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逸寒看着楊雪晴手中的紙條,臉上掛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對着身後的人說道:「女人,就像這紅酒聞上去沁人心脾,醇馥幽郁,喝下卻濃烈刺喉。」
&少,您說的可是楊家小姐。」身後的人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有些疑惑的說道。
風逸寒薄的唇邊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細細品味着杯中的紅酒,「非也,在莫梓嫣面前楊雪晴只能說是一個任人擺佈的棋子,倒是莫梓嫣正合了我的意。」
看着遠處兩個人慢慢站起,風逸寒抬眼一笑端着酒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朝她們走去。
自從莫梓嫣在她耳邊低語之後,她的神情便有些渙散,和莫梓嫣告別之後她就拿起手提包剛要離開就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楊雪晴看到自己撞到的男子,原本白色的西裝已經被紅酒弄髒,立刻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把你的你衣服弄髒了。」
男子順勢拿起手帕擦拭了幾下,「沒事,擦擦就好了。」
&晴.....」
楊雪晴抬頭一看,整個人瞬間愣住,連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寒」
風逸寒不在去管髒掉的衣服,隨意擦了幾下,就笑着對楊雪晴說:「雪晴,你怎麼在這?」
他一臉高興的抓住她的手,眼眸中都閃動着興奮,靠近了一些,他聞到了她身上濃濃的酒味,神色一沉,有些關心地說道:「你喝酒了?」
楊雪晴快速抽出手來,神色有些慌張的別過臉去不敢看他,面對風逸寒,楊雪晴還是有些緊張。怎麼說肚子裏的孩子也是......
風逸寒看着她抽回的手,眼角一沉接着尷尬的乾笑幾聲,很快又恢復到了剛剛的擔憂狀態,「雪晴你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我記得上次你來這喝酒的時候也是.....」
&要說上次了。」楊雪晴突然用手捂住耳朵喊出來。
風逸寒看到她的反應這麼劇烈,自然知道她在介意什麼,輕嘆了口氣,故意蹲低身子,輕輕拿開楊雪晴耳朵上的雙手,楊雪晴慢慢張開雙眼,從她的視角正好可以看到風逸寒眼角的傷痛。
風逸寒強扯了一下嘴角,輕笑一聲說道:「雪晴,你放心,那件事一輩子都是謎,我絕對不會對別人提隻字片語。」
楊雪晴緊抿了一下嘴角,柳眉一彎飽含歉意,剛剛她的態度的確有些過激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管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我的保證就放在這裏。」風逸寒勾唇一笑,讓她放心。
&晴有什麼不順意的事你都可以找我,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你。」風逸寒一字一句的說道。
楊雪晴看着他堅定地態度,一時有些感動,這份感動是洛銘澤從未給過她的,「謝謝你,逸寒。」
風逸寒笑笑,手輕柔的撫摩着她的黑髮,拿過她手中的包說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自己一個人我不放心。」
&楊雪晴笑着點頭應道。
這一刻她對風逸寒少了一些顧忌。
第二天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簾透射進來一絲絲光亮,照到安語汐有些憔悴的臉頰上,陽光刺眼,她用手遮住雙眼,慢慢坐起身來。
起床站在鏡子前她才發現她穿的還是昨天晚上的衣服,衣領處已經被風軒宇撕爛,而自己脖頸上的傷痕比昨天還要紅腫,一碰,還是撕裂般的疼痛。
脖頸上空蕩蕩的,安語汐用手撫摸了一下原本那株四葉草呆過的地方,輕嘆一口氣,眼中儘是無奈。
她換了一套高領的衣服,已經入秋她穿成這樣自然不會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高高的領子遮住了她脖頸上的傷痕,也讓她重新拾起了那她最在乎的自尊。月痕里還有外人,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傷痕。
她慢慢走下樓梯,風軒宇已經去公司了,只剩下莫梓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悠閒的看着電視。
莫梓嫣一撇眼正好看到安語汐,嘴角一勾,眼神多了些嘲諷。
昨天晚上的事她已經聽傭人們說了。
自從莫梓嫣搬進了月痕,她就順便找了幾個傭人,風軒宇也沒有多說什麼,原本有些空曠的月痕,突然多出了幾個傭人還是挺難適應的。
莫梓嫣輕笑一聲,站起身來向安語汐走去,輕蔑的拉了一下她的衣領,嘲笑道:「呦,這別墅里也不冷啊,用不用把溫度調高一點。」
安語汐身子往後一退,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淡淡的說道:「不必了。」
就在這時一個傭人拿着一些衣服從房間裏走出來,裏面還有一些風軒宇的貼身物件,「莫小姐,這些衣服我都洗好了,少爺的衣服洗完是不是要放回他的房間。」
莫梓嫣故意瞄了一眼安語汐,看到她臉上沒落的表情,紅唇笑的更加妖艷了,「不用了,宇現在住在我的房間,但是衣服嘛,還是交給她吧。」說完就扭頭看了一眼安語汐。
莫梓嫣從傭人手中拿過衣服,直接重重的放在安語汐懷中,「雖然這衣服是從我房間收出來的,但是我剛來也不知道怎麼收拾就交給你了。」
說完她就大笑着離開。
安語汐看着手中的衣服,黯然垂下眼帘,雙手顫抖着,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些衣服全都撕爛。
她緊握着衣服,指甲幾乎要插進肉里,她的眉頭微微蹙起,眉宇間淡淡的落寞讓人忍不住為她心痛。她拿着衣服沒有多說什麼,苦笑一聲接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重新將衣服摺疊好,整理整齊,依次掛進她和風軒宇的混合衣櫥中,看着他的衣服慢慢淹沒在自己的衣服中,她嘴角的苦笑慢慢放大。
呵....風軒宇現在你的衣服上佔滿了我的味道,可是到了晚上呢,你的身上,我的味道卻又消失殆盡了。
她何嘗不知道莫梓嫣是要羞辱她,可是她再努力也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難受,明明是自己的丈夫,晚上卻要眼睜睜的看着他 去和別的女人享盡魚水之歡。
安語汐把東西都收拾好,看着桌子上的手機,突然想起了寧靜月,自從那天晚上開始一直都沒有靜月的消息,也不知道宮暝夜有沒有安全把她送回家。
安語汐拿起手機剛想給她打電話卻又在將手機關上,她怕打過去靜月又會詢問這幾天她的生活,她真的不忍心對寧靜月說謊。
算了,要是靜月出了事風軒宇應該早就告訴我了。
他會說嗎?現在他根本都不想和我說話吧,在他心底我肯定就是那種貪慕金錢的女人,又怎麼會把朋友放在心上。
還是問問他吧。
無形中她又給自己找了個靠近他的機會。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風軒宇從公司回來了,他脫下西裝走到餐桌前,看着原本右手邊的位置空着,斂着眉問道:「吳嫂,少夫人呢。」
吳嫂放下手中的東西回答道:「少夫人說身體不舒服,就不下樓吃飯了。」
聽到吳嫂的話風軒宇的眉毛直接擰成了一個死結,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對她那麼殘暴,想到她脆弱的躺在床上,他眉目間的寒意漸漸被擔憂替代,「一會給她做點清淡的送上去,再去拿點藥酒給她看看傷。」
&爺,少夫人那是心病,心病難醫,要是再這麼下去,我怕她的身子受不住。」吳嫂對安語汐依舊是那麼關心,這幾天莫梓嫣對安語汐的百般刁難她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風軒宇剛要說些什麼,就看到莫梓嫣笑着朝這邊走來,隨即對着吳嫂揮了揮手,坐下壓低聲音說道:「你去吧,送上去就好,沒必要多說什麼。」
吳嫂也看到了莫梓嫣,點點頭就離開了。
樓下的歡聲笑語都與她無關,夜漸漸深了,莫梓嫣也回房了,安語汐才慢慢打開自己的房門,走下樓梯,就像以前一樣,熟練的幫風軒宇熱好牛奶。
她端着牛奶走到書房前,書房的門虛掩着,她從門縫中看到風軒宇正附在書桌前認真看着文件。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走進就聽到了電話響了。
風軒宇一抬眼,安語汐立刻躲到門後,不知為何走到這她又想退縮了。
看着杯子中奶白色的液體,一時有些失神,她輕咬着嘴唇,偷看幾眼還是弱弱的收回了步子。
他應該也不想見我吧,還是回去自己問靜月吧。
就在她剛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風軒宇說:「洛氏的報表還有我要的資料一會全都發給我。」
安語汐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手中的牛奶一顫直接灑了出來,灑在了她的手上,灼燙的疼痛她沒有忍住大叫出來,>
&風軒宇警惕性的掛斷電話,站起來,箭步走到門外。
安語汐想要逃走可是為時已晚,她只好硬着頭皮轉過身來,她說話中都摻雜着顫抖凸顯着她的緊張,我...」
風軒宇看到她眉毛一凜,冷冷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奶...我來給你送牛奶....」安語汐低下頭不去看他寒徹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