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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借題發揮,一通一通電話,吵得楚黎川不得安寧。
顧若妍過來給恩寧送東西,她將她囤的化妝品,口紅,還有一些包包衣服,統統拿來給恩寧。
「都是沒摘吊牌的,我用不到,你也別嫌便宜,丟了可惜了。」顧若妍打開後備箱,一大堆東西,恩寧都驚呆了。
「你不過了?」
顧若妍彎眸一笑,「什麼不過了!我現在懷孕,不能用化妝品,再不用過期了!最近我胖了不少,這些衣服也穿不了了!」
恩寧將顧若妍送來的東西搬上樓。
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毫不避諱地給楚黎川告狀,看見恩寧還故意拔高聲音。
「現在媳婦是祖宗,說不得,罵不得!老人是什麼?是垃圾!巴不得我早點死,好給你們讓地方!」
恩寧氣得胸口窒悶,深呼吸,再深呼吸。
顧若妍嘴巴張成「o」型,拉着恩寧,「我以為你沒有婆婆,會過得很滋潤!爺公公比婆婆更難搞啊!」
恩寧無語望天,「隨他吧!我聯繫了喬晨光,下午去採購材料,顧焱那裏的工作應該開工了。」
顧若妍抱着恩寧的胳膊,「你是不是傻!你老公差你賺的那仨瓜倆棗嗎?男人需要哄!你將你的時間都用來哄你老公,比你辛辛苦苦工作賺的多多了!」
恩寧疑惑看着顧若妍,「妍妍,你最近怎麼回事?」
「我怎麼了?沒怎麼啊!」
恩寧拉着顧若妍到院子裏,「妍妍,有些話,我不該說,但我實在忍不住了!和韓冰離婚吧!不要委屈你自己!」
顧若妍哈哈笑起來,「我和韓冰現在挺好的!他已經和肖娜分手了!」
「你真的原諒他了?」恩寧驚詫不已。
顧若妍向來眼裏容不得沙子,居然能容忍韓冰和別的女人有孩子!
「是人都會犯錯!如果我和他分開,再找一個,能保證下一個不會出軌嗎?我和他八年的感情,他都能變心,我能有幾個八年!」
「恩恩,現在出軌率太高了!幾乎沒有不出軌的男人!仔細想想,再找一個,還要經歷磨合期,互相了解的階段,各種雜七雜八的雞毛蒜皮。外人一聽我無父無母,都覺得我命硬克父克母,一般人也接受不了我。」
「妍妍,不一定要找男人啊!自己過也很好啊!離開男人,我們女人也照樣可以活得風生水起!不想做飯就吃外賣!不想洗衣服就買新的,不想收拾屋子可以找小時工,沒有男人耳根子清靜,心也清靜,不好嗎?」
恩寧還是希望顧若妍和韓冰一刀兩斷。
顧若妍笑着搖頭,「恩恩,我和你不一樣!你要的是心靈上的自在,我一直想要的,都是一個疼我愛我的人!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了,你還有親人!」
「我太希望身邊有個愛我疼我的人,一直陪着我,不管我病了還是老了,他都在我身邊。」
這時,欣欣跑過來。
果然如恩寧說的那樣,欣欣一眼就相中了顧若妍的手機吊墜,央求顧若妍能不能送給她?
顧若妍一向很疼欣欣,不管欣欣要什麼都給欣欣。
可這一次,顧若妍拒絕了。
「這個是乾媽的寶貝,乾媽不能和欣欣分享!這個東西,不適合欣欣,太陰暗了!欣欣是陽光小天使!」
楚黎川從門外進來。
他是被爺爺催命的電話催回來的。
他沒想到,恩寧會和爺爺吵起來。
恩寧一向識大體,就算不讓爺爺討到便宜,但也不會氣得爺爺暴跳如雷。
老爺子見楚黎川回來,衝到楚黎川面前,繼續高黑狀,還讓楚黎川將恩寧攆出去,這種孫媳婦他不要。
恩寧想翻白眼,但她忍住了。
「爺爺,恩寧不是那種人!」
楚黎川的信任,讓恩寧心裏微微一暖。
楚老爺子就是故意小題大做。
想將這段日子從恩寧那裏受的氣,一股腦發泄出來。
「從來沒有人敢給我甩臉色!這樣和我說話過!我憑什麼在一個小丫頭那裏受氣!」老爺子氣怒道。
「這樣吧爺爺,我送你回楚家。」楚黎川說。
老爺子沒想到,楚黎川寧可將他送走,也不敢走恩寧。
「你向着她?」老爺子怒指恩寧。
「爺爺,不是我向着她!既然你們合不來,分開住不好嗎?」
「這裏是我孫子的家,我不走,我就住在這裏!要走也是池恩寧走!」老爺子撒潑起來,誰都拿他沒辦法。
吵吵鬧鬧也就算了,他居然提起安然,在恩寧面前對安然大誇特夸。
「我頭疼,她給我按摩,還給我洗腳,給我捶背!但凡我咳嗽一聲,立刻給我燉雪梨!我說什麼,從來不反駁,在我面前低聲下氣伺候我!你連安然十分之一都不如。」
恩寧可以容忍老爺子胡攪蠻纏,但容忍不了拿她和安然做對比。
「好!我走!欣欣,洋洋,和媽媽走!」
老爺子雙手環胸,仰着頭,「洋洋才不會跟你走!」
洋洋一直悶聲不語,看了老爺子一眼,默默走向恩寧。
「洋洋!」老爺子怒喝一聲,「你要跟她走?」
「太爺爺,是你一直在吵!」洋洋也看不下去了,主動站在恩寧陣營。
「阿姨什麼都沒說!」
洋洋最近一直叫恩寧阿姨,恩寧沒有強迫洋洋改口。
反正不管叫什麼,她都是他媽媽。
欣欣自然不管如何,都是媽媽的小跟班。
老爺子見兩小隻,都站在恩寧那邊,衝過來搶欣欣和洋洋。
楚黎川急忙攔住他,「爺爺!別鬧了,你還嫌家裏不夠亂?」
「對,我就是鬧!我要鬧!你們想氣死我,我先氣死你們!」老爺子喊得咳嗽起來,估計是吵累了,又罵罵咧咧一陣,進屋喝水去了。
恩寧是真的想走。
她才不要在這裏受這份委屈,拉着孩子們往外走,楚黎川拽住她。
「爺爺歲數大了,生病後經常犯糊塗又易怒,別和他一般見識。」楚黎川軟聲哄着。
他何曾低聲下氣哄過人。
恩寧不忍心讓他為難,「有些話太傷人了!」
「和一個老頭置氣,你是不是傻?」楚黎川颳了刮恩寧的臉頰,附在恩寧耳邊低聲說。
「不管爺爺說什麼,你在我心裏都是好的!你就當爺爺是呃,咳咳,一股惡風,在耳旁吹過,不理他。」
恩寧知道楚黎川憋回去的那兩個字是什麼,被逗得噗哧笑出聲,給了楚黎川一記小拳拳。
「好啦,沒想到你這麼會哄人!不過,你也覺得安然做的比我好嗎?」
「沒有,你比她好千倍萬倍。」
恩寧盯着楚黎川,表示不相信。
楚黎川一本正經保證道,「發自肺腑,字字真言。」
恩寧忍不住笑,對他撇撇嘴,「不和你說了,我帶孩子們上去洗洗小髒手。」
恩寧帶着兩小隻進門。
楚黎川鬆口氣。
他第一次處理家庭矛盾,原來真如傳言中那樣,猶如上夾板。
顧若妍等恩寧走遠了,走向楚黎川,問,「你是真心愛恩寧嗎?」
楚黎川被問的一愣,「怎麼了?」
「你是真心愛恩寧嗎?」顧若妍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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