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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寧急忙奔回病房。
原來楚河想喝水,不小心打碎了水杯,手指也被割破了。
恩寧叫來護士,為楚河包紮,楚河痛得眉頭一直皺着。
楚黎川實在看不慣楚河如此嬌氣,「要死了嗎?」
「那倒不至於,但是很痛。」楚河說。
楚黎川悶哼一聲。
楚河嬌弱地看着恩寧,「我有點餓了。」
恩寧這才想起來,買來的宵夜要冷透了,將餐盒放在微波爐里轉了幾分鐘,打開餐盒,正要親自餵楚河吃東西。
楚黎川咬牙道,「手殘廢了嗎?」
楚河瞥了楚黎川一眼,接過餐盒,「哥不是要回去嗎?今晚也打算留下來照顧我?」
「你都叫我哥了,也不是不可以!怎麼?你不願意?只想讓你嫂子照顧你?」
「那倒也不是,女孩子照顧人更貼心,不似男人粗心大意,笨手笨腳不貼心意。」楚河道。
「毛病還不少!讓我回去,把我老婆留下,你是什麼居心?」楚黎川惱道。
楚河輕輕一笑,「哥,你誤會了,我是覺得你工作太忙,事情多,不想你太勞累!這裏有嫂子照顧我就夠了!」
楚黎川悶笑一聲,點了點手機,「確實女人照顧人更貼心意,我已經幫你聯繫了你公司的副總施然!有她來照顧你,一定十分細緻體貼,合乎心意!讓你滿意!早日康復。」
楚黎川最後幾個字是咬牙說的。
當看到楚河臉上的笑容消散,楚黎川的唇角慢慢勾起一個大大笑容。
楚河忽然覺得嘴裏的飯菜不香了,吐掉,蓋上餐盒,丟入床頭的垃圾桶里。
「你們都回去吧!」楚河道。
楚黎川對恩寧勾勾手指,「老婆,走吧!這裏不需要我們了!」
恩寧一頭霧水地看了看他們,轉念間想到什麼,抿嘴一笑。
剛和楚黎川走到病房門口,一個穿着高跟鞋,一身幹練職業套裝的女人,出現在病房門口。
她急匆匆推門進來,直奔楚河,臉上都是擔憂之色。
「好端端的怎麼忽然生病了?怎麼樣?嚴重嗎?」施然急聲問。
楚河沒理她,靠着床頭,閉着眼睛,臉上寫滿不高興。
施然這才看見恩寧和楚黎川,下意識擋在楚河身前,呈保護姿勢,生怕楚黎川對楚河不利。
恩寧輕輕拽了楚黎川一下,對施然點點頭,拉着楚黎川離開醫院。
回到車上,恩寧好奇問楚黎川,施然和楚河是什麼關係?
楚黎川聳聳肩,「不知道!只知道他們認識很多年了!楚河剛開始創業,施然就跟着他了!不少人都說,他們在交往,但倆人誰都沒有公開承認過。」
恩寧點點頭,「施然似乎對楚河有點意思,楚河對她反而過於冷淡。」
楚黎川啟動車子,「你關心這些做什麼?」
恩寧抿嘴一笑,「幫你找個弟妹,你不高興?」
「什么弟妹!他才不是我弟弟。」楚黎川板着臉道。
「是是,他不是你弟弟!你們毫無關係!你們只是恰好同姓!」
楚黎川冷哼一聲,「別揶揄我!以後離楚河遠點!他不是什麼好東西!看着無害,實則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我有分寸,放心吧。」
*
楚河的計劃被破壞,不想再在醫院住下去,當晚就住院了。
施然一直跟着楚河,擔心他身體不適,開了很多藥,送到楚河的住處。
楚河倒了一杯水,本想喝一口,又將水杯重重放在枱面上。
「你居然和楚黎川私下有聯絡!」
施然將藥物服用說明寫好,貼在冰箱上,「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我的電話!你懷疑我背叛你?」
楚河悶哼一聲,「你不過來的話,我的遊戲會很有意思!」
「什麼遊戲?裝病騙取同情,讓楚黎川吃醋嗎?你之前的計劃可不是這樣。」施然燒上一壺熱水,倒掉楚河杯子裏的冰水。
「着涼了,不要飲冰水!」
「池恩寧已經回去了,我之前的計劃不奏效了!」楚河淡聲道。
施然的唇角抿着一絲淺笑,「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是你有意高抬貴手!不然以你的本事,他們可不會這麼快和好。」
楚河之前的計劃,是想讓楚黎川誤會他和恩寧的關係,以此亂楚黎川心智,讓楚黎川痛苦。
楚河明明有很多機會這樣做,可他卻放棄了。
「你不怕沒辦法和你大伯那頭無法交代嗎?」施然道。
楚河嗤哼一聲,「誰要和他交代?他算什麼東西,也值得我和他聯手?」
施然看着楚河,忽然有些看不懂他,「你到底想幹什麼?不會和楚黎川真的手足情深吧?」
「誰和他手足情深!他不是我兄弟!我只有小山一個弟弟。」
施然無話可說,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楚河。
「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一直陪着你。」
楚河淡淡地看了施然一眼,遞給施然一個文件袋,「這是和恩寧公司的合作,以後你負責。」
「你呢?」施然問。
「我有我要做的事!你只管做好你要做的事!大伯父那頭再找你,你就讓他來找我!你無需理會他!」
提起楚連海,楚河笑得很冷,帶着幾分不屑。
「他以為他贏了嗎?不過是楚黎川這段時間沒有空閒搭理他!等楚黎川收斂心思,他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施然捏着手裏的文件,垂眸思忖了幾秒,道,「現在和他劃清界限也好,免得他完了,牽連到我們!」
施然是故意這樣說的。
因為她看出來,楚河口口聲聲說報復,想要奪走楚黎川的一切,真的那樣去做了,卻又於心不忍。
看來在楚河的心裏,終究還是顧念骨血親情。
施然心裏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
只要是楚河的選擇,她都支持。
若楚河願意放下心裏積壓多年的仇恨,這是好事。
他活的太孤獨,太苦了。
不該被仇恨層層束縛,隔絕外界所有的溫暖。
*
恩寧翌日一早,去了警察局。
她把安俊從裏面保釋出來。
恩寧很感謝安俊在危難之際的幫助,見安俊額頭受傷,幫他做了簡單的處理。
「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我原諒你,認你這個哥哥,不是為了讓你為我做什麼。」恩寧說。
「我心甘情願。」安俊道。
「你若能好好過屬於你自己的生活,我會更開心,而不是讓你贖罪。」
安俊沒說話,跟着恩寧亦步亦趨往外走。
恩寧忽然停下腳步,「你不能一直這樣,總要有自己要做的事!讓你來我的公司你不肯過來,你接下來打算做點什麼?」
「我去!」
「你說什麼?」
「我說,我去你的公司。」
恩寧笑起來,「真的?你答應了?」
安俊點點頭。
恩寧很高興,安俊願意重新振作,不再頹廢下去。
安俊上了車,恩寧回頭看了一眼警察局,將車鑰匙遞給他。
「我還有點事,你開我的車去公司等我。」
既然來了警察局,恩寧想去看看白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