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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昔聞聲來了精神,赫然坐直身體,卻不小心碰到男人身上不該碰的位置。
然,她卻毫無察覺,直勾勾盯着容澈追問。
「你倒是說這個老熟人是誰啊?」
容澈扯了扯嘴角,已然感覺身體有了些異樣變化,反倒是旁邊的人還渾然未覺。
他笑着勾了勾手指:「你過來些,我就告訴你。」
葉芷昔信以為真,毫無防備便湊了過去。
「是誰?」
話音未落,一張俊臉忽然在眼前放大,隨後一個溫熱貼在了自己唇上。
葉芷昔眼瞼微微輕顫,如扇般纖細的睫毛下是一雙帶着笑意的眸子,她伸長手臂圈住他的脖頸。
一夜漫長,涼風卷落寥寥綠葉。
城南的一處莊子裏,一點燭火在暗夜中格外顯眼。
一個身形飛快穿過迴廊,最終停在一處涼亭外,只見那人衣袍飛卷,跪地拜道:「小人參見主子。」
「讓你安排的事,可安排妥當了?」
涼亭下,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被暖黃的燭火襯得格外冷清,斜飛入鬢的眸子染着寒霜,只見他頷首慢條斯理飲了口茶。
茶杯落在面前的石桌,碰出清脆的聲音。
在寧靜的夜晚中,令人心尖顫抖。
「回主子的話,小人已經帶人在伏羲大殿下挖掘暗道,並將所有火藥悉數埋在整個伏羲大殿底下,屆時只等主子一聲令下,伏羲大殿便會化為一片灰燼。。」
「只是」
下首跪地的人,有些遲疑的抬頭看了眼上首的男人。
「只是可需要提前告知南詔七皇子?」
「告訴他作甚。」
男人冷笑一聲,撕下臉上那張人皮,露出一張俊郎陰鷙的臉。
不是容珏又是誰?
「司徒庭霄也不過是將孤當做棋子罷了,既如此又何必留他一命,不如讓他和容澈在陰曹地府做個伴也好。」
「罷了,你先下去吧,一切按計劃行事即可。」
「是!」
這一夜註定不平,躺在自己閨房床上的沈清寧,兩眼空洞的望着床帳,腦子裏全是容齊身着喜服迎娶李玥的畫面。
皇上千秋之後,便到了容齊和李玥成親的日子。
宋景芳到現在還沒有送消息進府,也不知她到底是真有辦法,還是只想打發自己。
倏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進來。
還不等她開口責問,就已經有人『唰』一下打開她得房門,冷風吹散了屋內的暖意,滿頭拆換首飾的李夫人在眾人雍促下款步走了進來。
「來人,伺候大小姐梳妝。」
話音一落,幾個丫鬟婆子立刻衝到床邊,將還沒有回過神的沈清寧拽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聽見沒有?」
沈清寧被拖到妝奩台前,一個丫鬟捧着一套新娘嫁衣走了過來。
看見紅色的嫁衣,沈清寧愣了一瞬,隨後劇烈的掙紮起來,眼睛直勾勾看着沈夫人,喊道:「我不,我不要嫁,你們放開我」
可惜,兩個婆子死死摁着她得肩膀,她根本無法動彈。
見此,沈夫人上前,盯着她的臉冷笑道:「清寧,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嫁給周家做大夫人,也比你受外面人笑話強。」
「我不嫁,父親父親」
「別喊了,喊破喉嚨你爹也不回來,這事是你爹親口允下的。」沈夫人的話,徹底斷了沈清寧的念想。
她詫異的看着她,一時間竟忘了掙扎。
「動作快點,周家人馬上就要來抬人了。」沈夫人示意旁邊的婆子上前幫忙,「耽誤了吉時,仔細你們的皮。」
幾個婆子不敢耽誤,也顧不得輕重,壓着沈清寧就開始上妝。
回過神的沈清寧想起了宋景芳的那句話。
如果連嫡母都斗不贏,她還有什麼機會嫁進城王府大門。
透過銅鏡看着忙碌的婆子們,沈清寧餘光落在妝奩台上的首飾盒裏,眼眸微微眯起。
沈夫人沈清寧不再掙扎,便以為她已經認命。
端着一張假笑湊到她面前,說道:「清寧,母親當真是為了你好,我那嫂嫂已經舊病纏身,要不了多久就會一命嗚呼,到時候你就是周家主母,誰還敢看清了你去?」
沈清寧望着那張惡毒的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母親既如此看重這門親事,又為何不將蓮兒妹妹嫁過去?嗯?」
沈夫人臉色微變。
她的蓮兒將來是要做官夫人,周家可不是她將來的容身之處。
更何況,她那個侄兒
沈夫人拍了拍沈清寧的肩,語氣冷漠:「蓮兒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自有我這個母親安排。」
「那自然是的。」沈清寧冷笑一聲。
就在眾人都以為她已經認命的時候,只見沈清歡猛地抓起首飾盒中的髮簪緊緊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紛紛驚恐的看着想要自戕的沈清歡。
「大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麼?」
沈夫人,「你給我把簪子放下」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進周家,若你執意讓我嫁過去,那就抬着我的屍體過去!」
話落,沈清寧手下的力道重了兩分,一顆血珠子立刻冒了出來。
沈夫人見狀,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
「別別,有事咱們好商量。」
這聘禮都收了,這丫頭真要出什麼事,她也不好跟周家那邊交代。
也不知道他那個侄兒看上沈清寧什麼地方,非得要她不可。
沈清寧並非真心尋死,不過是想藉此震懾沈夫人,為自己爭取時間罷了。
當然,她也知道沈夫人說商量,也不過是懷柔政策,這會兒心裏指不定想着用什麼手段把她送去周家。
她面色冷清的看着沈夫人,「您別在這跟我打馬虎眼,我知道您也就是想拖時間。不過,我也很明確的告訴你,就算你能攔下我第一次,也攔不住我第二次,周家花了大筆銀子,總不會想着抬一句屍體回家吧?」
「你」
不得不說,沈夫人這下確實被她捏住了。
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帶着你的人趕緊滾,否則我就」
話沒說完,沈清寧便加重手裏的力道,脖子上的傷又深了幾分。
「好,我們走,你別做傻事。」
見此,沈夫人不得不從長計議,帶着眾人慌忙離開。
沈清寧癱軟的坐在地上,脖子很疼,可她也顧不了那麼多。
嫡母只是暫時妥協,等她想到萬全的辦法,還一定會把她送進周家,為今之計,只有找宋景芳幫忙。
望着空蕩蕩的房間,沈清寧深吸口氣,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
貼身侍女被打死,她已無人可以使喚,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天色微涼,二門打開,沈清寧頭也不回便離開了家,等沈夫人收到消息時,人早已消失在清冷的大街上。
宋家後院,宋景芳閨房裏。
沈清寧染着清晨的寒露坐在繡凳上,面前的茶早已涼透,卻遲遲未見宋景芳出來。
「姑娘,你家小姐什麼時候起身?」
再晚些,嫡母該找來了。
一旁伺候的婢女斜斜的掃了眼她,語氣怠慢:「沈小姐請耐心稍候,我家小姐起身後自會來見你。」
「好!」
沈清寧笑着應答,眼底卻冷如寒潭。
只一瞬,便消失不見。
京城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平素安靜的城王府這一早也是熱鬧起來,下人婆子進進出出,不是捧着紅綢,就是端着各種珍貴擺件。
只等皇上千秋大宴過後,便是他們王爺的大婚之日。
王妃進門,興許不久府里就會熱鬧起來。
容齊着一身青色長袍跨門而出,府中眾人見狀,紛紛屈膝見禮。
「見過王爺!」
容齊掃了一眼他們,淡聲道:「你們且去忙自己的吧!本王去一趟晉王府。」
「是!」
管家帶着眾人垂首離開。
容齊上了馬車,姚康駕着馬車直奔晉王府而去。
晉王府。
容澈剛剛和葉芷昔一起用完早飯,正要將容玥送回宮中,下人便進來報容齊來了。
不等容澈開口,身形修長的容齊已經走了進來。
「三哥,三嫂,玥兒。」
幾人點頭寒暄,葉芷昔才問道:「王爺可用過早飯,如果沒有,我讓人準備一些?」
「三嫂不必費心,我是用過才來,明日便是父皇千秋盛宴,特來找三哥商議宴會之事。」
見他這般認真,一旁的容玥也忍不住打趣起來。
「四哥還有幾日便要做新郎官了,還這般憂心朝中之事,日後莫要冷淡了四嫂才是。」
「公主,你四哥是有分寸之人,莫要說笑。」即是正事,葉芷昔自不會攔着,隨即看着他們二人笑道:「那你們談事吧,我送公主回宮便是。」
創辦醫學館一事,已經呈上去好些時日,卻不見回應,她得進宮問問才行。
容澈將她們送上馬車,然後才折身返回書房。
容齊已在書房等候,瞥見兄長進來,身後還跟着時常神出鬼沒的向恆,便連忙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向恆問道:「你也來了可是已經查到一些什麼?」
「昨夜,城南那處宅子亮燈了。」向恆散漫的找了位置坐下,又道:「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宅子裏的人後半夜悉數回到驛站。」
容澈似以料到,只是扯了扯嘴角。
「明日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要了解了。派人盯着容祿和容裕,必要時將人即刻拿下,若反抗,不必回稟殺無赦!」
容齊聞聲,劍眉微挑,看向容澈的眼神有些複雜。
倒是一旁的向恆輕笑了出來,調侃着容澈:「這話,你呀也只會在我們面前說說,若是面對你手下那些人,只怕也說不出這種話了。」
容齊暗自鬆了口氣。
容澈笑了笑,抬頭看向容齊轉移話題:「成親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一切準備就緒,三哥放心,姚康已將所有事情告知於我,我會留意的。」
容澈點頭:「那就好!」
次日,元帝千秋大喜。
整個京城街道都張燈結綵,恭賀皇帝千秋,元帝也是十分高興,一早上便下免賦稅三月。
百姓無不歡顏,高聲拜謝。
晉王府里。
葉芷昔和容澈已在一群丫鬟婆子的伺候下換上宮裝,紫色的衣袍,穿在兩人身上盡顯貴氣。
「走吧,咱們該進宮了。」葉芷昔看着身旁的容澈,笑意盈盈。
容澈握住她的手:「好,等這裏的事情了了以後,我們去南詔走走。」
伏羲大殿,整個有資格參加元帝千秋宴的人都已經到齊了。
各國使臣皆安排在左邊,一個個目光如炬盯着最上面空無一人的位置。
後面則是大齊的武將及其家眷。
不過,只是穿着朝服,司徒皓等人倒也分不出來。
宋景芳跟着父母帶着丫鬟打扮的沈清寧偏坐一隅,前面不遠處便坐着容齊等諸位皇子,在旁邊便是李玥一家。
沈清寧望着不遠處的容齊和李玥,借着給宋景芳倒酒的功夫上前。
「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宋景芳端起酒盞淺淺飲了一口:「放心吧,不會有問題,待會兒宴會開始,你就去偏殿等着好了。」
「若事成了,我一定會幫你。」
沈清寧眼角餘光掃了眼坐在對面的沈夫人。
如今,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這一次千秋宴是她最後的機會,若不能成事
她都不敢想像自己會是怎樣的結局。
「暫且再說吧。」
知她是個不中用的,宋景芳如今倒也不指望她了,不過若能幫她一把,讓她成功進了城王府,萬一到時候能幫自己一把呢。
不過,宋景芳和沈清寧都沒有想到這一次談話,竟成了兩人最後一次。
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忽然在外面響了起來:「皇上駕到,靜怡皇貴妃駕到」
眾人齊齊起身,紛紛斂群跪拜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不多時,一個明黃色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身側是端莊貴氣的靜怡皇貴妃,兩人雖然上了年歲,站在一塊卻不輸年輕人。
後面跟着容澈和葉芷昔。
這讓早早就來等候的容祿和容裕看着十分眼紅嫉妒。
紫色,那可是儲君才有資格穿戴的顏色。
自容珏逼宮失敗後,父皇雖未立下太子,可意思卻已然明顯。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怒意翻湧。
元帝挽着靜怡皇貴妃的手,兩人行至高台轉身看向眾人,元帝坐在金色龍椅上,擺手道:「眾愛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