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地捨棄自己的這個人間的居所了嗎?
那位紅衣主教雖然只是跟在別人身邊的弟和打手,並不算是智慧練達的政治家,但是他卻也清楚地知道,這種懷疑將會是多麼的致命。
一旦有懷疑在人們的心底生長起來,不管它是多麼的弱,多麼的無力,但是最終都會變成一株可怕的食人花,將所有的一切全都吞沒
在震驚之下,他就感到一桶冰水從頭上澆下,那森森的寒意,從頭頂一下涼到了腳底。
他身體搖了幾搖,幾乎都要坐倒在地上。
貴賓館內先是寂靜,真正的寂靜,救火的人都如同雕塑一樣愣在原地,手裏拎着水桶,擰着頭傻傻的看向着火的地方。
紅衣主教隨即卻又清醒了過來。
他向着一眾騎士守衛們厲聲叫道:「你們還等什麼?趕快去救火啊快,快去救火敲警鐘,把全城的人都叫來救火。」
洛林現,他在情急之下,是用着全身力氣在嘶吼,那聲音有些失真,尖利高吭,聲音刺耳,極是難聽。就像是一個太監一樣。
那紅衣主教說完之後,當下也不顧許多,一彎腰雙數抓住了長袍的袍角,拎起了長袍,像一個變態暴露狂一般,露出下面兩條毛茸茸的大腿,然後甩開大步,飛快地跑了過去。
一眾騎士守衛們此時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萬一大教堂真的燒了,教廷震怒之下,他們一個個可全都得要掉腦袋的。
最起碼也是要扣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充軍三十萬里,到蠻荒之地去。
然後……然後他們就得洗白白了,然後坐在湯鍋裏面,跟正往鍋里切着蘿蔔,洋蔥大蒜,底下加着火的食人生番們聊一聊人生了,理想了等等這些東西。教化那些個不懂文明,但是卻精於烹調人肉叉燒包的生番們。
想到出事之後的後果,在場的警衛們先是嚇到一顫,然後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快去救火。」
他們也全都撒開了雙腳,拎着手裏的水桶,銅盆等等這些家什,轉身飛奔了過去,沒人回頭再看貴賓館的火災現場一樣。
他們就像是一群落在獅窩裏面的兔一樣,瞪着通紅的眼睛,掄高了自己的大腿,拼命的向前猛衝。
洛林看着他們的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禁狠呸了一口,這幫傻叉,真是活該
此時,將整個水井裏面的水灌進着火的建築,雷斯特已經將面前的烈火給撲滅了,只餘下一地的黑色殘骸,還有縷縷的青煙冒起。
他停下手來,然後看着那一地污水的火災現場,當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座大廳現在是慘不忍睹,所有的玻璃窗都已經在火焰中碎成渣,原本裝修的漂亮堂皇的外牆,在火焰下變成了純粹的黑色。
大廳內是一地黑炭一樣的東西,和水攪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塊純黑的沼澤一樣。
看着這完全由他們造成的結果,雷斯特心中暗嘆:別看洛林折騰了那麼多的花招,又是玻璃又是火槍什麼的,但是要說論到實際功效,比如說這滅火,最終還是我們魔法師最管用
認為自己技高一籌的雷斯特,好整以暇地轉過頭來,看着遠處大教堂冒起的青煙,臉上卻是一副欣賞什麼美景的愉快表情。
作為一個法師,尤其還是法師們的領袖,雷斯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噁心牧師、給他們搗亂或者看他們笑話的機會,在所有的法師協會,嘲諷牧師的笑話永遠都是最熱門的話題——儘管這些法師們並沒有多少的幽默細胞,說出來的笑話連長毛象都能凍死。
但是,儘管這樣,這樣的笑話還是最受歡迎,遑論這樣近距離觀看牧師們出大醜了。
雷斯特現在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愉快,這把大火足夠他再向自己的同僚們炫耀十年了
橫看豎看,直到自己看了個過癮之後,雷斯特彈了彈手指,然後問道:「洛林,你壞主意多,你說咱們要不要幫他們救一下火啊?」
洛林此時已經眯起眼睛看了半天,他看着那濃煙雖然冒起,但是只是剛開始的時候有些黑重,但是後來卻漸漸變細、變輕,隨着夜裏的微風不住地飄蕩。顯然火勢不大。而且還是有人刻意地在控制火勢,這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他當下道:「不用了,大家都是混江湖的。得顧全人家的面。在他們沒有提出繳請之前,去幫人幹活是很遭忌諱的一件事情。而且還是出力不討好。萬一他們告咱們一個別有用心,企圖盜寶什麼的,到時候,就是黃泥掉褲襠裏面,不是屎也是屎了」
雷斯特聽他說的很對自己的胃口,當下哈哈大笑了起來,一臉幸災樂禍地道:「沒錯。由着他們鬧去。咱們只在旁邊看笑話就行了。」
但是沒有過多久,卻見那遠處的那縷煙越來越淡,最終隨着輕風,漸漸消散了。
雷斯特看了,不禁大失所望,道:「哎呀,要是早知道這樣的話,我也該偷偷過去,幫着點兩個火頭,讓那些個狗崽們很忙一陣的。」
說完,不住地咂着舌頭。
洛林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的惋惜,而且那模樣確實是不像是假裝的,不禁心中暗罵,這個該死的老傢伙,果然是心腸歹毒。
他猛然想起一事,然後四下看了看,道:「對了,雷歐呢?他去哪兒了?從剛才到現在都沒見到他和白了。」
薇拉眨了眨眼睛,道:「我也不知道,剛剛正亂的時候,他把火把一扔,好像就往外面跑了。」
洛林心中暗道:那個流氓武藝雖然不高,但是一般情況下,一兩個大漢卻也是近不了身,而且手中還有手槍,另外,還有白在旁邊跟着,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再說就他那身份,梵蒂諾城內還真沒人敢招他。
想到這裏,他的擔心不禁減輕了許多,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卻仍然向着旁邊的廚娘們說道:「各位年青漂亮的大姐,你們能不能幫忙找一下剛剛那個男孩,對,就是剛剛那個白白胖胖的胖,身邊還跟着一頭同樣胖胖的象……」
剛說到這裏,就聽旁邊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老大,你又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我再重申一遍,我一點兒也不胖」
洛林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滿臉黑灰,個頭的死胖從一邊的黑暗當中冒了出來。
在他的身邊,還跟着一頭同樣肥胖,走一步,全身的肉都要顫上三顫的象。那象,也是一臉的憤怒,嗷嗷地不住低叫,對洛林說自己長的胖,表示嚴重的抗議
正是雷歐和白,這兩個壞傢伙。
洛林不禁苦笑了一下,『這說雷歐,雷歐就來了』,簡直比曹操還快。
此時,雷歐來到了近前,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看着洛林。
洛林側頭看了看他,不禁感到奇怪:剛剛他放火的時候,可沒有見到他這一臉黑灰的,而且白也是全身上下髒兮兮的,跟從煤堆里扒出來一樣。
實際上剛才放完火從大廳內出來的時候,雷歐身上一點灰都沒有。
他當下岔開了話題,道:「你們兩個剛剛去哪兒了?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又跑沒影了。現在梵蒂諾城裏亂糟糟的,這幫死禿頭心眼又毒,遍地都是歹毒的陷阱,要是中招了你的命就玩完了。」
雷歐聽了他的話,不禁一滯。當下也不再生氣了,笑嘻嘻地道:「你說剛剛啊……,這不是放火了嗎?……」
洛林當下一瞪眼睛。
「呸呸呸呸,我說錯了。」雷歐立時醒悟了過來,急忙改口道:「這不是失火了嗎?
俗話說了,『放火尿床』……」
洛林當下嘆了一口氣,然後一字一頓地道:「是失火,不是放火,看我的嘴型,是失火尿床,不是放火尿床。知道了嗎?再敢說放火我回去全告訴妮可。」
雷歐意識到自己又犯了錯誤,卻是毫不在意地一揮手,道:「老大,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你真是一點都不江湖。這裏又沒有別人,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啊?
對了,我說到哪兒了?」
他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噢,對了。俗話說了『放火尿『……呃,失火,好了,好了,是』失火尿床』,這總行了吧,你不要再瞪我了,那麼凶,是會長皺紋的。而且人容易顯老,以後就泡不到漂漂的女朋友了。」
洛林聽了,不禁嘆了一口氣。
雷歐繼續說道:「放……呃,失火尿床。我現這個真的是一個放之四海皆準的普遍真理哎」
他說到這裏,當下忽閃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偷偷地看了洛林一眼。
見洛林一臉的不置可否。當下急忙乾笑了兩聲,然後又繼續道:「我這一放火,不由自主地就感到有些尿急,但是一時之間,又找不到茅房。後來,想起現在又要宣傳什麼綠色環保嗎?所以就去花園裏解決一下。
再後來,再後來,你也知道的了,這個地方花園這麼大,花叢又這麼高,本來那事就不能讓你看到,我就往裏面多走了一點,然後一不心就迷路了。我跟白在里繞啊繞的,所以……你知道的了,這才這麼晚回來。」
洛林爵爺可是知道這個流氓的習慣,越是說謊的時候,越是話多。想要盡全力掩蓋下來。
此時,他又是打哈哈,又是磨牙地說了半天,這百分之一百全是謊言。
洛林一時疑心大起,這傢伙絕對又是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他正要認真地盤問一下這個流氓,但是此時旁邊雷斯特卻是插進了話來,道:「洛林,你先別管雷歐了,先說說咱們現在怎麼辦才好?貴賓館是給燒了,光顧着痛快了,可是今晚上咱們住哪兒啊?折騰了大半夜了,老頭我可不能和你們年輕人比。」
洛林一愣,想了一下,然後道:「要不咱們就去外面找一個客棧住下?」
他說完之後,但是隨即想起,現在可是個敏感時期,如果去外面找一個客棧的話,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卻一定會加深教廷的懷疑。
就在他這一猶豫的工夫,旁邊有侍從已經走了過來。
那人彬彬有禮地向着眾人行了一禮,然後道:「兩位大人,奧巴赫姆紅衣大主教知道你們這裏失火的事情,所以派我過來,請各位到另一處的賓館去。雖然那裏沒有這裏這麼豪華,但是卻也還算舒適。」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在胸前打了一個手勢,道:「諸位請跟我來。」
洛林看着他的面孔,當下準確地在記憶當中找到了他的名字。不禁笑道:「查維斯師兄,這點兒事兒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查維斯卻也是咧嘴一笑,道:「這算什麼,誰讓咱們都是楓葉丹林出來的,更何況,你也是給咱們學院的人掙了大面的。
誰提起來,不是豎着大拇指稱讚一聲,連帶着咱們這些學院畢業的也是跟着沾了大光……楓葉丹林的牌提起來,現在誰不是要恭敬三分。」
旁邊雷斯特卻是不禁低低地哼了一聲。
查維斯也是極有眼光,聽風辯位的高手,當下語氣一轉,又接着說道:「更何況,還有我們學院的三大院長之一的雷斯特禁咒大魔導士,那可是全人類的支柱和希望,古往今來第三最偉大的魔導師,我有幾個膽,不得服務好你們?
不說別的,哪怕他老人家得一個感冒,打一個噴涕,我都是去自殺謝罪。」
那話說的極是肉麻,饒是洛林一向『濤濤江水什麼的』,承受能力極強,但是此時都感到有些反胃,而且看起來雷斯特給自己自封的第三最偉大魔導師稱號,已經傳遍世界了。
「這老頭也不嫌風大閃了舌頭。」洛林在心裏腹誹。
但是雷斯特當下極是謙虛地道:「沒那麼嚴重,沒那麼嚴重。我也只是做了一點的的貢獻而己。不足為提,不足為提,啊哈哈哈哈……和第二比起來,我還有一點差距。」
看來雷斯特自己已經坐三望二了。
查維斯也是附和着笑了幾聲,然後一側身,做了一個手勢,道:「列位,請跟我來。那賓館距離這裏不遠,不過現在天太晚了,如果耽誤了你們的休息,我豈不是又多了一條罪責……」
眾人不禁一陣哈哈大笑,然後跟在查維斯的身後,沿着園中的道路,向着旁邊的一幢建築走去。
雷歐趁着別人不注意,當下伸出爪,很是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水,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出『咻『的一聲嘆息。
洛林沒有覺,因為剛剛的一打岔,在疏忽之下,他已經忘記了繼續盤問那個流氓。
而此時,雷歐擦了汗水之後,當下伸出爪來,和白歡天喜地碰了一下,以示慶祝。
薇拉走了幾步,現雷歐沒有跟上,當下轉過身來,道:「雷歐,你快點兒跟過來。別再跑丟了。」
雷歐一滯,當下答應了一聲,然後急忙跑了上去。
他來到了薇拉的身邊,低聲地道:「我親愛的,漂亮的薇拉姐姐……」
薇拉一嘆,對雷歐的這一招她太熟悉了,只要惹了禍,說話都是這個口氣,薇拉道:「你個流氓,別拍馬屁,有什麼話就說吧?」
雷歐低聲地道:「事情是這樣的……」
洛林聽他說的神神秘秘的,不禁心中一動,正要凝神去聽,恰在此時,查維斯又是說了一句什麼。
洛林顧着和他說話,也沒有聽清楚,雷歐和薇拉兩個在後面鬼鬼崇崇的,究竟嘀咕了些什麼。
眾人在查維斯的陪同之下,來到了旁邊的賓館,這裏已經早就得到了消息,將裏面原來的客人全都禮貌地請了出去,然后里里外外全都收拾了一個乾淨,迎接了出來。
雖然洛林一向對於權勢這些東西極不感冒,甚至是有些反感。因為這樣一來,他就沒有辦法去耍流氓了,不耍流氓不打架,就沒有聲望。沒有聲望,就要少收很多保護費,但是此時卻也不得不承受這權勢所帶來的好處。
如果此時,他玩什麼清高,一定要如何如何的話,反而是更加擾民。
更何況,他們現在雖然是客人,但是卻也是教廷重點監視的目標。如果真的出去了,不僅擾了老百姓,而且教廷的眾人也得要睡不着覺了。
而且,洛林還可以肯定的是,教廷那一幫暗中敵對自己的狗崽們為了找自己的罪證,現在肯定是在那廢墟當中認真地翻找,希望能找到那些雷歐從大博物館當中偷來的珍寶。
此時在查維斯和賓館的侍從們的幫助之下人一象重新安定了下來,然後各自回房,進入到了夢鄉。
而聖城當中,那些警衛們得到了洛林幾人的確切消息之後,他們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來。這幾位大爺終於不再折騰,大家也總算是度過了這多災多難的一天了。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還是高興早了。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有亮。
照例的,聖保多祿大教堂的清潔人員就已經起床,開始一天的打掃工作。
他們必須在天亮之前完工,因為當天亮之後,那些從世界各地前來的虔誠信徒們就會來到大教堂當中祈禱禮拜。
因此上,他們務必在大教堂開放之前,就結束他們的清掃工作。
而今天的工作比起往日來,更加緊迫一些。
因為,儘管昨天的火災只是一個假警報,實際上,大教堂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只是牆外面有人用樹葉枯枝點了一堆火。但是那被薰黑的大理石牆壁,還有那一堆的灰燼殘骸也全都需要清理。
眾人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在隊長的催促之下,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在平時,只許信徒們站在數米之外觀看膜拜的聖器,展品。他們此時卻是飛快地拿着抹布之類的東西,飛快地進行着擦拭。
畢竟,做了數年,十數年,數十年之後,他們很難再對這些個冰冷的器物再起什麼敬意。
他們在隊長的指揮之下,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飛快地打掃完了那個大教堂的兩側,然後向着中間聖父像的地方打掃過來。
這也是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打掃難免會有灰塵飛起。只有像聖父像這一類最為高大,最為顯眼的東西留到最後,才能打掃的最為乾淨。
其中一人拿着一束絲綢,來到了布講台上,開始擦拭上面的金器。但是他擦了一遍之後,卻覺的好像是少了一樣什麼東西。當下不禁遲疑起來。
旁邊的隊長看了,不禁大聲叫道:「喂,雨果,你在那裏幹什麼?」
他剛想要再罵,就見那雨果顫抖地抬起了頭來,兩隻眼睛裏面滿是恐懼的神色,面色蒼白的就像一個鬼一樣。
那隊長不禁一愣,然後像是被傳染了一樣,也是恐懼了起來,聲地道:「雨果,你究竟怎麼了?」
雨果指了指那張桌,然後張開嘴,試圖說話,但是卻現在極度的驚恐之下,連聲音都是不出來。只能是喉嚨里咯咯地響了幾聲。
那隊長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然後看着布講台,仔細地數着上面的東西,純金的神聖之書,鑲着寶石的聖水之盤。秘銀的蠟台……那上面好像是一件也不少,但是卻又好像是少了一件什麼?
但是隨即他也是明白了過來。
真十字架
真十字架不見了
那個鑲滿了珍寶,而且在中間還鑲着代表光明神,比一個拳頭還大被稱為『永恆之光『的鑽石,的真十字架不見了
那個,曾經釘死過聖,沾着他神聖之血的十字架的碎片,真十字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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