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獵戶開始正文卷183.接收遺產,多管齊下最新網址:破敗長袍於長風裏烈烈作響。
眉眼頗深的男人凌空飛過,掠過數十里大地,又進入了神木殿的三重門.
所到之處,駐守城樓的守衛紛紛半跪行禮。
那男人看也不看,直到進入了神木殿最核心的白竹吊鐘樓。
白竹吊鐘樓也分外樓和內樓。
外樓,是給諸如李平安這般的弟子修行的。
而內樓卻只有兩座,一座是姑雪見的,還有一座便是青瀚城的。
當然,相比起姑雪見,青瀚城的樓正對着下方四品肉田的核心之處,可以汲取最高品次、最高凝聚度的四品肉田血氣。
核心內樓之中,一扇木門橫陳於前,男人抬手按在木門中央的一個機關上,以某種密碼般的旋律,微微旋轉再旋轉,幅度輕重皆不同。
末了,男人一叩門。
門便開了。
一扇數百年來只有這青瀚城進入過的小屋子,展現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自是李元。
在與青瀚城大戰的末端,青瀚城將他的一切告訴了李元。
這位神木殿的梟雄,甚至連一個要求都沒提出,更沒有說什麼諸如「你如果答應我什麼什麼,我就把什麼什麼告訴你」、「你幫我報仇」之類的話。
因為在那一刻,他已經明白了李元和那些人註定勢不兩立。
一個龐大的勢力,十有八九不會允許這麼一個「自創功法」的異類出現。
問刀宮和李元之間的關係,並非無懈可擊。
對於這片土地的人來說,或許他們發現不了李元的假死,也無法理解為什麼李元居然能自創功法,更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但那些人卻必然可以。
誰都不傻。
所以,這種對立,是天然成立的。
既是天然成立,何必多費口舌,仿效江湖庸人的死前託孤?
所以,青瀚城半句都沒再提,而是在那短短的三天裏,化身成了一位經驗豐富、見識廣博的老師,給李元講着各種東西,以助他變強,再變強。
李元也是專心地聽着,至於真真假假,他心中自有判斷。
而在最後一刻,青瀚城則是神色從容,繼而整個人灰飛煙滅,但李元卻知道.青瀚城的念頭力量已經進入了枯榮劍,成為了這劍的一部分。
在青瀚城死後,李元略作思索,便化作了青瀚城的模樣,離開了飛燕台。
至於典韋?
一個戰勝了青瀚城的傻乎乎的人,會最大程度的吸引所有高層的主意。
他會被投放在大勢的聚光燈下,周身的一切都被人扒的乾乾淨淨。
這般高光的人,李元不需要,因為這等同於已經廢了。
既然廢了,他就丟了。
而青瀚城勝利,乃是波動最小,影響最小的結局。
果然,他順利地離開了飛燕台,然後毫無阻力地進入到了此處。
李元反手關上門,掃了一眼,卻見屋內簡單清潔。
桌上有不少畫筒,書櫥里擺着書冊,床榻則隱隱散發着令人心安意靜的波動。
他心有所感,又抬頭看了一眼。
卻見這小屋的上方懸了張字畫,字畫之上以無比的氣魄,無比的力量寫了兩個字:齊天。
這讓李元忍不住有些失笑。
『沒想到青殿主居然還是個中二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誰說心懷叵測,老奸巨猾之人,就一定市儈油膩,而沒有天真的一面?』
他仔細想想。
『看青殿主年少時候的日記風格,估計那性子和平安也差不多。
只不過,隨着身份地位的提高,他才將那一切隱藏了起來,只有在無人之處才會顯露本性。』
『而修行,讓他放棄了一切不必要的東西,甚至連家族的牽掛都紛紛斬斷了。』
「齊天,齊天,天有萬物,卻是孤家寡人這天,不齊也罷。」
李元隨手摘下那「齊天」的字畫,一卷一收,放入一邊的空畫筒之中。
繼而手指又在畫筒中尋尋覓覓,抽出三卷畫筒。
畫筒里是三幅畫。
這是三幅原圖,也就是神木殿真正的傳承所在。
而外面所有弟子,包括姑雪見修行的圖冊,其實都是神木殿祖師所繪,而非原初之圖,雖效果相差無幾,但終究是有「相差」的。
由此可見,青瀚城這人當真是「防人如防賊」,他控制着原圖,便是擔心有人超越他,擔心神木殿發生他無法鎮壓的意外。
李元仔細想了想,若是他,說不定也這麼做。
真正的寶貝自然自己用,親人用就可以了,哪裏還會拿出去共享的?
就連他留存在問刀宮的三幅圖,也並非是原圖,而是後來第二次畫出的圖。
不同之處在於,青瀚城是孤家寡人,而他卻還有親人。
此時,李元安靜且好奇地打量着這三幅原圖。
圖畫的古老完全可以從圖畫側邊的配飾中看出。
但圖畫本身的用墨和紙張,卻是一如昨日,嶄新無比,顯非凡物。
李元也有有神木殿功法的底子的,此時他迅速看向這些觀想圖。
這三幅圖分別是:
對應着《長青訣》的【一念水雲間】;
對應着《枯榮法》的【百鬼亂葬圖】;
對應着《回柳功》的【長亭晚客圖】。
李元看了半晌,他好歹也是親自繪出過觀想圖的人,面對這般的圖他自是頗有感悟。
「一念水雲,樹借水生,故而長青,所以心性宜平和,圓滑,內斂。」
「百鬼亂葬,卻是畫了一幅亂葬崗的圖冊,這亂葬崗中有諸多棺材和草蓆,有些棺材甚至還露外半截,有些草蓆則已被紅眼餓狗刨開
而在一些陰暗之處,地下居然還伸出了手臂,好似是草草埋葬時那手被疏忽地留在了外面,又好似是亡者死而復活,從地下探出了手。
這幅圖,端的是詭異無比,卻偏偏是枯榮。
枯為死亡,榮為復甦。
因為死過,所以才極其渴求活着。
是向死而生,從中感受那種強烈的精神力量,並且化作招式麼?
所以修行者周身帶着毀滅,以及一種極端,甚至是矛盾,也屬正常。
青瀚城以吞併另一個人格的方式,融合之舉,也並非不妥,因為他兩重人格本就都顯極端,不是你吞我,便是我吞你.」
「長亭晚客,這客不知是來客,還是去客,圖上完全看不分明。
只見夕陽之下,長柳依依.」
李元略作思索,道,「原來如此。
是來,還是去,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來去隨心,宛如風中長柳,去而又回。
可無論去留,卻終究是客。
是客,便是終究要遠行的。」
這三幅圖,以及內里的一些感悟,還有藏着的從九品到四品的神木殿所有修煉法門,甚至這座小屋子,便是青瀚城送給他的禮物。
只不過,青瀚城也沒想到李元居然可以這麼輕易地化作他的模樣進入此處。
「這三幅圖,還有這些修煉法門,或許於我而言,無什用處,但對平安,花陰,瑤珏,水香她們卻該是有大大的用處的。
只是我需要和她們講清楚這其中的危害,讓她們達到四品之後不可繼續。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功法缺陷,那是否可以彌補呢?
從理論上來說,這功法的缺陷的本質乃是精神和肉體的不平衡所帶來的。
我只需要增強祖籙的強度,使其可以契合之後的影血力量,便能達成新的平衡。」
李元喃喃着,思索着,想要破解這功法的缺陷,使其變成一門無害的功法。
「然而,每一個祖籙之中籙種的數量都是固定不變的三個,想要增加強度,根本不可能
因為影血便是由祖籙所調動的,任何外在的精神力量都無法進入這個平衡體系。
像我這般的,也是稀里糊塗才得了個沒有籙種上限的祖籙。」
「可是.為何,我會得到沒有籙種上限的祖籙?
是因為.我用了穿越前的詩?」
李元敏銳地抓住了一個關鍵點。
任何凡人看似不可能之處,卻偏偏可能藏着大秘密。
面對浩瀚的世界,神秘的時空,李元從來會謙卑地垂首,而不會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原本的想法就一定是對的。
詩歌產生了不同,這聽似匪夷所思的想法,或許偏偏就是關鍵。
「這些詩看似只是文字,可事實卻是我那個世界的精神力量,這種跨界的精神力量產生了變異,所以才帶來了異常?」
「是了。
那些修行我功法之人,只見圖,而未見那圖後的詩歌,所以才會發瘋。
可若是見了我那詩歌,並且在一開始便以我那詩歌去參悟,去觀想。
結局又會如何?」
李元忽地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他必須試試。
試點範圍就在雲山道上,反正快的話,十一二年的時間,就足以產生初步成果,讓他看到新一批踏入六品的弟子會不會發瘋。
然而,他創造那三幅觀想圖時,採用了不少詩歌,李元決定把所有採用過的詩歌都寫上去,當做本門秘傳無上心法便是了。
若是運氣好,再過十五六年時間,說不定就能誕生五品了。
只要五品一誕生,李元就能確定他的判斷正不正確。
若是正確的話
李元禁不住面露喜色。
不過,他也沒立刻出動,而是將這個計劃默默記載小本本上,等下一次返回時再執行。
此時,李元盤膝坐在這神木殿最核心的深處,感受着昂昂血氣的力量從下而上的傳輸、匯聚而來。
若是在李元獲得「火」之前,這般的環境足以讓李元「爽死」,這不賴着閉關個幾年也對不起這四品肉田。
但現在,他對四品肉田實在是有些無感。
他自己就是移動的五品肉田了,血氣.並不差。
他差的是念頭的強大,精神的強大,亦即是需要更多的籙種。
室內幽靜,各處擺放的每一樣東西都看似不凡。
無論書桌,書櫥,床榻,茶杯,一切的一切,都蘊藏着輔助修行,清心寧意的效果,這些都是青瀚城搜集來的寶貝。
任何人在這般環境中修煉,都可以事半功倍。
可即便如此,青瀚城卻還是花了足足一百九十多年的時間,才從四品初期踏入四品末期。
「看來,四品,才是一個巨大的消耗時間的無底洞啊。」李元感慨了一聲。
他看着僻靜的小屋,心神地散了散。
他到處走着瞧着,翻着青瀚城的「遺物」。
顯然,這是個修煉狂。
神木殿的兩位副殿主都有着家族,但青瀚城卻偏偏沒有。
可見他已經斬斷了家族的羈絆。
他沒有女人,沒有後代,誠心修行。
便是他印象里最近的親人,也已是百年之前的了。
李元輕輕嘆了口氣,可想到青瀚城的結局,他又有些不寒而慄。
他抬頭看了看窗外。
這窗是木窗,從此間能看外面,但從外卻無法窺見裏面。
窗外,是三重天裏神秘的靈花靈草,雖是深冬時節,卻還有不少開放着。
而花草之上的天,正入暮色。
蒼雲橫亘於天,構織成了一道道渾厚的鐵灰色的輪廓。
李元看的入神,便覺那些輪廓好似一道道藏在陰影里的人。
那些人恍如妖魔,面帶神秘的獰笑,正俯瞰着這片大地。
李元打了個寒顫,繼而收拾心情,又轉而開始思索如何最大程度地接受青瀚城的遺產,以讓自己獲得提升或是開拓眼界。
「這間白竹吊鐘樓核心的小屋,
神木殿殿主的身份,
三份原初觀想圖,
修煉心得,
一些藏書,
神木殿的諸多秘密
一些人際關係,
一些秘密力量,
以及青瀚城的性格。
這些就是我獲得的遺產。」
「等等!
我的體內既然存在着【回柳功】的影血,有沒有可能繼續將這功法修煉下去?
就好似是在主幹上生出旁支。」
「只要我的籙種足夠多,就可以彌補這邊的功法缺陷。
到時候,這神木殿的功法也能成為我體內的一重底牌。」
「之前我之所以無法修煉,問題便在於影骨已換,影血濃度無法達到六品的基本需求。
可現在,我既然掌控了人間變。
理論上,我就可以掌控我身上所有的血肉,包括骨頭。
而人間變又是神通.
那麼,我是否可以通過人間變,將我體內的血肉變成另一種模樣,讓影骨和血肉變得平常,讓我的力量全部暫時藏到某處,繼而修行神木殿的後續功法?
六品,五品需要心臟。
可我為何不能利用人間變生出第二顆心臟呢?」
「到時候,只需要維持兩顆心臟的身體,就可以了。」
「而我自身的祖籙卻在心臟之外,一旦真正運行。
我只要將我的祖籙套到神木殿殘缺的三籙種祖籙之上,那麼平衡就可達成。」
「不對,這裏面還有很多問題,得修煉起來了再說。」
「若能成功,這也能成為我的底牌。」
李元想了會兒,又把這事兒記在了計劃小本本上,準備嘗試一番。
可現在,他還有一些東西要去親眼確認。
畢竟他此時雖是青瀚城的模樣,雖也知道青瀚城的不少性格,可他周邊都是老狐狸,若是一個不小心被識破了,還是後患無窮的。
說不緊張,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得趁着還未引人懷疑是把需要確認的事兒確認了。
想着,李元便更換了一襲墨梅新衣,出了門。
門外,早有一襲白衣,面容儒雅的景家副殿主——景白蔻在外侯着。
「恭喜殿主,旗開得勝!」
景白蔻半跪在地,拍着馬屁。
而他眼中,那裹着光明外皮,內里卻是深邃和黑暗的男子卻未應答,只是走到他身側,抬手揉了揉他頭髮,就好似主人撫摸家犬的腦袋一般。
「呵」
一聲不帶半點情感,聽不出喜怒哀樂的笑聲里,那男人已經飛遠。
景白蔻喉結滾動,抬袖擦了擦額前的汗珠。
「果然,殿主更可怕了。
那一身灼熱的氣息,比之前更勝半疇。
景家景家還是永遠跟着這樣的殿主好了。」
李元往三重門的另一處隱蔽之地飛去,很快落地,守在此間的一名五品長老急忙恭敬起身。
隨後,李元踏步入了其中。
這是個地宮,拾階而下。
根據青瀚城的說法,這裏就是神木殿的地下大陣所在。
而這大陣又分為三個。
第一個陣法,青瀚城稱為「傳送陣」,因為殿主歷代口口相傳,那超級勢力的存在若要到來便是從「傳送陣」中走出。
李元很快看到了這陣。
那是個約莫直徑五六米的石台,高出地面約半米。
石台之上則是刻繪着一些花紋,花紋的紋理以「凹槽」構成,很可能是將某種東西放入其中,使得「凹槽」被灌滿,如此才能激活這大陣。
據青瀚城所說,他悄悄試過了已知的一切金屬,甚至是石頭,這其中包括血金,魂鐵,血晶髓,可全部沒用。
第二個陣法,青瀚城稱之為「護宗大陣」,這是個「看不見的陣法」,其佈置者應該是神木殿的先人又或者是超級勢力的某位存在。
他們佈置者陣法,卻未曾說明這陣法在何處,而只是告知了歷代掌教如何開啟的法門。
這法門,對李元來說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就是「心法,口訣,和手訣」的綜合應用,但使用這套法門的人必須是有着神木殿源血的人。
換句話說,不一定是殿主,而是神木殿的五品及以上的人都能開啟。
至於開啟范地點,據說就是三重門中的任何地方。
而一旦開啟,整個三重門會被極其強大的防護力量包裹住,從而哪怕外有強敵也無法攻入。
第三個陣法,青瀚城稱之為「幻陣」。
但這種「幻陣」卻並非是什麼蒙蔽人的感知之類的東西,而是將真實景象藏在其他景象之下的一種陣法。
起初,青瀚城見到這種陣法時,那叫一個震驚。
因為這種「幻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用一片時空遮蔽了另一片時空」。
能操縱時空,這種層次,青瀚城已經無法想像。
但在青瀚城融合了雙重人格,並且開始動用枯榮劍後,他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這根本不是操縱時空,而是「一念成景」,然後將這景色通過陣法遮蔽在了原本的景色之上。
正常來說,你從外看,是某個景色,而一旦踏入卻會變成真實的景色。
但這只是最簡單的。
而稍微複雜一點的,則需要破陣。
青瀚城猜測破陣需要某種法術,若是沒有法術,則需要寶物。
這寶物,恰恰是神木殿歷代殿主的傳承之一————一把玉質鑰匙。
李元此時就抓着這把鑰匙,來到了青瀚城所謂的幻陣之處。
他先把鑰匙丟在一邊,去幻陣上走了一圈兒。
他放開感知,所見所聞都只是一片平坦的地下磚瓦空地,這片空地和其他空地沒什麼區別,同樣地顯着乾燥和悶熱。
李元又抓起鑰匙,走上幻陣。
這一次,他穿過了一片漣漪,而站到了一個水潭邊的小石屋前。
這水潭本該是死水,但卻散發着活力,李元甚至還看到魚兒在其中遊動。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
暮色已經過去,繁星漫天。
這說明,這地宮幻境裏的小石屋其實是在地面上的。
又或者說,這地宮其上的屋脊也是幻陣的一部分。
這般的地方,應該是可以成為神木殿核心人員避難的「第二場所」,可在「護宗大陣」被攻破後使用。
至於殿外的一些「幻陣」則是青瀚城糊弄姑雪見,讓姑雪見知道的一些所謂的「宗門秘密」。
此時,李元踏步入了小石屋。
屋裏很安靜,一張榻,一張書桌。
書桌上擺放了一些小冊子。
李元走去略作翻動,卻是面露喜色。
這些小冊子,竟都是五品之上的秘技,或者法門,有身法,有毒術,有馴獸,尤其是馴服木妖和蟲豸之類的妖獸,還有煉丹。
李元再翻了翻,發現青瀚城交給他的那五品和四品的馴獸秘技竟然是從這裏抄錄的。
他之前看過那兩本秘技,也曾經有過小小的嘗試,但總是不得要領,也沒有形成「技能」,所以才沒修煉。
而現在再看了看這裏的,他才發現青瀚城竟是都只抄了一大半、卻又留了一小半,想來是為了控制他。
不過,現在,他有了完整的秘技,那就可以將這五品,四品的馴獸技能列入計劃了。
毒術,身法,煉丹,這些都是他需要的
李元一股腦兒打了包,將幾本書冊塞入懷中,準備和那三幅觀想圖原圖,以及修煉功法一起全部帶回雲山道,交給崔花陰她們。
做完這些,李元走出了幻陣。
青瀚城的遺產很多,並不是那麼好消耗的。
除了這些之外,李元還尋到了不少血金票,血晶髓,丹藥成品之類的。
他小心翼翼地接受着這些遺產,又就將「千里一線」綁在了三重門裏某個弟子身上,然後每次一回白竹吊鐘樓,就把這些寶物往晨曦莊園搬,然後交託給崔花陰她們保管。
崔花陰,景水香,姑瑤珏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看着自家男人把神木殿的重寶,隱秘一樣一樣搬家似的往這裏帶,已經徹底震驚到身心發麻了。
她們一度懷疑自家男人把神木殿給打劫了。
但這怎麼可能?
李元這事兒也不瞞她們,畢竟他之前去把兩女打暈帶回來,就是用的其他模樣。
於是,他就把如何變成典韋,如何和青瀚城約戰,青瀚城又如何慘死,自己又如何被託孤,以及這功法中存在着何等缺陷之類的事兒,一一說來。
三女外帶一個李平安,如看怪物一般看着李元。
自家男人居然擊敗了幾近破入三品的青瀚城?
神木殿的功法里居然有這麼可怕的天生缺陷?
原來原初觀想圖一直都藏在白竹吊鐘樓之中?
這每一樣都是足夠震撼她們的大消息,偏偏全部都迭加到了一起。
李元把這「青瀚城的遺產」糊到了她們臉上。
她們簡直不知該如何反應。
雖說知道這些功法存在缺陷,但這卻是原版和最初的觀想圖啊。
三女雖有幾分兔死狐悲之感,但修煉之途鋪平,確也算在無奈之餘多了些微喜悅。
作為回報,三女也開始「獎勵性」地主動幫他解決些氣血旺盛的問題。
尤其是崔花陰
一向冰冷淡漠的陰妃娘娘解鎖了不少全新的「皮膚」和「場景」,李元也是樂在其中。
他還是比較貪戀自家三娘子的美色的,可三娘子總會嫌棄他的粗魯,而不讓他碰。
就算是三娘子倒霉地抽中了「下籤」,三娘子也會全程很嫌棄,然後等他一好就脫離攻擊範圍,之後分兩個被子,各朝一邊睡。
而李元又不會去強迫。
所以,即便是自家娘子,他有時候居然還會產生幻想。
而陰妃娘娘顯然知道這狗男人的想法,這一次「獎勵」他,便「獎勵」了個夠。
但「獎勵」完了,不代表就「常規化」了。
這又撓的李元心頭痒痒,用穿越前的一句話去描述,那便是:他大概被cpu或者ufo了吧?
但李元不會去主動打破這種關係,
因為,這本身便妙趣無窮。
人間,不過食色,再則錢權力量。
但錢權力量過於冰冷,不如食色的紅塵味道。
長生的妙趣,當在於此,而非跨過人性,去追求冰冷的大道。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李元小心翼翼地適應着青瀚城的身份,至於青瀚城的一些勢力,他還未去接收,也不太打算接收,而只想在某些關鍵時刻稍稍用一用。
這些勢力也不是外界勢力,而是神木殿中一批青瀚城豢養的死士。
這些死士因為各種原因,對青瀚城忠心耿耿,其中甚至還包括五品的長老。
但這些死士的「雙重身份」,卻根本沒人知道。
哪怕是景白蔻或者姑雪見都不知道。
由此可見老青真的還是很有手段的。
另一邊,他開始嘗試着調整自身,看看是否能夠將自身調整到一個適合修行「神木殿法門」的狀態。
除此之外,李元也開始讓唐年去挑選「合適的、天賦不錯的孤兒」,讓她送至晨曦莊園,以便他開啟「新問刀宮」的試驗。
轉眼,兩個月過去了。
李元適應了青瀚城的身份,這主要是因為青瀚城平日裏便出現極少,也不怎麼處理殿中事務,便是失蹤個幾年也不會有人去過問的緣故。
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還無法「修行神木殿法門」。
原因很簡單,他的「人間變」雖然能夠調整血肉,可卻還無法進行深層次地調整。
如果這「六道變」也是個逐漸提升、逐漸變強的神通的話,那李元覺得下一個層次,說不定就可以了。
但怎麼突破下一個層次,這事兒,他根本沒頭緒,只感覺可能還是和「火」有關。
而另一邊,唐年也成功地挑選了「三百個健康的、通過了簡單的神木殿九品功法測試的孤兒」。
雲山道這般貧瘠的地方,從來不缺孤兒。
這些孤兒有的因為天災造成的,有的則是家中賣出的,還有的則是遺棄的
在知道唐門收受孤兒後,還有些窮人家為了減輕家庭負擔、並賺取一筆錢,還專門將家裏「多餘」的孩子送來賣掉。
而只要通過測試,唐門便照收不誤。
這就導致了唐年送來的三百個孤兒里,有一半以上都是女孩。
但男孩女孩其實都無所謂,因為這些孩子都面帶恐懼,好似不知餓了多久的骨瘦嶙峋的小獸,來到一處,便瑟瑟地站在一處,不得「老爺們」通知,都不敢動一下。
而一到吃飯時間,則「嘩啦啦」一窩蜂地涌過去,然後如餓死鬼投胎般拼了命的吃。
李元返回時,剛好看到這些孩子在吃飯。
那些孩子穿着寬大的並不合體的棉襖,爭先恐後地吃着,哪怕腮幫子已經鼓鼓的了,也根本不顧不管地繼續塞着,生怕吃了這頓就沒下頓。
這種畫面,觸動了他心底的柔軟。
但功法還是要教的。
學習他的功法,並不是不幸,而是改變命運的途徑。
不遠處,那五品肉田旁,新的房屋正在建設,待到建成,左邊兒是「新神木殿」,右邊兒便是「新問刀宮」。
謝謝書友「夏凝」的萬幣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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