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同吃一個蛋糕有些曖昧了。
但江幸在療養院生活了許久,興許根本不明白自己說的話有多容易讓人誤會吧?
她揉了揉額角,果然不能用看待成年人的眼光來看江幸與何鹿。
他雖說看起來比何鹿靠譜成熟一些,但本質上還是個脫離社會許久的小孩子。
林千浣抿了抿唇,從空間內掏出一把水果刀,將自己用勺子挖過的截面全部切除,囫圇塞進了嘴裏。
看着被切好的蛋糕,她勾唇看向江幸。
「好啦,這樣就能留給你吃了。
我再給你拿個新的勺子就完美啦。」
何鹿坐在後排眯着眼睛看向江幸,眸中滿是幸災樂禍。
裝,讓你裝。
沒想到林千浣居然來了這麼一手,江幸攥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
不開心。
「為什麼要把那裏切掉?」
他嗓音有些沙啞,若是細心體會,也能感受到幾分委屈和不解。
林千浣嘿嘿一笑:「男女有別,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江幸琥珀色的眸子略微暗了下來:「知道,但我們也是朋友。」
「不不不,是朋友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吃女孩子剩下的東西。
這樣會讓人覺得你越界了,女孩子會覺得反感哦。」
江幸微微眨眼:「你反感我?」
林千浣摸了摸鼻子:「那倒是沒有。」
「所以為什麼我不能吃你吃過的東西?
誰能吃?」
林千浣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江幸這傢伙總喜歡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鑽牛角尖。
她含糊回答:「等你繼續熟悉一下外面的情況你就明白了,不要一直刨根問底。」
何鹿坐在後排,抓着林千浣的椅背開口:「這個我知道。
只有浣浣的男朋友才可以吃她吃過的東西,這叫情趣。
你又不是浣浣的男朋友,所以你不能吃。
對不對浣浣?」
林千浣看了看江幸,又看了看何鹿,總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她僵硬地點了點頭:「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誰也別再提了。
江幸好好開車,何鹿乖乖坐在後排不要亂動。」
見林千浣發話,車內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消散了些,但江幸身上的低氣壓依舊分外明顯。
何鹿佯裝不知,靠在車門上閉眼裝睡。
0號從前在療養院就天天擺着一張冰塊臉,嚇得自己都不敢吭聲,連和他對視的膽量都沒有。
如今有了林千浣護着,她自然要給這傢伙找點不痛快,多少也算解氣。
車子走走停停,來到療養院時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
林千浣走下車,看着眼前的景象總覺得心驚。
這裏荒涼得不成樣子,位於運城與另一個城市的交界處,周邊都是大片的荒地,只剩下幾面漆黑的牆壁依舊佇立在風中。
怪不得江幸說不會有殘留的資料了。
炸得這麼幹淨,有資料才怪。
「江幸,不得不說,你的確挺牛的。」
林千浣衝着身邊的男人豎起大拇指,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江幸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身上的薄荷香氣淡淡的,卻分外惑人。
「不只是我的手筆,那些研究員也給爆炸添了一把火。
你想去地下的實驗室看看嗎?雖說也被炸得支離破碎,但興許對你來說還有些用處。」
林千浣看着廢墟中心那條延伸至地下的樓梯,深吸一口氣後點了點頭。
她來這裏就是為了尋找一些有關於喪屍病毒的線索,總不能單是過來瞧瞧,其他什麼事也不做。
「咱們下去之後,上面不會塌掉吧?」
林千浣試探性的踩了踩向下的金屬樓梯,江幸則十分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
力道有些大,讓她無法掙脫。
「療養院的地下研究場所做過專門的加固,必然是不會塌的。
我熟悉地下的情況,有些黑,我帶着你走吧。」
林千浣想了想,覺得倒也有道理,便沒有甩開江幸的手掌。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江幸與何鹿早已經進行了數場眼神交流。
礙於前者強大的雷系異能,躍躍欲試想要帶路的何鹿只得作罷,有些不情願地跟在兩人身後做保鏢。
地下的確昏暗,但空間比林千浣預想過的要大出好幾倍。
彎彎繞繞的走廊在地下一層不停延伸,分別通向不同的實驗室。
手電筒的光亮也幾乎要被黑暗完全吞沒,只能照亮一小部分的空間。
林千浣的手被江幸的大掌包裹在內,每一步都走的極其平穩。
順着漆黑的走廊走走停停,兩人止步於一個空曠的房間前,裏面只簡單擺着一張漆黑斷裂的鐵床。
「這裏就是我之前居住的地方,我從不到10歲就住在這裏,一直到前段時間才逃出去。」
林千浣看着漆黑破敗的房間,指尖微微抽動。
她根本難以想像,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生活十幾年,究竟是什麼感受。
或許會被逼瘋吧?
沒有說話,林千浣從空間內掏出一顆葡萄軟糖塞進江幸嘴裏。
「生活都這麼苦了,就該多吃些甜的。」
江幸含住糖,唇瓣觸碰到她微涼的指尖,心跳微微加快。
「好。」
三人繼續在地下遊蕩。
順着江幸的指引,他們來到了最常用的那一間實驗室。
各類儀器已經被炸成碎片,散落在地上及各個角落。
屋內滿是灰燼,厚厚一層平鋪在地上,想來是那群人寧死也不願泄露出去的實驗資料。
林千浣在屋內轉了一圈,用相機記錄下實驗室內的大致情況,卻依舊一無所獲。
「那些被廢棄的實驗體都被扔到什麼地方了?你們知道嗎?」
她總覺得喪屍病毒的泄露,同那些被銷毀的實驗體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江幸微微搖頭:「我們平時都是在實驗室與病房兩點一線的生活,根本沒辦法探索其他地方。」
畢竟是打着療養院名義建立起來的實驗室。
這些實驗體白天被關押在地上的療養院病房,夜晚則會成為手術台上待宰的羔羊。
在那些醫生和護士眼裏,他們連畜生都不如。
怎麼可能會放任這些實驗體在試驗區域內亂晃呢?
林千浣點頭表示理解,從空間內掏出夜視儀戴好,開始在地下仔細探索。
實驗室的改造工程估計花費了大價錢,儘管經歷過兩次爆炸,但地下的房間牆壁之類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毀。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