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
趴在面前的桌案上。韓信語氣顯得極為無語的說道:「這個年就這麼過去了嗎?」
「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還要什麼感覺?」
坐在一旁的陳登頭也不抬的,一邊處理着人事方面的調動工作,一邊說道:「你平日裏把你那點錢糧事情幹完之後,不是躲在院子裏琢磨着吃。」
「就是跑到大街小巷當孩子王。帶着孩子們拿爆竹炸牛糞……」
「季然。你都加冠了。別做這麼幼稚的事情好不好?」
說到了這裏。陳登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
「你也不怕別人說你還沒長大呢?」
「別人愛說說。我管他們說我什麼?」
韓信趴在那裏打了個哈哈,這一千八百多年前的生活,除了幹活之外,根本就沒啥好玩的。
「在意別人說的話。我怕不是活不到二十都得死。」
陳登笑着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言。
過了好一會,正當韓信趴在桌案上睡覺的時候。
陳登不由的開口說道:「季然。你若無事的話,還不如去幫為兄見一見這位袁曜卿。」
「誰?」
趴在桌案上的韓信悄悄抬起了一下腦袋。隨後又垂了下去。
「出身陳郡的袁渙袁曜卿。」
陳登看着手中的公文如實說道:「府君親自舉薦他為茂才。」
「你意如何?」
「袁渙嗎?」
韓信回憶起了前番袁渙的背影。陳登繼續批改公文。過了一會,便聽到韓信開口說道:「不如把袁曜卿授為廣陵縣令。如何?」
「哦?」
陳登表情顯得有些驚訝的打量着韓信,開口問道:「怎麼?我弟認識袁曜卿?」
廣陵郡的郡治就是廣陵縣,偌大的廣陵郡其中下轄廣陵、江都、輿國、堂邑、海陵、高郵、平安、東陽、淩縣、射陽、誨西、鹽瀆等十二座縣城。
如若按照韓信的話來做的話,如若袁渙在那裏做的好。過不了幾年廣陵郡的郡守就一定是他的。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韓信又是如此重看他袁渙的?
「頗有耳聞。」
韓信點頭說道:「此人貌似平和柔順,但他在大節面前,處於危難當中時,即使是孟賁、夏育也比不過他。」
「兄長若是聽我的,還是委任與此人大任的好。」
「廣陵地處江南與袁術等人的交界之處。前番曹賊入境,當地雖未直接受到兵亂,不過受到波及的情況不算多好,當然也還有些底子在。我相信,袁曜卿上任,一定會處理好那裏的事情。」
他對於袁渙這種人的評價就是,他韓某本人不一定能做到他們那樣。但是,這絕對不妨礙自己對於這種人的敬佩!
「好!」
望着少有認真起來的韓信,陳登點頭說道:「即是如此。就按你說的辦吧!」
接近三月份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和陳登說了幾句之後。感受到雙腿凍得已然發麻。韓信活動了一下,便準備回府休息去了。
一路上,不時的有人看到了韓信主動衝着這名身形單薄的公子哥打招呼。
韓信見狀也一一面帶微笑的回應。
就在此時,一輛馬車自下邳城外行駛了進來。
望着周遭逐漸恢復幾分生機的下邳城。
坐在車上的一名看起來極為風雅的中年人不由的點了點頭。
「陳元龍果然非百里之才啊!」
這一路走來,徐州雖然說看起來依舊是非常的困苦。不過以中年人的眼光可以看出,其麾下各郡城的民生機能逐漸的在恢復之中。
說罷。便放下了帘子。走入城內之後。
負責趕車的護衛,不由的主動詢問了起來。
「這位老丈。請問您知道典農校尉陳元龍的府邸怎麼走嗎?」
下邳陳家也是當地的大戶了。
在加上前番陳登身先士卒的處理任何有關百姓的公務。大家對其的印象都非常好。
說了幾句之後,便有熱心人願意為其領路。
「到了。這就是陳家了。」
「多謝老丈了。」
自馬車上走下,韓暨就命人送給對方錢財。
對方急忙搖頭想要拒絕。不過依舊是拗不過對方只能收下。
由護衛通知了門房,門房又告訴了管家後。
福伯急忙走出恭敬的說道:「敢問客人何來?」
「煩老丈通知一下。」
韓暨恭敬說道:「在下南陽韓暨。前番收到舍弟書信。今次特來尋親。」
「二來拜謝陳元龍高義!」
福伯聞言不由的又施了一禮。隨後開口說道:「原來如此。可是韓公子已經從府中搬走了。」
「搬走了?」
韓暨聞言愣了一下。他不明白韓信在這個時候搬走作甚?
當然,他們誰都不知道,韓信搬走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隔三差五的諸如張飛、關羽的前來拜訪自己。
自己不再陳府吧,對方就坐在自己居住的小院內。
搞得自己躲也躲不了。於是便藉口叫陳登給自己尋覓一所宅院。
自己平日裏不再,他們還闖空門吧?
福伯自然是不曉得這其中的事情。不過他正好是知曉韓信的住宅,就離府衙不遠。於是便帶路引領着韓暨等人前往。
「門縮着?」
韓暨望着鎖着的屋門,不由的開口問道:「老丈可知曉舍弟去向嗎?」
福伯聞言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那麼應該就在府衙了。」
便在這時,附近的鄰居看到有車馬,頗為好奇的問道:「你們是來找韓公子的嗎?」
韓暨點頭恭敬的說道:「敢問一下,此家主人在哪?」
「韓公子啊。剛才還看到帶着附近的孩子在這玩呢。現在……不知道。」
對方說完,就鎖上的房門離開了。
韓暨聞言表情顯得有些疑惑。這小子,不好好養傷,天天帶着小孩子玩。成何體統!
想了想,便朝着四下打聽了起來。
護衛比劃了起來,「敢問朋友。你可見到一名這麼高,面如好女帶着孩子們走街串巷的公子?」
「面如好女?帶着孩子?」
面前買菜的中年人不禁愣了愣,隨後下意識的反應了過來說道:「哦!你是說韓公子吧?」
護衛急忙點頭:「對。正是韓季然韓公子!」
「不知道!」菜農搖了搖頭:「平日裏韓公子帶着孩子們玩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在哪。」
「伱們還是在等一等吧。」
護衛四下打聽一番,得到的皆是這麼一個答案之後。
只得站在寒風之中等着韓信回來。
福伯見狀提議是否去通知他家的主人。韓暨搖了搖頭拒絕了,他平平淡淡的來,平平淡淡的再把小弟接走就行了。犯不着如此。
隨後便讓福伯離開了。自己等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