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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冽卻是低下頭漫不經心的撫弄着手指,聲音淡冷道:「剛才的話,你不是都聽見了嗎?她想要自己做主的人生,不想嫁,就能不嫁!」
「那……王爺你這是……支持大小姐做主自己的人生?」老實說不離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稍微的有些震驚,很是細想之後,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大小姐一個美好的願望。
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夠做主自己的人生呢?
最終還不是要和絕大部分的女子一樣依附男子而活?
「本王只是想要她明白,能夠決定自己人生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而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省得她這樣在這樣天真下去!」南宮冽慵懶的開口:「她是很聰明,可是她真的將一切想得太簡單了,她到現在還不明白,沒有本王她什麼都做不了!」
小樹林中倒出都是濃密郁蔥的樹蔭,一走進去就感覺到一陣涼爽之意撲面而來,而其中還夾雜着一股揮之不去的惡臭。
不離立刻遞了一塊兒熏了香的手帕給南宮冽。
而站在南宮冽身旁的林繪錦卻是直接從小包裹中掏出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棉條將鼻子給塞住了,外面還戴了一個自製的口罩。
林繪錦這架勢顯然是有備而來。
南宮冽看着林繪錦的漆黑眼神不由越發的濃重起來。
待離屍體越進,那惡臭就越發的濃重,隱隱的還有蒼蠅「嗡嗡」的叫聲,讓本就沉重的心情越發的心煩。
士兵們距離屍體兩米左右的距離,個個都捂着鼻子,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
正當不離吩咐士兵將蓋在屍體上的布掀開來,他們站在山梗上看上一眼就行了。
可是沒有想到林繪錦面不改色的繼續朝前走去,臉上看不出一點兒異樣。
而跟在林繪錦身後的春夏,雖然也很想跟上前去,但是那令人作嘔的屍臭味,卻還是讓春夏停下了腳步,隨後轉頭乾嘔起來。
不離看了一眼身旁的南宮冽,那味道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得了的,已經不是能用惡臭來形容了。
可以勘稱是地獄級的味道。
但是林繪錦竟然腳步都沒有停一下,就朝着屍體走去,身姿異常的堅定。
南宮冽掀起身上的裙袍,邁開修長的長腿,便也跟着走上前。
這夏季天氣炎熱,屍體已經開會腐爛了,腐爛的肉里還爬滿了不少的蛆與地上棕黑色的泥土和綠色的樹葉混合在一起,光是看上一眼就足以將早上吃的東西全都給吐了出來。
林繪錦之前見到的屍體要麼是經過福爾林處理好的標本,要麼就是剛剛死亡不久的屍體。
而且絕大部分的地方都是醫院手術台。
因此野外的腐爛屍體她還是第一次見!
但是她並不害怕這腐爛、爬滿蛆蟲的屍體,而是在心痛,明明半個月前還是一個俏生生,人見人愛的十幾歲小姑娘。
皮膚白皙、水嫩彈性……
現在怎麼卻變成了這幅樣子……
如若不是身上穿着的衣着可以辨認的話,她真的不敢相信這具屍體就是秋冬的!
林繪錦在距離屍體幾十厘米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攥緊,清透瑩亮的眸光中冷冷的閃過一抹狠意,隨之便撩起身上的衣裙,在屍體旁蹲了下來。
刺鼻的味道再加上視覺上的衝擊,不離生生的忍了好幾次要吐的衝動,硬是強撐着跟着南宮冽走到了林繪錦的身後。
老實說,他在遼城見到的屍體,不說有千,至少也有上百了,什麼殘酷的、令人心顫的他沒有見過?
他真不是害怕那爬滿蛆蟲的屍體,而是腐爛和噁心的味道在同一時間衝擊着他的神經。
讓他的胃部一陣翻騰!
南宮冽眸色半眯就這樣站在林繪錦的不遠處,看着她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裹中,拿出一個牛皮製作的手套,動作熟練而又從容的帶上。
看這樣子,她不僅要看這具屍體,而且還要動手去檢查這具屍體。
不離真的是被林繪錦這樣的舉動給震驚到了,正當林繪錦用套着手套的手去觸碰屍體的時候。
不離也顧不上噁心了,隔着一層手帕喊道:「大小姐……」
但是林繪錦並沒有回頭,雙手先是觸碰了秋冬的脖頸,然後又在秋冬的身上尋找着刀傷,等確定了秋冬的死因之後。
林繪錦便又從包裹中拿出了一個鑷子,從秋冬的手指甲上,以及頭髮上,捏出了一些碎步之類的東西。
南宮冽就這樣靜靜的站在林繪錦的身後,看着她認真而又從容堅定的在秋冬身上尋找着蛛絲馬跡。
手法說不上有多熟練,但是可以看得出她至少是有些仵作常識的!
林繪錦做完這一切之後,便站起身,帶着那些採集到的東西走了出來,轉過身的時候,很平靜的看了一眼南宮冽。
而南宮冽亦也是用一雙無瀾卻深不可測的眼神看着林繪錦。
「王爺,麻煩你將秋冬燒了吧?我想把秋冬的骨灰帶回去,重新找個地方安葬。」等走到屍臭並不濃郁的地方後,林繪錦這才將臉上的口罩取了下來,與此同時還將最終含着的一片薄荷葉給吐了出來。
聒噪的蟬鳴聲與林繪錦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是誰都可以聽得出她的心情很堵。
春夏吐完了之後,便癱軟在一邊抱着膝蓋痛哭着。
南宮冽古城深山般的眸子在林繪錦的臉上掃視了幾眼,仿佛是要將林繪錦整個人給看穿一般。
「秋冬是怎麼死的?」
「被掐死的!」秋冬身上沒有傷口,只有一些掙扎所受的傷口,而她也用銀針探過,胃部沒有毒。
南宮冽背負將手上的手帕交給一旁的不離,氣勢凌然的走到林繪錦的身旁,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包裹里都裝了什麼?」
「能夠查明兇手是誰的證據!」林繪錦回答道。
「你打算靠着這些證據,將兇手繩之以法?」南宮冽繼續問道。
「是!」林繪錦點頭道。
「你有多少把握?」南宮冽再一次問道。
「百分之百的把握!」林繪錦語氣堅定的回答道。
南宮冽幽深的眸光朝林繪錦手上的包裹瞥了一眼,隨即便從林繪錦的身旁:「上馬車吧?」
這不是徵詢的語氣,而是命令!
直到這個時候林繪錦新月出岫的眉才輕挑了一下。
她知道,南宮冽已經在開始懷疑了……
她今日這番奇怪的行為,別說是南宮冽,怕是站在兩米之外的士兵都對她丞相府千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就連他們久經沙場的士兵都對那具屍體避而遠之,而她一個養在深閨之中的千金大小姐,見到屍體,不僅不害怕,甚至還大膽的用手去觸碰死去多時的屍體。
這說出去誰會相信?
不知是因為林繪錦剛才觸碰了屍體的緣故,還是南宮冽懶得再去扮演深情,自己上了馬車之後,就沒有再去管林繪錦。
林繪錦進去之後坐在距離南宮冽稍遠一點兒的位置旁,就這樣在南宮冽的注目下, 很是淡定的將穿在外面一層的衣裙給脫掉,隨後從窗口扔了出去。
一開始南宮冽以為林繪錦將自己包裹得這麼嚴實,是害怕太陽會將她曬黑,但是現在看來,她一切都是早有準備。
她很清楚腐爛的屍體會有臭味,所以她嘴中含了一片新鮮的薄荷葉,用來降低屍體的惡臭,甚至為了防止身上也會沾染上惡臭,她還特意的又穿上了一層衣服。
如果不是曾經經常與屍體打交道的人,根本不可能會知道這些!
並且這些內容也不是書本上所能學習到的。
「你今天暴露的馬腳太多了,你知道嗎?」南宮冽色淡如水的唇緩緩的掀開,聲音淡冷如一塊兒放入水中的寒冰:「你的主子沒有告訴你,要你好好的隱藏你的身份嗎?」
「王爺,你剛才也不是看到了嗎?我臉上沒有易容面具?」剛才南宮冽突然的靠近,就是想要再確認她臉上有沒有易容面具的。
「你主子既然派你到本王的身邊,自然就會想到你會與本王走得十分親近,你用的不是易容面具,而是易容藥水!」南宮冽的聲調依舊不緊不慢的,但是看向林繪錦的眼神卻是如鷹般鋒利。
「真的林繪錦在哪兒?」
林繪錦靠在軟墊上,搖了搖頭:「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易容藥水這種東西,這要怎麼用?是喝的嗎?」
「不要在本王面前裝傻!」南宮冽鷹利的眸子突然多了一抹狠意:「她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王爺,我承認我剛才的行為,的確很不符合我的身份,可是我是真的林繪錦!有誰會那麼笨,會在你面前暴露她自己身份的事情呢?」林繪錦平靜的反問道。
「那你告訴本王,你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奇怪的舉動?」南宮冽斂起眸光,一束鋒利的寒光便朝林繪錦射來,那樣的眼神是林繪錦從來沒有見過的,就猶如是剛從戰場上廝殺回來的一般恐怖。
「王爺, 我的行為很奇怪嗎?」林繪錦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