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姓謝。
他是會計系的系主任。
和音樂系的青教授,建築系的陳教授,關係極好。
三家人又住在一起,晚上沒事就串個門。
葉四海的名聲,早就如雷貫耳了。
尤其是這一段時間,青教授都瘋了。
因為兩月前葉四海一走了之,他怎麼都聯繫不上了。
甚至還厚起臉皮去了金峰鎮好幾趟。
愣是就沒見到人。
這幾天正在和陳教授扯皮呢。
因為當初他為了葉四海,最心愛的郵集冊都被陳教授熊走了。
要麼把葉四海找出來。
要麼把郵集還老子。
葉四海躲不過去,只能垂頭喪氣的站了起來。
謝教授卻很熱情地招呼道:
「來來來,小葉先生,到前面來坐。」
學生們又是哄堂大笑。
小葉先生可還行?
葉四海一陣抓狂。
這福大的老教授們,為什麼都這麼可愛呢?
一個個的。
他才不可能跑到教授面前去坐下。
心一橫。
「教授,我是不是不表演點啥,你肯定不能饒了我?」
謝教授讚嘆道:
「同學們聽到了嗎?多學學,這才是聰明人啊。」
學生們又是一陣大笑。
就連男生們對葉四海都少了一多半的嫉妒。
好說不說的,這也是咱們會計系的女婿呢。
與有榮焉。
謝教授看着葉四海,笑眯眯的說道:
「你要是寫一首詩,我就給林巧花同學放假。」
葉四海立刻牽着巧花妹的手就站了起來。
「哎呀!」
當着幾百個同學的面,巧花妹害羞了。
葉四海才不管那麼多,拉着她就朝講台走去。
然後說道:
「去,門口等着我,馬上就好。」
他走上講台,拿起一根粉筆,刷刷刷。
寫完。
走人。
整個階梯教室里,一片死寂。
謝教授呆呆的看着黑板,嘴巴慢慢張大,臉上的皺紋都似乎在跳舞。
「這這這!」
「我我我!」
再看教室門口。
葉四海牽着林巧花,飛奔而逃。
黑板上截取了一段喜好人妻曹老闆的短歌行。
絕對王炸。
這個世界和葉四海原本的世界似是而非,歷史人物也不盡相同。
連帶着文化也略有偏差。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早露,去日苦多。
慨以當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謝教授越讀越是激動,最後整個人都在顫抖。
一邊掏手機,一邊對學生說道:
「這節課不上了。」
他直接給文學院的院長打去了電話。
葉四海才懶得管這些呢。
抄襲嘛。
不丟人。
你找出原作者來啊。
哼。
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還真有事沒事就拿捏我一下。
以後見到我,請叫我!
葉大師。
哈哈哈。
要還震不住你們,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了解一下?
拜拜了您嘞。
什麼都沒有我陪小盆友重要。
他牽着巧花妹的手,兩個人跑遠之後,開始慢慢的在校園裏走着。
林巧花好奇無比,嘰嘰喳喳問了好半天寫了什麼,葉四海就是不說。
兩人打鬧了一路。
葉四海不會當什麼歌手,更不可能當詩人。
最多最多,當個愛好裝一下下逼而已。
誰要說他浪費才華?
我偷來的東西,想怎麼浪費都行。
牽着巧花妹都還沒走出校園。
叮鈴鈴。
手機響了起來。
葉四海一看號碼,直接掛斷。
電話又響。
又掛。
再響。
再掛。
接着就是巧花妹的手機響了。
巧花妹看着號碼,一臉的古怪。
「陳教!」
電話那頭是陳教授在咆哮:
「巧花同學,把電話給他。」
別看這兩個月來,林巧花和陳教授混得很熟了,但還是很害怕的。
「喏!」
她把手機遞給了葉四海。
葉四海無奈只好接了過去:
「陳教授,你別說了,我沒空。」
電話那頭陳教授憋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好半天,他才悶悶說道:
「中午來家裏吃飯,我老婆子親自下廚,別說不來,巧花知道幾樓幾號,掛了。」
嘟嘟嘟。
聽着電話那頭的忙音,葉四海和林巧花交換了一個眼神。
巧花妹睫毛彎彎,咧着嘴笑得很開心。
沒辦法,只能去了。
只要不是讓返回教室去,吃飯就吃飯。
正好他這一次來,也是要見陳教授的。
未來還有很大的項目需要合作呢。
金峰老鎮整體的改造,需要陳教授和馮平。
沒錯。
葉四海已經不滿足於老鎮的海灘了。
養老院要修。
度假村要建。
整個金峰老鎮,他也要全部拿下。
老鎮上的居民,給他們蓋樓房,搬遷到了碼頭去就行了。
整個老鎮破敗不堪,如果度假村修建起來,絕對不會成為加分項。
不如全部拿下,整體規劃,改造。
他現在手上的錢估計不夠。
因為屬於他自己的,只有十一億美金。
而其中十個億,他要拿去做股票投資。
剩下一個億,勉強能啟動這個項目。
而度假村計劃,他不會和四海公司攪和在一起。
所以他還是個窮人。
陳教授這老頭子可不能得罪啊。
「現在怎麼辦?」
葉四海問林巧花。
巧花妹牽着他的手,就在一邊的草坪邊上坐了下來。
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她忍不住地咯咯笑了起來。
葉四海!
「你到底笑什麼?」
林巧花有些羞澀的把腦袋放在了葉四海肩膀上,輕輕說道:
「葉四海,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
「葉四海。」
「幹啥?」
「你不許離開我哦。」
「…!」
「有了俏姐也不許哦。」
葉四海突然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不對勁啊不對勁。
有陰謀。
巧花妹和俏姐兩個人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偏着腦袋合計了好半天。
然後試探着問道:
「林巧花同學,就是你和俏姐!」
「我們沒什麼的,都不聯繫。」
「…!」
這大概是巧花妹撒過最拙劣的謊了。
見葉四海不說話,巧花妹頓時有點心虛。
她張開五指,和葉四海的手指叉在一起。
抓緊。
「那我要是告訴了你,你會怪我嗎?」
葉四海突然笑了起來。
「傻丫頭,我不是好奇你和俏姐說了什麼。」
「我只是擔心你。」
「切,才不是呢,俏姐說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
葉四海這個鬱悶啊。
俏姐啊俏姐,看看你都教了些什麼啊?
我家巧花妹多天真爛漫的一個人。
現在居然有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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