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比蔣玟珠更生氣的是姜玟盈。
只聽電話那頭姜玟盈大喊了一聲柳晚敏的名字,然後警告她——「你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等我收拾了蔣玟珠,下一個就是你!」
柳晚敏不懼姜玟盈的警告,倒是賀夫人的臉色,看得柳晚敏心裏發寒。
「柳晚敏你給我聽着,蔣玟珠不讓你見你的女兒,我有辦法讓你見到,但你必須全都聽我說的去做!」
姜玟盈冷冷的聲音傳來。
與此同時,賀扶慎起身拿走柳晚敏的手機,柳晚敏愣了一下,差點出聲問——你幹什麼!
然而下一秒,就被賀扶慎那冷冷的眼神震懾住。
免提點開。
賀扶慎拿着手機,示意柳晚敏說話。
反應過來,柳晚敏正要開口,忽然聽到姜玟盈敏銳地問,「你身邊有人?」
柳晚敏臉色都白了。
賀扶慎緩緩俯下身,冰冷的眼眸直直看着柳晚敏,氣勢上的壓迫讓柳晚敏深感絕望又無助,她差點沒崩潰。
「沒有人,我只是,不想再參與這些事情了」
柳晚敏低聲說道。
這句話不僅是對姜玟盈說,也是對面前的賀家人說。
她真的不想再參與了,就當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想過平靜的生活。要是再這麼折騰下去,她怕她自己也活不久。
「現在你說不想參與?我告訴你,晚了!」姜玟盈直接發難,「只有我能保住你,你要是不聽我的去做,你不僅見不到你的女兒,蔣玟珠也會弄死你,你別忘了,你虐待了蔣玟珠的女兒多少年!以蔣玟珠的手段,會把你折磨致死。」
隨着姜玟盈話音落下。
柳晚敏像是有所察覺,緩緩抬起頭,剛才還站在她面前的賀扶慎,此刻已經換成了蔣玟珠。
只見,蔣玟珠朝她伸出手,輕輕搭在她肩上,沒有施以她壓迫感,而是帶着某種安慰的力量,安撫她冷靜下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姜玟盈語氣咄咄,「柳晚敏?」
柳晚敏慢慢平復下心情來,冷靜開口,「我在聽。」
姜玟盈:「現在冷靜下來了?」
柳晚敏確實冷靜下來了,她問道,「接下來你要我怎麼做,你說吧。」
「很好。」姜玟盈直接交代道,「同樣的計策可以再施一次,我會定個時間告訴你,到時候你再把喻淺跟厲世錦弄到一個地方,把這兩個禍害都除了!」
站在一旁的蔣玟珠,臉色冷如寒霜。
再看賀扶慎,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柳晚敏頂着兩道目光的壓力繼續問:「你是想讓我動手?我做不到」
姜玟盈用極輕描淡寫的語氣,說着極殘忍的話,「這次我會親自過來,我要親眼看到蔣玟珠失而復得後,再次經歷徹底失去的痛苦,二十年前我掌控着一切,二十年後,照樣如此。」
說完,那邊掛斷了電話。
柳晚敏如釋重負。
她抬頭去看蔣玟珠,只見她已經回到了對面沙發上坐下,賀扶慎則將手機放在了茶几上。
「姜玟盈剛才說了,這次她會親自過來。」柳晚敏看看蔣玟珠,又看看賀扶慎,「她還說,定好了時間會通知我,會不會等很久?」
賀扶慎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鏡片後折射出一縷寒光,「她已經上鈎了,又怎麼會按捺得住,一切都在計劃內。」
柳晚敏又看向蔣玟珠:「那我接下來要完全按照她的安排去做嗎?」
頓了頓,柳晚敏又補上一句解釋,「我是怕被她發現,到時候她不來白市。」
蔣玟珠疊起腿,半身倚躺着,手托着下巴看柳晚敏,「把你的小心思給我收好。」
柳晚敏磕巴:「我沒有別的心思。」
「沒有最好。」蔣玟珠收起凌厲的氣勢,「姜玟盈有句話說得沒錯,那些年你怎麼待我的女兒,我都查得清清楚楚,你得慶幸這個時候你還有機會贖罪,不然,你過不了這個年。」
最後那句話,像一顆冰錐,死死釘在柳晚敏身上,讓她遍體發寒。
同樣也是在這天。
喻淺決定了去國外度假,但不是立即走,而是一天後,因為她決定帶上南新一起。
厲南新雖然年紀小,但他很懂事,沒有因為好玩就直接答應跟喻淺去國外,而是說要先跟爺爺說一聲。
於是第二天,喻淺親自開車送厲南新回到厲家。
只不過喻淺沒進去。
厲南新下車時跟她說,「姐姐,不管爺爺同不同意,我都會先出來跟你說一聲,如果」
說到如果,厲南新有些喪氣地垂下腦袋,「如果爺爺不同意我去,我還是待在家裏,爺爺他現在身體不好,我不能氣他。」
到底是親的。
而且這些年厲老爺子雖然刻薄喻淺,但對自己的親孫子確實寵愛有加,而南新能明辨是非,這點也讓喻淺很高興,「沒事,你先去說,實在去不了的話,我給你帶禮物回來。」
厲南新雀躍點頭:「好。」
等厲南新回厲家後,喻淺坐在車上看手機打發時間。
大概過去了十來分鐘,喻淺看見有人從厲家出來,但不是厲南新,而是一個高大的年輕男人,除此之外,男人手上還牽着一條狗。
多年前的陰影驟然在腦海湧現,數條斑鬣狗圍攻時,她被一條更為兇猛護主的羅威納犬救下。
她後來才知道,那條羅威納犬原來是厲聞舟養的,再之後她也見過那條羅威納犬好幾次,對她很溫順,但對除她和厲聞舟以及訓犬師以外的人很兇。
此刻,那個年輕男人牽着的狗,就是當年救她那條羅威納犬。
想想真的好久沒見了。
狗的嗅覺最為靈敏,或許是嗅到了喻淺的氣味,感覺熟悉,扭頭衝着她的車子過來。
年輕男人勒着狗繩,喊了幾聲什麼,喻淺聽不太清楚,大概是想讓狗聽話。
她沒太在意,也不想下車。
直到她又聽到男人的聲音,他對從裏面走出來的男人說,「三爺,伯爵它瘋了,它非要衝那輛車過去!」
聽到這句話,喻淺忽地一怔,她轉過頭,隔着茶色玻璃看到了從裏面走出來的厲聞舟。
他今天竟然在厲家。
此時厲聞舟正朝這邊看過來,雖然隔着玻璃是看不清的,但喻淺還是把身體縮了下去,不想被他看到。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