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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藝龍將吳勤交代的情況,向市委書記蕭崢作了匯報。吳勤知道自己就算什麼也不說,按照他現在已經被市紀委掌握的罪證,特別是受賄和貪污都證據確鑿,想要跟沒事人一樣出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目前的市委書記蕭崢是什麼人?這十多年來,沒人敢碰的粉色經濟問題,他碰了!一直以來,沒人敢得罪的天王集團被他查了,連羅天王都倉皇出逃到了境外香江!這些都是史無前例的。
吳勤自然也聽說過,蕭崢是省委書記熊旗從寧甘挖過來的,所以蕭崢背後的力量來自於熊旗,只要熊旗不倒、不換地方,蕭崢就可以一直幹下去,作為最會察言觀色的城投董事長非常清楚這一點。再加上,一室主任方仁義在他面前不斷釋放外面對他的不利因素,並且不斷強調,要是吳勤現在合作,可以幫助他爭取減刑,雖然財產會被沒收,但出來後還是一條漢子,以後憑藉着人脈關係到深市、粵都等城市,還有翻盤的機會。
方仁義還特別幫他分析,按照吳勤現在44歲的年紀,要是積極配合紀委、檢察院辦案,爭取立功表現,紀委、檢察院基本可以幫助他將刑期控制在10年左右,要是到了監獄裏能加強學習、悔過自新、表現良好,爭取三年的減刑也完全有可能,等他出來之後,也就50歲出頭的樣子,他的人脈關係都還用得上,給人家公司當顧問,或者自己創辦一個公司,後半輩子要過上好日子也還是完全有可能!
但是,吳勤要是認不清形勢、對抗組織調查、拒不配合查案,紀委和檢察院就要繼續深挖,把他的罪行事無巨細一件件都給挖出來,到時候要判他個20年、30年也不是沒有可能。到時候,他的那些人脈也都步入老年,他們自己手上的權、錢也都移位了,還能幫助他東山再起嗎?想都別想了,他的後半輩子恐怕就要在窮困潦倒中度過了!「總之,有大魚的時候,我們肯定會去捕大魚;沒有大魚,我們只能抓着你這條小魚不放,蒸、煎、炸、炒都要來一遍!而且,可以非常清楚地告訴你,那些大魚在危險的時候,從來不會顧小魚的死活。他們唯一希望的是,你一個人把所有罪都挑下來,他們繼續在外面逍遙法外,照樣吃喝玩樂,以後你怎麼樣,從來不會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事情。換位思考,試想一下,要是你手下有個人,幫罪都扛了下來,等六十、七十歲從牢房裏出來,你還會用他嗎?你想的,會不會是讓他早點滾、早點消失,不要來煩你?」
這些話徹底擊中了吳勤的痛處,也把他的僥倖心理擊得粉碎!吳勤能當到市城投董事長,自然也是聰明人,而聰明人最會計算得失,為了利益他可以跪下諂笑,為了利益也可以翻臉不認人。經過了方仁義的這番利弊分析,再加上他已經被查實的貪腐證據,他已經不抱僥倖,最後選擇了合作。
蕭崢聽了溫藝龍的情況匯報,讚許道:「市紀委的辦案能力不弱!特別是你們能用這麼短的時間,查實了吳勤貪污、受賄的雙重證據,實屬不易,為今天的突破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蕭書記,您表揚我們紀委,我們自然非常開心。」溫藝龍道,「可事實上像吳勤這樣的官員,因為長期在東草擔任要職,上面有人罩着,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他在貪污和接受賄賂的時候,已經到了懶得隱藏的地步。就用他自己的話說,『誰沒有問題?只是領導不想搞你!我只要聽話,領導就一直不會搞我,我還有必要偷偷摸摸嗎?!』」
聽到這裏,何贊都聽不下去了,用手在沙發上一拍:「真的是太無法無天,這樣的話也能說得出口!他把黨組織和黨的領導幹部看成什麼了?!」蕭崢卻頗為冷靜,他說:「權力就是一種能量,可以為民謀利、也可以為害社會。但是,不受監控和制約,濫用無需付出成本,權力就會變成洪水猛獸,感染出一大批貪官酷吏!溫書記、何局長,我們還任重而道遠。」
溫藝龍說:「蕭書記,既然已經開頭,我是不打算給自己留後路的,我就跟着你一起幹下去!」何贊聽到溫藝龍如此堅決,也受到激勵,「我也一樣,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蕭書記,我、藝龍同志和你稱兄道弟,你應該不會解介意吧?」
「這是說哪裏話呀!」蕭崢從位置上站起來,「到了東草之後,我最大的收穫,就是認識溫書記、何局長,沒有你們的支持,我的工作又如何向前推進?!雖然,在職位上我是正職,你們是副職,可是從年齡上和心理上來講,我已經尊你們為兄長!溫書記年齡最長,就是大哥吧!何局長年齡次之,就是二哥!我呢,年紀最小,就是三弟了!」
溫藝龍、何贊聽了很是高興,蕭崢年輕有為、才幹出眾,又得省委書記的欣賞和重用,更兼謙虛低調、人品好,這樣的兄弟,從哪裏去找?溫藝龍、何贊也站起來,三人拉住了手,重重一握,這是同事之情、也是兄弟情意!
三人重又坐下來。溫藝龍又匯報吳勤為立功吐露的一些情況,包括了市長謝子強、市委副書記崔庭劍、市委秘書長孫亮吉等人與天王集團董事長羅財廣、與最近比較活躍的地產商言許和其他企業老總之間的利益輸送問題,也包括自己為了討好這些領導以及以前的市委書記戈賢、滕斌等人,而送的錢禮等等。交代的這些內容,可說非常的重磅。
蕭崢問道:「溫書記,這些線索已經涉及省管、乃至華京管理的幹部了,你是打算再深入調查,還是立刻轉交省紀委?」溫藝龍道:「蕭書記,我們打算再進一步的調查。目前,這些還只是線索,能固定下來的證據還不多,我們希望能再深挖一段時間,要是能移交給省紀委更多的線索,對省紀委下一步的辦案也越有好處。」蕭崢點頭道:「我同意你的意見。」何贊支持道:「溫書記,有什麼需要我們公安配合的,不要客氣!」溫藝龍笑道:「跟二弟,我還客氣什麼?」
「我倒是還有一個事情,希望溫書記能指導和支持。」何贊說道,「上次,我們公安出發去天王集團抓人,還是被羅財廣給逃走了。這說明,有人提前給羅財廣通風報信。大家還記得吧,那次在看守所審問錢筱時,我們紀委和公安的人都在,並且所有人都登記在冊,可秘密還是泄露出去。這說明,不是我們紀委、就是公安內部還存在『內鬼』。我們紀委和公安內部,能不能聯合進行一次『清鬼』行動,否則這個漏洞存在,以後說不定還會出事,釀成大禍!」
「這事情你提出來,確實非常的必要!」溫藝龍同意道,「羅財廣逃脫,我當時也懷疑肯定有內鬼。但是,接下來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應接不暇,我都沒有空專門跟何局長提這個事。今天何局長提出來,我完全贊同!」「那就好!」何贊轉向了蕭崢道,「蕭書記,這個事情,你知道一下就好,這是我們委、局內部的事情,具體如何操作,我和溫書記去商量。等有了結果,再向你匯報。」蕭崢點頭道:「好。」
溫藝龍、何贊看看時間不早,也就告辭離開了。
蕭崢洗漱休息,給肖靜宇發了一條「晚安!」的短訊,肖靜宇也回了一條過來。
次日清晨,蕭崢要去上班,而想到劉士森、何雪還在東草,總不能讓他們無所事事吧?在吃早飯之前,蕭崢在房間裏問聯絡員:「學虎,你看給劉書記、何局長安排一點什麼活動?要麼,你陪他們四處走走?」楊學虎道:「蕭書記,我有個建議。」蕭崢道:「你說吧。」
楊學虎就道:「蕭書記,您去了深市幾天,剛回來要處理的事情肯定很多,我要是不在身邊,有些事情落實起來,可能會不太順。而且我在東草走得也少,不太熟悉。所以,我覺得,我還是留在蕭書記身邊比較好,讓一兩位熟悉的同志,陪同劉書記、何局長去東草有特色的地方參觀調研一下,您看好不好?」
「我看行。」蕭崢覺得楊學虎現在考慮問題,已經頗有想法,「不過,讓誰陪去?你有好的人選嗎?」畢竟劉士森、何雪都是寧甘的高級幹部,同時又是自己的好朋友,要是安排不當,就是虧待他們。楊學虎道:「我建議,讓我們委辦督察室的同志去,我個人認為督察室的主任蔡海東還負責的,讓他安排一位同志一起去,再派上公安的兩名同志護衛,應該不成問題。」
楊學虎接觸過蔡海東,去借過煙,還和督察室的呂池琴借過咖啡,感覺這兩個人都是比較靠譜。蕭崢對督查室的呂池琴也有印象,是個敢說敢為的女生,就說:「好,我同意,這個事情,你去安排吧。」楊學虎說:「是。」
蕭崢陪同劉士森、何雪吃了早餐,並把今天的安排對他們說。劉士森笑着道:「這個安排挺好。只不過,你去工作,我們去玩,有點不好意思。」蕭崢道:「不是玩,是考察。等你們看完了,也要替我出出主意,接下去東草怎麼搞才好?」劉士森、何雪笑着點頭。
蕭崢又對楊學虎道:「上次我們想去松湖吃魚,沒有去成。今天晚上,正好和劉書記、何局長一起去吃!」楊學虎道:「蕭書記,那我去訂一個地方。另外,要不要通知區里或者鎮上?」蕭崢道:「不要驚動區、鎮的同志。我們自己訂,自己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