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說過,遇事要排除個人主觀因素,你現在戴着有色眼鏡看人,就算她沒偷斧子,你也依然認為她就是偷斧子的那個人......」
酈顏清並沒有走遠,婆婆周文青的話飄到她的耳朵里,她吁口氣,心底總算升起點點的 溫情。筆硯閣 .
&說你去k城,當然不會就她一個人知道......她家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周文青搖搖頭,欲言又止道。
&吧,好吧,」路遠舟忽然想起什麼,打了個電話給路方重,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他無語,「最近總不見我爸,他忙什麼呢?我那邊有個事情需要他簽字呢。」
&接?」周文青目光一滯,忽然間沒有了胃口,但很快她斂起眸子裏的那抹複雜,淡淡道,「前段時間陪同市裏的領導從歐洲回來後,就一直忙着......」
都說女人的直覺最準確,路方重最近接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
酈顏清每次去產檢的時候,林大夫都會讚美這個命大的小傢伙,這次她對着b超單笑道,「你們看看,這個小傢伙多調皮,正用手捂着小*>
周文青聽後仔細看看那個模糊的影像,開心地不行。
酈顏清也被這個半個洋人的女大夫的幽默逗笑了,現在她只要在隆起的肚皮上輕輕彈弄一下,肚子裏的孩子就會用拳打腳踢來回應。
這樣的回應,每每都會讓她驚喜不已。
窗外,繁花似錦,酈顏清忽然間覺得日子有了顏色。
這天酈顏清散步歸來,看到公公陸方重的車子停在門口。
路方重難得提前回家,看來今晚可以早開飯了。
來到客廳,還未進門,只聽婆婆周文青刻意壓低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快,「......打電話你一直不接,今兒又回來這麼早,是不是有什麼虧心事?」
酈顏清愕然,婆婆這是在對誰發火?
片刻聽到公公路方重略有些疲憊和不耐的聲音,「你讓我回來我不就回來了嗎?能有什麼虧心事,你成天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更年期綜合症?......」
周文青聞言頓時暴怒,冷笑道,「我疑神疑鬼?我更年期綜合症?路方重,你說說,這段時間你都去哪兒了?」
&能去哪兒?!除了出差就是出差!天天應酬你不知道嗎?!......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毛病,非得天天盯着我你才放心?!」
聽到公公路方重陡然提高的聲音,在門外的酈顏清完全愕住了。
印象里,她的公公慈祥威嚴,說話不急不緩,很有分量,今天卻是有些急躁。
周文青忍無可忍,從沙發上「騰」地起身,怒道,「路方重,當着家人的面我給你留着面子!你能不能自重點?難道非要我把證據擺你眼前你才甘心?!」
路方重先是一愣,冷笑着回應,「你能不能不要學那些市井潑婦?天天盯着丈夫的行蹤時時刻刻想着抓姦成功難道才算是人生一大快事?」
&啊,路方重,我警告你,別到時候被抓着就行。」周文青氣極反笑,「還有,你最好知道收斂,別讓你的兒子學你就好!......」
路方重氣沖沖從客廳里出來的時候,酈顏清刻意避在了柱子後面。
但是,她依然看到了公公路方重那鐵青的臉色。
她怔怔盯着公公消失的方向,隔着籬笆牆上怒放的薔薇,公公那炫酷的勞斯萊斯「嗖」地沒影了她才回過神來。
她頭腦頓時有些混亂。
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地窗前,周文青雙臂環抱,怔怔眺望遠處。
面色清冷,神情落寞,眉眼間無奈、滄桑,還有着說不清的複雜交織在一起,......
看慣了周文青的強勢,這樣的周文青還真讓酈顏清一時有些不習慣。
她走進客廳的時候,周文青正在看報紙。
神色如常,冷靜帶着淡淡的疏離,讓酈顏清一時有些恍惚,仿佛剛才周文青和路方重的激烈爭吵只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但是,仔細看上周文青的臉龐,那種憤怒過後的寂寥卻是掩飾不住的。
&來了?坐吧。」看到酈顏清過來,周文青放下報紙招呼道。
聲音雖然淡淡,但這樣的淡淡和之前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這段時間,酈顏清明顯感覺到周文青對她的意見少了很多,有時周文青不經意的暖心的話還是讓她感動。
看來,這個婆婆並不似她的外表那麼刻薄,屬於外冷內熱吧。
&周的應酬準備好了嗎?別的不說,人是衣裳馬是鞍,這衣服得講究些,你身上穿的太素淡了......」周文青說道。
說起衣服,酈顏清忽然就想起那件在商場裏秦思思和她爭搶的那件果綠色的大牌服裝,若是沒有懷孕穿上去,足以美爆。
&在想什麼呢?」周文青見酈顏清忽然間走神了問道。
&酈顏清不好意思道,「懷孕了穿什麼都不合身......」
周文青看看酈顏清已經微顯形的腹部,點點頭,隨手拾起電話,「派兩個人來我家,量體裁衣。」
......
當酈顏清穿上定製禮服的時候,就連不情願搭理她的的路遠舟眼前都閃了好幾閃。
西瓜紅色的v領長裙,胸前到腰際荷葉邊裝飾,恰好遮住了微凸的小腹,裙子前短後長,自膝蓋上方開叉向後以魚尾狀散開,露出修長筆直的腿。這樣顏色,越發襯得美人肌膚如雪,身量纖纖,加上淡淡的透明妝,讓素淡如學生妹的酈顏清此刻看上去女人味十足。
路遠舟上下打量了一下酈顏清,面無表情,說了句「上車」便自行先鑽入車裏。
酈顏清毫不介意,反正她身邊有貼心的陳老師侍候着,有沒有路遠舟的照顧都早已習慣。
威斯汀大酒店是a城五星級酒店之一,程頤之將設宴的地方放在這裏,一來是他在國外也是此酒店的常客之一,二來,這裏距離他要考察的地方並不算遠。
路橋公司從上到下如臨大敵,把這次見面當成是雲天集團的試金石,或許能不能真正合作在此一舉。
抱着這個念頭,路橋公司一點都不敢怠慢。說是雲天集團來宴請他們,但人家來到此處,足以說明誠意,身為地主豈能不盡地主之誼?所以路橋公司頭幾天就已經在這個酒店做足功課,和酒店方打了招呼,將對方預定的要宴請的地方又重新進行了佈置,確保每個細節都事無巨細。
一切就緒,只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