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絕峰附近,一個不起眼的小山丘上。
一個帶着白虎面具的神秘人,看着手中一張字條,許久無言。隨即便往地絕峰上飛去。他沒有駕馭法寶,而是凌空飛起。
地絕峰
岩雲鶴在他的住所內,有些憂慮,因為前幾天那虎面神秘人就與他說過這幾年,不要找他,要他蟄伏起來。可是在今日,一個自稱是赴仙盟盟下弟子的人,悄然潛入燼餘山,來到地絕峰,為他送來一封信,一封來自赴仙盟盟主房永庚的親筆信。
信上所說之事與李如鋒給燕瞰林的信,內容幾乎一樣,只是一邊表示擔憂,一邊表示慶幸。
岩雲鶴正愁着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就在此時虎面神秘人出現在岩雲鶴的視線里,一閃而過。他立刻起身,前往秘鍛處。
秘鍛處
一個隱秘的房間內。岩雲鶴雙手將信件,交給在桌案後坐着的虎面神秘人後,站在桌案前雙手下垂,微微弓背,低眉順眼的等着神秘人說話。
虎面神秘人看過信件後道:「此事神王早已知曉,今日我來就是為了這事,燕瞰林不日就會派他的弟子北冥下山,到時她會來找你要一件碎石機關,你只需在機關上做些手腳,然後再交於她便可。」
「主人,此計甚妙啊。」燕瞰林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諂媚道。
虎面神秘人只瞥了岩雲鶴一眼,並未繼續說此事,而是話鋒一轉,道:「此次我來並非只是為了這事,半年前燼餘山來了個所為應劫之人,此事你應該知曉吧。」
「關於此事,普通弟子大多只知,是燕瞰林新收的關門弟子,但各個長老和峰首還是知曉的。」岩雲鶴答道。
神秘人點了點頭,道:「神王的意思是讓你接近他,看看能否收歸我們所用。」
岩雲鶴疑惑道:「哦~,神王對着應劫之人也有興趣?」
「他身上只有半塊血玉,是不是應劫之人還不好說,只是一年前白磬山在下山尋找此人的前夜,也是冬至的那一夜,我觀星象,在黎明之前長庚星忽然變得更為耀眼了一些。我猜測,這定是與此人有關。」神秘人解釋道。
岩雲鶴聞言,有些驚疑道:「竟還有此等事情?」
神秘人沒有理會岩雲鶴,隨即又開口,道:「所以你務必將此人拉攏過來,如若不行便將此人殺了。在燼餘山,一眾長老首座,會一直關注着此人,或許不好下手,待他日後下山便是機會。而他在山上這幾年,你盡力拉攏便是。」
「是,主人,屬下一定盡力盡心。」岩雲鶴彎腰拱手道。
黃雲嶺
季弈茗自然不知道,有人已經在打他的主意了。他在房間裏,背誦了一天的燼風心法,在腦子昏昏沉沉之時。
段遙桓和大毛,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段遙桓看見季弈茗在房裏時,一愣,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季弈茗沖大毛招了招手,大毛屁顛顛的跑了過來,季弈茗玩笑道:「你好像不歡迎我,你是不是背着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原本只是季弈茗的一個玩笑話,可段遙桓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不自然:「沒,沒有,怎麼可,可能。你,你不要瞎說?」
季弈茗見段遙桓一句話結巴了三次,知道肯定有事瞞着他,不過他也沒有深究。
只是季弈茗不知道的是,段遙桓的這個小秘密,會讓他未來,在黃雲嶺的這段日子裏,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季弈茗不再追問,只是看了看段遙桓,不可思議的問道:「我說遙哥,你這身材,怕不是被任瀟霜那個瘋婆子打腫的吧?」
段遙桓白了他,撇撇嘴道:「是啊,這麼多肉她打起來手不疼。」
晚飯後,段遙桓帶着季弈茗在黃雲嶺走了一圈,熟悉一下環境。
「這裏的屋子共有一百二十間,圍繞着中心的青石廣場而建,內圈三十間,中圈四十間,外圈五十間。內圈住的都是女弟子,中圈和外圈都是男弟子。」段遙桓對季弈茗介紹道。
季弈茗點點頭,道:「我們的屋子在中圈,那你是不是經常,夜裏跑出去偷窺女弟子洗澡?」
段遙桓乾咳幾聲,義正言辭道:「咳咳咳,我乃正人君子,怎會做如此不堪之事,弈茗賢弟莫要血口噴人。」
季弈茗白了段遙桓一眼,嘴裏不屑的發出「嘁」的一聲。
只見段遙桓臉色一變,換上一個猥瑣的表情,攬住季弈茗的脖子道:「弈茗賢弟,我晚上帶你去個好地方。」
「你還來,我上回差點死在那群女人手裏,那還是沒練過武的。這回在這裏,要是再被任瀟霜那個惡婦發現,我怕我會被打成肉醬。」季弈茗激動起來。
這一回季弈茗倒是很堅決,無論段遙桓怎麼說,他也沒有動搖。
夜裏,季弈茗和段遙桓各自躺在床上,說着話,每每說起任瀟霜時,季弈茗總是義憤填膺,口吐芬芳,反正嘴裏說出來的話,一個字也過不了審。
翌日,清晨。
訓練開始,黃雲嶺上所有人都進入迷石陣內,開始一對一互搏。
迷石陣是高恃武,在武堂建立之初,在黃雲嶺佈下的陣法。
用途便是讓這裏的地形地貌,每隔一個時辰變換一次,有時是沙地,有時是泥沼,有時是亂石灘。
如此便可以,讓在這裏訓練的弟子,無法熟悉這裏的地形,當有弟子做到,可以在不使用道法的情況下,無視地形,地貌,無論迷石陣如何變幻,都可以如履平地的互搏時,那便可以從黃雲嶺出去了。
高恃武這一舉的用意,就是讓下山的弟子,在儘量不使用道法,減少對無辜之人的傷害的情況下,保全自己。
當然,也有可能是想着在某一天,天地靈氣被徹底切斷之後,在修為盡失的情況下,還有一戰之力。
畢竟,如今的修行者,大多都是只修心法,不練體魄的。如此也可以,多幾分勝算。
季弈茗今天是第一天對陣,沒有人教授武術,一切都是由自己摸索,總結經驗,以面對往後的一切對陣。這就是黃雲嶺的訓練方法。
也不知道是自己倒霉還是怎麼,所有人都在最快的時間,找到了對陣的對手,只有季弈茗一個人,無人理會。
就在他茫然無措時,他看見一個與他一樣,沒有找到對陣對手的人站在人群中。
他心中一喜,總算不用一個人尷尬的站在這裏了。他仔細看了看,看不清樣貌,但可以看出,對方還是個女的。他心中便更加歡喜了,至少不用挨揍了。
於是他連忙跑了過去,可當他跑近,看清那女子的模樣時,立刻就停下了腳步,轉身要跑。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任瀟霜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拉住季弈茗的後領,把他拽了回來。
季弈茗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於是拱手對任瀟霜說道:「瀟霜師姐,還請手下留啊,啊,啊!」
「嘭!」
「啊!咳咳咳」
還沒等季弈茗說完,任瀟霜便雙手一發力,竟把季弈茗舉了起來,一把將他砸在滿是石塊的地上。
四周對陣的弟子見到這一幕,紛紛停了手,站在一旁看着。
周圍的弟子心想:「以前就聽說過這位任師姐,下手特別黑,之前沒有見過,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也不知這位新來的師弟是怎麼得罪任師姐了」
季弈茗被砸的差點背過氣去,他心中慶幸,還好之前吃了老何頭的淬體丹,否則,現在怕是已經死了吧!
「任師姐,手」
「嘭」
「任瀟霜」
「嘭」
「任」
「嘭」
「」
「嘭嘭嘭」
晚上,季弈茗躺在床上,眼角流出屈辱的眼淚,哭喊道:「她憑什麼呀,我連句整話都沒說完,把我拎起來就「哐哐」砸啊!把我砸暈了才停手。她這是在泄私憤,上次都把我打成那樣了,現在還來,我招她惹她了?」
一旁幫季弈茗上藥的段遙桓聞言,解釋道:「哪有啊」
「怎麼沒有,她就是在泄私憤,她這麼砸我,整個黃雲嶺的師兄弟都看見了,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回來的」季弈茗聽道段遙桓這麼說,頓時急了。
「我是說,她把你砸暈以後,也沒停手,一直砸到言放師兄,出來制止」段遙桓打斷他的抱怨道。
季弈茗一愣,嘴巴都有些顫抖:「你你是說,她把我,砸暈以後,還在,在不停的砸。」
段遙桓點頭稱是。
「啊」一聲慘叫,劃破天際。整個黃雲嶺內的人,都被這一聲慘叫驚到了,聽到這聲慘叫的人,都感覺遍體生寒。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這個惡婦,瘋子,瘋婆娘」季弈茗簡直快瘋了,嘴裏一刻不停的罵着。
「我要殺了她,這個瘋女人,我一定要殺了她」季弈茗被氣得,雙眼通紅。身上疼的,冷汗直冒。
段遙桓搖了搖頭,道:「唉~,何必呢!」
翌日
段遙桓昨夜幫季弈茗上了,醫堂何安年調製的跌打酒。
現在季弈茗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怒氣沖沖的走向迷石陣,想要一雪前恥。
結果可想而知。
夜裏,季弈茗又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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