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至此,僅是一念。
陸長生看着這一切發生,心中感慨,這黑袍人着實叫人心驚。
從一開始在北地見到,在海眼處坑殺這麼多人,再到往後種種,每一次出現都是在設局坑殺。
這一次卻變了,直接展開了獵殺。
「他真的是莫卿嗎?」
陸長生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以前他覺得很像,這一次卻不同,伴隨着一種殘暴肆虐,冷血,仿佛一頭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讓人恐懼。
不過看着眼前這一切發生,陸長生也發現了一些端倪。
黑袍人似乎一直都是在依仗萬魂幡出手,哪怕他剛才以肉身硬撼五行環很嚇人,可那是因為肉身足夠強。
陸長生感受到不到他的法力傾涌,自身的道與法也未曾顯化,更多的是萬魂幡。
很顯然,不僅是他發現了,折風畢方鳥也有所察覺。
折風本就是為了黑袍人而來,畢方鳥則是去找顧傲天,結果卻在附近收到訊息,往這裏趕來,結果誰也沒想到。
之前黑袍人就已經犯下累累罪行,讓人聞風喪膽,此時對上才知道有多可怕。
「該死!」
折風怒吼,身上五行之光大盛,眉心處有五行烙印浮現,他將一身力量推向了極致,仿佛要與之不死不休。
五行環也在不斷發光,光彩照耀,衝破了四方怨氣,震的虛空輕鳴,大地顫動。
萬魂幡中探出的手像是停滯,如同僵持。
畢方鳥也開始拼命,雙翼拍擊,狂風驟起,嘴裏吐出神光,有法器映照,各種術法手段齊出,不斷衝擊着大手。
在這期間,陸長生意外發現,就在這兩尊霸主拼命時,頭頂之上神性之力交織,在那裏化作一團光輝,仿佛一朵大道之花。
「那是什麼?頂上三花?」
陸長生挑眉,眼中似不解,那花也奇怪,僅僅是一個花苞。
化虛時修胸中五氣,神境時凝頂上三花,三境代表三花。
可他都七階虛神了始終不見,之前也很少見到有人展現,就連他殺魔升,小黃擊穿螣蛇窮奇的時候也沒見到他們顯化。
這就讓他有些奇怪。
不過隨着那朵道花浮現,二者身披神光,照耀自身,法力與血氣激盪,越發洶湧了,的確強了一點。
「呵!」
黑袍人發出一聲輕笑,眼中淡漠。
下一刻,萬魂幡晃動,殺伐再度揚起,威勢已然不同。
看着這些,誰能想到,兩尊霸主居然被人這麼輕易的壓制,這讓人心悸,哪怕陸長生都覺得這傢伙哪裏不對勁了。
同樣的境界,差了卻不是一點半點。
陸長生恍惚,凝視着前方,思緒不知道去到了哪裏。
然而折風卻也不是尋常,他像是被激發了求生欲,發現對方一直是依仗萬魂幡後,將自身力量推到頂峰。
下一刻,五行環爆發光輝,奪目璀璨,甚至開始刺眼。
那種光輝已經變得不尋常,越來越亮,仿佛蓋過了天陽。
陸長生見此,心中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緊接着,一聲震天的轟鳴迴蕩天地,長空巨震,一種摧枯拉朽般的力量湧來,瞬間蕩平了所有峰巒。
那是出自五行環的威勢,它轟然炸開,五行之力動亂,仿佛逆了乾坤,撼動着所有。
就連那落下的大手也被轟碎,那股力量朝着黑袍人衝殺過去,欲要以此斬滅他。
為此,折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血染當場,半邊身子都炸開了,能見到森森白骨與破爛的血肉。
頂上道花也暗淡下來,卻擺脫了壓制,極速朝着後方遁走。
「緣分沒了!」
陸長生心中一沉,也是沒想到。
那五行環是好東西啊,結果就這麼炸了。
幾乎同時,畢方鳥也做出了反應,不惜代價藉機轟鳴,引動自身力量,它裂開了大手,唯一的爪子也崩裂露出骨茬。
伴着雙翼震動,染血的翎羽飄零落下,周遭沒有被殺的生靈也遭到波及,受到重創。
到了這裏,他們已經沒有更多的話講。
眼前的黑袍人太強,強到他們絕望,甚至無法抗衡,需要更強的人出手。
他們也不知道這是從哪裏來的人物,竟然有這麼逆天的戰力,根本無法想像與揣測這到了什麼地步。
陸長生眼見如此,他也沒有猶豫,一步橫移,朝着受傷的畢方鳥追去。
原本畢方鳥帶着活下來的人已經擺脫了那片範疇,結果就在前方,一道黑袍身影攔住了去路。
見到熟悉的黑袍,所有人心頭猛顫一顫,即便身體下意識的發抖。
而那正是陸長生。
不過也只是一瞬,他們剛才感受過對方的氣息與力量,眼前人和他截然不同。
畢方鳥道:「你想做什麼!」
「這不是很明顯嗎?」陸長生看去。
他都攔這了,還不夠明顯?就差把目的寫臉上了。
一時間,眾人臉色一沉。
此時此刻,根本容不得他們做出回應,他們感受到後方一股陰冷至極的氣息浮現,回頭去看,黑袍人追了上來。
嗯?
二者相對,兩身黑袍都很扎眼。
陸長生倒是沒想到對方會追上來,黑袍人掃了一眼,他似乎知道那是誰,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對於這種情況,他倒不意外。
只不過隨着那黑袍人離開,畢方鳥等人望着,神情凝重。
這算什麼?一夥的?
雖然誰也沒說話,可這看起來卻格外明顯。
陸長生看他們的眼神,也不是猜不到在想什麼,卻懶得解釋,手裏提着燒火棍直接就沖了上去。
反正來都來了,剛好遇上一個受傷的霸主,這不妥妥的上蒼恩賜嗎?
尤其是這畢方鳥他都沒吃過,也不知道這種只有一條腿的鳥好不好吃!
一時間戰亂再起,畢方已然重創,根本扛不住那燒火棍的轟砸,很快兩邊翅膀折斷,活生生被打落在地,鎮壓收走。
其餘人驚恐,紛紛避讓。
陸長生也不貪心,鎮壓畢方鳥後,又一次感受到妖凰氣息靠近,果斷離開。
反正誰闖的禍誰去平,他頂多是趁人之危撿個漏,可管不了這麼大的攤子,背不動這麼大的鍋。
這種事得去找罪魁禍首。
所以他就先走了,只是當他避開了那裏,剛準備遠遁,心頭卻猛然一怔,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不由看向了遠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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