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去,輕輕地靠在他的後背,溫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她身上的味道那麼濃郁刺鼻,他討厭這種濃郁的香水味,他用力撥開她圈在自己腰部的手臂。
&要,宇,我不要。」莫梓嫣用力的環着,不肯放開。
可她的力氣最終抵不過他,風軒宇擺脫了她的束縛,頭也不回的走下樓梯。
&啊---」風軒宇剛走下樓梯就聽到了身後的慘叫聲,轉過身來莫梓嫣已經跌倒在樓梯上,膝蓋上鮮血直冒,「血……」也許是因為她從小就有人貼身照顧,見到自己的腿受傷,立刻就驚慌失措。
風軒宇顰着眉快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抱起,直徑走進急診室。
&你別走,我怕。」莫梓嫣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不走,你先讓醫生給你檢查傷口。」他一反手將她的手握住。
&有他陪着,莫梓嫣馬上破涕為笑。
給她檢查傷口的不是蘇煜哲而是一個頗有經驗的看醫生。
醫生很仔細的幫她處理好傷口,隨即又囑咐了幾句,「傷口已經處理完了,沒有傷到骨頭,但是這兩天儘量不要下床走動,以免撕裂傷口。」
&我想住院,我現在受傷了不能隨意下床,你工作忙沒時間照顧我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想回家,我怕爸媽擔心。住在這也好,有人二十四小時看管,你也能放心。」
她想住院是因為安語汐在這裏,既然她想留在這,就在這吧。
風軒宇附下身子看了看她的傷口,然後輕笑一聲,點頭默許,隨即就拿出手機讓人給她安排病房。
像他們這種貴族子弟住的病房一般都是高級病房,也就是所謂的單人房。
待一切安排妥當時天色已晚,莫梓嫣在風軒宇的陪伴下也安然入睡了。
黑夜來臨,風軒宇看了一眼安睡的莫梓嫣,拿起西裝轉身離開。
寂靜的走廊,偶爾有個察夜的護士走過,風軒宇走到不遠處的一個病房,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的高級病房格局都是一樣的,只是這個病房中似乎因為她的存在,藥水味淡了許多。
他佇立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那個還在昏迷中的小人,原本紅潤的臉龐略顯憔悴,她的下巴似乎也比以前消瘦了。
他的手慢慢覆上她蒼白的臉龐,就在碰上的一瞬間,手機突然響起。
他的手愣了一下,眉頭一皺,快速接起了電話,不想吵到她,就算她還在昏迷中。
&裁,我把衣服送來了。」
&我在1285病房。」
&馬上拿過去。」
風軒宇掛斷手機,將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在被中,細心的給她蓋好被子才放心離開。
床上的小人手指微動,雙眸慢慢睜開。
一襲白色先入眼帘,她輕拂着額頭,慢慢坐起身來,微一動,身上就撕裂般的疼痛。
她撩起褲腳看着腿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她們下手真重。
她放下褲腳,環看四周,這不是月痕,一切都那麼陌生。被角小小的紅色十字提醒她這裏是醫院。
我怎麼會來醫院,我不是應該在公司嗎?她努力回想着,但是腦海中只有些支離破碎的畫面,她記得最後是有人去救她,是他!
腦海中突然蹦出那個男人,她不禁一驚。
當他打開病房門時,單飛已經拿着一件密封好的高檔西裝站在門口,一看到他出來,立刻尊敬的鞠了一躬,「總裁。」
風軒宇結過他手中的西裝,打開密封袋,整齊的穿上,隨手將換下來的西裝扔到單飛手中。
&會我派人拿去乾洗。」單飛像以往一樣,利索的整理好他換下的衣服。
&用了,直接丟掉。」他冷冷的說道。
那西裝上全是莫梓嫣的眼淚和香水味,看到他就覺得噁心。
&總裁,已經查清楚了,這次對付少夫人的人是個叫伊研的,前不久她還誣賴少夫人抄襲設計圖,害她差點被開除。」單飛認真匯報着。
&研...」風軒宇把玩着袖口,低聲輕喃着,「我不想在a市再聽到這個名字。」一句話就給她判了死刑。
&單飛的表情很平靜,他跟了風軒宇十幾年了,這種事自是見過不怪。
&少,您走後莫小姐真的去查您的去向了,德爾偵探所那邊早就按照您的吩咐打點好了,主動引導莫小姐來了醫院。」
風軒宇背對着房門,黑眸深不見底,用力將袖口帶好,銀色的袖口在黑夜中發出異人的光彩,他輕輕扭動着它,嘴角上揚。
&想見就讓她見,不這樣,又怎麼逼得了莫震天同意我和莫梓嫣。」
&對,不能總給他們甜棗吃,天宏的案子已經夠便宜他們了。總裁,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對於天宏的案子他還是有些顧慮的,跟了風軒宇這麼多年,為人處世的方法他還是學了不少。
&里沒有外人,不用顧忌。」單飛對於他而言不僅僅是個下屬,還是個可交的朋友。
&宏的案子給了莫家,可以說是公然和安家對立,那少夫人夾在中間豈不是很難做人。」
提到安語汐,他手上的動作停止了,抬起頭,月光照過他的側臉,無故平添了一絲冷漠,「安語汐?又怎麼比得過她。」在他心裏誰都比不過那個女孩,為了她就算讓這個世界覆滅,也不為過。
又怎麼比得過她。
一雙細長的手死死地握住把手,因為太過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愈加明顯。
安語汐透過門縫只能看到他局部的背影,雙眸低垂,身體不自主的顫抖,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在瞬間黯然失色。
&房門突然關上,剛剛他和單飛聊得太過投入都沒有發現房門已被打開一道縫隙。
風軒宇聽到這個聲音面色變得極為凝重,霎時間轉過身去,用力拍打着房門,她還在床上昏迷着房門怎麼會突然關上,第一時間他開始為她的安危緊張,「安語汐。」他嘶吼着,手上上的力度也逐漸加大,「汐兒,你怎麼樣,回答我。」
房內安語汐奮力頂着房門,房門在他的敲打下劇烈震動着,她才剛剛醒過來,體力不濟,順着房門滑下癱坐在地上,但是手臂還在抵着房門,她怕風軒宇現在衝進來。
&走,你給我走。」她用力吼道,聲音中帶着哭腔,「我不想見到你。」
風軒宇聽到她的聲音知道是她醒了才停下來,在想她現在的反應,難不成她全都聽到了?想到這他用力錘了一下房門,雙眉緊擰。
門外安靜下來,安語汐苦笑一聲,雙手環抱着膝蓋,將頭埋在雙膝之間,臉上感到一絲清涼,緊接着嘴角處傳來一種咸苦的味道。
她抬起頭,用手拂過臉龐,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她看着手指上的淚嘴角輕輕勾起,鹹的,苦的,怎麼可能,就算流淚也應該是甜的,安語汐你應該慶幸他始終把你當成一個過客,那樣等媽媽身體無恙後你就可以全身而退。
就算她把自己偽裝的再好,心裏的痛感是無法隱藏的,她的心在痛,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天宏的案子就算她去找他也是惘然吧。
在他心裏她始終抵不過莫梓嫣,「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聲在耳邊響起,她看着顫抖的右手,安語汐這巴掌你該醒了,你就是個棋子,就連他救你都是設計好的,只是為了他愛的女人,而你什麼都不是。
淚水充滿眼眶,也許是哭的太久了,她感覺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安語汐你該醒了,這個男人是毒品,絕對不可以沾染。
昏暗的過道上他指間的那點猩紅顯得格外顯眼,他嘴中吐出濃重的煙。他極少抽煙,就算在商業應酬上也是。
單飛走上前去,「總裁,我去找醫院負責人來把門打開。」
風軒宇用力吸了一口香煙,看着那抹猩紅,深邃的眼眸像融入了黑夜,看不出他眼神中的情愫,「不必了,備車,回月痕。」說完就掐斷煙,扔到了垃圾桶中。
清晨,吳嫂輕輕拉開窗簾,讓房內多一些生機。
床上的小人似乎也感到了陽光,慢慢睜開眼睛,按着額頭坐了起來,頭好痛。
&夫人,您終於醒了。」吳嫂把保溫盒放在床邊的柜子上,走過來笑着說道。
&睡了很久嗎?」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吳嫂坐在床邊,用手幫她輕按着額頭,「兩天多了,這樣按一下會舒服一些,您剛醒來身體難免有些不適。」
&謝你,吳嫂。」安語汐抬起頭看着這個和自己媽媽一樣的婦女,她那樣樸素,對她一直這麼照顧。
&夫人你可別這麼說,照顧你是我應該的。」
安語汐眯起眼睛笑了笑。
按摩一會後,安語汐頭痛減弱了不少,吳嫂打開保溫盒,裏面是熱騰騰的清粥。她盛了一碗粥,吹溫後餵給她,「少夫人你的胃病犯了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我在粥里加了一點肉丁,這樣也不至於沒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