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獵戶開始正文卷275.擇定命星,再返中土東海仙域。
轉眼間,半個多月過去了。
眾人已經完成了再一次的古殿探索。
他們返回了仙域,開始全力參悟,以消化此番收穫。
而一個半月後,李元會陪他們再進一次古殿。
然後第三次,便是探索古殿盡頭。
之後,李元會離去。
到了這一刻,眾人反倒是心裏有種複雜的輕鬆感。因為,他們即將迎來結局,無論這結局是什麼,都已無需煎熬。
李元繼續看着《命星術》。
《命星術》秘術石碑的存在,讓他的視線超脫了大地,看到了漫天星辰。
這個世界的星辰和穿越並不一樣,它們並沒有穿越前的那麼遙遠,沒有動輒需要數千,數萬,數十萬,數百萬,數千萬光年。
它們很近。
但它們,卻也並非如穿越前的星辰那般可以「登陸」。
穿越前的藍星,人們可以坐着航天飛船踏上宇宙里的「月球」,「火星」,甚至新聞里還播報過說有「深空機甲」在藍星外軌道完成了第一次自由登陸月球。
可在這裏,每一顆星辰卻都只能看得見,卻無法登陸。除非你能找到進入星辰的點,否則即便撲到了你視線中星辰所在的位置,也只如在沙漠中見了海市蜃樓。
李元要選擇一顆星辰,以此作為他的命星。
他的時間不多了,也需要儘快做出選擇。
入夜
燭光搖曳,除卻光域,四周一切皆籠在朦朧的暗淡里。
青衣的小侍女在他身後為他揉捏着雙肩。
之前熱鬧和荒唐的場面不再,在這世末將至的最後時光,留在李元身邊的居然只剩下螢濯妖。
李元把《命星術》選擇星辰的事直接和螢濯妖說了。
小侍女沉默不言。
李元問:「你知道多少?」
小侍女搖搖頭,道:「公子,我想一想。」
李元微笑着伸出手指。
小侍女順從地伸過下巴,越過他的肩膀,柔軟的嘴唇開始攫取壽元。
壽元流逝,對李元來說.卻是清清涼涼,什麼感覺都沒有。
小侍女卻越發嬌艷,銅鏡里顯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青春活力。
李元看着那銅鏡,也看到小侍女鎖眉思索的模樣。
良久,小侍女道:「不要回應星辰,我聽北斗說過這樣的話。」
李元問:「有什麼危險?」
小侍女搖搖頭,然後道:「公子,我不知道」
李元繼續說了他對那些星辰的看法和猜測。
「每一個星辰,或許都是一個格外可怕的強者,他們自成一界,於是在凡人眼裏就成了星辰。
而漫天的星光,只不過是他們璀璨的能量。
不要回應星辰,應該是害怕被這些強者察覺吧?」
小侍女愣了下,道:「不會吧如果星空裏還有那麼多強者,為什麼北斗和紫微還要爭奪這片大地呢?」
這話一落,李元忽地也一愣。
因為這輕飄飄的一句話,這看起來就好像是廢話的一句話,卻提醒了他最重要的一件事:他腳下的大地.會不會也是一顆星辰?
而北斗和紫微,甚至南斗,谷玄,祂們爭奪着這大地,其實也只是在爭奪這顆星辰的所有權。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能夠讓腳下的大地變成他的命星呢?
既然北斗,紫微,南斗,谷玄祂們都在爭奪這顆星,那麼這顆星辰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最關鍵的一點事,他對這片大地熟悉啊。
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選擇嗎?
李元心中一喜,轉身抱過小侍女,道了聲:「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小侍女任由他緊抱着。
李元道:「等我們跨過了這紀元之末,就繼續在這片大地上一起行走,同甘共苦,榮辱與共。
到時候,我娶你為妻,在新時代成為夫妻。
你有着收穫壽元的天賦,而我卻能給你壽元。
我們或許能夠真正地走在一起,相互陪伴。」
小侍女似是情動,也緊緊抱住了李元,然後幸福地應了聲:「嗯。」
次日。
李元直接開試。
他開始了重複《命星術》的第一個步驟:觀星。
但這一次,他觀的是腳下的大地。
他心情忐忑。
而小半個時辰後,他再睜開卻已滿是欣喜。
他猜對了!
這片祖地,西極,大荒,雨林,東海構成的世界,確實是一顆星辰。
他聽到了它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他就在這片大地上,所以他聽到的聲音並非如其他星辰那般的單一,而是一種混雜的聲音。
他聽到山林間的風,聽到江河上的浪,聽到林原上的野獸,聽到大地上的人類,聽到一切的一切.
他聽不真切,但卻知道如今的聲音就是這星辰的聲音。
李元稍作觀察,然後手掌繼續按壓於秘術石碑上,遵循其法,緩緩飄出念頭,開始嘗試着勾連這聲音。
這種接觸,循序漸進,而當李元徹底完成秘術時,他和命星之間就會存在一種極深的聯繫。
那一刻,他的力量能夠寄存在這片大地,哪怕他身死一千遍一萬遍,還是可以重新取回力量。這就確保他在長生之外,還能擁有真正的「不死」。
說實話,這種天地大變,他真的也很畏懼。
最糟糕的情形,就是「靈氣反噬」,但凡用靈氣修煉過的人,都會因為突然失去靈氣而使得身子快速萎縮,繼而死去。
李元是長生不老,但這種「靈氣反噬」卻是真正傷筋動骨。
想像一下,他境界全無,身子枯萎,那可不就死了嗎?
但有了命星術,而且還是這片大地上的命星術,他就不用擔心了。
至於什麼「萬一這顆星辰毀滅了,我這不是虧了嗎」之類的想法,他是嗤之以鼻的,說句現實點的,他現在還沒資格去想這個。
數個時辰後.
李元感到了一絲疲憊。
不過,他也和腳下的大地開始建立聯繫。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過是他有算好時間,時間肯定會足夠。
轉眼,又是一個半月過去了。
李元陪伴着眾人,正要再度出發。
但小烏鴉卻帶來了中京皇都全新的消息:謝瑜還沒找到。
李真說:「母親可能是躲起來了。」
至於為什麼躲起來,已不必多言。
謝瑜身為謝薇的妹妹,李元的娘子,自然清楚的知道神墓的存在,也會知道在天地大變時,李元會尋她,讓她進入神墓以躲避着浩劫。
但是,她用行動拒絕了李元。
她寧可躲起來,寧可去死,也不想再受李元的好處。
她一生一世,就是不願意原諒李元。
這讓李元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有些惱怒。
什麼樣的女人,才會不知變通,不識好歹到這種程度?
許是知道了李元的為難,李平安道:「爹,其實我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不如這一次我們就直接去古殿的盡頭吧。去完了,您也能去忙您自己的事情。」
說完,他看了看白心玄和夢杏仙。
白心玄道:「郎君,我其實也差不多了,這麼多次去參悟畫,能提高的早就提高了,不如早點去古殿盡頭,還能多些時間以防意外。」
夢杏仙也點了點頭。
李元掃過眾人。
眾人沒有拒絕的意思。
他這才道:「那好,這一次就直接去古殿盡頭。」
說着,他又有些猶豫道:「你們.」
白心玄笑道:「後事是吧?我們都安排好了。
本也沒什麼,活了快五千年,除了眼前人,曾經的朋友和敵人早就沒了。
而像他們那些有後輩家族的,也早就隔了不知多少代,已然生疏了。
雖然老祖老祖的叫着,也就是個名號,和叫陌生人差不多。」
李元默然無言。
他拍了拍一旁李平安的肩膀。
這一次,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他能將李平安丟在神木殿,能將李平安送到東海,但這一次他真的沒有任何把握。
白髮兩鬢的男子抿了抿嘴唇,露出堅毅的輪廓,他轉身重重抱了抱李元,然後開心地笑道:「兒子會早一步踏入二品,先您老人家一步,去看看後面的風景,到時候您老可別羨慕。」
李元拍了拍他背脊,道:「好小子!」
父子簡單的對話後,李元又掃了一眼周圍,問:「寒逢呢?」
這一次,夢杏仙從一旁探出腦袋道:「寒逢的狀態不是太好,現在已經沉睡了。如今是那個小狼母顯在外面,身體虛弱,臥榻不起,好似得了大病。」
「長孫三娘。」李元道。
夢杏仙哪裏還記得那小狼母的名字,只是點點頭。
而另一邊,太玄宗宗主忽地道:「盟主,我們準備是準備好了,但有些資源和東西還未帶全那些東西本是打算下一次帶的。」
李元道:「那乾脆大家再重新收拾下,明日出發。」
眾人紛紛稱是,既然改變了原計劃,他們有不少東西也需要帶上,畢竟此番再去,未必還會歸來。
當晚,李元坐在蓮心閣外的石階上。
天色微涼。
小侍女熬了熱湯,端着坐到他身邊,一同看着天上的星星。
兩人無言,一宿。
次日。
圍聚在此的人已經遠超了原本的人數。
李元視線掃過,竟多達一百五十六人。
除了原本的九人之外,其餘的都是三品,這應該算是這個時代所有達到三品的人了,其中有不少都是卡在四品,然後借着靈氣洪潮衝到三品的。
忽地,李元視線落在一個四品數據的人身上,那人相貌儒雅,頗有氣度。
才和李元對上視線,那人便忙恭敬道:「嬴襄見過盟主。」
李元瞬間明白這是小真的夫君。
他皺了皺眉。
嬴襄似知他心意,拜倒道:「請您成全。」
李元嘆了口氣,但此時此刻,也沒什麼成全不成全的,第二批結隊前往神墓的人已經出發了,他就算想讓嬴襄走也來不及了。
這是最後的旅途,三品和各門宗主之間也存在着諸多關係,這麼久了,他們自然也知曉了這邊的進度。
之前,就在李元探索深處的時候,這些三品也曾進入古殿,在原本的開闊廣場處修煉,如今.他們也想跟隨,一起去到古殿的終極之地。
隨後,眾人輕車熟路,一路挺進。
七天後,他們經過了每次進入時會停靠的「畫壁」旁。
約莫十天後,他們抵達了寶光須彌的墓地附近。
他們遵循着寶光須彌留下的地圖,繼續往前。
路道越來越寬,寬到已經看不到石壁的存在,因而哪怕深處的血魔還有不少,卻已經被這遼闊的空間給稀釋了。
眾人到深處遇到的血魔,反倒是沒有在之前畫壁旁遇到的多。
這種感覺,隨着深入越發清晰。
走了三天後,血魔幾乎是消失了,一眼看去幾乎沒有。這讓眾人舒了口氣,原本他們還擔心「在古殿盡頭根本無法立足,而需要不停地應付血魔」,現在這個顧慮正在慢慢消失。
又過三天
眾人好像是走入了一片新世界。
這個世界只有沉重漆黑且堅硬、同時散發着巨大引力的地面,除此之外,便是空氣里的幽藍微光。
李元嗅了嗅鼻子,他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毫無疑問,所謂的見輪迴便是見到那橫亘在天地之間,佇立在萬古之上,許是來自時間盡頭的.魂爐。
再過一天,李元率先停下了腳步。
眾人後知後覺,反應雖慢了半拍,卻也很快停下,然後相繼仰起頭來。
前方好似渾然黑暗的虛空,虛空的遙遠處存在着一個龐大浩瀚,高不知其幾千萬落,長不知其幾千萬落的火爐。
火爐之下有令人心驚動魄的璀璨亮澤。
而火爐側邊,則有充斥着無邊偉力的朦朧光華,偏顯陰暗,如是殘月天的月光。
也就是因為距離極遠,所以才能看到那火爐的輪廓,若是靠近了,怕不是就如「螞蟻站到了滄海邊」,除了令人感覺自己的渺小還是渺小。
火爐之上,諸多的色澤各異的東西正在從爐口拋下,爐中正在焚燃,似在將那些東西融化。
而火爐之下,有一個斜斜往下的出口,月色就包裹在那出口附近。
每時每刻,都有透明卻如流水般的「輪廓」正在往外涌動,一粒一粒的,每一剎都有諸多。
看着便如清澈的流水。
許久後,一人開口喃喃道:「這就是輪迴」
另一人道:「生命降臨世間之前,都是純粹至極的。
但來世間走了一遭,因為擁有了各種記憶,所以也變得色澤各異。
這輪迴的魂爐將這些靈魂焚燒殆盡,然後再形成新的靈魂,來到世間。」
再一人則是看着那亮色以及暗色,道:「那會不會是太陽和太陰?
太陽為魂爐焚燒,陽氣輕且散,將靈魂的雜質去除。
太陰為魂爐鑄魂,陰氣重且凝,將讓全新的靈魂得以凝聚。」
而李平安,夢杏仙,白心玄等人是知道之前寒逢看到的場景的,此時此刻,這三人也是再度確定了一點:並不是所有的輪迴都已崩壞。
寒逢看到的是崩壞的一幕,而這裏的卻是完好的。
只不過雖然完好,但作為通道的古殿卻已經封閉了,這又未嘗不是另一種崩壞。
眾人還欲再往前奏,卻忽地發現這裏已經到了盡頭。
在他們能看到魂爐的地方,便是盡頭。
明明前面還有路,明明前面的路看起來好像和如今腳下的沒什麼不同,可就是無法再往前哪怕半步。
他們甚至沒有感覺到力量的排斥,而是路沒了。
這和自己眼睛看到的,形成了強烈的矛盾。
李元道:「老樣子,你們分組值守,剩下的人參悟。三品也需要參與值守。」
白心玄道:「郎君,我們分三組吧。每組五十二人,三人領頭,再帶四十九人,這樣既能確保安全,每一族也能多一些參悟時間。」
李元掃掃周圍,也沒看到什麼危險,便點點頭,同時道:「我陪你們幾天。」
眾人則商量着開始分組。
白心玄,李平安,夢杏仙三人一組,然後帶了四十八個三品,外加嬴襄。
太玄宗宗主,木玄,傀靈宮宮主一組。
另外三名原隱世世家的強者一組。
分組完畢後,眾人則是開始了參悟。
轉眼,數日過去。
李元並未悟到什麼。
但眾人眼中卻各有期翼。
在此間眺望輪迴,也是一件消耗極大的事,不過這一次,眾人幾乎將能帶的資源都帶來了。
一旦消耗過多,便會立刻服用丹藥,略作休息,繼續參悟。
至於危險,此間幾乎沒有。
遵從原本計劃,李元該離去了。
他也決定離去了。
在這邊就是一場豪賭,甚至若是不及時離開,古殿之門都會關閉起來。
別人沒有選擇,可他還有。
隨後,李元和李平安,白心玄好好地道別,繼而獨自一人順着來時的路返回。
回到陸地後,他又收拾了行李,帶了大批靈石,「畜生道之門」以及秘術石碑,然後叫上螢濯妖,準備一同離去。
可轉念一想,他又繞道去看了看寒逢。
可寒逢沒見到,他還是見到了長孫三娘。
那小姑娘可憐兮兮看着他,擠出一句:「前輩.」
李元問:「這些日子如何?她有沒有出來?」
長孫三娘連連搖頭,道:「她沒有出來。」
說完,小狼母忽地從病榻上爬起,跪倒在李元面前,哭着道:「前輩帶我回中土吧,我不想待在這兒.就算死,我也想死在中土。」
因為火的緣故,小狼母也是等同於冰蠻的存在,在百年壽元到來前,她會一直維持年輕的模樣。
但如今,她也已經四十大幾了。
李元道:「可你的病情並不太好。」
長孫三娘站起來,擠着笑道:「我沒事的,真的沒事的,只是時常感到有些虛弱。」
李元看着她這可憐樣兒,又想起當初對她的承諾,再加上寒逢這麼久都沒出來,便點了點頭。
長孫三娘露出喜色,連連拜謝。
深秋,空舟騰起,遠離仙域。
空港,早不復原本的喧鬧。
而這或許已經是最後一次出航了。
待到空舟落在月河灘,已是人間深冬。
鵝毛大雪,傾天而落,構成了一個銀白冰冷的世界。
可這世界便是再寒冷,相對東海仙域,卻也多了許多紅塵的生機。
李元的馬車從空舟下來後。
馬蹄奔踏,遠去。
在厚積的雪上留下印記。
但這個速度太慢太慢了,李元需要儘快趕到伏江道。
就在他在空舟上待着的時候,李真卻在發動一切力量,尋找着謝瑜,而最後的消息便是:山寶縣附近出現了謝瑜的蹤跡。
李真來不及再查,她已經隨着第二批隊伍一同出發往西極去了。
但李元卻還要去山寶縣一趟,然後直接往西,去到西極,再到神墓。
噠噠噠.
馬車飛馳,但還是很慢。
李元對着御手席喊了聲:「小螢,我準備飛去山寶縣,你跟得上麼?」
螢濯妖回了聲:「我的力量來自於公子,我可以的。」
李元又看向長孫三娘,道:「我們到前面鎮子落腳,車上有些金銀之物,足夠在鎮子買房子,然後讓你安家落戶。」
他又掃了一眼馬車,道:「這許多東西,我也無法完全帶走,屆時有一部分便存放在你新房的暗閣之中。
之後,我會將暗閣封起,你我留下暗號,以後我會來取。
但未必是一年兩年,說不定會是十年百年。
你在鎮上安家後,若是有了家庭,便代代傳下去。
若是沒有家庭,便知會心腹之人。」
長孫三娘恭聲稱是。
第二天,雪停。
晴陽當空,金色的光給冰雪鍍上了層外衣。
空氣清冷,微風拂塵,天地宛如被洗淨,視線通透的很。
不一會兒功夫,遠方的一個小城鎮出現在三人眼前。
這城鎮似是旁邊有一片大牧場,以至於馬車行入其中時,李元便見到了不少裹着獸皮衣裳的粗豪漢子驅着群馬從一旁經過。
那為首的漢子在經過李元馬車時,不自禁地側首。
但他卻不是在看御手席上的螢濯妖,而是在看馬。
似乎在他看來,再漂亮的女人也比不上馬好看。
那漢子明明已經策馬過了馬車,卻竟又折回,並駕在馬車一側,豪爽地贊了聲:「好俊的馬!」
然後又拱手,禮貌道:「在下呼延術,冒昧問一句,尊駕這兩匹馬賣麼?雖有失禮,但實是愛馬心切,若尊駕能割愛相讓,呼延術感激不盡。」
螢濯妖剛想呵斥。
李元直接道:「多少錢?」
呼延術爽快道:「某願出五百兩黃金!一匹,五百兩!」
話音一落,他身後傳來驚呼之聲,緊接着便是「大哥你瘋了」之類的話。
呼延術拍了一下後面壯漢的腦袋,道:「你小子看不明白這馬的神俊!若是低於五百兩黃金,簡直是玷污了它們!」
李元本也不需馬,笑道:「兩匹,五百兩,算交個朋友。」
呼延術大喜,道:「多謝,多謝!你這個朋友,某交了!只是還不知怎麼稱呼?」
李元道:「我家小姐名長孫三娘。」
說罷,他輕輕拍了拍旁邊的小狼母。
長孫三娘輕輕咳嗽了聲,拉開車簾,面有病色地看着外面,禮貌地道了聲:「呼延先生。」
呼延術看到長孫三娘的模樣,竟是愣了幾秒,旋即才道:「小姐是來定居,還是來做生意?」
長孫三娘道:「正是定居呢,還沒看定房屋。」
呼延術哈哈笑道:「小姐在這城裏若是遇事,儘管報我呼延術的名字,若是遇到不開眼的,某和某的兄弟們自當幫你解決!」