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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的咖啡已經換上了熱牛奶。
她真自私,從頭到尾習慣了他的關心,卻忽略了對他的關心。
手指蜷曲再張開,握住端盤,再仰起頭來的時候,她把所有的情緒都轉化為一笑。
自責和混亂,讓她忽略了阮薇話語間不正常的關切和不單純的下屬問候。
「我先送過去了,謝謝你跟我講這麼多,他吳特助那邊我會去交代幾聲,麻煩了。」
安語汐離開,阮薇張在前方的手才落下,眼神黯淡。
出了茶水間,安語汐就聽到了不少蜚語。
「安語汐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地球,專情的老公,痴情的情人,人生事業雙豐收。」
「洛總是一石二鳥,來我們公司談明渠的案子,一來打壓了風逸寒的氣焰,振奮人心,二來血淋淋的和風軒宇宣戰。專情就罷了還高智商,這樣的男人要是落在我手心裏,我就把他做死在床上,丁點都不讓被人佔着便宜。」
「嗤,聽着就起一身雞皮疙瘩,按我說,猜都不用猜,洛總來咱們公司就是為了安董,人家在美國早有一段情,沒聽見洛總喝咖啡都要美國常喝的那種嗎?」
「羨煞旁人嘖」
「」
繞過辦公區,安語汐沒有管閒言碎語,人嘴是最雜的,強壓沒用,不愛聽的,不經心就罷——
樓下安憶芊帶着墨鏡,黑色高領風衣領子豎起擋住了她大半個臉,姣好的容顏隱藏在濃厚的妝底下面。
臉色冷冰冰的,兩隻眼睛像錐子一般直盯着面前的高樓大廈。
以前光明正大的走進qù 還有人對她點頭哈腰,現在敞開的大門上像是寫着安憶芊母女和狗禁入。
自家公司還要偷偷摸摸。
凌厲的目光像是利刃,恨不得把安語汐千刀萬剮。
低着頭走進葉氏大廈,一身黑色在寒冬中不算突兀。
熟悉這的路徑,快走幾步,避過前台的視線,走到專用電梯前按了十八層,身影就消失在了一樓。
站在電梯裏,安憶芊摘下墨鏡,臉真的是白的嚇人,塗了厚厚的粉底才遮下了黑眼圈。
咬着唇,留下一道蒼白,再慢慢滲出血。
安語汐,要不是她奸詐耍手段,如今她也不會落得無家可歸身無分文,和一幫烏合之眾擠在狹小惡臭的公寓中。
總有一天,她會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當一聲電梯門打開了,安憶芊抬起頭就看了從面前走過的安語汐,手裏端着托盤,臉上沒有笑,但是面色紅潤,一看就是被滋潤過的樣子。
她過得越發好,安憶芊就越發恨。
她有什麼資格得到那麼多人的眷顧。
她本來就是葉少嵐在外面生下的野孩子,十幾歲闖入她的生活,她扮演的是高高在上,受人寵愛的公主,而她安語汐只是個有名無分,冷在一旁的孽障。
現在角色互換,她恨得發狠,發紅的瞳孔凸出,摳着衣角,指甲幾乎鑲在了手心的細肉里。
剛剛阮薇的話還迴蕩在安語汐的耳邊,胸口像是被堵住了棉絮,呼吸不暢。
站在門前,手僵持在空中,蜷起在放下在蜷起,糾結萬分才敲下門。
手臂還沒有放下,突然感覺腰上一猛力,身子猛地向前傾去。
咣當
碰
連續兩聲,第一聲就托盤掉在地上,杯子摔碎的聲音,第二聲是她撞在門上,發出的悶痛聲。
疼的皺着眉頭,手背上火辣辣的灼燒感,眼睛還沒有抬起來,脖子就被人掐住。
死死的,她甚至都感覺到了指甲插進她後頸。
勉強抬起眼,入目的是安憶芊猩紅的眼睛,咧着嘴,鼻孔微張,神色里摻着冰渣,這冰渣全都扎進了她的喉嚨里。
「安憶芊」斷斷續續,手臂充血亂揮着壓着卡在脖子上奪命的手掌。
安憶芊是真的敢殺了她,也真的恨到了殺她的地步。
「安語汐你去死吧!」安憶芊咬牙切齒,看着安語汐臉色發紫,嘴角的笑更加瘋癲,眼裏得恨更濃重。
對,她要的就是這樣,安語汐越痛苦,她就越開心
碰一聲,安語汐的胸膛處突然重新匯入了新鮮空氣,大口的呼吸,臉色才漸jiàn 恢復正常。
撫着脖子,咳嗽不斷,還有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經,提醒着剛剛發生了什麼。
耳邊是一片混亂,阮薇趕忙走上來遞上溫水。
安語汐一口也喝不下,心跳紊亂,撐着身子艱難的搖了搖頭。
在抬眼的時候正看到安憶芊被洛銘澤交到保安的手裏,面色沉重。
洛銘澤眼睛裏的寒光變成兩把利劍,向安憶芊直刺過去。
心裏牽着安語汐,回過頭去就急急的回到她的身邊,睨着她充血的臉,脖頸上觸目驚心的紅痕,滾滾的怒意聚在眉心。
阮薇見到他這樣心裏一怔,手上的動作僵住了。
洛銘澤見阮薇手上力度一松,安語汐整個身子都有下滑的趨勢,抿緊嘴角,大力抓住安語汐的手臂,將她撈起,護在懷中。
手肘一彎,直直的抵在阮薇的胸腔處。
阮薇後背接着就冒出了冷汗,疼的胃都擰在了一起。
他的動作有多重,就代表他有多麼着急。
看着他眉心的焦躁,焦急,阮薇才越發覺得只是她一廂情願。
洛銘澤眉心見全是焦急,「用不用帶你去醫院?」
「不用,我沒事。」勉強的回答,孩子沒有什麼異常,她也就放心了。
力氣還沒有恢復,所以身子還半倚在洛銘澤身上,借着他的力睨着安憶芊。
安憶芊臉上的濃重沒有暈開,但是散在肩頭的長髮早就因為她的掙扎亂了,瞳孔充血,掙扎中也不忘瞪着她。
「放開我,我是安氏小姐,是安氏的繼承人,你他媽的是不想幹了,我爸拿錢就養了一群惡狼,主僕都分不清,都給我放手。」手被別在後面,手腕上勒出紅痕,她依然叫着。
在她心裏,她才是這安氏名正言順的主。
「安語汐你算個屁,十幾歲才回安家,是不是野種,流着哪的髒血都不知道,野種想上位,除了靠上男人的床還會幹什麼?」
葉啟明聽到安憶芊的話,眉心擰成川字,臉陰沉的可怕。
「這裏是葉氏,要撒潑去警察局裏潵去。」
「哪來的葉氏,安語汐你以為改上你媽的姓,自己做的事就不噁心了嗎?」安憶芊冷笑着。
安語汐向前走了一步,安憶芊真的和沈佩寧一樣,顛倒黑白。
洛銘澤護着她,安語汐卻拒絕了,在外人看來她和安憶芊的事還算家務事,但只有她知道,她和安憶芊身上還纏着命案。
「你為什麼想殺我,因為安建輝在世的時候把房子拿去抵押,時間到了,收了房子無家可歸,還是你和沈佩寧過不了苦日子,拿股份出來賣,被我收回,心裏不甘。噁心?我在噁心也不會拿人命當玩笑,至少你和你媽現在還活着。」
臉色繃緊,隱藏着的傷害讓她直視着安憶芊的時候再沒有心軟。
心事被戳中,安憶芊掙扎的動作小了,但是看見她凸起的小腹,嫉妒,不甘,怨恨把她包裹的緊緊地。
「你氣死爸,又急着佔了安氏,你利用了一個又一個人,在你身邊的人都落不得好下場,懷着風軒宇的孩子又和洛銘澤廝混,誰又知道你在美國有過多少男人,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洛銘澤在你心裏安語汐高尚,可是我看她和她媽一樣,張開腿就讓人上,就是個容器。」
看安憶芊一聲黑衣的樣子,倒真像是弔唁的。
安語汐的眸子暗了,詆毀她聽過多種,但是她媽是她的底線。
手揚起毫不猶豫的就打了下去,旁邊一片唏噓聲,都倒吸了口涼氣。
倒是洛銘澤神色鎮定,嘴角似有似無的上挑。
安憶芊愣住了,看着安語汐從沒想過她在眾人面前敢這麼動手。
安語汐的眸子燃着怒氣,揚手打安憶芊的時候手背上被燙傷的地方桌的疼。
「安語汐你竟然敢打我。」安憶芊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惱怒,從小到大只有她看安語汐挨打的份,這啪啪的巴掌落下來,不僅僅是打在她的臉上,更是踐踏了她的自尊心。
旁邊的人將目光早已落在了安憶芊臉上,豪門也真夠亂的。
「安語汐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個賤貨,你那病榻榻的媽在世的時候你都沒有資格,現在你竟然敢揚起手。」
異樣嘲諷看熱鬧的目光壓着安憶芊的心,掙扎着,身子向前撲,夠不到就張着大口,完全要將安語汐咬死。
安語汐面色沉着,聽着安憶芊的話,心如鞭撻,想的是媽媽在世時,在安宅的那般低聲下去,委曲求全。
為了讓她有優質的生活,良好的讀書環境,一忍再忍。
嘴角突然發出一陣冷笑,很輕,但是氣氛一下就降到了零點。
沒有掩飾的嘲諷。
「資格?從小到大你都在跟我論資格,我媽是正牌夫人,而你媽只是遭人唾棄的小三,小三上位生下的女兒,有什麼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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