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寺廟,兩人的嘴,方才停下。
「這兩小娃娃,還真是怪可愛的。」韓小魅噗嗤一笑,對倆小和尚,越看越喜歡。
「都是可憐的孩子。」李天策嘆氣一聲。
哪有這般小的孩子,就來寺廟的,分明就是被家中父母遺棄之後,方被寺廟撿回收留,說起來!在這樣的亂世之中,能在寺廟中安然渡過,其實!也算得上是兩人的造化了。
外邊還有許多,連飯都吃不飽的孩子,甚至是被活活餓死的孩子。
「惠岸、惠施,你們又去山下等人了?」
「現在外邊兵荒馬亂的,誰允許你們下去的?」這時,一個胖胖的和尚,帶着幾個個瘦一些的和尚,走了過來。
只是,這個胖和尚身上還穿着袈裟,在寺廟恐怕也是個首座,但是!這鐘山寺的大多和尚,面相都是頗善的,可眼前的胖和尚,卻是帶着幾人陰險,看着像是個陰險小人一般。
「首座師伯。」兩個小和尚,嚇得頓時向後退了幾步,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鐘山寺首座廣信。
「我…我們是奉了師父的話,在山下等有緣人。」
哼~
「可笑,什麼有緣人,真是胡說八道,我平日是如何教導你們的,不要跟着那個瘋和尚,你兩人就是不聽,你們是在污衊我的話。」
「不聽勸,就得該打受罰,今天和昨天一樣,用細枝打屁股,至於閒雜人等若是來燒香拜佛,鐘山寺自然歡迎,可若是受那瘋和尚的蠱惑,我寺廟…可要請人出去了。」那廣信毫不客氣的說道。
「廣信師兄說的對,那黑衣和尚,又不誦經念佛,又不打掃寺廟的衛生,還噬無忌憚的,喝酒吃肉,簡直是壞了咱們寺廟的門風,可這主持,到底是怎麼想的,非但不將這樣的人趕出去,竟…竟然還讓其當了座元師父,單住一個廂房,簡直豈有處理嘛!」
「等廣信師兄當了主持之後,可定要將這瘋和尚趕出去。」
那首座廣信身後的幾個小和尚,頓時用巴結般的語氣說道。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這小小的鐘山寺中,竟然也能將派系分得如此清楚。
「你這廝,好生無理,我等是受廣慧師父邀請來的,你個什麼狗屁首座,還敢攔路,找死不成?」貢安國頓時暴怒。
「就是,首座師伯,對富人笑臉巴結,對窮人拒之門外,反觀我家師父,為窮人、富人祈福,免費起卦,而這些香客,都留下了許多香火錢,而今寺廟中,大半的香火錢,都是我師父賺的。」小胖和尚忍無可忍,頓時怒吼道。
「我也看見了,首座師伯偷拿香火錢,並還夜中欺負女施主,在房間裏總是發出一些難聽的聲音,陣陣求饒,我親眼看見,首座師伯,壓在女施主的身上」
小瘦和尚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立馬就被韓小魅給捂住了小嘴。
一行人頗為尷尬,再說下去,這小屁孩的嘴裏,指不定還會說出什麼不恥的話來。
小孩子懂什麼,看見什麼就說什麼?
可話又說回來,這老和尚自己偷腥,也不知道背着點小孩。
這話一出,便是廣信,都有些難以啟齒起來,這周圍的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着廣信。
實在是這兩個小和尚,剛才說的話,實在太大聲了,周圍的人,可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臭小子,你找打。」
「來啊,將這兩個小子,帶下去面壁思過。」
「不…現在就得教,不然以後還敢如此無禮,頂嘴長輩。」廣信手裏拿着戒尺,便是要打惠岸與惠施。
但立馬就被貢安國,給阻止住了,貢安君的手,就捏在廣信的手腕之上,巨大的力道,可是疼得廣信,臉上表情頗為猙獰,整個人更是齜牙咧嘴的。
「你…你們是來寺廟的鬧事的,快…你們還愣着什麼幹什麼,將這些人打出去。」廣信大怒。
「哼,你這等人,偷腥、滿嘴污言穢語、手腳不乾淨、對同門弟子如此粗礦,真是不知道,你這樣的人,到底是怎樣當上鐘山主持的?」貢安君怒斥。
「胡說八道,你在說什麼?好啊,我鐘山寺身為并州第一寺廟,可不是爾等想來撒野,就能來撒野的地方。」廣信手腕雖然疼,可嘴裏依舊威脅着。「我看你們穿得不錯,才對你們有幾分客氣,要是換做別人,我連話都懶得與你說。」
確實,鐘山寺的和尚,其實還是有些地位的,畢竟!這座鐘山寺,乃是前幾任并州州牧所建,背靠着官府,即便現在也是官府主持。
不少官員,也喜歡來此寺廟求佛燒香,那位老主持,已經很少管寺廟的事情了,可這個首座管鐘山寺之後,鐘山寺的氛圍,早就變了,對到窮人與富人、官員的態度,完全是不一樣的。
「你一個首座和尚,好大的威風啊!」
「鐘山寺,乃是天下百姓的寺廟,不是你一個首座和尚,用來斂財的地方。」李天策說道。
「今日我不與你廢話,趕緊滾開。」
李天策的耐心,是很有限的,他本來不想招惹一些麻煩,可這些傢伙,非要不長眼,今兒個,就將這些蛀蟲,全部清掃出去。
「我就不讓,你能怎地?」被推開後的廣信,退卻了數步,幾個和尚,護在廣信面前。
「收拾掉,全部都丟出去吧!」李天策嘆氣一聲。
「諾!」貢安國點頭。
掄起拳頭,便是往這些和尚的身上砸去,這些和尚,那能擋住貢安國的拳頭,那是一拳一個,將其撂倒在地,砸的鼻青臉腫。
在寺廟外的錦衣衛,便是強行進入。
嚇得周圍人,不敢說話。
「錦…錦衣衛?」一些富人,對這身衣服,可是無比的熟悉。
這些人,要抄他們的家,可是輕而易舉,證據啥的,那可是信手拈來,并州已經有許多官員,被錦衣衛給抄家了。
「完了,錦衣衛乃是北涼王麾下親衛,連他們都來了,那眼前此人」有眼力見的官員,細思極恐。
頓時就跪了下來。
「臣等,見過王爺。」
有人先喊道。
而其他人見狀,那也是不敢怠慢的,混跡官場這麼多年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王…王爺,這是北涼王吧!」
「沒想到,我等今日,還能得見這等大英雄的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啊!」
有些會巴結人的,已經開始說好話了。
什…什麼?
啊~
「你…你們會不會搞錯了?」廣信現在有些慌了。
他其實…就是見不慣每天有人找朱廣孝,畢竟!他可是寺廟中的首座,什麼時候,名聲讓一個剛來幾年的黑和尚給比下去了。
而且,他今天也不是要刻意針對李天策,只是想要給兩個童子一點教訓。
不過,他也知道鐘山寺的厲害,便是有些官員,都得給他們這些主持、首座和尚行禮的,一想到這個,他還有些矜持。
「北…北涼王,這都是誤會。」
「在我鐘山寺,便是先帝都來拜過,這件事…天下…」
啪~
下一秒,錦衣衛的靶子,就落在了廣信的臉上。
一時,那臉紅撲撲的,整個人都是倒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膽子,見了北涼王竟然不跪,爾真是把自己當根蔥了?」錦衣衛大怒。
「我…我不敢啊!」廣信捂着臉,一時委屈。
「怎麼?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是想要孤給你跪下嗎?」李天策冷冷說道。
此時,寺廟主持,得知北涼王來了,在幾個和尚的攙扶下,也是走了過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北涼王來此,老僧真是有失遠迎啊!」主持連忙行禮。
李天策立馬回禮,對於有禮貌,懂分寸的和尚,李天策自然也是很尊敬的。
「老大師,您這位主持當的可是不稱職呀!竟然讓這樣的和尚,當上鐘山寺的首座。」李天策質問。
唉~
老和尚嘆氣一聲,「這…實在是老衲瞎了眼,才會將這等人,升為首座,老衲…真是心中有愧啊!」
等老和尚後悔將廣信升為首座之後,方才看清後者的真面目,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廣信已經將寺廟大半的和尚拉攏,老和尚再想要將廣信趕走,幾乎是不可能了,而這麼多年來,寺廟的大小事務,都成這廣信在主持。
「好,那孤今日就替鐘山寺清理門戶。」
「來啊,將這和尚押下去鍘了,與之有交集的和尚,凡是幹過壞事的,通通下獄。」
「老方丈,你覺得孤做得對嗎?」李天策問道。
「一切全憑王爺的安排。」老和尚說道。
話落,錦衣衛上前,便是開始清理寺廟的垃圾。
「方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能改惡從善,求您放我這一次吧!」廣信求饒着。
他不敢向李天策求饒了,畢竟!北涼王之威名,天下人盡皆知,搞不好!自己一求饒,人家反而不給你活路。
只等廣信極眾和尚被拖下去之後,整個寺廟,頓時安靜了下來,那些個官員,不敢看李天策,明顯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說話了。
「老方丈,孤今夜就在這住下了,麻煩寺院能準備一些飯食。」
李天策正說完。
那寺廟的偏殿處,卻是傳來一陣頗為急促的腳步聲。
「不用準備飯食了。」
「當今天下大勢,容不得人多等,我跟你離開。」此時,朱廣孝大步走了出來。
在見到李天策之後,立馬行上一禮,「黑衣和尚朱廣孝,拜見王爺。」
「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你
李天策皺眉看着朱廣孝,「你和和尚,不還俗嗎?」
朱廣孝搖了搖頭,「還什麼俗,我就是和尚,這輩子都不會變,只是!我是個只吃酒肉,不貪女色的和尚,所以!還請北涼王,日後若是功成名就了,能親自給和尚我,修建一座寺廟,以供和尚我,誦經念佛。」
李天策無語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自覺的和尚。
「好,先生如此爽快,此也免了孤對先生浪費一番口舌。」李天策一路上還想着,要怎樣將朱廣孝給請回去,現在好了,人家主動找上的門。
但這會,朱廣孝又看向了韓小魅,「小女娃娃,我與你說的沒錯吧!你真有當王妃的命。」
韓小魅小臉一紅,「大師算得真對,先前倒是小女子無禮了。」
其實,身為山賊土匪的她,哪裏敢奢侈當什麼王妃,能讓她過個正常人的生活,其實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可沒想到,自己還真是有這樣的命運。
朱廣孝好像也是急着去北涼,他將兩個小童子,也一塊帶去了,畢竟!這跟了朱廣孝兩年,朱廣孝對這兩個小娃娃,還有些不一樣的感情。
而且,兩個小和尚,頗為高興,他們就想跟着朱廣孝,不過!朱廣孝若是大才的話,這兩個小和尚,能在其悉心教導之下,必有建樹,未來!說不定能扛起北涼的大旗。
一路上。
李天策與朱廣孝聊得很歡,從一些國家的策略,再聊到軍事上的改革,無話不說,無所不談。
像朱廣孝這樣的人物,乃是與王佐公同一梯隊的人才,但是!這個朱廣孝卻是多出了一樣才能,那就是後者會算卦。
現在,從武上,他有項龍羽、李天霸、軒轅霄等,這些絕頂武將;文方面有楊玄、王佐公、朱廣孝、周季青這樣的頂級謀臣。
從人才實力上來說,李天策已經算是非常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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