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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就來較勁?
陳九暮為之一愣,但伴隨着對方的力量陡增
他下意識地還手,用了力道。
當時兩人的手掌之上,便傳來一陣骨節爆響,噼里啪啦的
緊接着那金剛小蘿莉一陣臉色漲紅,難以置信地說道:「怎麼可能?」
但見兩人的雙手,依然緊握,沒有分開。
只不過邢菲菲這邊面紅耳赤,兩鬢髮汗,顯得十分艱難。
而陳九暮卻在最先一驚之後,臉色淡然,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那般。
如此一看
兩人似乎誰也沒吃虧,但說起來,倒是邢菲菲這邊,弱了氣勢。
旁邊的小米瞧見,多少有點兒驚到了。
她是技術性的墨者,雖然有經過蠱降,但運氣不好,又或者是過於恐懼的緣故,並沒有產生共鳴。
只能以藥蠱之法,強健肉身,勉強提升實力。
不過一路護送她而來的邢菲菲,卻是個少年天才。
這小妹妹,自小接觸「修行」,又得高人指點,在雲頂城最頂級的蠱池之中,選中了一頭天字級的奇蠱
故而她一身怪力,年紀輕輕,實力就達到了鉑金以上,鑽石可期。
雖然因為某些原因,並沒有輪到批次,參加學習班。
晉升為正式的墨者
但在墨家新生代里
算是遙遙領先的。
前段時間,她隨隊秘密前往川蜀,爭奪落於那處的一柱神使
也就是最近方才返回雲頂城,有了空隙,方才一路護送。
將她送到白水台,又至倉覺。
在川蜀,邢菲菲憑藉着落差感極大的外表,以及強橫的實力,闖出了偌大名聲
她甚至以一己之力,斬殺三頭妖將,風頭一時無雙。
結果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偏僻哨點。
竟然被這個叫做「陳九暮」的墨者,給拿捏住了?
小米這邊,震驚莫名,但邢菲菲卻是回過神來。
她張開手掌,表示放棄。
陳九暮也很「君子」地鬆手,沒有再趁勝追擊,讓對方難堪。
而那邢菲菲卻是個爽朗的性子,並沒有半分尷尬,而是說道:「都說你陳九暮在荊湘,得了偌大好處——那嫦娥神使的神格,雖然給了『剪刀妹』,但大部分的神使之力,卻歸於你手」
講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方才說道:「之前一直覺得不過是吹噓,如今一看,傳言果真如此。」
陳九暮卻笑了,說:「怎麼可能好處都歸了我?你當那老神使,是吃素的?」
邢菲菲一臉自來熟的樣子:「那你拿了多少?」
瞧見她身子前傾,都要貼在自己身上來,陳九暮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點。
這小姑娘,脖子以上,其實還是挺軟萌的。
一副小妹妹的天真浪漫!
但就憑她剛才手上使勁兒來的那一下,就知道你若想留情於她、心懷期待
恐怕小妹兒兩隻胳膊一扭,能把你腦袋擰下來。
陳九暮對於這個上來就莽撞的小姑娘,實在沒啥好脾氣。
他不再理會那邢菲菲,將視線落回桌上。
瞧見西瑪大媽,弄了一鍋大燉菜,裏面還有不少肉
陳九暮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說:「好香啊!」
專門負責給哨點做飯的西瑪大媽,拿着勺子說:「今天阿鹿和大光,去山裏打了頭野豬,肉管夠啊!」
陳九暮坐下,看向了哨點站長老牛頭,問:「站長,開飯?」
站長樂呵呵地問:「你家那小娘子呢?」
陳九暮說:「上山打窩去了,別管她。」
老牛頭點頭:「那行,開飯!」
他張羅着大家倒酒,然後舉起杯子來,對着那新來的農業專員小米說:「小米姑娘,歡迎你來我們這兒扶貧視察——這兒山裏的好幾個村子,都種了我們傳播過去的農作物」
「但中間的過程呢,又有好多的講究」
他一臉真誠,客氣地說:「老牛我呢,當年跟着鉅子的時候,也聽過一些說法,但腦子笨。記不住。還希望你不吝賜教,多多教教這些孩子,和周圍的村民。」
小米不喝酒,拿着旁邊的桑葚汁,說:「您客氣了,我一定盡力。」
兩邊推杯換盞,喝過一輪。
老牛頭讓兩位新來的客人,嘗一嘗西瑪大媽的手藝。
旁邊的幾個防衛兵,都是大肚漢,平日裏的吃相,難看得很。
這會兒瞧見兩位姑娘,卻都變得矜持。
吃喝也都規規矩矩。
只有那邢菲菲,瞧見陳九暮根本不理她,不由得撅着小嘴兒,多少有點兒氣鼓鼓的樣子。
陳九暮也不理她,掏出兜里村民送的吃食,與旁邊幾人分了,自顧自吃飽。
老牛頭是個酒鬼,但能陪他喝酒的人不多。
按道理說,來了客人,那得好好喝
只可惜,是兩位姑娘。
為了避嫌,再多的酒蟲,也都得按下。
一頓接風宴,吃得沒滋沒味。
結束之後,陳九暮主動換下門崗,與另外一人,去門口站崗。
另外一邊,能夠瞧見老牛頭,帶着新來的兩個妹子,去客房那邊休息。
陳九暮站了半個小時,旁邊突然有人說道:「你這人,挺怪的」
陳九暮目不斜視,問:「哦?」
來人卻是剛才在食堂試探他的金剛芭比邢菲菲。
這小姑娘,居然鍥而不捨,又追了過來。
陳九暮不怎麼願意理他,但那邢菲菲卻自顧自地說道:「咋滴,被扔到這鬼地方來,心裏懷着怨氣,對誰都不客氣?」
陳九暮不由得笑了:「這話怎麼說的?」
邢菲菲說:「我問你話呢,你幹嘛不回答我?」
簡單一句話
理直氣壯的語氣,卻讓陳九暮感覺到了幾分嬌蠻。
他這時終於皺起了眉頭來,說:「第一,你只是小米姑娘的護衛,又不是我的上級,你問的問題,超出了權限」
「第二,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不過如果上面真的有人懷疑我,儘管叫白衣堂的人來。」
「第三,同為墨者,而且剛認識,我剛才已經足夠客氣了」
解釋完了之後,他平靜地說:「那麼現在,請不要打擾我站崗了,可以嗎?」
沒想到邢菲菲居然氣呼呼地問:「咋滴,聽你這口氣,對白衣堂,意見很大?」
陳九暮無奈地笑了,說:「沒有意見。」
道不同、不相為謀。
又或者說「話不投機半句多」
陳九暮保持了沉默,而這時,哨點門口處,卻走來一人,疑惑地問:「你們這是,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