簡簡單單的救一個琪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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