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蒼白,看起來比我還要難受。」
白淺淺抬起眼帘,看着初語,「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在秀恩愛。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阿欽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無比契合。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們的感情會一直很好。或許再過不久,我和阿欽也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給軒軒添一個弟弟或是妹妹。」
確實。
她確實不是在秀恩愛,只是在告訴她,讓她離開。
初語不傻,她聽得懂她的話外音,更明白她的意思。
她低垂着腦袋,此時此刻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她能做的,就是說到做到,離開這裏。
離開他們。
「白姐姐,我會離開的,你放心。」
白淺淺苦笑出聲,「初語,你還年輕,你的人生才剛開始。希望你以後不會再走錯路,有些道德的枷鎖,是一輩子都摘不掉的。」
「我和裴哥哥在一起的時候,並不知道你們已經舉行過婚禮……」
「你看到婚紗照了不是麼?」
白淺淺溫柔的看着她,「初語,人可以犯錯,但不能沒有承認錯誤的勇氣。我愛阿欽,所以忍着心痛,也願意成全他。可是你呢?」
「我……」初語抬起頭,想解釋。
白淺淺並不給她說話的時間,「可是你並沒有好好珍惜他,你看,這才多久,阿欽就住進了重症監護室。」
這些話,宛若尖刀一般,句句刺心。
裴三少雖然不是她直接傷害的,但他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也跟她有間接關係。
初語無言以對,沉默了。
「初語,你給不了阿欽幸福,那就不要再給他任何希望了行麼?難道現在你還看不明白,你們只是有緣無分麼?我聽說過你父母的事,如果他們知道你做了這樣令人唾棄事,他們被人着戳脊梁骨,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感受?」
「我知道,你不用說了。」
初語深吸一口氣,酸澀的雙眼,看着白淺淺:「白姐姐,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以後恐怕也再也遇不到了,其實你不用防備我,我一個感染了艾|滋|病|的人,威脅不了你的地位。」
白淺淺沒想到她會反擊,原來不是軟弱的百合,而是帶刺的白玫瑰。
是她看錯她了。
初語繼續道:「請你明白一點,裴哥哥沒有告訴過我你們舉行過婚禮,是他的錯。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是受害者。再者,你們沒有登記,在法律上就還不是夫妻。我是犯了道德上的錯誤,但上升不到法律層面。我愧疚,是因為我還沒有道德淪喪,但這並不能成為你攻擊我的理由。」
頓了頓,初語繼續道:「不是我纏着裴哥哥,給他希望,而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開我。你該勸的人是裴哥哥,而不是我。與其來勸我,不如自己再努力一些,讓裴哥哥的心在你身上。」
言盡於此,初語也待不下去了。
她承認,自己是真的生氣了。
就算她犯錯在先,那也是基於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她現在知道了,也及時改正了,何必咄咄逼人。
況且,她犯的錯,還沒嚴重到讓人戳着脊梁骨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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