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語汐清澈的眸子上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水,她感動了,洛銘澤說的句句真切,沒有半點刻意敷衍誇大。
&不行...」安語汐猛地推開洛銘澤,刻意疏遠距離說道:「學長,這個孩子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你都可以這麼上心,那你自己的親生骨血呢,你走了,楊小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
洛銘澤聽到楊雪晴的名字激動起來,再次靠近安語汐,他再也不希望楊雪晴橫在他們之間,「汐兒,楊雪晴她肚子裏的孩子本就是一個錯誤,要不是答應你照顧好她和孩子,我絕對不會允許她腹中的孩子橫在我們中間。」
&洛銘澤還沒有說完,房門口就傳來一陣巨響,轉眼看去,楊雪晴呆滯在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們,手中的果盤已經灑在腳邊,一片狼藉。
楊雪晴回過神來,剛想快步走到床前找安語汐興師問罪,就被洛銘澤扼住手腕硬生生的拉出了房間。
洛銘澤根本沒有因為她是有孕之身而有半點憐惜,洛銘澤將她拉到她的房間,猛地甩到床上,全身散着冷光,再也找不到剛剛那那股溫柔之意。
他低下頭冷冷的掃視了一眼楊雪晴,嘴角生硬的抿起,冷漠的說道:「楊雪晴,你最好別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你要是敢傷害汐兒,你就馬上給我滾出中國。」
楊雪晴撐着身子,慢慢站起來,一步步走向洛銘澤,眼中的痛意愈發濃重,「洛銘澤,你看清楚了,我楊雪晴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和她安語汐在房間裏深情告白的時候把我放在哪了,我為你育有一子,她為你做過什麼,現在風軒宇不要她了,她又來攀上你,把你當成什麼了,備胎嗎?」
備胎兩個字,楊雪晴重重的指着洛銘澤說道,恨不得將這兩個字插入他的心裏,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楊雪晴的手指剛剛抬起,洛銘澤就快速扼住,用力向下彎去,十指連心,痛楚瞬間傳遍全身,因為疼痛她的臉部幾乎扭曲,緊咬着牙根痛的連話都說不清,好疼....」
&雪晴,汐兒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她的心要比你純淨千倍。別用這種話來侮辱她。」說完他就手一松放開了她。
&哈...純淨...」也許是痛感的襲來,楊雪晴的笑聲格外慎人,她痴笑着走到洛銘澤的身前,就算他再傷她,只要他能離開安語汐她都不懼,她再純淨,現在也是個破鞋,況且她肚子裏還有個孽種。」
洛銘澤聽到她的話,眼底的陰翳越發明顯。
楊雪晴見他不說話,以為是洛銘澤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就靠近他一些,親昵的附在他的身邊,拿起他的手附在自己的小腹上,聲音柔了許多,「澤,你的親生骨肉在這,以後它也會在你的耳邊嬌聲嬌氣的叫着爸爸,我求你了,別拋下它,不要讓它從小就沒有父愛。」
洛銘澤看着她的小腹,眉角緊接着就皺起,快速將手收回,他說的沒錯,這個孩子本就是個錯誤。
&雪晴,你最好不要讓我下定決心將你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麼...」楊雪晴滿臉驚愕,雙眸瞪大,感到他身上散發的冷意,忍不住後退幾步,「你的心怎麼可以這麼狠....」
&雪晴,你別忘了,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自願的,你想走我絕不攔你。」看到楊雪晴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洛銘澤倒是坦然,他對楊雪晴本就沒有愛,相比之下,怨比較多。
&走?」楊雪晴再也忍不住了,自己為了洛銘澤做了那麼多,現在到比不上一個棄婦,一想到安語汐在洛銘澤的床上,她的眼眶緊起,不一會就有淚滴流下,他的床,甚至是他的房間他都不讓她踏入一步,可是現在呢....
&洛銘澤你別忘了,洛氏到現在這般地位,全是靠我們楊家在後面支撐,要是我走了,洛氏就是再次陷入孤軍奮戰的場景,現在風氏是不針對洛氏了,萬一再有別的公司呢,洛氏拿什麼敵!」
除了肚子裏的孩子,她還有一個賭注,那就是她身後的整個楊氏,楊氏雖比上風氏,但是洛氏想一步步向上爬也必須有依附,而且照目前楊氏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有了賭注,楊雪晴倒是長了不少氣勢,挺直了腰說道:「只要你現在將安語汐趕出去,並且發誓以後再不和她有任何來往,我就當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楊氏還會像以前那麼幫助洛氏。」
洛銘澤聽到楊雪晴的話主動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雙璀璨動人的眼眸,突然他嘴角一勾,勾起陰冷的弧度,幽幽的說道:「楊雪晴,倘若不是為了得到安語汐,這虛無的地位和權勢我不貪戀半分。」
說完他就狠狠的將楊雪晴推開,直接了當的說道:「楊氏現在洛氏的地位,一個區區楊氏我又何必放在眼中,楊雪晴我要是你,就識趣的離開。」
說完他就隨手關上房門,將癱坐在地上的楊雪晴關在房內。
漸漸走遠房內刺耳的碰撞聲,哭聲慢慢變小,直到走到他的臥室門口,那些煩人的聲音聽不到,他才微微舒展眉頭,抬眼再次揚起溫溺的微笑。
&兒。」洛銘澤看到安語汐有些失神的坐在床前笑着叫道。
安語汐回過神來,洛銘澤已經坐在了她的床邊,她強扯着嘴邊的微笑,眼眸中還是泛着擔憂,「楊小姐她....」
&沒事,倒是你...」他笑笑,手輕柔的撫摩着她的黑髮,幫她蓋好被子,「想的怎麼樣了?」
&安語汐低下頭不敢去看洛銘澤的眼睛,嘴角喃動着,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洛銘澤看到她為難的樣子,抓住她的手,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順勢將她攬入懷中,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說道:「汐兒,別再難為自己了,二十幾年了,你一直在為別人活,一直在為別人想,可是現在不同了,你有孩子,為你自己想一次吧,離開這,跟我走吧。」
說罷他就慢慢抬起她的頭,嘴角慢慢下移,目光緊緊注視着她柔嫩的唇瓣。
安語汐看清他的意圖,猛地推開他,慌張的看向別處。
洛銘澤早就知道結果,可是她推開自己的那一刻,他的心還是抽痛,他輕笑一聲,稍微緩解一下尷尬的場景,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是我魯莽了。不過,汐兒,我的話句句是真,如果你是顧忌楊雪晴,在這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對楊雪晴沒有半點情,你只要離開,我就會跟着你,不論去哪。」
洛銘澤的眼中閃動着堅定,安語汐緊攥着背角,輕抿着嘴角,許久才將臉上的沉重轉化為笑意,「學長,我想離開,越快越好,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讓你幫個忙。」
聽到安語汐說想離開這,洛銘澤的眼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喜悅,他笑着說道:「你說。」
&想先回家和我媽媽收拾收拾,另外,我希望你幫我去通知一下靜月,明天中午我會約靜月在我們平常去的咖啡廳見面,我要是去了,靜月肯定捨不得我走,最近經歷的事太多,我實在不想讓靜月看到我這麼憔悴,所以就拜託學長你了。」
&好好,你先休息一會,一會把醫生開的安胎的藥喝了,我再送你回去。」洛銘澤連忙讓安語汐躺下,生怕她說這麼久的話累着,幫她蓋好被子,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看着她休息。
月痕,風軒宇依靠在落地窗前端着紅酒看着遠處處於黑暗中的木屋,她不在了,燈也滅了。
回想起白天的一幕幕,她眼中的恨意,手中鋒利的剪刀,都讓他的眉角不自覺顰起。
&語汐你當真這麼恨我!」
空曠的書房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問題,床上的血跡他看見了,紅的刺眼,更是刺痛了他的心,沒想到這是她送給自己最後的禮物。
就在他出神之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他站正身子,抿了一口紅酒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徑直走到書桌前坐下,重新戴上那層冰冷的面具,蓋住他眉角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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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人是單飛,單飛一走進來就將一個牛皮袋放在風軒宇的面前,「總裁,這是吳嫂在打掃你的房間時發現的,她讓我交給你。」
說罷,風軒宇就打開牛皮袋,裏面的文件拿出,是離婚協議書,看到這幾個字他雙眸一瞪,接着打到最後一頁,那裏穩穩地簽着安語汐的名字。
就在他怒氣燃起時,他突然看到男方簽字處有一個黑點,這麼說這份離婚協議書是那次他在書房中看到的那個。那次他想簽,卻終究落不下筆,思量半天還是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了抽屜里,後來就不見了,他也沒多想什麼。
原來是她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