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的話讓人不由凝視。
白毛真神不解。
蘇沐月可是問天閣着重培養的對象,怎麼聖人還不打了。
蘇沐月道:「我想請您指點!」
「這」
陸長生啞然,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白毛真神也開口道:「您知道的,沐月在宗門地位不亞於第一道子,宗門傾盡全力培養,您為何會遲疑?」
他不是興師問罪,而是不理解。
陸長生聽着,不由擺了擺手道:「也罷,反正我也傷不了她,戰一場也無妨!」
聽到這裏,蘇沐月眼裏投來感激的目光。
畢竟人家都眼巴巴的上來等着自己指點了,自己不指點一下也說不過去,好歹也是老熟人了,該照顧還是得照顧。
對於自己傷不到她這件事,陸長生已經接受了,人家來頭大,就好像不死之身,那有什麼辦法,只能接受,畢竟嫉妒沒用。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蘇沐月出手的一瞬,身後一輪青月直接浮現,神秘浩瀚的力量交纏而動。
她站在青月之前,青光繚繞,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
陸長生也沒想到,這女人上來就是全力,往死里下手。
當她手掌拍落,道則交纏,化作殺伐垂落。
轟!
剛剛開始,已經掀動四方,陸長生抬手,太陰法力運轉,撼動所有。
這一擊讓人驚嘆,白毛真神也沒想到,蘇沐月竟到了這種地步,雖然他是真神強者,可若是同境界,卻也自認不敵。
緊接着,青色的月光宛若絲線,穿過虛空,似不受影響,千絲萬縷之間朝着陸長生纏繞而來。
那種感覺很奇怪,似想要禁錮他。
「斬!」
陸長生喝斥,法力再度傾用,天穹之上,風起雲湧,無數墨色的光如同箭矢自天飛落,驟然斬下。
「太陰劫光!」
蘇沐月瞳孔微動,對於這般手段帶着忌憚。
眼看着月光被斬落,她的殺伐卻始終未曾停下,也沒有再出現其它術法,而是身後的青月橫動,轟然砸落。
此時的威勢駭人,仿佛超越了這個境界一般,那種感覺很非凡,整片虛空都為之生變,眼看着無數道則的交纏,生出諸般道韻。
陸長生一步踏出,身後太陰幻化,一道神輪展現,沒有猶豫徑直殺落。
青月與神輪相遇,轟鳴四起,雙方在碰撞,一道道法力餘波朝着周遭擴散。
哪怕是同境界的修士也在變色。
陸長生更是驚嘆,蘇沐月像是踩着竄天猴一樣,修為增長快的駭人聽聞,現在的她直接到了化虛八層。
這種速度想都不敢想,距離上次見面才過了多久。
照這麼下去,豈不是真的要逆天?
白毛真神眼裏卻滿是欣慰,他看着蘇沐月成長,覺得未來可期,單是從現在的戰況來看,她已經勝過了天霄。
轟!
當神輪和青月再次碰撞,太陰法力激盪,卻似難解難分。
陸長生不斷的感慨,照這麼下去,蘇沐月那是越來越難打了,以後揍她得費多少勁。
單是現在,只依靠太陰,已經開始力不從心。
另一邊,蘇沐月也是沒有一點留手的意思,青月橫空,威勢越發驚人,陸長生也沒有猶豫,身後太陰匯聚,龐大的身影在不斷凝實,化作法相真神。
「太陰法身!」
白毛真神眼瞳生變,他知道,這是太上長老缺失的部分,以前並沒有掌握。
現在融合了完整的傳承,施展出了這種術法。
一時間,陸長生法身橫動,在青月落下時,法身發光,有無盡的偉力湧現,雙手環抱,生生擋下了那輪青月。
到了這種時候,不發力是不行了。
隨着青月被控制,蘇沐月柳眉輕蹙,手中印法不斷變幻,要掙脫束縛。
只是在她凝神時,太陰神輪驟然斬下,猝不及防間,她只能先出手抵擋。
伴隨着周身青月大盛,她在與神輪抗衡,法身也在此時傾然而動,將那青月掄了出去。
砰!
這一擊,青光崩散,神輪倒轉,青月砸向蘇沐月,臉色一白。
「這」
眾人愣神,白毛真神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打法。
陸長生卻無動於衷,眼看蘇沐月站立不穩,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後方,上去就是一腳,朝着人家肩頭猛踹。
沉悶的聲音傳來,蘇沐月身體傾動,那輪青月也被踹飛出去,法身抬手接下,再次掄去,砸向蘇沐月。
驚音再起,蘇沐月跟着青月一起橫飛,撞塌了山峰。
陸長生則是已經等在了那裏,二話不說,上去又是一腳,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這場戰鬥看的眾人眼花繚亂,這誰能想得到?
即便這樣,蘇沐月自廢墟中出現,眼裏滿是凝重,依舊沒能傷到分毫,在她的身邊一層淡淡的月華繚繞,關鍵時刻護住了她。
「不對啊!」陸長生挑眉看去,心中自語道:「上一次她可比現在狠多了,雖然有相似的氣息,卻完全像換了一個人!」
多的不說,就上一次,那女人發起瘋來,陸長生都發怵。
隨着陸長生又上去踹了幾腳,白毛真神卻心驚了。
「怎會如此,她明明已經獲得傳承,本該展現無敵風采,卻接連被壓制,難道真是長老太強嗎?」
他不太理解,雖然太上長老是聖人,可現在還沒有真正融合,僅僅是化虛境界罷了。
蘇沐月的來歷可比聖人恐怖的多,哪怕不說碾壓,單是那傳承,平分秋色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陸長生則是淡淡道:「她的傳承有缺,若是不然,可以萬法不侵,誰能輕易近身!」
說到這裏,眾人大致明白了。
他也是一語中的,精準的剖析出了問題所在。
蘇沐月雖然得到了傳承,卻缺少了青月歸墟這極為重要的一環。
否則,一旦撐開異象,那便是萬法不侵,如果不是絕對的實力碾壓,或者異象道圖之類,同階之中誰能爭鋒?
「該死,那缺失的傳承究竟去了哪裏!」
白毛真神臉色有些難看,他是負責教導蘇沐月的長老,現在卻出了這麼大的問題,有些無所適從。
這該去哪裏把那傳承找回來?
此時蘇沐月甘拜下風,拜謝陸長生。
陸長生也停手了,反正也打不死,差不多就行了,真要弄死一兩個,這還真交代不了。
畢竟這本來就是一場多麼樸實無華,且沒有目的的戰鬥,非要說目的,那就是為了教導一下現在的年輕人,讓他們知道人心險惡這個淺顯的道理。
當然最主要的是,通過本源,他感應到罪無臣回到了道場,就在那裏靜靜看着他。
差不多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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