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靈魔 第三十三章 世間法不養世間人
「那她……我母親究竟在哪裏？她為什麼不來見我？」蘇曉向蠻巫老祖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蠻巫老祖卻並不知道，只是回答說「我已在此地萬載歲月，早已與外界斷了聯繫，究竟何等原因，我也不知曉。或許，她也有着她的難處。」
蘇曉暗嘆一聲，那都是以後的事了，索性不去想，不去煩擾自己。
「小友，你可知道往生咒有福有禍？」蠻巫老祖卻是一嘆。
「福則暢遊天地間，禍則必有往生擾。」
暢遊天地間，是說被施了往生咒的人，以前世魂凝現世魂，與天地斷絕了因果，從此不存於天地。
簡單來說，蘇曉成為了一個旁觀者，以第三人的角度旁觀天地。試想，一個不受天地規則所限的人，用最正確的角度觀察天地萬道，那麼這個人領悟天地之道的速度會何等之快？
當然，有福必有禍，萬般事物皆有其兩面性。往生擾是說被施加往生咒的人，會在突破與靈魂有關的境界關卡或者強行透支使用靈魂力時，會受到前世記憶的干擾，或重或輕，重則一夢一生而不醒，輕則睡些時日。
靈魂是人體必不可少的神秘組成，例如武者的意識海就是依託於靈魂力而存在的，所以說靈魂於武者而言，不容有失，此為禍。
「往生咒雖然給了你難以想像的天賦，卻又步步充滿危機。當年第一個被施展往生咒的人，就死在了往生的困擾之上。不過，若是小友能夠得到他的經驗傳承，或許會渡過難關，成就至高！」
「天大地大，想找一個人的傳承，哪有那麼容易？」蘇曉卻沒有放在心上。
「或許你的母親知道，當年若沒有她的幫助，往生咒也不會成功。本來是想創造一個絕世強者，卻沒想到出了叉子。不過，他在死前，說了一句很不着邊的話。」蠻巫老祖說道。
「什麼話？」
「死前，他仰天高呼了一聲：往生無情人有情！我卻是不懂。」
「往生無情人有情？」蘇曉細細品味，也是捉摸不透。或許，以後能懂吧！
「多謝老祖指點，既然小子依往生咒而復活，便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對我而言，能夠再活一世是我最大的幸運。」蘇曉說的真誠。
「哈哈，小友不必如此。往生咒神秘非常，今日得以一見，終於明白了當年古神所說的話，受益良多，算來還是我佔了便宜。」
「古神說的什麼話？」蘇曉不由的好奇起來。
「世間人不明世間法，世間法不養世間人！」蠻巫老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
「世間人不明世間法，世間法不養世間人。」蘇曉不斷反覆地咀嚼其中的意義，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如若不是自己往生咒加身，又何嘗不是那世間人的一員呢？
「法者，道也。道者，武之根也。法道無情，苦苦追尋。我亦是世間人之一，故而如今困於吾道而不得寸進。」蠻巫老祖嘆了一聲。
「小友卻是不同，獨立於天地，想必日後成就必定不凡。卻不知小友可曾有了自己的道？」
「老祖說笑了，小子如今境界低位，雖是略有方向，有些明悟。卻學識淺薄，實在難以追尋。」
「非也，道，自在人心，唯獨悟道之先後有別於人罷了。」
蘇曉猛的一震，深深思索，像是抓住了什麼精髓，仿佛在黑暗中點燃了一盞燈，找到了方向。
「多謝老祖。」蘇曉深深一拜。
「去吧，這盞燈會引領你走出石洞。」
先前引領蘇曉的那一盞燈又出現在了蘇曉面前，蘇曉跟隨着燈光，就連速度也比來的時候慢了許多，或許是心情的愉悅，似乎狹窄的石洞也不是那麼壓抑了。
就在蘇曉要離開石洞的時候，一聲蒼老地輕嘆響徹石洞，蠻巫老祖有些猶豫，不知道有些話當說不當說，可最後還是好心提點道。
「小友，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蘇曉一笑，卻是沒有回答，他當然知道蠻巫老祖所說的是什麼。可他不這麼認為，武道一路，當有堅定的信念，哪怕是執念。
身為人子，不為父報仇，是為不孝；身為少主，不為家臣報仇，是為不義！
……
「寧爺爺，讓您久等了。」蘇曉一出來就看見了站在一邊的蠻一寧。山洞中的昏暗早已不見，閃耀的陽光有些刺眼。
「寧爺爺，大家都在幹什麼？都匆匆忙忙的樣子？」蘇曉與蠻一寧離開後山，卻看見巨大的練武場上，許多蠻巫族族人都在忙碌，蘇曉甚至看見了雙鬢皆白向來不知所蹤的長老們。
他們不閉關修煉，跑到練武場上幹什麼？
「長生殿開啟，註定會有無數武者前來探索，乾元大陸各大勢力也會派人前來。魔眾也會隨之出動，巫魔沙漠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裏，必定會人頭攢動，混亂不堪。蠻巫族鎮守巫魔沙漠，自然要前去長生殿瞧個究竟，避免出大亂子！」蠻一寧細心答道。
蘇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消化蠻巫老祖所說的話。
良久……
「毛球，你知道這是什麼嗎？」蘇曉從儲物戒指中翻出一枚殘破的銅片，正是當初擊殺禹鴻卓所得到的銅片，可是直到如今，蘇曉也未瞧出個究竟。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枚烙印着後三道天部分規則的傳承母銅。」毛球說着，自從封印水靈能夠在不久從沉睡中甦醒以後，毛球的話也開始多了。
「後三道天？傳承母銅？」
「上古之時，各大勢力都喜歡利用玉石碑與傳承母銅作為傳承之寶，或做成人形，或製成鼎形等等。
這枚殘破銅片是記錄了後三道天的部分規則，如果細心研究，必定能從中體悟出後三道天的法則，對刻畫道痕來說，必定會更加容易！蘇小子，你撿着寶貝了，後三道天神秘莫測，你前有上清法修習，如今又有傳承母銅參悟，可以說，後三道天的境界對你來說不再是困難！」
毛球有些興奮，又在感嘆怎麼自己沒有這等好運氣。
蘇曉也很興奮，沒想到偶然得到的殘破銅片巨然價值巨大。忽然間，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大禹國會花費巨大的代價，不惜填滿鮮血也要從魔的手中搶過來這枚殘破銅片了。
蘇曉並不知道，他破壞了大禹國大皇子的計劃，妨礙了大皇子的冊封太子。這梁子，可是結下了。
「嘿，你以為傳承母銅就這點用麼，那你可就太小瞧先人的智慧了！」毛球再次說道。
「怎麼，難道它還有別的用處？」
「當然，後三道天的規則不過是附加的穩定母銅穩固罷了，主要的還是它表面的紋路。」
「紋路？難道這紋路還記載了某種不為人所知的事情？」蘇曉不解。
「當然，不過會解析這種紋路的人很少，自然而然就沒人知道了。」毛球說道。
「那你會麼？」蘇曉問出了至關重要的問題。
「呃……不會……」毛球有些心虛。
「……」
「不過封印水靈會啊，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甦醒，到時候我們就知道了其上究竟記載了什麼！」毛球趕緊說道，毛球最近感覺自己很丟臉，怎麼什麼事都沒辦成。
「那水靈前輩還有多長時間能夠甦醒？」
「呃……或許現在，或許一年也說不準……」毛球再次心虛。
「不過，長生殿你必須再去一次！這次我是要你進去到長生殿內部。」毛球說道，很鄭重。
「內部？」蘇曉問道，長生殿是他必須去的，他可是與劉雲起有約定的。
「裏面很可能有第四祖靈的下落，一旦你找到他，就可以收斂你的輪迴血，再也不用掩藏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