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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皇宮東南角的鐘樓便響起了敲鐘的聲音。
隨後,滿天的煙花衝破雲層,隨着爆裂的聲音響起,在天空中綻放出最耀眼的光彩。
葉芷昔仰望滿天煙火,雙手合十於胸前。
新年伊始,願來年一切順遂,早日脫離這個是非糾葛的地方。
煙火下,榮澈側身望着身邊雙眸緊閉,不知在祈禱什麼的女子,煙火的光芒落在她臉上,明明滅滅影影綽綽,心中不禁思潮澎湃。
隨後是明窗開筆。
元帝於奉先殿前,親筆寫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八個大字,令人裝裱好,懸掛於奉先殿兩側的偏殿之上。
接下來便是守歲,也不知是哪裏的規矩,竟然要一直守到寅時三刻。
回到雲霞宮,宮女已經準備好棋盤,旁邊還擺着一些小點心,十分熟稔的沏了茶放在一旁。
看樣子,元帝已經很多年都是在靜怡皇貴妃這裏守歲。
葉芷昔對下棋不感興趣,看了兩眼就有些發昏。
「父皇,母妃,不如我教你們打馬吊吧!」
元帝手執着棋子,聽見她的話一頓,抬頭側目看向她:「你不說這事朕倒是忘了,這馬吊為何物?」
這個問題,一下就難住葉芷昔了。
馬吊自明朝天啟年間定型並廣為流傳,後來演變成後世眾人口中的麻將。
這是她醫療空間裏面唯一一個和醫學沒有關係的物件,當時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或者旅遊路上消遣而放進去。
李福看見他們在打麻將的時候,情急之下說出『馬吊』二字。
「額其實就是一種類似於牌九的棋牌遊戲,是兒媳小時候隨師傅雲遊的時候,途經東陵時跟東陵的百姓學的一種遊戲。」
「你還去過東陵?」
元帝微微眯着眼睛,眼底眸色晦暗不明。
「小時候,兒媳曾經在道觀里住過幾年。」
元帝雖然心中有惑,卻不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人,於是看向靜怡皇貴妃,問道:「靜怡,要不我們也玩玩?」
「好啊!」
靜怡皇貴妃把手裏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扔,嫌棄的說道:「每年守歲不是歌舞,就是下棋,我都厭倦了。」
邊說邊眉梢往上飛,一點也不給元帝面子。
沒辦法,誰讓她受寵!
「父皇。」
葉芷昔為難的看着元帝,小心翼翼道:「馬吊先前在偏殿的時候,您讓李公公沒收走了。」
想打馬吊,先得把東西拿回來。
元帝往旁邊的李福掃了眼,李福拱了躬身,立即轉身離開。
等着去取馬吊的功夫,葉芷昔吩咐長惠在暖閣準備一張邊長一米的四方桌,鋪上柔軟的棉布,擺上四張繡花凳子。
「父皇,讓兒媳教您打馬吊很容易,但兒媳要有言在先,您答應了,這個遊戲才能開始。」
打個麻將消遣而已,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命都丟在這個上面。
元帝眉頭微蹙,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膽子倒是肥了,竟然跟他講條件。
「皇上,你是君,我們是臣,君臣有別不能同席。」
要不怎麼說靜怡皇貴妃是一朵解語花,一下就看出葉婉清想說什麼。
「母妃,還是您聰明。」
「罷了!」元帝衣袖一甩,「今日只有家人,沒有君臣,你們放心大膽的玩,朕只當看不見。」
「多謝父皇!」葉芷昔和榮澈齊齊躬身行禮。
不多時,李福捧着一袋子東西進來,沉甸甸的,捧着走了一路,一把年紀的他累得汗都出來了。
「皇上,皇貴妃娘娘,馬吊來了。」
因為是準備旅行路上用的,葉芷昔當初挑選的時候就挑的是一副竹子雕刻的麻將,如今出現在這古香古色的寢宮中,倒是一點也不突兀。
「父皇,母妃,你們可看清楚了,我要開始講規則了。」
榮澈已經學過,沒必要在教。
而且,他腦袋瓜太聰明,記性又好。
先前在偏殿,她只講了一遍規矩,他就一人通殺三方。
要不是屬實無聊,這種自虐的事情,葉芷昔是一丁點也不願意干。
窸窸窣窣講了一種最簡單的玩法後,她看向帝、妃二人,問道:「可記住了?」
「記住了!」
「這有何難!」元帝一臉傲然,隨即撩起衣袍往繡墩上一坐,「趕緊開始吧!」
聽着倒是挺好玩的,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勵精圖治三十多年,如今也該稍微放鬆放鬆。
其他三人也各自落座,講好籌碼後遊戲便開始了,這也成了葉芷昔的噩夢。
分明她才是玩得最溜的,結果兩圈下來,倒是輸得最慘,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難怪榮澈聰明至極,原來是完美繼承父母的優良基因。
「七萬!」
榮澈打出一張七萬,葉芷昔坐在他對面,瞧着桌上的七萬眼睛都放光,連忙將麻將推倒下去。
「哈哈,我胡牌了!清一色對對碰,十六番,給銀子」
「嘿嘿嘿,慢着!」
元帝大手一揮,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直線,得意洋洋看着葉芷昔,「朕也胡了。」
葉芷昔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好不容易胡一把,難道要被人截胡?
偏偏這個人還是皇帝,打不得,罵不得,煩死了。
元帝慢條斯理將自己面前的麻將推倒,看清他只是一個屁股,葉芷昔瞳孔驟然放大,血壓瞬間飆升。
一個屁胡,居然攔了她的清一色對對碰。
這是什麼鬼運氣!
葉芷昔挎着肩,頓時如打霜的茄子——蔫了!
元帝對面的靜怡皇貴妃見狀,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元帝一腳。
「你」
元帝一臉莫名其妙,正要問卻被靜怡皇貴妃瞪了一眼。
傻不傻,看不出這張『七萬』是兒子故意松給自個兒媳婦兒的,他一個老不羞竟然攔人家小姑娘的胡。
在愛妃的暗示下,元帝這才恍然大悟。
可牌面都推出去了,想收回那不是擺明放水,太假了。
於是,他朝榮澈遞了個眼色過去。
榮澈瞬間領悟,推着牌道:「阿芷,別灰心,時間還早,說不定剩下兩圈你能力挽狂瀾,把輸出去的都贏回來。」
葉芷昔瞥了眼自己盤中的金瓜子,直接翻了個白眼。
都快見底了,還能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