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衣裳?」秦思思見喬曼終於搭腔,頓時來勁了,憤憤道,「表面上是一件衣裳,實際上她把那件衣裳當成她男人了......」
&大小姐,淡定淡定,這些日子我發現你越來越情緒化了,」喬曼不可思議道,「你自己都承認那是『她』男人了,那你還和人家爭什麼?再說你不是已經和那個豪門少爺拉倒了嗎?怎麼還放不下?」
秦思思愣怔一下,自覺失言,不免訕訕,「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而且,他們夫妻本來就不和,她有什麼必要死霸着那個男人不放?她難道不知道她的男人根本不愛她?......」
又來了!
喬曼實在聽不下去了,趕緊起身找個面膜敷在臉上,以免自己臉上的表情刺激到義憤填膺的秦思思。筆硯閣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才是白痴,沒想到失戀的女人不僅白痴,而且外加精神病。
&生煩惱的根源啊,很多就是因為看不透、想不開、放不下......」敷着面膜的喬曼含混道。
&因為看不透,所以才想不開放不下呢。」秦思思無語看蒼天,「我總覺得這事有蹊蹺,一定是這個女人倒的鬼!不行,我得查查......」
看秦思思每日那患得患失、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的模樣,喬曼估摸着她和那個豪門少爺大約是有真感情的,否則她怎麼離開的時候房子車子都沒要呢?
對於秦思思這樣的「第三者」,最直接的勸慰就是,在第三者眼裏彌足珍貴、死去活來的愛情如同一葉扁舟,稍有不慎就會湮沒在道德輿論的狂風怒浪里,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還不如及早收兵,全身而退。
再者,第三者的感情也是雙刃劍,甜蜜的時候如膠似漆,分手的時候翻臉無情。多少情場浪漫故事最後都成了慘痛事故?
......
不過,這樣的話直接說出來有些傷人,秦思思也未必聽得進去。
豪門裏水深難測,秦思思出局的原因大約她永遠不會知道。
喬曼聳聳肩,敷着面膜居然迷糊着睡了過去......
漫天油菜花開,一望無垠,如同金波涌動,花香醉人,耀眼奪目那樣的壯觀。
&曼,喜歡這裏嗎?」
那樣磁性醇厚的聲音,如同陳年的美酒,那樣寬厚的胸膛,只要被他抱住就會安心。
鬢角那幾絲銀髮,並不讓他顯老,在她的眼裏,那代表着成熟和風度。
正陶醉在那迷人的美景里,忽然間一陣風起,眼前那張溫和的臉龐越來越模糊......
&親愛的,你要去哪兒?!別丟下我!」
喬曼大聲呼喊着,卻發覺兩條腿有千斤重,情急之下,一下驚醒。
睜開眼,秦思思已經不在。
她大口喘着氣,起身來到洗手間,卻發現鏡子裏的臉龐上兩串淚痕。
她愣住,苦笑,自己剛才還在勸秦思思,原來自己也有那麼多的不確定,也在害怕失去......
——
得知酈顏清懷孕的時候,秦思思瞬間恍然大悟自己出局的原因。
也不枉她這幾天的喬妝打扮,居然從路家的傭人那裏打聽出來這個令她瞠目的消息,聯想起路遠舟的母親對孫子的渴盼,她就一陣怒意翻湧。
好你個路遠舟,你的老婆懷孕了你還瞞得那麼嚴實,看來尼瑪離婚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回歸家庭。
草尼瑪路遠舟,不就是為了讓我遠離你嗎?直接說分手就算了,之前還需要搞出這麼多花樣來驚嚇我!
得出這樣的結論後,秦思思心底的火頓時拱起來了。
手機上,路遠舟摟着她的照片笑容燦爛,她伸出猩紅的指甲,冷笑着在他的臉上輕輕劃個叉號,「路遠舟,看來為了讓我遠離地徹底點,你真夠下功夫的。」
......
&之行,路遠舟是乘興而來,掃興而歸。
李希希那晚放了他的鴿子,讓他原本對她的那點陳年愧疚感和甜美長相的好感蕩然無存。
不過,第二天李希希在他退房的時候恰到好處地出現,很大方地告訴路遠舟昨晚她爽約只是為了工作,如果不介意中午她請路遠舟吃飯。
當了一回傻子了難道還要上第二次當?
路遠舟下意識搖頭,「不好意思,我已經訂了機票......」
李希希也不勉強,只說道,「那好吧,我們改天再見......」
路遠舟提着行李剛要出門,迎面一個陌生的男人有意無意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眉頭一皺,正要繞過去,卻發現對方看到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驚喜。
&問是路總吧?」那人小心翼翼道。
中等個子,肥碩的臉上一雙如鼠般的眼睛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話說相由心生,路遠舟異常討厭這樣類型的人,冷冷道,「你是誰?」
那人一聽面上立即堆滿笑容,「真沒想到,能有運氣在這裏遇到路總......鄙人姓陳,這樣吧,能不能麻煩路總五分鐘的時間,我有點事情向您匯報匯報......」
路家在k城沒有多少熟人,有限的幾個熟人沒有姓陳,更沒有這樣長相的。
可對方一眼就認出自己,還說有事,路遠舟腦子稍微一轉就大體猜出是誰了。
想起這個人上次不知好歹地上門討債,他就一陣惱火。
好哇,正愁沒機會教訓你,這次居然主動送上門,讓自己碰上了!
路遠舟盯着陳起堂眸色變幻,轉身來到大堂里,找個休息區坐下。
陳起堂先是一驚,思索着路遠舟的表情,看來這個年輕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搞定,但到底是老奸巨猾,他很快就隨着路遠舟來到休息區,在路遠舟的對面坐下。
休息區人不多,路遠舟坐下後翹起二郎腿,開門見山,冷冷道,「你剛說你姓陳?說說你有什麼事?」
陳起堂正要開口,卻見路遠舟手一擺,不耐煩道,「當然,若你是為了酈家的事,我勸你免開尊口。」
陳起堂愣住,看着路遠舟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暗沉起來,看來這個傳說中的年輕人雖然放浪形骸,行為不檢,但和他的母親一樣精明,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卻能很快認出自己。
他沉住氣,語氣並無半分不快,「路總雖然年輕,可眼神夠犀利,佩服啊佩服。說實話,酈總的公司已經深陷深淵,無力回天,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只是想請路總轉告我那侄女小清一聲,請她不要擔心,她的父親我會照顧地很好......」
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路遠舟輕笑,向前探身,對着那張肥碩油膩的臉龐一字一句道,「你的話我一定轉達,可是,聽不聽那是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