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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日光透過窗灑進屋內, 床上淺米色的被褥拱動了一下,隆起一個小山丘。
顏昭不適地翻了個身, 不知怎麼的, 今天的空氣格外稀薄且悶熱, 胸口沉得像是填滿了石塊,黑漆漆的視線更是壓抑十足。
他受不了了,想掀開被子,可輕飄飄的羽絨被也變得沉悶,他的手只能使被子微微向上動了一下。
「元庭……」
顏昭喚道, 清潤的嗓音消失不見, 脫口而出的卻是一聲慵懶的「喵喵」。
一道驚雷劈頭蓋臉劈下, 電流從頭竄到腳底, 顏昭頓時就清醒了, 從床上跳起來, 又被被子壓得渾身難受。
[元庭?!]
「喵喵喵?!!!!」
他呆滯地瞧着被子和床單中間,因為他夾在中間而打開的一道窄小的縫隙,光把被子布料的每一個孔隙都照得清清楚楚。
他鑽出被褥, 終於接觸到新鮮的空氣, 肺部舒適了許多,但顏昭卻沒心情關心什麼悶不悶了——
每天都枕着的枕頭變得高大起來, 床頭柜上擺放着的枱燈仿佛放大了十多倍,顏昭低下頭,兩隻雪白的、毛茸茸的前爪出現在眼前。
顏昭蒙了,他抬起一隻手, 那隻貓爪便跟着抬起,他去看自己的手掌,貓爪便翻過來,露出梅花一樣的粉色肉墊,鋒利的指甲藏在肉墊和白毛中間,像是月牙一般。
[元庭!元庭……]
一陣悽厲的「喵喵喵」響起,顏昭焦急地呼喊沈元庭的名字——這種情況下,他沒有其他的想法,唯獨迫切地需要安全感,需要沈元庭的陪伴。
腳步聲響起,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顏昭扭過頭去,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現在屋子裏,面容是讓他安心的熟悉。
[元庭,怎麼辦,我變成貓了!你認得出我嗎?!]
「喵嗚!喵嗚嗚!」
顏昭懸着的心放下來了一半,他朝着沈元庭走去,卻因為不熟悉四肢並用而跌倒在柔軟的被褥上。
沈元庭走過來,托起貓的屁股,把他抱在懷裏:「昭昭,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變成貓了!]
顏昭叫着,卻驚悚地發現沈元庭對此並不驚訝,男人摸了摸他的頭,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只貓一般自然地說道:「你受了傷,妖力不支,變回原形是正常的。」
顏昭腦海里一片混亂,什麼妖力不支、原形?說得他好像是妖怪一樣!他又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貓言貓語,但是沈元庭聽懂了!
顏昭掙扎出男人的懷抱,摔倒床上,憑着貓科動物的本能安穩降落。
他望着沈元庭,驚恐地喵了兩聲,男人皺了下眉,爬上床來,安撫性地順着貓咪的脊背摸下去:「昭昭,怎麼了?有什麼東西嚇到你了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昭可憐地望向男人,沈元庭見愛貓的綠眼珠水汪汪的,心疼地撫摸他的頭頂:「昭昭?別怕,我在這兒呢。」
不管沈元庭說這話是出於什麼目的,顏昭的情緒的確穩定了那麼一點,他蹭了蹭男人的手掌,喉嚨自覺地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沈元庭把顏昭抱到了餐桌上,早餐十分豐盛,可顏昭現在哪兒有心思吃,他跳下桌,飛快地在家裏跑了一圈,倒是沒有發現其他異常——不,他沒有看到旺仔和雪餅。
沈元庭和我的貓呢!!!
我是穿越了嗎?還是說在做夢?
顏昭問他:「旺仔和雪餅呢?!」
沈元庭遲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吃旺仔雪餅?等會兒去超市買。」
顏昭:「……」和你說不通!
顏昭想知道自己現在到底長什麼樣,他跳上盥洗室的洗手台,鏡子裏倒映出一隻白狸花,眼珠是翡翠的碧色。鏡子角落裏,沈元庭靠在門框上,觀察着顏昭今天奇怪的舉動。
顏昭幾乎要把鏡子瞪穿,但他內心雖然忐忑不安,也沒有辦法。
他不敢離開沈元庭,只有待在他身邊,變成動物的恐懼感才稍微沒那麼瘮人。顏昭躍下洗手台,支起身體,前爪扒在沈元庭的腿上:「喵喵!」
[快抱我!]
「今天這麼黏人?」沈元庭架起他的前肢,顏昭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有彈性的果凍一樣被重力拉長了,他蹬了蹬後爪,換來沈元庭的一聲笑。
沈元庭溫柔地把他抱在懷裏,顏昭盯着地面,以往很平常的高度,如今看起來都很讓貓害怕。他往沈元庭的懷裏鑽了鑽,前爪勾住男人的襯衣。
沈元庭在書房裏工作,顏昭攤在他的大腿上,思考着自己應該怎麼做,但他很快就困了,打了個哈欠,融化成一灘貓餅。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顏昭蹦起來,肉墊踩在男人的大腿上。
他叫:「喵嗚!」
[我要玩手機!]
「自己去拿。」沈元庭說着,伸出手去,撓他的下巴。
「喵喵!」[別把我當貓對待!]
沈元庭:「可你現在不就是貓?」
顏昭羞惱地飈出一串貓語,扭過脖子,避開男人的手,但他忘了,他現在是只貓,沈元庭的手比他的頭都大,於是沈元庭不費吹灰之力,就撓到了他的下巴。
顏昭奮力抵抗,但貓的天性作祟,他完全抵抗不了男人的撫摸,很快就落到下風,任由那隻手指在他下巴上作祟。
沈元庭:「恩?舒服麼?」
顏昭軟糯糯地回答:「喵……」一般般……不要停。
沈元庭一隻手伺候着昭昭貓,眼睛盯着屏幕,處理完了文件,他低下頭,白狸花已經溫順地趴在他的大腿上,揣着爪子,碧綠的眼眯起,有規律地打着呼嚕,一副享受的姿態。
「乖。」沈元庭的手順着他的下巴往下摸,顏昭順着他的手往外翻身,卻忽然一個激靈,將男人的手壓在身下,爪子抱住男人的手腕。
[不准再摸我了!]
「喵!喵喵喵喵!」
他怎麼可以像真的貓一樣自甘墮落!
「聽話。」沈元庭托着他的上身,將貓掀翻。
貓咪牛奶一樣白的肚皮露出來,顏昭四爪都朝着那隻按住他的罪惡之手抓去,但是還是敵不過人類的力量,動物身體柔軟的肚皮被男人的手掌控。
[那就再給你摸五分鐘好了,之後放開我!]
「喵喵喵!」顏昭和沈元庭談判道。
沈元庭:「再摸十分鐘……不,半小時。」
「喵喵喵喵!」
[滾粗!!!]
沈元庭從他的前胸摸到後肢之間,掌下的白色喵毛柔順無比,昭昭貓委屈地攤開自己,尾巴一搖一晃,不斷用貓語咒罵着沈元庭的不通貓情,喉嚨里的呼嚕聲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沈元庭擼完貓,昭昭貓意猶未盡地蹭了蹭他的手,在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後,他立馬僵硬成了一尊活體雕像。
狸花貓跳下男人的大腿,飛速逃離了現場,躲進了紙盒子裏。
紙箱子很小,他一縮進去,空間就被填滿了,貓變成了四方體,探出一雙青葡萄似的眼,警惕地看着沈元庭從樓梯上走下。
男人換了一身衣服,襯衫隨意地扎進褲里。
見他要出門,顏昭壓倒紙盒子的一面,溜過去:「你要去哪兒?」
沈元庭見昭昭貓仰着小腦袋望着自己,心裏一片柔軟,他蹲下身,戳顏昭的貓耳朵。
那灰白橫紋的小三角抖了一下,顏昭白手套拍開他的手,不滿道:「問你呢。」
沈元庭說:「工作。」
顏昭說:「帶上我吧。」反正他現在是貓,小小一隻,去哪兒都不奇怪。
沈元庭說:「那好,到時候我可能顧不上你,你緊貼着我就行。」
顏昭:「……」那不應該讓我躲起來嗎?
話說他是貓妖,那這個世界上應該還有其他妖怪吧?
顏昭:「你不會是要去捉妖?」
沈元庭:「不一定,捉鬼也有可能。要不你還是留在家裏?」
顏昭縮了一下,那可是鬼啊!可是他一個人在家,也太恐怖了!
考慮再三,顏昭還是決定跟着沈元庭。他繞到沈元庭的背後,縱身一躍,就跳到了男人的背上。顏昭手腳並用,爬上沈元庭的肩膀。
他還想蹲在沈元庭的頭上,但是對自己的體型和平衡力並沒有信心,只能將就坐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
他用臉蛋蹭了蹭男人的面龐,喵道:「go!」
他們要去的地方,位於市郊區的一處拆遷地上,按照規劃,這裏在一年前就該完工,可是工地上總是頻頻出現事故,不是起重機失靈,就是有工人發生意外。
接近中午,天空明亮,工地上空卻格格不入,徘徊着層層烏雲,遮去了陽光。
陰風陣陣,顏昭說:「有點冷。」
沈元庭拉開外套,把昭昭貓兜了進去。顏昭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托着他的後肢,他好像飄在半空,貓腦袋和前爪伸在外面。顏昭划動了下四肢,感覺自己在走太空步。
沈元庭捏了捏他的爪子:「別鬧。」
委託人見到他們來了,趕忙迎了上去:「您就是沈先生吧,我上次委託了王大師,但是他說這件事棘手,給我推薦了您……」
大約是滿心愁苦無人訴說,好不容易逮着個人了,委託人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話,顏昭聽了聽,無非和那些志怪小說里的情節一樣,有什麼妖魔鬼怪出沒啊。
沈元庭聽煩了,打斷了委託人的長篇大論,直接上了樓。
空蕩蕩的樓層里,有着常年不見光的濕冷霉臭,還有一點鐵鏽味,所有的聲音都被放大,迴響。
狸花貓的耳朵抖了抖,顏昭說:「有水聲。」
沈元庭說:「是血。」
聽了他這話,昭昭貓頭皮發麻,從背脊到尾巴的毛一下全都炸開了,他才反應過來,近日無雨,樓層又早就停了水電,哪裏來的水?而那若有若無的鐵鏽味,正是血的氣味。
可那聲音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不超過三米——
轟!
只見一道黑影迅速閃過,讓人震耳欲聾的爆鳴炸起,灰塵從地面躥到天花板,待煙霧散去,地板上已經多了一個空洞,碎石落了滿地。
貓咪被嗆得打了一個噴嚏,沈元庭把他按回外套里,說:「別出來。」
顏昭看不見沈元庭和什麼東西在對戰,但是四周都是鬼哭狼嚎,他的貓耳朵向後垂去,成了飛機耳。
牆壁的崩塌聲,鬼的怒吼和哀嚎連成一片,他怕鬼,更怕沈元庭受傷,喵道:「元庭,你沒事吧!」
沈元庭:「沒事。」
顏昭鑽出他的領口,心裏已經做好了迎接恐怖畫面的準備,還好對面罩着一層黑色的霧,像是用蠟筆畫出來的筆跡一樣粗糙而模糊。
對面嘰里咕嚕不知道在說什麼鳥語,腳下的沙礫就像龍捲風一般纏繞起來。
昭昭貓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沈元庭摸了摸他的頭,說:「抱緊我。」
顏昭立馬摟住他的手,貓腦袋緊貼着他。
被小貓抱住,沈元庭的手懸在半空:「……你這樣我沒法動。算了。」
只見狂風乍起,地面好像被重組一般,裂成無數塊巨大的水泥岩石,顏昭總算知道沈元庭為什麼要叫他緊貼着自己了,因為在他以外的地方,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透明尾巴在掃蕩,電光石火間,那團真面目不明的傢伙已經被打飛到一邊,將牆面都撞得坍塌。
戰鬥幾乎是壓倒性的,顏昭瞪圓了眼睛,還沒看多久,怪物已經跪地求饒,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一棵莧菜。
莧菜精嚎啕大哭:「他們拆遷就拆遷,還折了我的本體拿去炒菜,我都快死了,報復一下他們不行嗎!」
顏昭:「……」
委託人等在廣場裏,本以為得耗到晚上,誰知沈元庭他很快就下來了。
沈先生的白狸花叼着一捧莧菜,嫌棄地吐在他面前:「喵!」
委託人摸不着頭腦:「這是什麼意思?」
顏昭:「喵喵!」
委託人:「炒了吃了?」
沈元庭:「拿回去種地。」
工作完成,沈元庭和顏昭回到家裏。
沈元庭本來打算去做飯,卻見昭昭貓咬住他的褲腳,把他往浴室里拖:「喵嗚!」
[我要泡澡,快去放水!]
沈元庭:「現在洗澡?」
顏昭肯定地說:「喵!」
浴室水汽氤氳,昭昭貓套着小游泳圈,浮在水面上,頭頂是白色的泡沫,毛凝成一縷一縷的。
他閉着眼睛,感受着沈元庭清洗他的貓毛,問:「不是說建國過後不能成精嗎?」
沈元庭:「所以它們都是黑戶。」
顏昭:「你也是黑戶嗎?」
「不是。」沈元庭給他沖水,本來就小小的一隻貓,被水淋濕後更是顯得可憐。
顏昭:「……」沈元庭是人、不,是人類嗎?
顏昭:「我要看你的本體!」
沈元庭抬起眼:「你確定?」
小貓點了點頭。
三秒鐘後,一聲慘烈的貓叫直衝雲霄。
一條黑色的蛇身從浴室的門冒出,一直盤踞到樓梯上,從二樓垂到一樓。
王蛇巨大的身軀幾乎填滿了浴室,金黃的蛇眸比顏昭整隻貓還大。
蛇的紅信吐出,友好地舔了貓咪一下。
昭昭貓瑟瑟發抖,和他對視了一陣,終於挺了過來,狗刨兩三下,站在浴缸的邊緣,對沈元庭說:「低頭。」
王蛇垂下腦袋,感覺到一個濕漉漉的小糰子大搖大擺地爬上了他的頭頂。
白狸花又說:「頭抬起來。」
王蛇抬起腦袋,蛇頭與蛇身形成一個弧度。
昭昭貓仰面躺到,攤開肚皮,往蛇脖子(蛇有脖子嗎)挪了幾寸,沈元庭的蛇鱗很光滑,他滋溜一下就從上面滑了下來。
顏昭:「好好玩哦,我還要滑滑梯。」
沈元庭:「……」
王蛇任憑白狸花在他身上撒潑打滾,頭擱在地上,靜靜地看着小傢伙追逐他蛇鱗上的光線。
貓的耐久力很差,顏昭玩累了,屁顛屁顛走到王蛇面前,按照貓的天性給蛇舔毛。
當然沈元庭作為一個渾身鋪滿鱗片的冷血動物,並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他舔得盡性。
顏昭:「你還是變成人吧。」至少肌膚是柔軟的。
沈元庭「恩」了一聲,蛇鱗漸漸褪去,骨骼變形,又變回了男人,只是腰部以下仍舊是一條長長的蛇尾。
顏昭忽然想起一個:「我什麼時候才能變回人類呢?」沈元庭說他是受傷了,可是他完全沒有感覺。當貓雖然也不錯,但他更懷念人形的樣子。
沈元庭說:「你想變回去?」
顏昭:「那當然啦。」
沈元庭點了點頭,將手抬到自己面前,咬破了手指。
顏昭嚇了一跳,一蹦三尺高:「你幹嘛!」
沈元庭將擠出一滴血的手指遞到他嘴上:「不是想變人嗎?喝吧。」
顏昭:「你、你也不用這樣啊。」就像很多小說里的設定,妖怪的血是含有修為的。
沈元庭:「你不喝就浪費了。」
昭昭貓「喵嗚」一聲,伸出舌頭,小心翼翼舔了他的血一下。
冰冷的感覺順延到胃部,逐漸又化作火一樣的滾燙。
顏昭閉緊了眼睛,再一睜眼,世界已經恢復成他還是人類時能看見的正常比例。
顏昭剛想歡呼,卻感覺尾椎骨那段掛着一截莫名的重量,他扭過頭,一條白色的貓尾巴跟着豎起。
顏昭:「…………………」
顏昭衝到鏡子面前,他的面貌已經恢復,但人耳朵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頭頂的一對毛茸茸的貓耳朵。
顏昭摸自己的貓耳,崩潰道:「為什麼我還是貓!!!」
沈元庭蛇尾擺動,游過去,從背後抱住他:「血不夠吧。」
顏昭:「我這樣也沒辦法出門啊!」
沈元庭:「那再喝一點?」
「不不不!」顏昭連連搖頭,貓尾巴纏上男人的手臂,心疼地蹭來蹭去,「你不准隨便放血了,你不疼嗎?」
沈元庭:「沒感覺。」
看着顏昭對着貓耳朵長吁短嘆,沈元庭提議道:「其實還有別的方法。」
顏昭精神了,期待地盯着他:「什麼?」
沈元庭玩着他的貓尾:「雙修。」
尾巴敏感,顏昭身體一軟,去推他:「……別。」
沈元庭蛇尾一卷,纏住他,腹部下的鱗片張開。
顏昭身體一僵:「……是我感覺有問題嗎,為什麼,有兩個?」
沈元庭說:「蛇本來就有兩根。」
顏昭試圖逃跑:「……我覺得我還是當貓比較好!」
沈元庭低笑一聲,蛇尾收緊,將人帶到浴缸里。
嘩啦一聲,水漫出來,流到瓷磚上。
……
迷迷糊糊中,顏昭小聲嘟囔:「兩個一起……不可以……」
「什麼兩個?」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顏昭惱羞成怒地睜開眼睛:「你的兩個!」
沈元庭:「……」
顏昭呆呆望着沈元庭,他不是在浴缸里和沈元庭雙修麼,怎麼又到了床上?
顏昭趕忙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很好,沒有那條貓尾巴,他又去摸沈元庭腹部往下,雖然尺寸很可觀,但的確是沒有兩個。
剛才顏昭就睡得很不安穩,八爪魚一樣摟着他蹭來蹭去,磨人得很,沈元庭按住他不安分的爪子:「今天周六,你想好後果再行動。」
顏昭委屈道:「你欺負我!」
他的控訴來的莫名其妙,沈元庭問:「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夢裏?」
顏昭把夢給他說了,隱去「兩個」這件帶有顏色的事情,他可不能讓沈元庭知道他在夢裏都在想那個。
一定是昨晚喝的羊肉湯的錯!顏昭把過錯都推給無辜的食材。
沈元庭聽得發笑,吻他的額頭:「我的貓不想有尾巴麼?」
顏昭哼哼唧唧:「變成人形的時候不可以。」
沈元庭將他壓在身下:「貓叫總可以吧?」
顏昭打他:「貓叫也不行!」
顏昭喵喵叫了一個上午,累得連腿都合不攏。
到了夜晚,沈元庭簽了一個快遞,把盒子遞給他:「送你的。」
禮盒的包裝紙上是在跳舞的貓,十分可愛,顏昭美滋滋地拆禮盒:「老夫老妻了還搞什麼驚喜,真是的——」
他的誇獎戛然而止,顏昭木然地看着盒子裏的貓耳朵發箍和貓尾巴玩具,撿起那根貓尾,仔細端詳了一下它的說明書,確認了一下它應該放在哪裏。
顏昭:「我今晚一定要用它麼?」
沈元庭:「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