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旭注意到的是:踏舞隊裏的那張陌生面孔——精瘦、三角眼、豬腰子臉。
分開看,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是醜陋不堪,但聚在一起,似乎反倒顯得有那麼幾分眉清目秀。
這人的眼珠子一直骨碌碌亂轉,看着就極其機靈。
晏旭不經意與其的視線對撞了下,就挪開了。
心下在想:這人的前途,很可能不可限量。
因為這人是個閹人。
憑藉着這一點,如果其還能幫踏舞隊踢贏火武隊,那麼,之後應該就會被送入皇家隊。
再被老皇帝給挑中直上青雲。
但在此之前,踏舞隊就必須給這人充分表現的機會。
那火武隊
「踏舞隊,第一場上半場,對戰」
柳興賢頓了一下,眼神溜了溜自家老父親,再瞪了瞪火武隊,再捂了捂胸口,才再喊出結果:「對戰定省隊。」
喊完就喪氣地低下腦袋,不着痕跡地摸了下自己的屁股。
又輸了又要挨打了
不過,這次可是他老子讓他押的。
柳興賢偷眼覷向父親,見其一臉陰沉,嚇得哆嗦了一下,趕緊跑下台。
而火武隊則一聽這結果,感覺也和受到打擊的柳興賢差不多。
他們摩拳擦掌,就等着這一次將踏舞隊踩死,怎麼、怎麼又錯過了啊?
衛三則自後怪怪地瞟了眼晏旭。
他感覺晏旭很有可能又押贏了。
晏旭則眉尾挑了挑,心下冷哼了一聲。
他已經能確定:這次比賽活動的幕後操控者,就是老皇帝。
而且,老皇帝還避開了朝臣們,屬於其獨自一人的算計。
晏旭面上,微笑,出聲安慰着火武隊弟兄們:「早晚遇得上,你們要穩得住。」
急什麼?踏舞隊還在積攢實力,肯定會和我們有得一碰。
「那小軍師你說,萬一定省隊把踏舞隊挑翻了呢?」
與晏旭隔着戚浩的羅昆,抻頭抻腦地問。
定省隊以前默默無聞,但淘汰賽上,卻光芒乍現。以十分強悍的姿勢、以12:2的大比分優勢,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耀目的光采。
也讓剩下的所有隊伍,將他們視為了強敵。
「你倒替敵人擔起心來。」
晏旭微笑搖頭,再拍了拍趙雲義,示意他該上場抽籤了。
並沒有具體回答羅昆的問題。
因為這在晏旭看來,根本不是問題的問題。
羅昆抓了抓臉,就集中精神去關注他們該關注的。
不知道趙雲義上台會抽出個什麼簽子來。
嘴裏,不自覺開始念叨。
「千萬別是烈武隊啊。」
自己人踢自己人,一點兒也不好玩。
「也別是皇家隊。」有弟兄跟着念叨。
前線正在浴血作戰,還需要陛下的大力支持,這個時候,火武隊不能把這一巴掌、煽到陛下的臉上去。
皇家隊可還沒有出過:不進總決賽就被人給踹翻了的先例。
而就在趙雲義準備將手伸進簽筒的這一刻。
振奮全城的捷報再次傳來。
「八百里加急!戚家軍勇奪示城,殺敵三萬!」
「八百里加急!戚家軍勇奪示城,殲敵三萬!!」
全城沸騰,滿朝沸騰!
百姓們心目中的期盼,再次得到了滿意的回饋,興奮得大聲傳揚着這個好消息。
場內,歡聲雷動。
火武隊弟兄們互相擁抱、蹦跳,再又和烈武隊的一起擊掌相慶。
繼而,又熱淚滾滾。
他們最理解:那真的太難了,太難了!
也不知他們的父兄,可還安好
有些官員,則面色不太好看。
而還有些官員,悄悄喝上一盅。
都混然把個在台上抽籤的趙雲義給忘記了。
趙雲義也激動得一蹦三丈高,他用更高興的聲音,大聲喊:「火武隊,半決賽」
???
這才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來,然後豎起耳朵聽下文。
卻見趙雲義似乎是被高興得噎住了,居然卡頓了!
把人急得想揍他的時候,終於聽到他喊了出來。
「輪空!!」
眾人:「」
火武隊:「」
烈武隊:「」
衛三:「」
他盯着晏旭的背影,只覺那個瘦瘦弱弱的小身軀內,似乎潛藏着無比蓬勃的力量。
晏旭自己則只是眉尾揚了揚,遂淡淡微笑。
心下越冷,越來越冷。
趙雲義跑了回來。
興奮過後,他的面容有些扭結。
不及坐下,就蹲在晏旭身前,小聲問晏旭:「我上廁所是不是沒有洗手?」
晏旭:「」
眾弟兄們:「哈哈哈。」
本來也都有些扭結的心情,都被趙雲義給逗樂了。
杜景辰則抓過趙雲義的手拍啊拍,「你這不打自招了吧?讓你不洗手、讓你不洗手!」
火武隊,可太想直接對上踏舞隊了。
結果,每每等他們如同上了弦的箭、滿滿地蓄勢待發、勃勃期待之後,兩次、兩次了!
擦肩而過!
他們火武隊可不是慫貨、孬種,他們渴望與前線的父兄們、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血戰一場又一場。
可那邊捷報頻傳,他們這邊呢
就像憋了一晚上的尿,到了早上該放水的時候,一滴都放不出來!
「挺好的,只當是在蓄洪吧。」
晏旭微笑着安慰弟兄們。
弟兄們一想,也對啊,輪空就輪空吧,只當是再給他們時間繼續努力。
「等到決賽,我們一舉將踏舞隊掀翻!」
弟兄們再次士氣高昂。
而抽籤過後,就是上半場的開始。
踏舞隊,對陣定省隊。
晏旭一直在留意那個叫裘高的人。
果見其無論是帶球過人、還是花樣球技,都十分出色。
定省隊以黑馬的姿勢殺進賽場,實力的確很強,表現也頻頻出彩。
卻幾乎無法阻擋裘高的腳步。
戚浩也看得皺眉。
他覺得:自己隊的弟兄們,恐怕也擋不住裘高。
定省隊在發現裘高的厲害之後,也有和火武隊訓練時一樣、對裘高採取了合圍之勢,卻依舊讓其憑藉着高超的球技、屢屢破防。
「打斷丫的腿。」
趙雲義看着裘高那兩條腿像穿花蝴蝶般、在場中來回翻舞,就感覺牙根兒痒痒。
杜景辰捅咕他:「你幾時學壞了?」
趙雲義鼓着兩腮不說話。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裏是什麼感覺,反正就是很煩裘高,甚至是厭惡。
杜景辰眼神在場內和趙雲義身上、來回溜了兩圈兒,然後恍然大悟。
「原來你討厭太監。」
小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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