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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說着,又來拉恩寧。
恩寧側身避開何月伸來的手,「我沒記錯的話,福寶才七個月吧?」
何月道,「七個半月了!」
「這麼早就會說話了,真是神奇!」
「我們福寶可聰明了!四個多月就會喊爸爸了。」何月目光瀲灩地望着池安,手指輕輕勾住池安的手指。
池安想抽回手指,何月抓的很緊很緊,還在池安的掌心裏畫圈,勾搭他男人的本能。
恩寧看到何月的小動作,一把拉回池安的手,惱聲道。
「這個月份的嬰兒,不過是會發一些音節,被你說的跟神童似的!我不是他的姑姑,我也不想看到他。」
何月眼眶泛紅,帶着哭腔委屈開口,「恩寧,你怎麼變得這麼刻薄?福寶還是一個孩子!不管我之前做錯過什麼,都和福報無關,福寶是無辜的。」
「你不管怎樣對我都沒關係,是我之前對不起池安,可你不該這樣對福寶啊。」
恩寧倒不是對福寶有什麼怨氣,她也懂得稚子無辜的道理。
她是怕自己,見過福寶之後,會狠不下心不救福寶,導致哥哥和何月之間的牽扯,又割捨不清。
「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你這招對男人有用,對我無效。」
恩寧差點就說,何月這招,也就對池安有效,別的男人若買何月的賬,鄭浩不會不認自己的親生兒子。
以至於何月抓住池安這個冤大頭不放。
「恩寧,你何必這樣?非要拆散我們一家三口嗎?」何月質問道。
恩寧差點被何月的腦迴路,氣得心梗,「什麼一家三口?你們算哪門子一家三口?」
何月咬了咬嘴唇,「福寶和池安確實沒有血緣關係!可那又怎樣?從小養到大的感情,和親生父子沒有區別。」
「你們和池剛也沒有血緣關係,他現在病了,還不是池安守在他身旁照顧,和親兒子一樣。」
「那能一樣嗎?池剛和我母親結婚的時候,知道我們的存在!而你是蓄意欺騙,如果沒有揭穿你,你是不是打算欺騙我們一家一輩子!何月,做人做事要有底線,有原則!」
何月傷心地看着恩寧,「你變了,和之前不一樣了!嫁給豪門,有底氣了!人也變得尖酸了。」
「你」
恩寧不等說話,被池安輕輕拉了一下,「寧寧,你去車上等我。」
「哥,你也覺得我刻薄?」
池安沒說話,握了握恩寧的肩膀,示意她去車上。
恩寧看了何月一眼,拉開車門上車。
何月委委屈屈地擦拭眼角,哽咽道,「池安,我錯了你和恩寧好好說說,不要再恨我了好嗎?」
「我是真心悔改,真心知道自己錯了。」
「我就是說了一個謊,後來為了圓這個謊,只能不斷的撒謊,這個謊越來越大!我不是存心騙你,欺騙你的感情。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你陪在我和福寶身邊,我知道你是真心愛我和孩子。我也終於明白,到底誰才是真心待我好。」
「池安,讓我們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吧!從今往後我會一心一意好好愛你,好好和你過日子,我們一家三口團團圓圓,倖幸福福在一起!」
何月想要抱住池安,被池安抬手擋開,「好好說話。」
「池安」
池安抬頭看了一眼遠方,冬日的深夜寒風瑟瑟,倒是可以讓人清醒不少。
「何月,我這次過來,其實是給你送錢的。」池安從衣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
何月頓時雙眼一亮,眼底縈繞的水霧更濃,眼淚又差點掉下來。
「池安,我就知道你為了我和福寶,一定能做到。」
何月伸手去拿銀行卡,被池安抬手避開。
何月疑惑,「池安,你怎麼了?」
何月又急忙解釋,「你別聽我媽胡說,她就是那樣,總是喜歡亂說話,刺激人!她說的那些不是我心裏想的,我現在真心想和你復婚和好。」
何月捂着心口,真心誠意道,「剛開始是我不懂得珍惜,總是喜歡攀比,又太過虛榮。現在我明白了!這個世上只有你對我最好!」
「你如果太討厭我媽,等我們復婚後,我讓我媽回鄉下,不讓她幫我照看福寶!從今以後,我也和她少來往!」
「我們只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不讓我娘家再拖累我們。」
何月仿佛看到了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在一起的畫面,滿臉憧憬。
「我們一家三口直播帶貨一定能得到很多粉絲的祝福,小孩子出鏡最容易抓粉了。」
「我們的小日子一定會越過越紅火。恩寧雖然現在反對,其實也是因為太過在意你!只要我們過得好,你能幸福,她會祝福我們的。」
池安目光涼冽地看着何月,眼底的失望愈發濃重。
「何月,我不會和你復婚。」
「池安,你」
「照顧你和福寶,從來不是因為我對你還有感情,想和你復婚!只是因為心疼福寶。」
何月急了,抓着池安,大聲說,「有什麼區別嗎?你心疼福寶,也是愛屋及烏啊!池安,你對我還有怨恨對嗎?因為怨恨蒙蔽了你心裏對我的感情。」
「我可以等的!等你放下過去,放下對我的怨恨。」
「你那麼愛福寶,你忍心福寶沒有爸爸嗎?我們給福寶一個完整的家好嗎?」
「求求你了池安,不要放棄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何月用力搖着池安。
池安推開何月的手,舉着手裏的銀行卡道,「這張卡里有五十萬!給你後,自此我不會再支付你和福寶的生活費,你也不用再聯繫我!」
「給你的房子,我不會讓恩寧買回去,你是賣也好,自己住也好,都是你的事了。」
「從今以後,你和福寶的一切,我都將不再過問,你若同意,銀行卡給你。」
何月張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池安,淚水沿着眼角簌簌墜落。
「池安,你你怎麼忍心,不要我和福寶了?怎麼忍心和我再也不聯繫你不做福寶的爸爸了嗎?」
「我從來不是福寶的爸爸!你是現在做決定,拿了錢救福寶,還是再考慮考慮?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池安的聲音很涼,很平靜,仿佛這一刻是真的心死如灰,再無復甦的可能。
何月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可池安就是能做到,冷眼旁觀,毫無動容。
最後,何月還是拿了那張銀行卡,因為她篤定,池安只是口頭上叫的很硬,到時候她哄一哄,哭一哭,鬧一鬧,他還會乖乖當她的馬前卒,任由她使喚。
這麼長時間,不管她如何作,如何鬧,最後退步的永遠都是池安。
她堅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