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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夫人無奈,只好點頭同意。
「那你們聊,我去看看怡兒。」
說罷,定國公夫人便起身離開,臨出門還不忘回頭看了她們一眼,最後的目光落在葉芷昔身上。
別有深意。
葉芷昔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了她。
定國公夫人走後,偌大的房間只剩下葉芷昔和裴嬌嬌,屋子裏安靜得有些過分,兩人各自坐在位子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忽如其來的安靜讓裴嬌嬌有些不適,不時拽着衣袖,呼吸也有些急促。
「要不我們先聊聊?」
葉芷昔望向垂眸不語的裴嬌嬌,終究是打破兩人之間的沉悶。
裴嬌嬌沒有開口,顯然是抗拒這件事。
葉芷昔笑了笑,又道:「大夫有權保證病人私隱,我答應只要你不願意,我不將真實情況告訴你母親如何?況且,我看你面色紅潤,氣息均勻有力,不像身體不適之人,或許是夫人杞人憂天了。」
裴嬌嬌弱弱一笑,耳尖微紅。
「其實,當真不必麻煩姑娘」說完,她緩緩掀起衣袖,白皙的手臂上一顆鮮紅的守宮砂分外明顯。
看見守宮砂,葉芷昔還有什麼不明白,但也沒有多問。
畢竟這是人家家事。
裴嬌嬌放下衣袖,俏麗的臉上漾開一抹苦澀的笑容,「讓姑娘笑話了,成婚一年,我同夫君並未圓房。既然沒有圓房,如何有孕。」
「既然郡主不願夫人為自己擔心,此事我定會跟夫人好好說。」
「不!」裴嬌嬌搖頭,看向葉芷昔的眼神帶着一些懇求,道:「我有一事相求,望姑娘答應。」
「你說!」
裴嬌嬌抿了抿唇,猶豫片刻說道:「還請姑娘告訴我母親,我不能生育。」
葉芷昔揚眉,有些驚訝。
「為何?你要知道女子若不能生育,會面臨什麼?」
雖然葉芷昔也不願承認,可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女子若不能生育,總會遭到夫家嫌棄,嚴重還會遭到夫家休棄。
在禮教森嚴的古代,若被夫家休棄,那七大姑八大姨的口水都要將你淹死。
饒是她將話說得如此明白,裴嬌嬌依然神色堅定。
「我知道,所以請姑娘幫忙。」
葉芷昔隱隱猜到她的目的,終究是點了點頭。
「郡主放心,我知道該如何同夫人說。」
「多謝姑娘!」裴嬌嬌鄭重的福了福身,壓抑許久的情緒好像忽然散了。
小半個時辰後,定國公夫人帶着點心從外頭進來,見兩人已經閒話家常,便對裴嬌嬌道:「你妹妹在房間等你,你們姐妹倆回房說說話吧。」
「是,母親!」裴嬌嬌起身,朝着定國公夫人福了福身,便轉身離開。
等着女兒走了,定國公夫人便迫不及待問道:「葉姑娘,我這長女她」
「夫人,大郡主身體很好,並沒有問題。」葉芷昔想到自己對裴嬌嬌的承諾,又道:「未能有孕或許不是大郡主的問題,您不妨去問問安親王妃,或許是世爺身體不行呢?」
聽見女兒沒事,定國公夫人心裏鬆了口氣。
又聽見她的後半句話,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姑娘說得對,我合該是要問問安慶王妃,不能生孩子怎麼就成了我女兒一個人的問題。」
葉芷昔點了點頭,從醫療空間取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藥膏遞給定國公夫人。
「夫人,這是活血化瘀的藥膏,效果甚好,夫人拿去給大郡主用吧。」放下藥膏,葉芷昔起身朝着定國公夫人盈盈一拜,道:「若無其他事情,我就告辭了。」
「」定國公夫人看着藥膏發愣。
須臾,她勾唇笑了笑,心裏越發喜歡這個通透的姑娘。
葉芷昔讓門房替自己給裴怡傳了話,才離開定國公府。
在大街上沒走多久,一輛馬車便從後方衝上來停在她身邊,馬車窗簾撩起,露出一張俊朗冷肅的臉。
葉芷昔擰了下眉,掃過周圍壓抑的目光,「王爺何時變得如此招搖,如此縱容手下在大街上橫衝直撞,也不怕傳到皇上耳中。」
馬車裏,榮澈抿唇,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意。
「上來!」
葉芷昔雖不願,可大街上人來人往,停的越久越是引人注意,只好彎腰上了馬車。
她挑了一個離榮澈最遠的位置坐下,剛落座墨白就駕着馬車離開。
「說吧,找我什麼事?」
榮澈微微皺了下眉,有些不悅。
他是洪水猛獸嗎,至於坐得離他那麼遠。
「過來!」他敲了敲身邊的位置。
「不要!」葉芷昔拒絕,「有事直說,我坐這聽得見。」今天的榮澈眼睛裏透着一股邪性,她可不想靠他太近。
見她執意,榮澈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由得她去。
「京郊忽然湧現一群難民,父皇命我去看看,沒想到遇見你,你不介意我帶你一起去吧?」
葉芷昔朝着榮澈翻了個白眼。
人都在馬車上了,說這話不覺得虛偽。
見她不悅,榮澈訕訕的摸了摸鼻尖,眼底卻隱隱浮出絲絲笑意。
馬車搖搖晃晃,不一會兒就出了京城,少了庸俗的煙火氣,空氣處處瀰漫着雨後泥土的清新香氣。
葉芷昔撩開窗簾,路邊樹木林立,一條不足丈寬的小路蜿蜿蜒蜒一眼望不到盡頭。
「再有不久就要到了,耐着性子些!」
「誰說我不耐煩了。」
放下窗簾,葉芷昔冷冷掃了一眼榮澈。
他卻嘴角高高揚起,眼中透着寵溺和笑意。
有病!
葉芷昔心裏默默罵了一句。
良久,馬車忽然停下,傳來墨白的聲音:「王爺,小姐,已經到了。」
葉芷昔掀開帘子,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
不遠處的情景,更是令她詫然。
小小的村落四處燃着白煙,到處有臉上蒙着白帕子的官兵抬着村民丟在板車上。
地上隨處可見氣息微弱的村民,甚至還有幾歲的孩子。
她扭頭看向榮澈,語氣陰冷:「你並非在路上偶遇我對嗎?你是特意等我,要將我帶來這裏?」
雖然是疑問,可她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抱歉,用這種方式請你過來。」
榮澈莞爾,眼底帶着歉意,沉默片刻又道:「這村子裏發生疫病,具體情況不明,太醫院已經遣了不少太醫前來,都束手無策。我擔心告訴你實情,你害怕不肯來」
「榮澈。」葉芷昔大喝一聲,很生氣很生氣的瞪着榮澈。
「你不了解我,怎麼知道說實話我會見死不救?」
榮澈動了動唇,自知理虧,卻依然理性說道:「已經死了不少村民,而且進去了除非所有村民痊癒,否則只能全部毀掉」
葉芷昔看着榮澈,神色冷清:「這種事我不希望有下次。」
跳下馬車,葉芷昔也不管榮澈直奔村莊而去。
如今已是深秋,且沒有聽說京城附近發生自然災害,按理說不會發生時疫。如果不是天災,那很有可能是人禍。
誰這麼狠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還得進去看過才知道。
「等等!」
正當葉芷昔要進去,身後卻傳來榮澈清冷的聲音。
不多時,墨白推着輪椅上的榮澈來到她身邊,「你不能進去!」
「榮澈,你有完沒完?」葉芷昔發火,想要撕開榮澈偽善的面具,「是你讓我來的,現在又不讓我進去。」
又當又立,有意思嗎?
榮澈抬手揉了揉眉心,低聲說道:「你在這裏等着,本王讓人從裏面帶一個病人出來。」說完,他朝着看守的侍衛瞥了一眼。
後者不等他開口,立即帶着另一個侍衛打開攔在村口的柵欄,很快從裏面抬出一個村民出來。
葉芷昔本就以薄紗蒙面,榮澈此時也遞了一塊白色絹帕。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接過戴在臉上,然後開始替村民檢查。
「身上多處潰爛,傷口已經化膿且高熱不止,若沒猜錯應該」
話未說完,葉芷昔臉色赫然一變,立即吩咐侍衛道:「快將人送進去。」
隨後,她又往後退了好幾步,神情凝重望向榮澈,「我需要進村子裏看看其他人的症狀?」
「不行,你不能進去!」榮澈沉聲拒絕,轉頭吩咐墨白:「帶葉姑娘離開此處。」
「王爺」墨白猶豫。
他哪是葉大小姐的對手,若是強行,怕是打不過吧!
殊不知,葉芷昔此刻完全沒心情跟他們商量,若真的是天花,整個村子乃至和村子有過接觸的人,都會傳染。
到時候天花全面爆發,再想控制就難了。
葉芷昔抿了抿唇,決定將其中利害同榮澈說明白。
她道:「王爺,若我沒有看錯,村子裏的人所患的乃是天花。若得不到有效控制,很可能全面爆發。所以,我必須進去確定自己的想法。」
榮澈抿唇,末了搖頭。
「既然會傳染給別人,你更不能進去。我讓你來,不是以命相搏。」
「你」
「你若有法子,寫下方子交給侍衛即可。」
葉芷昔有些氣急。
他怎麼能這麼軸呢。
「我曾染過天花,不會被傳染。而且,你難道不好奇村民為何會得天花嗎?畢竟,現在並非天花的高發時節。」葉芷昔深吸口氣,轉頭吩咐墨白。
「墨白,送王爺回去,回府後定要用先沐浴,身上所穿衣物皆不能再穿,務必燒掉。另外,王府內一定早晚用艾草熏一遍。另外,我說個方子你要記清楚,每日早晚一服,但凡和王爺有過接觸的人,都必須要喝。」
葉芷昔絮絮叨叨說了一連串藥名,墨白雖然不懂,卻依然記在心裏。
榮澈雖然心裏早有預料,卻不曾想竟如此嚴重。
不過,她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
此事說來蹊蹺,應當仔細查探。
「你若進去,可有辦法救村子裏的人?」
「九成把握!」葉芷昔淡淡應道。
醫療空間有的是治療天花的疫苗,只要需要注射,所以她才要進村。
榮澈抿了抿唇,冷清的語氣帶着不容置喙的命令,「那本王同你一起進去。」
「王爺,不可」
墨白想勸,卻深知自家王爺的秉性,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葉芷昔嘴角狠狠地抽了兩下。
他沒事跟着起什麼哄。
「王爺,你乃天潢貴胄,若是染上天花,豈不危矣」
「你不是有法子?本王相信你不會對本王見死不救。」榮澈一句話,懟得葉芷昔無話可說。
既然有解救之法,那還怕什麼。
「那成吧,進去看看!」葉芷昔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自己挖的坑得自己埋。
墨白推着榮澈同葉芷昔一起進了村子,所路過之處滿目瘡痍。
幾個穿着白色長袍的男子見狀立即走進,一位年紀略長的認出榮澈的身份,當即拱手行禮,「下官施藥局完遷參見王爺。」
片刻又道:「王爺,此處不安全,王爺還是趕緊離開。」
「無妨!」榮澈微微頷首道:「本王帶了一位大夫過來。據她檢查,村民所患乃是天花,她手中已有解決之法,無需擔心。」
「村里如今什麼情況?」
王遷瞥了一眼榮澈身邊的姑娘,眼中帶着不相信。
「王爺,村民情況不是很好,已經死了十多個人。姑娘若是有解決之法,還請姑娘發發慈悲,莫要讓這些村民受難了。」
「王大人莫急,我想看看最先發病的村民在何處?」
「此人今早剛剛斷氣。不過,她家中也有人患病,如今被安置在祠堂之中,姓吳,老夫可帶姑娘前去咳咳!」
說完,王遷忍不住咳了兩聲。
葉芷昔立即上前,一把抓住王遷的手,毫無顧忌掀開他的衣袖,看見他手臂上的紅點皺起了眉頭。
「大人也有了症狀,帶路一事不必勞煩大人。另外,我寫一副方子給大人,大人趕緊吩咐下面的人熬製出來,早晚一次,只要在這個村莊周圍出現的人,都不能落下。」
話音一落,身邊已經有人遞上紙和筆。
葉芷昔瞥了一眼,是個分外年輕的藥童,一雙眸子清明得很,看着很是機靈。
快速寫下藥方交給王遷,葉芷昔看向那藥童,問道:「你可知去祠堂的路?」
「認得!就在前面。」藥童指着前方,道:「不過,裏頭的村民病情都已經非常嚴重,若是過去很有染病的危險。」
藥童說得很是婉轉。
話外的意思,裏面的人已經沒救,徹底被放棄。
「你帶路吧!」葉芷昔說完抬腿便往前走。
榮澈抬了抬手,示意墨白跟上葉芷昔的腳步,前面的人卻忽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他。
一雙如星子般璀璨的雙眸,帶着無比的堅定和認真,一瞬不瞬看向榮澈。
「麻煩王爺帶人準備一些生石灰,灑在村子每一個角落,等村民都好了,村子裏也不至於還會殘留病菌,發生二次感染。」
「本王會派人去,你自己小心。」
「知道了!」葉芷昔莞爾一笑,心裏鬆了口氣。
好在將他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