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侍女
見王彥奇呆愣在門口不知道在幹啥,本來就心情煩躁的夢醉忍不住出聲訓斥道:「王彥奇,你愣着幹嘛呢?客人來了還不接進來,是等着喝西北風嗎?」
「夢大人您別生氣,怪不得王大人,是小女子冒昧前來,叨擾到您了。」
夢醉聽着聲音是有些熟悉,可沒看到人還是有些想不起來。
等到王彥奇讓開身子,夢醉才有些詫異地說道:「簫兒小姐,你怎麼來了,這位姑娘是?」
夢醉看着簫兒身後的侍女也是有些眼熟,盯着看了半天,才總算是記了起來,這侍女不就是當初給自己透露鄭文華住所的那位嘛。
「這小姑娘說那夜有見過您,您給我的銀錢頗多,我便連帶着她一道贖了。」
「簫兒小姐有心了,你不提起,本官還真給忘了,你可為本官省去了不少麻煩。」
夢醉回來後所思所考的都是有關案件的事,一時間是真把善後的問題給拋諸腦後了,要是被司空少衫尋到把柄,指不定又要用什麼手段敲他一棍。
「夢大人言重了。」
「進來坐坐?」
「好。」
夢醉本只是客氣客氣,沒想到簫兒還真給答應了,夢醉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這簫兒姑娘該是另有圖謀了。
夢醉現在其實並不想再和兩位姑娘有過多糾纏,可人家登門拜訪,還獻出了自己的誠意,倒也不能無情地趕人離開。
北方天氣嚴寒,剛剛開春也不會讓人覺得暖和,倒是春雨一下,夢醉又有些咳嗽了。
接過王彥奇遞過來的薑茶,夢醉吩咐給兩位客人也準備兩杯,藉口將王彥奇支了出去。
「簫兒小姐現在也是自由人了,將來還有什麼打算?」
有些事是躲不過去的,與其讓人家旁敲側擊,扭捏着求出來,倒不如主動點,反倒顯得真摯。
簫兒頷首微笑表示感謝,聲音小小的,臉都埋進了衣服里,弱弱的說道:「回大人的話,小女子原本是打算回家尋找老母和意外逃出來的小弟,可等我回家之時,才發現弟弟一家早就搬離,小女子在京都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是實在沒了辦法才來找夢大人您的。」
聽着這話,夢醉眉頭稍稍舒展,他還以為是有什麼麻煩事要他幫忙,只是找人倒也算不得麻煩。
「簫兒小姐是想要本官幫你找到小弟和母親的去處嘍?」
「不不不,不是得夢大人。」簫兒的小臉急得通紅,本不是什麼大事,卻好像生怕夢醉誤會了,急忙解釋:「小弟既然能帶着老母搬家,理該是找到了更好的去處,他們既然生活安穩,我也不該再去打攪他們。」
「那你是想?」夢醉隱隱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簫兒的身子是大人您花錢贖來的,簫兒理該是大人您的人了!」簫兒仰起頭,閉着眼睛,鼓足了勇氣大聲說道。
果然如此,夢醉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本意是不想將簫兒留下的,畢竟他現在是連自己的生活都照顧不好,再多一個女人,那不得更加麻煩。
而且接連經歷過了曹詰、堯夢的兩次背叛,夢醉一直覺得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了,不過好在他對簫兒並沒有感覺,倒也無所謂欺騙感情什麼的。
「簫兒啊,本官現在的位置十分尷尬,不知道哪天就會萬劫不復,你也不想再回到教坊司吧?以你的姿色,物色一個好的夫家,肯定是沒有多大問題的,只要你一句話,本官明天就給你安排。」
夢醉本想着簫兒膽小機敏,只要給她講明一些利害關係,稍微的恐嚇幾句,她就會知難而退,卻不想簫兒這次倒是態度強硬得很。
「夢大人不要再說了,簫兒既然決定好了要侍奉您,就能夠接受一切後果,別說是再進教坊司,就是跟着您一起被斬首,我也毫無怨言。」
見夢醉還是不願鬆口,簫兒四處打量,忽然起身,一把抽出夢醉掛在牆上的裝飾寶劍,拿劍橫在脖子上,倔強地說道:「您今日要是不答應讓簫兒做您的侍女,那簫兒就只好自刎在您的面前,簫兒是您買下的,活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夢醉也是一驚,趕忙伸手阻攔:「簫兒你先冷靜,往後的事還有的商量,我們先坐下來,好好再談。」
看着夢醉步步逼近,卻仍沒有要答應自己的意思,簫兒也是心下一橫,閉上眼睛,毫不留念地就橫了上去。
夢醉奪下簫兒的手中寶劍,沒好氣道:「我也真是服了你了,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還好是寶劍沒有開鋒,要不然你這脖子都給你削去一半。你這丫頭也是真的蠻,沒開鋒的寶劍都劃拉出了血印,我可不敢使喚你這樣的丫鬟。」
簫兒吃痛的捂着脖子,臉上的倔強之色卻是絲毫未減:「我不能讓夢大人答應我,那就只能永遠的留在夢大人身邊,沒有了劍,還有牆,還有柱子,我要給自己撞死您可攔不住我!」
夢醉是徹底地服了氣,好聲好氣地答應道:「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別再跟我騙死賴活了行不,我服了還不行嗎?」
簫兒立馬就破涕為笑,乖乖巧巧地欠身行了一禮:「多謝夢大人成全,奴婢定竭力侍奉夢大人。」
夢醉這才回過味來,這才是簫兒該有的模樣,剛才那樣的明顯是有『高人』指點啊。
「簫兒,我問你,剛才的餿點子是誰給你出的,你別騙我,你不會說謊我是知道的。」
簫兒猶豫了半天,還是委屈巴巴地小聲說道:「是隋國公楊靖楊公子,他說夢大人您心腸軟,肯定是見不得人尋死覓活的。」
這個答案倒是夢醉沒有想過的,楊靖那小子看起來本本分分的,沒想到還能有這等細膩心思。
不過細想一下似乎也很合理,前段時間他就發現楊靖時不時就會失蹤一小段時間,那時還不清楚他是去幹什麼了,現在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處理完簫兒的事情,夢醉將目光轉到簫兒帶來的侍女身上,這侍女知道的東西太多了,而且嘴巴也不嚴實,不管是留下差遣,還是放其離去都會有很大隱患。
「王彥奇!兩位姑娘的薑茶還沒備好嗎?」
「來了,來了。」
王彥奇端着兩碗薑湯推門而入。
趁着兩位女子喝茶的功夫,夢醉吩咐王彥奇道:「從今往後簫兒就是我們自己人了,這位小侍女你過一會將她送出去,人家跟着來了一趟,也是怪辛苦的,你替本官打包一點點心給她,也好在回家的路上解解饞,你注意了,我那桃花酥可是精貴物,得要把口給封牢了。」
「知道了,大人。」
「嗯,下去辦吧。」
等王彥奇將人帶走之後,簫兒立馬擔心道:「大人就這麼放她走了,就不怕那晚的事情暴露?」
夢醉輕笑道:「你能想到的東西,我會想不到?你就放心吧,我已經叫王彥奇在她的吃食里下了藥,往後不怕她再開口。」
簫兒聞言臉色大變,趕忙將手指捅進自己的喉嚨眼,要將剛喝下的薑湯吐出來。
「想什麼呢,這薑湯我也喝過,怎麼會在這裏面下藥,真正下藥的是本官的桃花酥。」
「她要是不吃怎麼辦?」
「你猜我為什麼叫王彥奇送她。」
簫兒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夢醉殘忍的另一面。
夢醉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將簫兒給趕了出去。
簫兒出來後,有些失落地在後花園裏來回踱步,她剛剛才仰慕上的英雄,此刻似乎冷血地有些不近人情。
忽然,身後的玫瑰花叢里傳來了一陣響動,簫兒上前小心查看,卻見着楊靖從花叢里蹦了出來,簫兒膽子很小,就這也是被嚇得不輕,小臉白白的,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
楊靖的膽子同樣不大,看着簫兒這副模樣,自覺是闖了大禍,也不敢再皮,尷尬地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詢問道:「簫兒姐姐你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
「沒有。」
簫兒性子溫軟,似乎從來就不會生氣,以往被人欺負了,也只敢一個人默默哭泣,從不會去跟別人發脾氣。
簫兒仔細地為楊靖清理掉身上玫瑰花的雜刺,看着楊靖身上被玫瑰花劃出的傷口很是心疼,小聲的訓斥道:「以後可不准這麼皮了,你看都流血了,哪家的王爺像你這個樣子的。」
楊靖卻是生起了反骨,兩手叉腰地反駁道:「我爹、我哥哥他們個個如此,當初他們帶兵打仗的時候何止是埋伏在花叢里,荊棘、泥沼、水坑他們都埋伏過,我這又算得了什麼?」
「咦?我們的小王爺是想當大將軍了?」
要說帶兵打仗,他也就敢做夢時想像,可在簫兒面前,他卻不想讓自己表現得軟弱:「我楊家滿門忠烈,將來都是要戰死沙場的,別說是當將軍,我將來可是要當大元帥的,我要比我爹他們更厲害!」
簫兒被他這模樣逗得嘎嘎直樂,捂着嘴巴嬌笑道:「好好好,大元帥先找得不透風的地方歇着吧,免得說大話被風灌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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